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话传说存在的历史意义

在中国古代,以儒家为代表的知识阶层将伏羲、黄帝、尧、舜、禹等传说甚至神话人物转化为历史人物,构建了以“三皇五帝”为中心的史前社会体系,被视为人类最好的时代。这种史前帝王谱系在中国学术界形成了根深蒂固的古史观念,以至于必须称之为唐尧虞舜,尊之为盛世智者大师。20世纪20年代,以顾颉刚为代表的学者大胆质疑这种帝王血统。顾颉刚发表了《中国古代史分期重复论》,认为一个完整、整齐的古代史体系,是从战国到汉代,因应政治需要而分期重复造成的,欺骗世人近两千年。顾的观点可谓惊世骇俗,影响广泛而深远。

文字不能算历史,但神话的流传和内涵确实是文化传统演变过程中的现象,不会凭空产生。先秦文献中记载了史前社会“三皇五帝”的神话传说。虽然经过反复的推测和编辑,但拨开历史的迷雾,不难发现有价值的因素。“三皇五帝”具体叫什么,或者史前社会有没有人,其实并不重要。我们一般可以说他们是史前社会的华夏、羌、彝、戎、狄、苗、蛮等氏族部落的首领,或者是氏族部落的图腾或名称。他们所代表的氏族部落,“随着社会生产的发展和人口的增加,氏族部落之间的不断迁徙和相互交流的扩大,在某些时候和某些地方形成了相反的利益,而在某些地方和其他地方形成了相同的利益,从而导致了各种部落的分裂和结合、战争和联盟,逐渐形成了不同的民族。”(郭若愚)这些民族就是今天汉族和其他少数民族的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