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与我——不堪回首的悲伤往事

2022.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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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三

三年!这该死的流行病还在肆虐。

作为一个生活在武汉的人,对于疫情真的有太多的话要说,尤其是疫情突然来袭让我们都措手不及。

悄悄地,我来了-

新冠肺炎什么时候来的?那是2019年底,2020年初。当时我们都被蒙在鼓里。

2020年的第一天是元旦。那天哈哈和豆豆的主持兴趣班有一个活动,就是参观辛亥革命博物馆。

因为需要父母陪同,我,我姐,我姐夫都去了。

参观结束后,我和姐姐去逛街,姐夫带着两个孩子去黄鹤楼玩,两个孩子都在那里开心地写着“福”字。

那天,我们一大早就出发了,一直玩到下午才回家。

那一天,是大年初一,也就是阳历中的新年。同时,也是临近农历春节。我所到之处,人们拥挤而平静。

那天有多少人,事后想想有多害怕——如果其中一个人不幸中招,相当于N个人,包括我们。

那天,新冠肺炎对我们有些宽容。

嘣,我来了-

没有人确切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来的。他们悄悄地来了,悄悄地招兵买马。好吧,后来没几天,就名扬天下了——像原子弹一样爆炸了,让整个武汉陷入了恐慌。

一线医院一片狼藉——病房里、走廊里、大厅里、病床上、墙壁上、地板上都挤满了病人,用医生的话说,没有休息的余地。

所有的医务人员和医疗设备都在满负荷运转,这只是杯水车薪——医疗系统几乎瘫痪。

在后方,我们都慌了——这成了我们所有人每天讨论的唯一话题。我们不知道它是谁,它从哪里来,它将去哪里。我们只知道它是生化武器的代名词。

能逃出武汉吗?我能逃到哪里?这些想法就像马一样,日日夜夜在我心里奔腾。

城市会关闭吗?有一天,我战战兢兢地在群里问。因为如果被封了,我怕我们出不去。

不。另一个人说。虽然她也很害怕,但还是坚定地说。

同时,她说,武汉有1000多万人口。怎么才能密封?这是历史上从未有过的事情。

是的,封城是一件超出我们认知和想象的事情。

但是,它还是来了——65438+2020年10月23日,一声令下——封城!具体执行时间为2020年10月23日65438+10。

那个清晨我们没有睡着。其实那几天,我们很少睡觉,根本睡不着。

看到新闻,我们惊呆了,傻了——跑不跑?离城市关闭只有几个小时了。不跑就跑不了。

LG和我做了一个小小的总结,决定参选——我们不能只是坐以待毙。

趁还来得及,我们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叫醒两个孩子,给兄弟姐妹打电话,恨不得自己有三头六臂。

当时我手忙脚乱,抖得像个糠。

LG和我决定我们一家四口分头行动,意思是不要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因为,万一出不去了。

LG带着行李开着车,我带着两个孩子的行李开着车,孩子跟着我——万一他们都跑不出去,女人和孩子应该更容易把事情搞定。

你要去哪里?我不知道。我还没来得及考虑。我们先出城上高速吧。

当我们出发时,我不知道几点了,所以我忘了看时间。可能我们看到新闻比较早,天亮之前,路上没有车,世界还在沉睡。当我们在黑暗中飞行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只有一个词——逃。

我们的逃亡出乎意料的顺利,没有任何预料中的阻碍。

一路上,我们兄弟姐妹一直在电话里说着话,确保没有一个人能成功逃脱。

最后弟弟一家出城的时候等了很久,因为那时候交通已经很拥挤了,出城的人太多了。幸运的是,没有任何障碍。

我们几乎是一口气走到了家乡所在的小镇——当我们不知道要去哪里的时候,我们的潜意识只是回到了家乡。

我的家乡小镇就像另一个世界,宁静祥和。这时候,应该是起床的时间了。街上人不多,戴口罩的人也少。

两个孩子还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车一停,他们就去叔叔家。嗯,我们直接开到他们叔叔家门口,他们爷爷奶奶也在。

我们可以走了吗?我不确定。毕竟,我们来自武汉,风暴的中心。

就在封城的前两天,孩子们的堂兄妹,也就是他们叔叔的孩子,在武汉协和医院做了骨折手术,就因为新冠肺炎来了,被医院赶回家。

手术那天,我们都去了医院,在医院呆了半天。

事后看来,这是上帝第二次对我们说话。

在孩子们的吵闹声中,我们讨论了一下,最后LG说可以走了。他认为,如果有问题,可能每个人都有问题,因为他们刚从武汉回来,这两天形势严峻,我们都待在家里。

啊,他是我哥哥。

你先走。我要去药店买点口罩和酒。我说。

那天买口罩的人很多。虽然不难找到面具,但价格很高。一看就是三品面膜。一包100的口罩要500元。它被称为N95,但它绝对是假的。每个花了10元。

那时候钱不是问题,问题不是没钱,水货也不是问题,但是没有问题,就一个字,买!几千块钱花出去,一点感觉都没有。

备货后去哪里?我得硬着头皮去姐夫家。

不知道是不是那天风太大,温度太低。我下了空调车,去了姐夫家。当我走过他们小区门口空荡荡的广场时,感觉好冷,瑟瑟发抖。

当我到达姐夫家时,我仍然感到很冷。婆婆说你少穿衣服,给我披件外套,我还是冷。

中午,一大家子人一起吃饭,大声谈论病毒。从表面上看,我们好像经常一起吃饭讨论国家大事。

我不知道别人心里是不是和平常一样,但我不是。我的心就像150桶打水,70桶往上,80桶往下,乱套了。

我匆忙放下筷子,催促了几遍正在喝酒的LG:你吃完了吗?我们去开房吧。

人太多了,LG的哥哥住不了他家。

到了酒店打开空调,还是冷。这时,LG引起了注意。他出去买了一支温度计。我一查,是37.3。

我们都惊呆了。结束了。这是诡计吗?

他们三个也赶紧查了一下。有一个姐姐和我一样,也是37.3。哈哈,她和爸爸在一起很正常。

因为不知道要在外面呆多少天,为了省钱,我们决定每个家庭只开一个房间。

但是,两个发烧的人和两个不发烧的人必须隔离。那时候还没有隔离这回事。我们的意思是分开。而且必须立即完成。

哈哈和他爸没跟我打招呼就转身出去找别的房间了。我和我姐姐呆在房间里。一个妹子很淡定,刷着手机。至于我,我突然有一种我拔出匕首的感觉,我徒劳地窥视四个方向。

怎么黑了?我不记得了。我不记得晚上吃了什么。我不记得那天晚上是怎么过去的。

我只记得一遍又一遍的给我量体温,一遍又一遍的让我姐给她量体温,她的体温好像和我们在一条线上,37度以上都不肯下来。

那一天真的有一个世纪那么长。那一天,像世界末日一样恐怖。

然而,那一天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的很多天,同样震撼的故事在上演。

比如第二天,妹妹体温正常,我体温还是高。我该怎么办?我们决定开三个房间,哈哈,一个跟他爸,一个跟我姐,一个跟我。

比如我们每天都要换酒店,因为每个酒店只能开一天,第二天就不让我们住了。有的酒店看到我们的身份证是武汉的就直接不让我们住了。

……

悲伤太多,往事不堪回首。

……

到现在,疫情已经占领人类三年了,还没有滚走。

今天的日记是要求记录一天的疫情。上面写着,我记录了两天,分别是2020年元旦,无知无畏的一天,和2020年1月23日,惊心动魄的封城一天。

今天日记的主题是写疫情和我。真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写疫情,因为我希望疫情悄无声息的来,悄无声息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