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化建筑的历史

20世纪50年代末,北京市开始了三个被称为“公社大楼”的样板工程,安华大楼是其中之一。现在已经旧了:墙壁斑驳,窗户破碎,楼道的天花板上布满了电力和电信的电线。

在北京东南二环,中介公司挂的这栋楼的出租价格远远低于周边楼盘。工资一涨,年轻的房客就急着要搬走;一些和这栋楼一起生活了半个世纪的老住户,期待着有一天早上醒来,听到拆迁相关的消息。

回到上世纪50年代末,三个名为“公社大楼”的样板工程在北京破土动工,主题是“* * *资本主义需要什么样的大楼”。

关于公社大楼,作家史铁生在他的随笔《九层小楼》中回忆了老师在课堂上的描述:“简而言之,那栋楼是一个社会,是一个理想社会的缩影或模型,在那里,人们不分彼此,都是一个大家庭,可以说几乎进入了* * *资本主义。”

* * *资本主义需要什么样的架构?

公社大楼的构想诞生于“资本主义是天堂,人民公社是桥梁”的时代。那时候,金成才30出头,年轻的建筑师刚刚随家人从上海搬到北京。他不知道自己会成为公社大楼的设计者之一。他最初的任务是与来自上海、南京和广州的建筑师一起支持包括人民大会堂在内的“十大国庆工程”的建设。

1958 12 10八届六中全会通过了《关于人民公社若干问题的决议》,提出人民公社继续在城市试点。

* * *资本主义不再是遥远的未来,课题摆在我们面前:什么样的城市建筑才能适应人民公社的生活?金成回忆说,时任北京市委第二书记的刘仁亲自负责这一“十大工程”之外的特殊建设任务。

在北京建筑设计院的一间小办公室里,金成和其他几个同事拿着八届六中全会的文件,围绕“* * *资本主义需要什么样的建筑”召开“一场又一场务虚会”。

“为了把工人特别是妇女从繁琐的家务劳动中解放出来,更好地投入生产,饭堂必不可少,这样家庭就不用开火做饭了。”

“员工上班去了,孩子谁管?最好能在楼里建个幼儿园。”

“虽然什么都有,但针、线、脑总是需要的。最好每层都有服务部。”

……

坐在北京西南二环外的家中,85岁的金成精神状态很不好。他脑溢血,一场演讲下来不得不喘几口气,但他仍然清楚地记得,在那个特殊的日子里,“熬夜讨论是常有的事。”

金成说,起初,设计者对这座综合楼的模型毫无概念。“一开始我们建议可以先建一个三四层的小型综合楼作为试点,成功后再批量复制。”

综合楼方案上报北京市委。一位领导看了之后非常欣赏,说:“要干就干大事!”方案随即改为在东城、西城、崇文、宣武建设公社大楼作为试点,然后推广到全市。

最后,西城区的福绥京大厦、东城区的北官厅大厦、崇文区的安华大厦按照同一标准图开工建设。因为“宣武区底子最薄”,白纸坊规划的公社大楼一直没有开工。

在崇文区,安华大厦已经成为当之无愧的“明星工程”。

在老徐的记忆中,为了建这座楼,区里成立了崇文区建筑公司,还特意把附近唯一的公交站23路的名字从“广渠门”改成了“安华楼”。甚至有人说“这栋楼是用人民大会堂的边角料建的”。

最终竣工的三栋公社大楼中,安华楼居中,建筑面积20300平方米,住宅288套。布局呈U型,主楼9层,附楼8层,每层楼道安装5盏吊灯;门厅完全按照“公共建筑标准”设计,入口处有三扇墨绿色木门,厅内两根红色柱子,地面为红色方砖。

建筑的室内设计也赋予了设计师“生产性生活”的期待。本着“大集体,小自由”的原则,主户型为不带厨房的两居室,层高3 m 2。

附楼一、二层是托儿所,三至八层是单身宿舍,也可以改成旅馆。主楼一楼大堂是饭堂,大楼顶楼规划为俱乐部,“以后可以在这里跳舞开会。”

金诚还记得,每家每户的厕所都准备装浴缸,北京的居民楼从来不用的电梯也是专门从上海引进的,但因为“怕把人养懒”,所以专门设计在三层楼以下。

能住在这里的一定都是优秀的人才,但是太厉害的老板不敢住在这里。

从一开始,公社大楼就成了老百姓向往的对象。“很多人都在讨论,这样的楼里能住什么样的人。”许回忆说:

东城区北官厅大楼拔地而起的时候,史铁生还是个二年级的小学生。他曾在散文中回忆起小学老师关于公社大楼的白日梦:“那里的人连钱都不想赚。为什么?没用的。想想吧。饿了就去食堂吃。你冷的时候,会有人给你做衣服,给你送去。你所有的日常用品也是如此——你需要它们吗?好吧,伸出手去拿吧。别管谁拿的多。请问你用它做什么?卖掉它?如果你得不到,哪个傻子会买你的?”

台上的老师“讲得兴高采烈,多余的唾沫堆在嘴角”,而史铁生坐在台下“睁大眼睛,情不自禁地为集锦鼓掌”,暗暗庆幸:“这么好的时机我们怎么来了!”

从那以后,史铁生和他的朋友们经常爬上那堵还没拆的墙,坐在草边上,看着那栋“像日出一样在天空中升起”的公社大楼,“猜测哪个是俱乐部,哪个是图书馆,哪个是餐厅”,有时还会为公共浴室是不是男女共浴的问题争论不休。更多的时候,他们会把推土机想象成一辆“日本坦克”,大喊一声,顺着墙冲到工地,然后缠着看守工地的老人问:“到了食堂,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每顿都吃炖肉怎么样?吃了很多也没人说?"

安化大厦破土动工时,30岁出头的许是北京机床电器厂厂长,每天上班都会路过工地。对于这座建筑,他有着比别人更深的感受。

许原本是江苏农村的一个牛郎。1938参加抗战,参军后在部队学习文化知识。后来在河北土改运动中,他主持农民反地主斗争,地主被杀。他带头喊口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