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之际的社会经济热潮,南北有别。由于北部战乱,社会经济发展断断续续。也和战争有关,安史之乱后,中国的经济重心开始向东南转移。魏晋南北朝时期南方开发的历史意义已经显现。需要指出的是,向南方转移并不意味着北方全面落后。北宋时期,北方山东、河南的农业手工业经济并不落后,在宋代经济大局中占有重要地位。但总体来说,北方不如南方;这种重心南移在南宋基本完成。在南方的长江中下游,“耕地全面开发时期”,说明新个税法的实施刺激了农业发展。水稻农业自中唐以来有了很大的发展。人们大力发展水利,促使稻作农业向集约化方向扩展;屈原犁也已广泛应用于水田;推广了插秧技术,引进了早熟品种,这些都促进了水稻产量的大幅度增加。“苏沪熟,天下足。”南方大米对于减轻整个社会的压力意义重大,也是唐宋的国脉。粮食产量增加了,丘陵旱地也开垦了,更多的土地被用来种植经济作物。茶在唐代成为包括普通百姓在内的全社会的日常消费。贩卖茶叶在全国都是有利可图的生意。茶树、桑树、漆树和竹子被广泛种植。经济作物的发展就是手工业的发展。南方人以他们特有的巧思在制作漆器、编织竹子、编织精美的丝绸(实际上是生产经验积累的结果)。过去北方生产丝绸,南方生产亚麻,南方也有精湛的制造技艺。初唐陶瓷制造业的中心在北方,之后逐渐南移。到了宋代,景德镇已经成为世界瓷都。唐宋时期,陶瓷制品也成为人们的日常生活用品。此外,和盐业、矿冶业一样,南方也取得了很大的进步。生产的高涨必将促进商业贸易和城市文明的发展。唐宋时期南北经济交流十分活跃。除了陆路交通,隋朝修建的大运河连接了当时的关东和关中,东南和西北。长江庞大的水系成为南北朝以来经济交流的大动脉。由于连接东亚和西亚的丝绸之路中断,商人们把注意力转向了海上贸易。在许多交通要道上,集市贸易空前发展,大运河和长江沿岸、东南沿海的大都市相继出现,十分繁荣。“江淮的草市尽可能的近水,富人家,大户人家都住在里面。”长安、洛阳、开封、扬州、成都、广州都是当时的名城,扬州、成都、泉州、明州等城市随着区域经济的发展而发展,是富边的经济中心。即使是那些政治色彩浓厚的城市,经济功能也越来越多。比如在长安,一开始的时候,建设规划就把城区、作坊、住宅区严格分开。中唐以后,店铺沿街而立的趋势明显加强;汴梁开封,就《清明上河图》而言,简直就是一个商业大都市。城市建筑格局发生了巨大变化,城市中的经营者开始有了自己的组织,即行会;货币在交换过程中比重增加,出现了“点钞机”和“飞钱”,北宋的纸币“交子”也开始流通。城市不仅积累财富,也聚集人文。在市场文化的各个方面,适合市民阶层审美趣味的新文艺的兴起最能观察当时的社会文化。有关历史和人类故事的“谈话”从中唐开始盛行,到南宋时进入了有行会的“黄金时代”。记录“说话”的文章叫“故事书”,是后来白话小说的鼻祖。戏剧的发展同样令人瞩目。在瓦舍勾栏演出过一个叫“宋杂剧”的剧种,已经商业化。南戏,发源于温州,对应的是杂剧的南北方。此外,还有滑稽戏、木偶戏、皮影戏等等,这些都在市民中找到了自己的观众。宋词商业化的突出特点是,从首都到地方,从宫廷到民间,皇帝、官僚、文人、商人都可以随时投资聘请乐师演出中国文学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把艺术的创造者和欣赏者联系得如此紧密。当然,新文艺表现的是新兴街头阶层的意识形态,但在说话人对过去和现在的叙述中,在戏剧对历史故事的改编中,民众接受的是源远流长的历史文化、道德伦理和人生观念。这不仅沟通了古今,也沟通了精英文化和民间文化。“教育”普罗大众的作用甚至比国家办学更加普及和深入,促进了人们智慧的发展。这是中国历史上继春秋战国之后,人民力量发展的又一个时代。除了上述性能,它还是一项科技发明。除了造纸术,火药、指南针和活字印刷术都是在唐宋时期发明或广泛使用的。指南针的重新发现最能说明问题。据介绍,中国人在战国时期就了解了磁铁的特性,但到了宋代,它被重新使用,直接原因是航海的需要。创造性的生产生活实践激发科技热潮的规律在指南针的应用中得到印证。对于中国的科技为何逐渐落后于西方这个老问题,我们也可以得到一个简单的答案:唐宋以后,我们的社会生产并没有继续进一步更广泛地扩大。一个小发明的经历可以很好的说明技术和生产需求的关系。宋代有“走灯”游戏,透明灯笼里的蜡烛可以自动旋转。受沸水顶起锅盖的启发,英国人瓦特发明了蒸汽机。灯笼的游戏实际上是利用了热空气的动力学原理。但是因为英国没有工业革命,那时候只是一个游戏。日益增长的社会文化需求刺激了印刷业的革命性变革。随着人民力量的发展和商业的繁荣,原来的雕版印刷已经不能满足社会的需要,北宋时期出现了活字印刷。它的发明者叫毕毅,是个制版工人,也是个平民。记录生产和科技进步的文献更多。晚唐文学家陆龟蒙记录了各种农具,其中就有《屈原赋》。《中国科学史上的里程碑》和《孟茜笔谈》出现在北宋;《井磊经》和《孟茜笔谈》都是文人所作。农具和一般科技的进步能引起他们的注意,可见其声势之大。中国的科技发展有几个高潮期,一个是春秋战国,一个是魏晋南北朝,一个是唐宋,每个时期都是高产发展期。
安史之乱导致了唐朝的衰落,这一巨变在中国激起了一场民族意识的觉醒运动。当时人们把安史之乱、史思明反唐看作是夷帝对中国的灾难,于是就有了“夷夏”的概念。唐朝的衰落伴随着回鹘人在中原的横行霸道,吐蕃人对唐朝的掠夺以及对西北的长期占领,使得唐朝越来越衰落,种族意识越来越高,甚至转化为对所有外来者的仇恨。唐末田领导的起义在扬州杀害了数千波斯商人,黄巢也袭击了广州的胡商。五代时期随着北方异族的入侵和宋朝与夏、辽、金、元的对峙,种族意识的觉醒变得更加强烈、深入和坚定。这激发了唐宋科举考试和以变法为核心的维新运动所形成的文人阶层的精神。唐代开元、天宝以前的文人,因为处于太平盛世,符合皇帝对诗歌文学的重视,所以意气风发。但当时的高僧们关心的大多是自己的功名和事业,或者是自己的精神家园;前者像是边塞诗的吟唱,后者像是田园派的吟唱。中唐以来,知识分子的思想体系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变化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为文化正统而战的意识,二是更加关注现实的具体问题。韩愈、李敖、柳宗元、刘禹锡、白居易是中唐思想界和文坛的代表,他们的思想变化分别表现在这些人身上。韩愈在《原道》等一系列文章中,揭示了一种从尧舜、禹、唐到孔孟的“道统”,认为这种“道统”失之于孟子,而今天又不得不由他继承,体现了强烈的历史文化主体性意识。与此相辅相成的是,他打着“排斥旧佛”(主要是佛)的旗号,把佛道视为“蛮族”宗教和意识形态异端,想要排斥。他的学术同伴李敖,应该初步发挥儒家思想中“心”“性”的内涵,应该认同韩愈的“道统”论。一方面,柳宗元和刘禹锡参与了现实的革新,另一方面,他们的学术著作如《封建主义》、《非国语》、《天论》、《天兑》等。要么意在从历史解读中解决现实问题,要么意在打破精神误解。白居易代表了诗歌创作向传统的回归倾向。他领导的“新乐府运动”,以“惟歌使人恶心”为宗旨,实际上是有意恢复《诗经》和汉乐府开创的文学传统。韩愈去孟子那里学习精神勇气的源泉,白居易则皈依了经学派。中唐时期,经学也形成了一时风气,如陆朱、赵匡、卢纯等对《春秋左传》的研究。源于诗歌的文化正统意识和强烈的现实感,以及刘汉等中唐文人的思想、知识和文章,基本上构成了宋代文人精神的基本范围和尺度。到了宋代,道教演变为“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和“为天下开太平”的精神。心性论的内容从晚唐五代深感“不耻”的士人发展到了理学、道家。在北宋推行的文官政治中,士大夫是政治家、诗人、学者,而宋代士大夫基于自身的道德知识和对现实问题的不同认识,出现了一个类似于后世“党派”的政治群体。唐朝有所谓“牛李党争”,但基本上是弱帝朝廷的争权夺利;北宋有以王安石为首的“新党”和以司马光为首的“旧党”。试图以各种新的政治措施改变王朝“积贫积弱”局面的人属于新党,以“扰民”、“作乱”、“与民争利”为由反对这一改革的人属于旧党。新党代表了屠呦呦积极有为的精神,旧党不能简单地视为“反动”。两派的分歧源于对现实的不同理解。旧党认为现有的政治制度和各种政策没有错,问题是官员不能正确执行,与其像新法一样开源节流,不如从皇帝和朝廷的经济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