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奶奶,土鸡的鸡。

……

邻村的邻村隐约可见,村里飘着袅袅炊烟。

巷子里几声狗吠,桑树被公鸡叫了一声。

……

这是魏晋陶渊明《归田园居》中的一首诗。

不过“鸡鸣桑树”的画面现在在我的家乡已经很少见了。

而我的土鸡起源于一只“踏棺鸡”。

踩棺材鸡:在我的家乡,有个老人去世了,葬在家里,下葬前,“先生”抱着一只鸡来回走,仪式完成后才能填坟。这只鸡是踩棺材的鸡。

我家的踩棺材鸡是本地母鸡,因为不急着吃鸡,所以养着。这就是为什么我的土鸡在这里。

邻居跟我说“踩棺材鸡”是好鸡。大概这个“好”就是好运辟邪的意思吧。

姑且称我的踩棺材鸡为“鸡奶奶”,因为它的后代已经生了儿孙,孙辈又生了孩子,早已成了一个群体。

鸡奶奶不大,两斤左右,可以说是“苗条女士”了。普通的毛色,麻灰色,绿脚,其实就是一只普通的鸡,小母鸡。

一开始家里的人担心鸡奶奶会害羞跑掉,就用绳子把她的一只脚绑起来,绑在楼下。鸡奶奶在楼下很安静,几乎没有什么动静。

第二天楼下有几个见多识广的大公鸡陪着鸡奶奶。几只公鸡真的很绅士。他们没有抢我们给鸡奶奶撒的米。它们呆在鸡奶奶旁边,很温柔,仿佛在安慰这个新来的“美人”;而且鸡奶奶看起来也不害怕。似乎几只帅鸡的温暖陪伴让她觉得很放心。

过了两三天,我们给鸡奶奶松绑,让她自由活动。鸡奶奶总是黎明出门觅食,傍晚回家。她作息规律,比人更“勤劳”。我没有在家里给它做窝。它总是飞到高处躲起来睡觉。不仔细看,是不会发现的。

有时候中午鸡奶奶回家,我就给她撒饭。第二天中午它回来了,我撒了饭给它吃;在第三天和第四天...一鸡一人得到了默契。

有时候我从窗户往外看,看到鸡奶奶在啄嫩草,或者在楼下的地里找虫子,我就会叫她。他歪着头,翘着鸡脸看着我。他听到我在叫他,就赶紧回家了,我高高兴兴的下楼给他喂饭。

当我打电话时,它回家吃米饭...更多的时候,我和小鸡有默契地“无声”交流,不打电话。

于是,鸡奶奶会时不时地歪着头,从田里往楼上看。只要她在楼上看到我,她就会跑回家,我也会高高兴兴的下楼给她喂饭...

这样平静温暖的一天,不知不觉鸡奶奶就要下蛋了。

可能是因为我在乡下吧。在家里,我们都是开门到底,有的邻居甚至嘲笑我。

“我看到你的厨房里有肉。我会偷走你所有的美食!看看你的门是开着的,而且没人在家……”

邻居笑着跟我开玩笑。

“你来偷吧,反正家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我也报以微笑。

有一天吃完早饭,我上了三楼,进了卧室穿好衣服,上楼上班。早上起来没关卧室门。一进门,我仿佛听到了鸡的咕咕声。奇怪,卧室里怎么会有鸡?也许是楼下的鸡叫,我心想,伸手去拿我的衣服.........................................................................................................................................................为什么会有鸡?!我惊呼道。跑到二楼打电话给我家人看。

一家人半信半疑地上了楼。当他们看到真的有一只母鸡时,他们逮捕了它。他们一看,原来是鸡奶奶。

它要下蛋了吗?我想知道。联想到前两天,我还发现鸡奶奶在二楼大堂徘徊,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看起来像是在找窝下蛋。似乎它喜欢黑暗的地方,也许这就是它感到安全的原因。我像专家一样分析了一下,得出的结论是:我找了个洗衣篮,用稻草和破布垫起来,做了一张柔软的“产妇床”,把鸡奶奶放进去,然后用帽子盖上...晚上我去看鸡奶奶,她真的生了一个宝宝蛋。

第二次看到鸡奶奶找窝下蛋,我立马把它放进洗衣篮...过了几个小时,估计完了,就去打开帽子看,但是没有鸡蛋,鸡奶奶好像一肚子委屈。它好像对我帮它做的产房不满意。但我还是自以为是,把鸡奶奶盖到天黑再去看,才发现鸡奶奶好像又不情愿地下了一个蛋。

第三次,鸡奶奶果断放弃了我帮她做的“豪华产房”,找到了另一个她自己选择的产房——楼梯下,柴堆上的一个U型簸箕。

接下来,我们会每天捡鸡蛋数。鸡奶奶刚刚下了29个小鸡蛋!土鸡下蛋的历史上,恐怕没有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我敢说,鸡奶奶创造了一个任何土鸡都无法超越,连她自己都无法超越的历史!

鸡奶奶已经下完蛋了,所以她要去孵蛋。

但是它并不大,怎么能装29个鸡蛋呢?

我们终于让鸡奶奶孵出了12个蛋。鸡奶奶非常小心、认真地捧着自己的蛋。除了偶尔吃吃喝喝,她安静地呆在自己的窝里。

鸡奶奶聚精会神地守护着宝贝蛋,偶尔还会起身小心翼翼地移动,温柔而慈爱地用嘴“刨”掉不小心滚到自己身下的蛋,只有看到自己身下的宝贝蛋全部下肚,才能休息一下眼睛或者打个盹。

一旦有什么动静,鸡奶奶就会警惕地睁开眼睛四处张望;如果有人靠近它,它就会展开翅膀,羽毛直立,尖叫着摆出“斗鸡”的姿势。

大约20天过去了,最后几天,鸡奶奶不吃不喝,等着小鸡宝宝啄破蛋壳来到人间。

在鸡奶奶和娃娃蛋之间,似乎“心中有数”。

突然,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从鸡奶奶的羽毛下钻了出来,好奇地看着这个陌生的世界。

小小的头上,有两只清澈无邪的眼睛,还有一张新嫩无尘米粒大小的小嘴。看到一个人影走过来,我赶紧把小脑袋缩进奶奶的羽毛里。

第二天,另一只鸡宝宝啄破蛋壳出来了。我们在鸡窝里放了些碎米小颗粒,鸡奶奶完全忘记了自己不吃不喝的辛苦,立刻轻声咕咕叫着让浑身发抖站立不稳的小宝宝吃东西。

奇怪的是,小鸡宝宝啄起了碎米粒,似乎在品尝她刚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口美味。她吐了出来,又啄了起来,纠结了一会儿,又咽了下去。

吃了一小粒碎米,我好像饱了。看来“小家子气”不假。

奶奶悉心照顾小鸡宝宝,随时保持觅食的工作状态。突然,鸡奶奶身体前倾,坐在窝里啄了一只米粒大小的蚊子。咕咕叫小鸡宝宝吃。

最先孵化的小鸡必须快速移动。几只雏鸟争抢着奶奶口中的蚊子,一把抓住蚊子,背着蚊子跌跌撞撞地“跑”起来——连走路都走不稳的时候也拼命跑,不打算和其他兄弟姐妹分享第一口“肥肉”。

当12鸡蛋已经变成毛茸茸的小鸡崽时,我们就把奶奶和小鸡崽搬到地上自由活动。

家里的土狗看到毛茸茸的小鸡崽和毛球在地上跑来跑去,又开心又好奇。

那只狗躺在地上,看着那个小毛球。小鸡在兴奋和好奇中跑来跑去。一只小鸡崽漫不经心地走在狗的前面。

狗举起一只狗爪子,轻轻的放在只有狗爪子大小的鸡宝宝身上拍打逗弄,鸡宝宝有点惊呆了。

鸡奶奶闻讯赶来,密集而迅速地在狗的头上啄抓,狗汪-汪-尖叫着打滚求饶。

从此,狗见到鸡奶奶,不敢直视,低头退让,绕道而行。甚至在喂狗粮的时候,鸡奶奶领着鸡宝宝,强盗们霸占了狗盆和一盆鸡,抢走了一个又一个“香喷喷”的狗粮。

我再也受不了了。我出来主持正义,赶走了奶奶和鸡宝宝,他们根本不把我当回事,充耳不闻。

有时我从山上抓些蚱蜢来喂鸡。

我拿出一只大蚂蚱,鸡奶奶兴奋地大叫,带头啄大蚂蚱,啄了好几下,直到大蚂蚱动不了了,鸡群才抢过来。

动作快的鸡啄起大蚂蚱就跑,后面的鸡在后面追。这个“驮”着大蚂蚱东躲西藏,后面的鸡在后面追。不经意间,大蚂蚱又进了别人嘴里。

我又拿出一只蚂蚱,鸡奶奶兴奋地叫着,小鸡们又来抢了。

这时候我紧紧抱着蚂蚱,不让鸡奶奶把它啄走。小鸡啄了一下蚱蜢,抓住了它。整只鸡挂在蚂蚱上,拼命拖着拖着,突然从嘴里滑了出来,翻了个身。蚱蜢呢?

刚才抓大蚂蚱的鸡还在四处啄食,想把这块大肥肉吞下去,可还是太小了,四处啄食,却对这块到了嘴边的肥肉毫无办法。于是它赶紧把大蚂蚱放在一边,回来找我争取更多的蚂蚱。

我不停地拿出蚂蚱,鸡奶奶总是兴奋地叫着,鸡来来去去,匆匆忙忙。

有的在努力张嘴吞蚂蚱,别的鸡过来把它们叼走;

有的是慌慌张张躲在西藏,找个隐蔽的地方独自享受美食;

有的捡起地上的一块肉,匆匆离去;

有两个人拉着我,争夺一只蚱蜢...

当我的蚂蚱“缺货”的时候,鸡班渐渐安静下来,或者说是抢累了,于是一个个你挤到鸡奶奶的屁股和翅膀里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