盖聂怎么死的


盖聂一面解衣就寝,一面说道:“天明,眼前强敌压境,机关城当真是危如累卵。机关城是反秦势力的大本营之一,此城若失,只怕反秦大业更为困难了。我亲眼见过秦军士兵残杀反秦义士的惨状,真是令人血为之沸。”天明听到这里,想起途中秦军奴役百姓,施虐行暴诸般可怖可恨的情景,也不禁咬得牙关格格作声,满腔愤怒。

盖聂又道:“我辈练功学武,所为何事?行侠仗义、济人困厄固然乃是本份,但这只是侠之小者。江湖上所以尊称我一声‘盖大侠’,实因敬我当初抱着‘为国为民,侠之大者’的理念,为使天下苍生不再饱受战乱之苦,助嬴政完成统一大业。怎奈嬴政统一天下后日益骄横,不恤民生,大兴土木,奴役百姓,天下苦秦久矣,令我失望,我才带你离开咸阳。然我才力有限,不能为民解困,实在愧当‘大侠’两字。你聪明智慧过我十倍,将来成就定然远胜于我,这是不消说的。只盼你心头牢牢记着‘为国为民,侠之大者’这八个字,日后名扬天下,成为受万民敬仰的真正大侠。”

这一番说诚挚恳切,天明只听得耸然动容,见盖聂神色庄严,虽从卫庄那得知他是自己杀父之仇人,却也不禁肃然起敬,答道:“大叔,你死之后,我定会记得你今晚这一番话。”

盖聂哪里想得到他今夜要行刺自己,伸手抚了抚他头,说道:“是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机关城若亡,你大叔恐怕也是性命难保了。那卫庄武艺高强亦善于用兵,今日退军,自必再来,这数日中定有一场大厮杀。咱们轰轰烈烈的大干一场。时候不早,咱们睡罢。”

天明应道:“是。”当即解衣就寝,将卫庄给他的那柄匕首藏在贴肉之处,心想:“我待你睡熟之后,在被窝中给你一刀,你武功便再强百倍,又岂能躲避?”

盖聂日间恶战,大耗心力,着枕即便熟睡。天明却是满腹心事,那里睡得着?

天明卧在里床,但听得盖聂鼻息调匀,一呼一吸,相隔极久,暗自佩服他内功深厚。

天明见盖聂熟睡,当下举起匕首,劲力透于右臂,将匕首尖对准了盖聂胸口。

室中烛火早灭,但天明天生眼力超过常人,能暗中视物,亦能隐约可见,匕首将要刺落之际,向盖聂脸上瞧去,但见他脸色慈和,意定神闲,睡得极是酣畅,自己受盖聂的种种爱护之情,猛地里涌上心来:他如何击杀匪徒救下自己,如何为保护自己而以一人之力击杀三百秦军身受重伤,如何教诲自己什么是真正的强者,还有与盖聂相处的这段时间情如父子的感情,不由得心想:“大叔一生正直,光明磊落,实是个忠厚长者,以他为人,实不能害我父亲。莫非卫庄有意挑拨,胡说八道?我这一刀刺了下去,若是错杀了好人,那可是万死莫赎了。且慢,这事须得探问一下清楚再说。”

盖聂虽在睡梦之中,仍察觉他呼吸急促有异,当即睁眼醒转,问道:“天明,怎么了?睡不着么?”天明微微一颤,道:“没甚么。”盖聂道:“好,那就快睡罢。”天明应道:“是。”

隔了半刻,天明终于忍耐不住,说道:“大叔,我曾问过你一句话,你却避而不答。”盖聂道:“怎么?”天明道:“大叔你可还记得我问的那句话么?”盖聂回想片刻,说道:“是了,那日你问我,你爹爹是怎样去世的。”天明紧紧瞪视着他,道:“不,我是问你,到底谁害死了我爹爹。”盖聂道:“你怎知你爹爹是给人害死的?”天明有点嘶哑着嗓子道:“难道我爹爹是好好死的么?”

盖聂默然不语,过了半晌,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他死得不幸,可没谁害死他,是他自己害死自己的,不过你父亲仍不失为是个英雄。”

天明坐起身,心情激动异常,道:“你骗我!世上怎能有自己害死自己之事?便算我爹爹自杀而死,也有迫死他之人。”

盖聂心中难过,流下泪来,缓缓的道:“天明,你的父亲,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你父若是冤死,我岂能不给他报仇?”

天明身子发颤,冲口想说:“是你自己害死他的,你怎能给他报仇?”但知这句话一出口,盖聂定然提防,再要行刺便大大不易,当下点了点头,默然不语。

盖聂道:“你爹爹之事曲折原委甚多,非一言可尽。如今你年纪尚幼,未能明白内中情由,因是我没跟你说。等你将来长成,是非黑白辨得清清楚楚,我若还活着,就从头说给你听罢。”说罢又着枕安睡。

天明素知他说一是一,从无虚语,听了这番话,却又半信半疑起来,心中暗骂:“荆天明,你何以今日猥猥崽崽?难道是内心害怕他武功厉害么?今夜迁延游移,失了良机,恐怕再无机会了,我父在天之灵岂能安息。”一想起要为父报仇,精神又为之一振,伸手抚摸怀内匕首,刀锋贴肉,都熨得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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