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老字号老北京牌匾轶事——六必居与鹤年堂

北京老字号是宝贵的财富,是老北京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老字号大多都有流传下来的牌匾,这也是老字号的无形资产。牌匾基本上都是历史上各路名人题写的,但也有一些是真假难辨的。如东的一个蒸饺馆是乾隆题写的吗?比如瑞蚨祥丝绸店的牌匾,至今无人书写。再比如刘和何念堂的碑,一直说是明朝嘉靖年间奸臣严嵩所作。这是真的吗?其实很值得怀疑。

六必居是北京最著名的老酱园。传说它最初由六个人经营。严嵩要匾时,严嵩写的是“六必居”,但他认为六人不可能同心协力,于是在“信”字上加了一撇,成了“六必居”。清代的一篇笔记《谈城记》也说刘是严嵩所作,但这是一个孤立的证据,在其他野史笔记中没有发现。民国以后,蒋志辉写了一篇《杜门见闻录》:“杜中名士书市招匾时,义和团拳乱,兵毁人亡,惟严嵩《六栖》和严世蕃《鹤年堂》二字独立,更不可信。但也有人认为六必居原本是一家酒馆。为保证酿造质量,必须有“六绝”,即“粟米须齐,分蘖须实,瓷器须洁,温度须好,水须香”,故得名“六绝”。这种说法广为流传。

但据六必居原经理何永昌介绍,“六必居”并不是六个人,而是山西临汾赵氏三兄弟开的一个小店,专营柴米油盐。店名以“开门七物,柴、米、油、盐、酱、醋、茶”为基调,其他六物除茶外均有出售。就是后来我也办酒,卖菜,做咸菜(老字号名品北京,文史出版社,1986版)。按照这种解释,严嵩“六栖”的选题初衷根本站不住脚。

据叶祖福《燕都旧事》(中国书店,1998版)记载,六必居最初的确是一个小旅馆,但它本身并不产酒。它只是从别的酒店买酒加工成“福酒”“蒸酒”再卖(“福酒”是买来的,封在老坛子里,三天半年后才打开)。「蒸酒」我查了资料,没有记录怎么做。后来变成了制作高档酱菜的酱园。更重要的是,20世纪60年代,邓拓考证六必居并非始建于明朝嘉靖初年,而是在康熙十九年(公元1680年)至五十九年(公元1720年)之间。而且,它本来就不叫“六必居”。雍正六年(公元1728年)称“盛远”,直到乾隆六年(公元1741年)才出现“六必居”的名称。这是邓拓极其重要的发现。这就是六必居在明代不成立的铁证,那为什么还要来严嵩题字呢?我看过邓拓的《中国史几期》(三联书店,1979版)。我知道在60年代,他为了研究明朝资本主义萌芽现象,调查研究了大量的契约和账本,比如北京的商号、煤矿等。起初,他可能还认为刘是明代的老商号,但一实物调查,发现是清代的商号,与他研究课题的年代不符,于是《论中国史》

可见,为严嵩题字不过是刘老东家利用民众的知名度为严嵩谋取商业利益罢了。用今天的话说,叫“名人效应”吧?其实假设刘比茹真的在嘉靖初年创业,他也不会去严嵩那里写牌匾,因为严嵩那时候还在南京工作,五十多岁还坐冷板凳,根本没有什么知名度。

当然,严嵩的牌匾没有下款。所以有人认为他是奸臣,碑文被后人挖出来了。又如著名学者吴晓灵先生认为《鹤年堂大药房》是严嵩所写,他没有理由求教。鹤年堂也是老牌子了,据说也是明朝嘉靖末创立的。有一种说法是,鹤年堂的名字原是绳匠胡同盐阜园的一个堂名。严嵩陨落后,这片严嵩从书匾中走出,后来成为店名。店外还有一块“熙和年堂”的牌匾,据说是严嵩的儿子严世蕃所写,更不可信。过去,鹤年殿的匾额和竖匾分别是戚继光和传下来的,齐和都是忠臣。尤其是杨继绳在弹劾严嵩十大罪状时死于狱中。配忠臣背信弃义的牌匾,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这其实是业主文化的表面表现。再者,严嵩在明朝嘉靖时代很吃香,是内阁首辅(明朝没有宰相,内阁大学士集体行使行政权,以工头为首的大学士职位最重要,叫“首辅”,相当于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怎么可能带着对“记录”的敬意,一次又一次地为当时的酒馆(六必居)、小药房写牌匾?

鹤年堂

假设严嵩倒下,“鹤年堂”的牌匾出来了。当时的情况是一万人恨严嵩,想被肢解。严嵩倒台后开张的鹤年堂药店老板,竟敢在公共场合悬挂严嵩的牌匾?鹤年堂要挂严嵩的牌匾对抗天下,肯定会被愤怒的人们砸碎。把碑文剪下来不好。严嵩是当年的诗书画大家,明史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一首声誉很好的古诗词”,并以写“清词”(一种诗书俱佳的道教文体)名扬天下,瞒不过人们的眼睛。

因为严嵩是汉奸,他的书法和秦桧、蔡京一样,没有流传下来。如果有实物,也可以识别对比。从鹤年堂和六必居的匾额来看,字体苍劲,笔画端正。严嵩的字是这种风格吗?据《岩斗旧事》记载,琉璃厂包谷斋老板邱振生曾见过原岩松。20世纪30年代,山西榆次有人来北京索要明朝书信的册页,其中有一封是严嵩的书信。内容是他写给下属的亲笔信,署名“严嵩签”。这本书是二王的风格,字写得相当漂亮。邱震生后来成为国内知名的专家。他这辈子只看到过这一页严嵩的原著(同册页和文徵明的明代名人手记),还以为是原著。因此,研究老北京轶事的叶祖福先生得出结论,刘等所谓的严嵩碑刻与原作完全不同。老北京牌子的牌匾,据说也是严嵩题写的,比如柳泉居。少年时听长辈说过,这里有个有趣的故事,好像发生在严嵩保级的路上,更不可能。北京沙河明代宫华城牌匾的传说,也是严嵩写的。当然,字体至今模糊不清。查正史,该城是严嵩为劝嘉靖皇帝而建。但严嵩死后,按照惯例,应该更换他的碑文。

严嵩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人物。除了正史,还有很多民谣,比如京剧《打燕歌》。其他以为主角并涉及燕歌的杂剧,如赵、一撮雪、万花楼、嵇等。,让老百姓好好认识这对奸情父子。再比如山东孔府大厅通往二厅的走廊。几百年来,有一个红色油漆的长板凳。据《孔府轶事》(天津人民出版社,1983版)记载,严嵩被弹劾时,跑到孔府请盛宴公爵为他向皇帝说情。这是他坐过的长凳。严嵩的孙女嫁给了盛宴公爵的第六十五代孙孔尚贤。但稍有文史知识,熟悉明朝法律法规的人,都不会相信“板凳”的传说是真的。

虽然传说是传说,但人们还是口口相传,这似乎是老北京品牌吸引人的一面?“文革”期间,为了保护这些牌匾,产生了几个故事。这些牌匾今天还在。我敢肯定,这些匾额真正的题字应该是当时不知名的文人,他们的名字也无法通过时间的流逝来考证。唯一科学的态度就是不传播虚假信息。如某出版公司出版的一本北京新老字号名家牌匾集,在“六必居”、“鹤年堂”照片下标注“严嵩书”,并特别指出“其历史、书法价值高”,有违事实真相。北京美术摄影出版社曾出版过一部《北京名碑》,还收录了“刘”和“何念堂”的碑文照片。注解说作者姓名不详,这是对的,因为没有误导人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