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3、一个俄国人眼中的晚清丰镇(6)
3月8日
星期一
早上天气阴沉。7: 30出发我们的路沿着一个峡谷延伸，地势朝着我们前进的方向向西逐渐下降。这个峡谷不超过300俄丈宽，中间有一条蜿蜒的河流在砾石覆盖的两岸间流淌。这是恰汉布拉克河。河两岸有一片狭长的耕地，有的地方耕地已经开到了山坡上。我们走出工厂15分钟，看到又一个乞丐饿死了。据说这个人不久前和他的母亲、妻子、两个姐姐住在工厂里。饥饿贫穷先逼得家里卖了两个姑娘:一个14岁，卖了五两银子；一个9岁的孩子卖了两两银子。后来，老婆婆也饿死了。大约两个月前，这个不幸的妻子和察哈尔一个臭名昭著的喇嘛跑了。从那以后，他就光着身子四处乞讨。大约一周前，人们发现他死在这里。大概是没人给他借宿的地方，他就在饥寒交迫中死去了。看来长不浪峡的居民非常稀少。8: 25我们在路边遇到了一个贫穷的小村庄。它叫小不点，意思是小泉。它是以一条小溪命名的，这条小溪从峡谷边的一个山沟里流出，流入恰罕布拉克河。这里有很多这样的小溪。它们流向我们正在行走的峡谷，与查汗布拉克相遇，使查汗布拉克越来越宽，几乎淹没了下方不远处的整个峡谷，只留下了供人耕种和行走的地方。没有一个村庄是由土坯房或泥屋组成的。从这里开始，人们住在山洞里。我们首先看到的村庄是红沙坝村。我们9: 10走到村里，马上拍了一张照片。9点50分，峡谷突然开阔起来，形成一大片草甸。当地居民利用这种地形在这里建造了一个很好的村庄，叫做大榆树。这个村子有近60户人家住在泥屋里，还有一些窑洞。我们数了数这里的商店，有十二家。村子的两端各有一座古老的石庙和一个戏台。当初那两座庙和戏台明明很宏伟，现在却很破旧。从那以后，路上的石头数量明显增加，但山谷本身仍然得到了很好的耕种，地面上的石头也被清理干净。11: 30，我们来到了三个小村庄，都叫贺老儿，它们之间的距离不超过150英尺。我们离开第三个村子后，又开了半个小时，停在了水磨村。
休息了整整一个半小时后，我们继续赶路。30分钟后，我们走过了一个叫代州窑子的大村庄。从这里开始，道路急剧向下倾斜。尽管天气恶劣，周围田地里的农民仍然在忙碌地工作:他们都在用一种叫做“铲子”的工具耙平土地，碾碎变硬的土块。滚筒是一种石滚筒，在一个长方形的轴架里，随着一根铁轴转动。下午两点开始下大雪。尽管是春天，空气仍然感觉有点潮湿和寒冷。半个小时后，我们经过庙沟门村，那里到处都是洞穴。一路上，直到我停下来的地方，一直是棉絮一样的大雪花，几乎看不到靠近马路的地方。这样走着真的很无聊。你只能看到车前的骡子和路上偶尔被你车轮碾压的一块石头。雪下得很大，连路边的村庄看起来都像被浓雾隔开了一样。三点四十分，我们走过库伦村，那里至少有四十户人家，有的是土房，有的是窑洞。四点半，走到一个很破的村子，叫朱家湾。终于在五点半的时候，终于来到了期待已久的石人湾村。其实我对这个不超过30户的小村子并不感兴趣，但是听说这个村子的名字来源于离这里不远的两个古代石头人。从一大早就想拍下这个古迹，催促司机赶紧追车。但是现在大雪一直在下。你能用它做什么？石头人曾经在村子的南边。经过村庄后，我们看见他们站在路右边的田野上。我们一看，原来这是两个石雕和尚。他们面对面站着，仿佛在道观里。我们不能仔细看他们，因为雪盖住了我们和石人。从石人湾开始，河流到达右边的悬崖。因此，为了避免艰难的上坡，道路会像往常一样横穿到河的左岸。但现在河水几乎淹没了整个山谷，涉水过河既不可能，也没有意义，因为左岸的路已经被淹了，也不比右岸的路好。所以我们不得不爬上山坡，沿着最多两俄英尺宽、近二十俄英尺高的道路行驶。这一段路大概只有三里格，然后下坡，一直到地面。我们在平地上走了半个小时，到达了美岱村，约定晚上在那里过夜。然而，我们并没有一下子进入这片“宝地”。在村子边上的一座小庙旁边，有一个小小的土地注入。现在就像每次积雪融化，洼地里积水，变成一个大水坑。据说汽车不能通过。水坑的周长不超过三十英尺，但我们从田地绕着它走了四十五分钟，结果是从村子的另一头进村。我问:“那为什么不填这块地？”这样，就不会有水坑了。不管是村里的人还是路人，难道就没有必要走这样的弯路吗？“-”但是谁来填呢？这片土地不属于任何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土地可以种植！”这就是答案，它准确地反映了中国的社会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