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良。女杀手

女杀手

1。

张亮已经用完了他手枪里的子弹。

鲜血汇流而成的腥臭味，夹杂着激战后尚未散去的硝烟。灰尘扬起，布满了狭窄黑暗的小巷的每一寸。他无法忍受如此汹涌的空气，现在连呼吸都成了一种惩罚——砂纸般的气体从他脆弱的喉咙里刮走了大块的血肉，他的肺部也在被火焰灼烧。张亮的眼睑被额头流出的血打湿了，它们形成了一块块仍然灼热的伤疤，挡住了他的视线。

但他的体力早已无法支撑他做出不必要的举动。被击中的右臂在翻滚逃跑的过程中失去了知觉，身体似乎在大脑的控制下承受着痛苦，这也是保持头脑清醒的唯一方法。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失去理智的后果，所以张亮几乎毫不犹豫地掏出匕首，在他麻木的手臂上又插了一刀。他不知道会不会有埋伏，但仅凭被击中的痛苦，他的触觉就会完全麻木，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肯定会断。

脚步声从远处传来。不紧不慢的节奏，偶尔踩到滴了一地的血，还会响起水花。他听不到声音，所以他想死的欲望更加强烈。年轻的战略家不擅长近战，以精明和聪明著称的大脑此刻也开始混乱。他突然发现自己刚刚做出的判断是个错误，他想用新的伤害赶走身体透支的疲惫。但是张亮现在连枪都举不起来了。

他只好把匕首别在胸前，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划了几下。生不如死。如果你敢来，就让他感受一下他的一个战略类型被分配了这个愚蠢的任务，他的意见被否决的愤怒。

声音渐渐逼近他藏身的角落，他紧握匕首的手被汗水浸湿。那种黏糊糊的触感真的让他难以忍受，他只有一点点听觉，耳膜传来一阵阵杂音。张亮通过感知判断后来者在墙上的位置，吐出最后一丝浑浊。他举起一把锋利的刀片。

“谁？”

“很好，做得好——卵巢。”

2。

张亮靠在刘邦汽车的后座上，短暂的休息恢复了他的体力，但他还是透支了。他不知道自己的右臂到底在不在，也不知道这个不听劝的领导到现在是什么样子。以前只要脑子一转，就能看到刘邦的仕途，但他真的不想和刘邦说话。这一次，他们伤亡惨重。他本可以坐在远处运筹帷幄，以求将损失降至最低。

他明白老板不听下属的建议是危险和愚蠢的。刘邦因为前途光明和一时的成绩失去了双眼，必须想办法让领袖清醒。

“选择一个最不合理的方案。不怕全军覆没吗？”

“这不是和你在一起。”

张亮后悔刚才没有刺死他。

他深知刘邦的狡猾，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的利益第一。这个行动除了打草惊蛇，不能给他带来任何好处。并排除所有可能，最不可能的一种...张亮眼睛一泠，明锐的思维使他即使震惊于自己的判断，也能立即掩饰这种情绪。但他心里总是闷闷的，手指攥成拳头，一次次松开。

刘邦这边的心情看起来特别好，于是张亮只好眯着眼睛，试图从对方的表情中找出一种可能性。但刘邦正开车小心翼翼，晚上甚至还戴着墨镜，大概是为了装成一个小市民。他一边打方向盘，一边走调地哼着歌。很难听清。张亮忍住没有发出声音，像一个小学生一样建议他的老板立即停止这种行为。因为他的耳膜又开始疼了。

“嘶……”

听力挫伤真的是一种折磨。张亮咬紧牙关，硬生生把痛苦咽下去，但这里他忽略了刘邦眼中闪过的异样情绪。黑手党头目的眼睛此刻映在玻璃上，锐利而无法理解的眼神里闪烁着胜利在望的光辉。

“如果卵巢好奇——”

最后，刘邦率先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沉默。他把车停在空旷的路边，打开窗户，点了一支烟。香烟的味道对张亮来说更糟糕。他一开始就止不住咳嗽，喉咙里像是有血沫的泡泡，难受得不行，没法给前面的人喝。

来反击。刘邦是故意的。烟草的苦味掩盖了这个方形空间里的血腥气味。他转身回头看着张亮，他是无害的，目前不构成威胁，灰烬就这样被随意地抖落在他汽车的皮垫上。

“先把烟扔掉。”

张亮的眼泪快要咳出来了，但他不能把刘邦手上的烟拽出来踩灭。真的不可能在心里问候对方祖宗十八代。虽然是黑手党，但他用枪打架，还打算用匕首捅人。但他还是一个五好青年。上学的时候，他也是红领巾的传人。

“听你听你，然后你凑过来。而是为了我们之间的回报……”

3。

张亮一听刘邦的客套话，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但是他今天真的很累。刘邦现在的行为和趁火打劫的强盗没什么区别。虽然黑手党和强盗是一类人，但他还是有点生气。于是张亮轻哼一声，在对方邀请的手势下退了回去。他用外套裹住受伤的手臂，黑色的衬衫领子异常扣着，以驱散刚刚激战后堆积的热量。因为张亮平日里总是穿着古色古香的保守服装，而且他是出了名的看到同事穿破洞牛仔就要帮忙遮掩的刻板印象，所以现在解开的扣子有一定的历史意义。当然，刘邦很乐意把它歪曲成性、暗示、下流。

“我不会过去的。至于你的目的，我的头脑已经清楚地告诉我了。”

张亮用一只手支撑着身体，把头转向远离刘邦的视线。他现在除了好好洗个澡，睡死都没有别的想法。这位才华横溢的战略家此时正面临着两难的境地。车里的空气酝酿着一种奇怪的气氛，在刘邦信买的香水的挥发下，张亮的后背凉飕飕的。他下意识地又往后挪了挪。

“那你就真的错了。卵巢”

刘邦饶有兴趣地转过头。他随意敲了一两下驾驶室的桌子，眼睛一直没有离开敞开的领口下张亮那已经很久没有摸过的细长脖子。刘邦想起了上一次上厕所的情景，可惜当时他还不识货。我不明白我的职员在肩膀和锁骨上有什么美丽而脆弱的线条。就像一件易碎的高贵艺术品，全身闪耀着夺目的光芒。越是碰不得的，越是完美无瑕的宝藏，当它落入人间时，人们越是无法阻止。

张亮皱起了眉头。没给刘邦好脸色看。他必须想出一个让双方都满意的办法。眼见对面的刘更加毫不掩饰，他已经没有了反手的余地。他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甚至不是刘邦。

“因为我习惯了做一个好人，现在，卵巢会选择回答。”

“是，还是好？”

4。

虽然我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当刘邦伸手环住后座张亮受伤的右臂时。张亮仍然痛苦地喘息着。如今，刘邦的动作与以往相比，显得异常温柔。无情的领袖此刻正走下张阿龙两广赤裸的脖子。他像金鱼一样轻轻地吻了一下，尽可能地安抚正在遭受痛苦的张亮，但这位受到特殊照顾的幸运儿并没有感到多少荣幸。张亮的思想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而刘邦却在扶着他的幕僚的后脑勺火上浇油。他的唇齿相依，气息交融。张亮的舌头被动地互相纠缠，刘邦不可抗拒的入侵带走了他能呼吸的氧气和游丝般的理智。他像溺水的人一样，挣扎着向对方要自由呼吸的时间。他摇摇欲坠，失去了控制。

“你还会说什么，跟你在一起开心之类的狠话？”

刘邦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他腾出另一只手去探索宽松衬衫下张亮从未被其他人触及的领域。从他的背部到曲线玲珑、微微展开的蝶骨，他冰冷的指尖触碰到了张亮温暖的肌肤，但动作时断时续，雕刻艺术品时相当谨慎小心，因伤疲劳处于劣势的张亮被上司亲吻，但他还没来得及找回自己不可理喻的心智，另一方面又要被刘邦的试探和惩罚所感动。刘邦总是喜欢煽风点火。

“混血儿——领袖。同意...我的要求。”

张亮的左臂和右臂麻木了。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抬起手来，遮住了眼里让他羞愧难当的泪水，虽然因为太过强烈的疼痛和刘邦的恶意挑衅，他已经失控了。但至少他那可能已经停止转动的大脑还能勉强运转。他还在想坐在刘邦车上策划的提议，猜测还没有得到证实。他的虎牙用力过猛，在放纵和克制中给张亮所在的岔路口带来了意料之外但也在意料之中的血腥味，驱散了空气中已经完全发酵的腐烂气味。

刘邦想把张亮推下地狱，但张亮的小理智想把自己拉回来。互不相让，争斗激烈，刘邦的手却滑入了对方的腰间，而张亮则断断续续地吐出颤抖的话语。张亮的皮肤比任何一个尤物都要娇嫩。不知道是不是刘邦的心理作用让他咬着牙把自己逼到了悬崖边上，想和自己较劲，甚至想着乱七八糟的正事，本来一本正经却泪流满面的张亮已经有了超越性感的魅力。

太狡猾了。这是趁人之危。当领导行使支配下属的权利时，他仍然把这个狭窄的车厢当作一个大厅。

张亮现在真的很尴尬。过去他和刘邦势均力敌。即使当他充当下属时，他也常常获得支配的权利。今天，他被对方逼入了一个不合理的任务。更不用说，毕竟他也是个骄傲的人。虽然他看起来很虚弱，但他并不那么尴尬。他的腿对着刘邦的小腹，和他几乎没有距离。这是一件有实力的上衣。张亮拿出了他今天打算和敌人同归于尽的恶气，全部还给了躲在后面看热闹的刘邦。对方没想到筋疲力尽的工作人员还有反抗的意思和力气，连被打的手动作都突然停了下来。

刘邦自然不是吃素的。他徘徊在张亮的腰上，拿起对方的软肉。他用同样的力度把它推了下去，在张亮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没有杂色的红色痕迹，就像白瓷点燃了一层湿润的赤红釉。完成自己的反击，得意地扯着嘴角的张亮突然呼吸一紧，下意识地抬手制止了刘邦的动作，但影响到了左臂上的伤口，另一条腿也勉强塞在这辆黑漆车里，不知道往哪里放。

“不要太聪明太聪明——”

“虽然反抗的精神是可贵的，但还是要好一点。卵巢...我不会让你用[王]来回答我的问题。”

5。

即使在这方面，张亮仍然是一个出色的下属。当刘邦亲手掀开对方沾满鲜血的黑衫时，经验不足的参谋由于空调的刺激，轻轻呼出了声音。严格来说，那不是一声轻唤——尾音颤抖，平静明亮的音色不受控制地走向极端，像一只只被掐住喉咙的云雀。开始卸下张亮的刘邦也没有闲着，张亮很有用。君子反面典型刘邦最享受的就是把没有沾染红尘的艺术品打碎推下神坛的过程。

现在这件艺术品全身只穿了一件宽松的衬衫，由于一个大幅度的动作，肩膀露了出来。当张亮耸耸肩的时候，脆弱而纤细的脖子就会向后抬起，而刘邦刚刚尝到了锁骨下面的滋味。但是他仍然不感到满意，现在他在床上的姿势和张亮的下一步对这个可怜的受伤的人都不友好。张亮痛苦地抽泣了几次。不知为什么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在下颚处汇成一条小河，在刘邦留下的红紫色痕迹中闪闪发光。特别震撼。

“上来，卵巢，上来。”

刘邦俯下身去，亲吻张亮被泪水浸湿的眼角，一条腿夹在另一条腿中间。张亮显然有点难以忍受。他裸露的双腿下意识地抬起，张开的脚趾碰到冰冷的玻璃，立刻缩了回去。他并不是真的想听刘邦的话，但是现在这架势却是让他喘得厉害，就像一只被逼得走投无路的羔羊。刘邦抱起张亮蜷缩的身体，双手不停地在张亮的大腿根部煽风点火。但张亮显然看起来不合作，所以刘邦不得不用武力来压制它。他把张亮今天早上给自己系的领带扯了三两下，黑丝带顺着他的动作缠绕在张亮的眼睛上。被他抱着的张亮反应非常激烈。这种嗡嗡声听起来更像是猫只有在得到安慰和舒适时才会发出的一串咕噜声。他举起张亮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后者毫无选择地抓住刘邦西装的领口，最后在自己的劝说下坐在了刘邦的腿上。

“趁人之危……”

张良本想撕掉阻挡他视线的东西，但出于身体平衡的需要，他选择了妥协。他咽不下这口恶气，显得有点不知所措。毕竟，他是一个不懂爱情的人。羞耻带来的快感让他在罪恶中飘飘然。刘邦扶住张亮的背，放在张亮冰冷的唇上，要求亲吻。张亮一接触到世界上最柔软的东西，就被本能所激发。他主动伸出舌尖去舔对方的牙齿。刚才刚被关在外面的坏蛋微微一顿，眼里的笑意突然变得更加明显。他分开了张亮的双腿，通过内衣面料层刺激了张亮的性器官。

“等一下，等一下，住手！”

张亮因为胯部的异样刺激，爬出了情感和欲望的泥潭。他看不清楚刘邦的面部表情和动作。被黑暗笼罩的不安放大了彼此的感动。他咬在刘邦的肩膀上，挺重的。他能听到刘邦抽气的声音。

“你担心这个吗？我现在走不动了，嗯——你自己找吧。”

6。

长痛不如短痛。张亮忍着拍刘邦脑袋的冲动，几乎凭着最快最准的直觉转过身去。他无法想象他是如何得到这种润滑剂的。但当他摸到崭新的瓶子时，困扰他的问题就这么轻松解决了。

他刚才是对的。刘邦只是趁人之危。

“这就是你派我去做那个任务的原因吗？”

张亮气不打一处来。现在他已经顾不上自己有没有做过，伤口会不会被拉长裂开。手里的润滑剂当武器扔向刘邦。他牙都在抖，不明白刘邦为什么要做出这么大的人事损失，就为了跟自己玩玩。一想到他死后紧握着枪的手，他就无法抑制自己的眼泪。张亮的眼睛今天被泪水彻底洗净了，从里到外都是酸的。但是眼泪还是流了出来。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存在会成为刘邦最脆弱的弱点。

“卵巢。”

刘邦显然没想到半路上出了这样的意外。他伸手擦去张亮被领带遮住的浮肿的眼睛上的泪水，同时抚慰着张亮因抽泣而颤抖的身体，努力克制着自己瘦弱的胳膊不流露任何感情。张亮真的很困惑。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理解刘邦口中所谓的爱情到底是什么，哪怕是最轻微的触碰都会伤害到他。

“卵巢？”

刘邦又叫了他的名字。张亮根本不想回应，他无法忍受左臂的疼痛，于是他伸手试图扯掉束缚他视线的黑布。正在抱他的刘邦，用实际行动压制了他接下来的所有动作。他的老板皱着眉头，被阴影遮住的紫色瞳孔里没有一丝光。张亮狠狠地甩了一下刘邦的手腕，他根本动弹不得。刘邦力气太大，差点以为自己腕骨断了。

四周一片死寂。安静得太不正常了，张亮的额头滚落下一滴冷汗，他沉默地张开嘴，却发现自己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发不出来。刘邦很自然地把头埋在脖子里，声音像一架尘封多年的旧钢琴。张亮又闻到了车里的香水味。钝鼻的酸臭味把他和把他撇在一边的疲惫和疲乏一起带回来了。幸运的是，他的听力还在，耳膜嗡嗡作响，但还没有报废。

他松了一口气，拍拍刘邦的背，示意对方是否要继续。

“张亮，张子房，我的卵巢。”

然后，那些在我耳边响起的话，在一片喧哗中冲破了包围圈。张亮有生以来第一次希望自己是聋子——这和魔鬼的咒语没什么两样，让他毛骨悚然，甚至害怕。

“迟早我们都会一起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