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生生的历史

希拉里·克林顿夫人写了一本书,中文名《活着的历史》,英文名“the living history”的意思是“活着的历史”,说明过去的岁月依然充满活力,新的思想在现实生活中传承。如果说克林顿夫人的《希拉里》这本书传达的只是十几年前、几十年前的故事,那么人类的文化遗产就是千年古色古香的韵味——这本历史“书”厚得让人不容易翻过来。

历史是活的,活在图书馆古籍善本的文字里,活在每一千年的文化遗产里。当我们翻阅古籍时,历史在我们的脑海中重组,但当我们参观文化遗产时,历史就生动地展现在我们的眼前——如此真实,如此清晰。于是,时空的距离变得淡漠,岁月的差距消失了,浏览历史的过程不再枯燥,而只是一种触摸历史的沧桑感。我记得在参观北京天安门广场的时候——那时,城楼还开放着供游客上下——我慢慢地抚摸着台阶,走了上去,仿佛带着一种穿越岁月的兴奋。从高塔上往下看,城门下车流不息,于是古典与现代被割裂开来——割裂开来却又互不相让:城门上,历尽沧桑的是历史的痕迹;城门下,新时代的洪流从大道引向远方。这时候我才真正明白,历史不是沉睡的,它是积淀在这份文化底蕴里的,只是静静地活着。

很多人对文化遗产的价值不是很清楚。他们认为这些纪念碑应该像丢失的书籍一样被埋葬在历史公墓里。即使它们有价值,也只是为了满足观赏和游玩的乐趣。众所周知,如果文化遗产只是一个观光场所,为什么要定义为“遗产”并进行修缮维护?文化遗产作为历史的馈赠,是一种价值的传承,尤为珍贵。如果被废弃和破坏,只会留下破碎的历史遗迹。我曾经从一本书上看到,著名改革家梁启超的儿子梁思成,在新中国成立之初,就在哭喊着要保护北京古朴规整的布局。然而,由于城市的发展,许多古建筑被拆除。现在回想起来,还能想象到梁先生面对倒塌的文物时的悲痛。打动他的,显然不是古建筑的一砖一瓦,而是历史的横梁;从他眼角流出来的不仅仅是自己的眼泪,还有历史的辛酸。

历史是活的,活在一个又一个文物中。我们翻阅着印刷的书籍,尊重作者的心血;而当我们翻开历史书的时候,也应该尊重这段活生生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