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中有哪些故事?


战国时代,赵惠文王因蔺相如办外交有功,拜蔺相如为上卿,官位在廉颇大将之上。廉颇因此心中不快,觉得自己功劳卓著,很不服气,扬言要当面侮辱蔺相如。相如知道后,不愿意和廉颇争位次先后,便处处留意,避让廉颇,上朝时假称有病,以便回避。有一次,蔺相如乘车外出,远远望见廉颇的车子迎面而来,急忙叫手下人把车赶到小巷里避开。相如手下的人便以为相如害怕廉颇,非常气愤。蔺相如对他们解释说;“秦国这样强大,我都不怕,廉将军又有什么可怕呢?所以我想,强横的秦国今天之所以不敢对我们赵国轻易用兵,只是因为赵国有我和廉将军两人。如果我和廉将军两人不能和睦相处,互相攻击,像老虎一样相斗,结果必定有一虎受伤,秦国就会趁机侵略赵国。我所以对廉将军避让,是因为我把国家的安危放在前头,不计较私人的怨恨。”

蔺相如这番话,使他手下的人极为感动。相如手下的人也学习蔺相如的样子,对廉颇手下的人处处谦让。此事传到了廉颇的耳中,廉颇为相如如此宽大的胸怀深深感动,更觉得自已十分惭愧。于是脱掉上衣,在背上绑了一根荆杖,请人领到相如家请罪,并沉痛地说; “我是个粗陋浅薄之人,真想不到将军对我如此宽容。”

蔺相如见廉颇态度真诚,便亲自解下他背上的荆杖,请他坐下,两人坦诚畅叙,从此誓同生死,成为至交。

破釜沉舟

秦朝末年,秦军大将章邯攻打赵国。赵军退守巨鹿(今河北平乡西南),并被秦军重重包围。楚怀王于是封宋义为上将军,项羽为副将率军救援赵国。宋义引兵至安阳(今山东曹县东南)后,接连46天按兵不动,对此项羽十分不満,于是要求进军决战,解困赵国。但宋义却希望秦赵两军交战后待秦军力竭之后才进攻。但此时军中粮草缺乏士卒困顿,而宋义仍旧饮酒自顾,项羽见此忍无可忍,进营帐杀了宋义,并声称他叛国反楚。于是将士们则拥项羽为上将军。项羽杀宋义的事,威震楚国,名闻诸侯。随后,他率所有军队悉数渡黄河前去营救赵国以解巨鹿之围。项羽在全军渡黄河之后他下令把所有的船只凿沉,打破烧饭用的锅,烧掉自己的营房,只带三天干粮,以此表决一死战,没有一点后退的打算。正是这样已无退路的大军到了巨鹿外围,并包围了秦军和截断秦军外联的通道。楚军战士以一当十,杀伐声惊天动地。经过九次的激战,楚军最终大破秦军。而前来增援的其他各路诸侯却都因胆怯,不敢近前。楚军的骁勇善战大大提高了项羽的声威。以至战胜后,项羽于辕门接见各路诸侯时,各诸侯皆不敢正眼眼看项羽。后来,“皆沉船,破釜甑”演化为成语“破釜沉舟”,以比喻拚死一战,决心很大。

“卧薪尝胆”是我国家喻户晓的典故。说的是春秋时期越王勾践被吴王夫差打败后,力图雪耻,激励自己,在屋内悬一苦胆出人、坐卧都要尝尝,使不忘受辱之苦。睡觉时不用床铺和被褥,睡在木柴上面,使不忘亡国之痛。经过这样多年的磨砺,终于使越国强盛起来,打败了吴国。但是,卧薪尝胆的典故始于何时?据有关吴越史料的书籍,战国时期的《左传》中“定公”和“哀公”篇中,有越王勾践和昊王夫差的详细记载,而没有勾践卧薪尝胆之记录。另一战国时的著作《国语》中,也无勾践卧薪尝胆之说。至东汉期间,《越绝书》和《吴越春秋》著作中,只有在“勾践归国外传”中,有勾践“悬胆于户,出人尝之,不绝于口”之句,而无“卧薪”之说。 “卧薪尝胆”作为成语,最早见于北宋大文豪苏轼所著的《拟孙权答曹操书》游戏性的书信体裁文中,设想孙权在三国鼎立之时,曾经“卧薪尝胆”,但这与勾践毫无关系。到了南宋,吕祖谦在《左氏传记》书中,曾有吴王夫差“坐薪尝胆”,但只是“坐薪”,不是“卧薪”,只是“夫差”,不是“勾践”。到了明代,张博在《春秋列国论》书中,也是“夫差即位,卧薪尝胆”,虽有“卧薪尝胆”,但亦是指夫差。后来,在真德秀的《戊辰四月上殿奏扎》,和黄震的《古今记要》、《黄氏日抄》两书中,才开始有勾践“卧薪尝胆”之说。明末,梁辰鱼所著《浣沙记》剧本中,将勾践“卧薪尝胆”作为传奇,加以渲染。冯梦龙也在《东周列国志》中多次讲到勾践“卧薪尝胆”之事。清初,吴乘权编的《纲鉴易知录》,亦有“勾践反国,乃苦身焦思,卧薪尝胆”之句。从此,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之故事,就愈传愈广,成为我国的成语典故了。

李将军广者,陇西成纪人也。其先曰李信,秦时为将,逐得燕太子丹者也。故槐裏,徙成纪。广家世世受射。孝文帝十四年,匈奴大入萧关,而广以良家子从军击胡,用善骑射,杀首虏多,为汉中郎。广从弟李蔡亦为郎,皆为武骑常侍,秩八百石。尝从行,有所冲陷折关及格猛兽,而文帝曰:「惜乎,子不遇时!如令子当高帝时,万户侯岂足道哉!」

及孝景初立,广为陇西都尉,徙为骑郎将。吴楚军时,广为骁骑都尉,从太尉亚夫击吴楚军,取旗,显功名昌邑下。以梁王授广将军印,还,赏不行。徙为上谷太守,匈奴日以合战。典属国公孙昆邪为上泣曰:「李广才气,天下无双,自负其能,数与虏敌战,恐亡之。」于是乃徙为上郡太守。后广转为边郡太守,徙上郡。尝为陇西、北地、雁门、代郡、云中太守,皆以力战为名。

匈奴大入上郡,天子使中贵人从广勒习兵击匈奴。中贵人将骑数十纵,见匈奴三人,与战。三人还射,伤中贵人,杀其骑且尽。中贵人走广。广曰:「是必射雕者也。」广乃遂从百骑往驰三人。三人亡马步行,行数十里。广令其骑张左右翼,而广身自射彼三人者,杀其二人,生得一人,果匈奴射雕者也。已缚之上马,望匈奴有数千骑,见广,以为诱骑,皆惊,上山陈。广之百骑皆大恐,欲驰还走。广曰:「吾去大军数十里,今如此以百骑走,匈奴追射我立尽。今我留,匈奴必以我为大军〔之〕诱(之),必不敢击我。」广令诸骑曰:「前!」前未到匈奴陈二里所,止,令曰:「皆下马解鞍!」其骑曰:「虏多且近,即有急,柰何?」广曰:「彼虏以我为走,今皆解鞍以示不走,用坚其意。」于是胡骑遂不敢击。有白马将出护其兵,李广上马与十余骑奔射杀胡白马将,而复还至其骑中,解鞍,令士皆纵马卧。是时会暮,胡兵终怪之,不敢击。夜半时,胡兵亦以为汉有伏军於旁欲夜取之,胡皆引兵而去。平旦,李广乃归其大军。大军不知广所之,故弗从。

居久之,孝景崩,武帝立,左右以为广名将也,于是广以上郡太守为未央卫尉,而程不识亦为长乐卫尉。程不识故与李广俱以边太守将军屯。及出击胡,而广行无部伍行陈,就善水草屯,舍止,人人自便,不击刀鬬以自卫,莫府省约文书籍事,然亦远斥候,未尝遇害。程不识正部曲行伍营陈,击刀鬬,士吏治军簿至明,军不得休息,然亦未尝遇害。不识曰:「李广军极简易,然虏卒犯之,无以禁也;而其士卒亦佚乐,咸乐为之死。我军虽烦扰,然虏亦不得犯我。」是时汉边郡李广、程不识皆为名将,然匈奴畏李广之略,士卒亦多乐从李广而苦程不识。程不识孝景时以数直谏为太中大夫。为人廉,谨於文法。

后汉以马邑城诱单于,使大军伏马邑旁谷,而广为骁骑将军,领属护军将军。是时单于觉之,去,汉军皆无功。其后四岁,广以卫尉为将军,出雁门击匈奴。匈奴兵多,破败广军,生得广。单于素闻广贤,令曰:「得李广必生致之。」胡骑得广,广时伤病,置广两马闲,络而盛卧广。行十余里,广详死,睨其旁有一胡儿骑善马,广暂腾而上胡儿马,因推堕儿,取其弓,鞭马南驰数十里,复得其余军,因引而入塞。匈奴捕者骑数百追之,广行取胡儿弓,射杀追骑,以故得脱。于是至汉,汉下广吏。吏当广所失亡多,为虏所生得,当斩,赎为庶人。

顷之,家居数岁。广家与故颍阴侯孙屏野居蓝田南山中射猎。尝夜从一骑出,从人田蚡饮。还至霸陵亭,霸陵尉醉,呵止广。广骑曰:「故李将军。」尉曰:「今将军尚不得夜行,何乃故也!」止广宿亭下。居无何,匈奴入杀辽西太守,败韩将军,后韩将军徙右北平。于是天子乃召拜广为右北平太守。广即请霸陵尉与俱,至军而斩之。

广居右北平,匈奴闻之,号曰「汉之飞将军」,避之数岁,不敢入右北平。

广出猎,见草中石,以为虎而射之,中石没镞,视之石也。因复更射之,终不能复入石矣。广所居郡闻有虎,尝自射之。及居右北平射虎,虎腾伤广,广亦竟射杀之。

广廉,得赏赐辄分其麾下,饮食与士共之。终广之身,为二千石四十余年,家无余财,终不言家产事。广为人长,臂,其善射亦天性也,虽其子孙他人学者,莫能及广。广讷口少言,与人居则画地为军陈,射阔狭以饮。专以射为戏,竟死。广之将兵,乏绝之处,见水,士卒不尽饮,广不近水,士卒不尽食,广不尝食。宽缓不苛,士以此爱乐为用。其射,见敌急,非在数十步之内,度不中不发,发即应弦而倒。用此,其将兵数困辱,其射猛兽亦为所伤云。

居顷之,石建卒,于是上召广代建为郎中令。元朔六年,广复为后将军,从大将军军出定襄,击匈奴。诸将多中首虏率,以功为侯者,而广军无功。后二岁,广以郎中令将四千骑出右北平,博望侯张骞将万骑与广俱,异道。行可数百里,匈奴左贤王将四万骑围广,广军士皆恐,广乃使其子敢往驰之。敢独与数十骑驰,直贯胡骑,出其左右而还,告广曰:「胡虏易与耳。」军士乃安。广为圜陈外向,胡急击之,矢下如雨。汉兵死者过半,汉矢且尽。广乃令士持满毋发,而广身自以大黄射其裨将,杀数人,胡虏益解。会日暮,吏士皆无人色,而广意气自如,益治军。军中自是服其勇也。明日,复力战,而博望侯军亦至,匈奴军乃解去。汉军罢,弗能追。是时广军几没,罢归。汉法,博望侯留迟后期,当死,赎为庶人。广军功自如,无赏。

初,广之从弟李蔡与广俱事孝文帝。景帝时,蔡积功劳至二千石。孝武帝时,至代相。以元朔五年为轻车将车,从大将军击右贤王,有功中率,封为乐安侯。元狩二年中,代公孙弘为丞相。蔡为人在下中,名声出广下甚远,然广不得爵邑,官不过九卿,而蔡为列侯,位至三公。诸广之军吏及士卒或取封侯。广尝与望气王朔燕语,曰:「自汉击匈奴而广未尝不在其中,而诸部校尉以下,才能不及中人,然以击胡军功取侯者数十人,而广不为后人,然无尺寸之功以得封邑者,何也?岂吾相不当侯邪?且固命也?」朔曰:「将军自念,岂尝有所恨乎?」广曰:「吾尝为陇西守,羌尝反,吾诱而降,降者八百余人,吾诈而同日杀之。至今大恨独此耳。」朔曰:「祸莫大於杀已降,此乃将军所以不得侯者也。」

后二岁,大将军、骠骑将军大出击匈奴,广数自请行。天子以为老,弗许;良久乃许之,以为前将军。是岁,元狩四年也。

广既从大将军青击匈奴,既出塞,青捕虏知单于所居,乃自以精兵走之,而令广并於右将军军,出东道。东道少回远,而大军行水草少,其势不屯行。广自请曰:「臣部为前将军,今大将军乃徙令臣出东道,且臣结发而与匈奴战,今乃一得当单于,臣愿居前,先死单于。」大将军青亦阴受上诫,以为李广老,数奇,毋令当单于,恐不得所欲。而是时公孙敖新失侯,为中将军从大将军,大将军亦欲使敖与俱当单于,故徙前将军广。广时知之,固自辞於大将军。大将军不听,令长史封书与广之莫府,曰:「急诣部,如书。」广不谢大将军而起行,意甚愠怒而就部,引兵与右将军食其合军出东道。军亡导,或失道,后大将军。大将军与单于接战,单于遁走,弗能得而还。南绝幕,遇前将军、右将军。广已见大将军,还入军。大将军使长史持糒醪遗广,因问广、食其失道状,青欲上书报天子军曲折。广未对,大将军使长史急责广之幕府对簿。广曰:「诸校尉无罪,乃我自失道。吾今自上簿。」

至莫府,广谓其麾下曰;「广结发与匈奴大小七十余战,今幸从大将军出接单于兵,而大将军又徙广部行回远,而又迷失道,岂非天哉!且广年六十余矣,终不能复对刀笔之吏。」遂引刀自刭。广军士大夫一军皆哭。百姓闻之,知与不知,无老壮皆为垂涕。而右将军独下吏,当死,赎为庶人。

广子三人,曰当户、椒、敢,为郎。天子与韩嫣戏,嫣少不逊,当户击嫣,嫣走。于是天子以为勇。当户早死,拜椒为代郡太守,皆先广死。当户有遗腹子名陵。广死军时,敢从骠骑将军。广死明年,李蔡以丞相坐侵孝景园壖地,当下吏治,蔡亦自杀,不对狱,国除。李敢以校尉从骠骑将军击胡左贤王,力战,夺左贤王鼓旗,斩首多,赐爵关内侯,食邑二百户,代广为郎中令。顷之,怨大将军青之恨其父,乃击伤大将军,大将军匿讳之。居无何,敢从上雍,至甘泉宫猎。骠骑将军去病与青有亲,射杀敢。去病时方贵幸,上讳云鹿触杀之。居岁余,去病死。而敢有女为太子中人,爱幸,敢男禹有宠於太子,然好利,李氏陵迟衰微矣。

李陵既壮,选为建章监,监诸骑。善射,爱士卒。天子以为李氏世将,而使将八百骑。尝深入匈奴二千余里,过居延视地形,无所见虏而还。拜为骑都尉,将丹阳楚人五千人,教射酒泉、张掖以屯卫胡。

数岁,天汉二年秋,贰师将军李广利将三万骑击匈奴右贤王於祁连天山,而使陵将其射士步兵五千人出居延北可千余里,欲以分匈奴兵,毋令专走贰师也。陵既至期还,而单于以兵八万围击陵军。陵军五千人,兵矢既尽,士死者过半,而所杀伤匈奴亦万余人。且引且战,连鬬八日,还未到居延百余里,匈奴遮狭绝道,陵食乏而救兵不到,虏急击招降陵。陵曰:「无面目报陛下。」遂降匈奴。其兵尽没,余亡散得归汉者四百余人。

单于既得陵,素闻其家声,及战又壮,乃以其女妻陵而贵之。汉闻,族陵母妻子。自是之后,李氏名败,而陇西之士居门下者皆用为耻焉。

太史公曰:传曰「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其李将军之谓也?余睹李将军悛悛如鄙人,口不能道辞。及死之日,天下知与不知,皆为尽哀。彼其忠实心诚信於士大夫也?谚曰「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此言虽小,可以谕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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