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的曙光呢?
红军先生从《文明的黎明》这本书开始,花了一段时间才看完,忍不住想写点什么。太白诗中写道:“直到这一地区的两个统治者,在迷雾的年代里挤了进来。”这既是早期蜀文化的写照,也反映出我们有太多的历史盲点。三朝中国是什么样子,除了甲骨卜辞出现后保存下来的史料和艰苦卓绝的考古发掘,我们没有确凿的历史依据。作为文明的中心,黄河中下游尚且如此,东夷、山戎、百越等周边少数民族的历史更是若隐若现的在九州广袤的土地上,等待运气给我们一个寻找鳞爪痕迹的机会。但这并不意味着历史可以被开玩笑。毕竟“先锋言情”的作品只是小说家的话。当李记的发现为我们打开了古代文明的大门,如何认识文明的根源不再只是一个可以轻松讨论的话题。任何对祖先起源不认真的东西,都会像蝴蝶效应一样对现在的思维产生很大影响。谁敢说炎黄观念的复兴只是辛亥革命的一句微不足道的口号,谁又能否认日本对对华关系的重新定位极大地改变了东北亚的历史,导致了今天的现实?科举制度培养和挖掘了大量的文史人才。他们精通中国文字的演变,知晓三千年来的政治演变和制度设计,能够写出精美绝伦的诗篇,能够在古人的事迹感受中巧妙地隐藏对君王和时事的影射,但这个时代终于结束了。工业文明的崛起,让曾经在农业文明时代占据世界王者地位的中国遥遥领先,无所适从,而强兵救国救民的钢铁意志,超越了风流韵事的闲适优雅。这一刻,历史成为团结民族的最后一根精神支柱,却也在美丽的欧洲风雨中迎来了无尽的质疑。理论上的余是一条蝼蚁,文学上的李水和精神上的混在一起,追问中国从哪里来,又疑惑中国向哪里去。因此,历史不仅再次作为意识形态介入现实,而且需要与意识形态密切接触。在这种现实背景下,除了专业研究者,历史在普通人的教科书中只是一个需要死记硬背,不需要质疑的知识点。用唯一的角度来审视研究的结果,就是影射史学的普及。过度的干涉和解读,必然会让人越来越远离严肃的历史。于是,当由于现实的变化而出现思想真空的时候,老佛爷风格的《宫的秘密》就成了历史上唯一的颜色——艳俗。小凤仙的传奇掩盖了棉坡血战,千古圣人曾国藩的抹黑,让这位以倔强谦虚为立身之风的清纯大臣模糊成了面目全非的权术大师。在金钱的驱使下,这种趋势愈演愈烈:既然乾隆下江南都能做一个倚红倚绿的风流皇帝,康熙私下拜访也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至于其中的雍正如何被一个女人送好牌,对于掘金来说是个好题材。但是,我们毕竟不能以“不安”这样的方式去理解历史。孔子曾说:“质胜于文,文胜于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现实的忙碌,让很多人不是说要读《春秋左传注》,就是连《东周春秋》都不仔细读,这已经成为可遇而不可求的稀缺资源。随着电视节目的泛滥,关于历史的谈论兴盛起来,与很多知识不多但不怕解构历史的网络写手一拍即合。本该醇厚的历史,却成了掺水的牛奶——更何况中间还有很多三聚氰胺走私。看似懂得很多历史知识,但归根结底无非是一个巧妙的假历史玩笑和书商与作家双赢背后的羊毛出在羊身上。好在我们还能看到山西人民出版社出版的这套年轻人的国史书籍,这样愿意老老实实讲故事的作品不多见,即使目前不是绝无仅有,但名声在外的也不多见。在这个曹操都不好意思跟别人打招呼不叫他KTV老总的时代,我见过太多替古人说话的水货,不玩烟火,不觉得自己比古人聪明,不炫耀自己的文字功底,不炫耀自己肚子里的几本野史作者,都让人耳目一新。简洁明了的叙述可能和作者多年沉浸在日本文化中有关,但却能道出一个人的语感和风格。鲁迅先生曾说过,他宁愿把写小说的题材简化为小品,也不愿把它拉进小说。作为一个早日以《如梦》成名的网络作者,池军先生没有很多轻浮少年的成功,扎实的功底,朴实的文字,让这部《文明的黎明》像一碗坚实的小米饭,淡然平淡中自有滋味,落在肚子里却有碰瓷的感觉。或许这就是十年磨一剑和萝卜快了不洗泥的区别吧。如果要做比较的话,或许这组读者要致敬和超越的对象是上下五千年。相对于这套历史通俗读物中的经典,《文明的黎明》因为出版较晚,所以能够使用夏商周断代项目的资料和考古新发现,不言而喻。在写作风格上,前者的短篇小说与本书是一脉相承的,这使本书成为年轻读者,但其受众可以向下延伸到学龄儿童。但如果出版社有此考虑,恐怕还是对专有名词中的生僻字(如《祭钟斋》)做些注音比较好。如果说和上下五千年相比有什么不足的话,大概是因为不同时期的出版风格不同。虽然这本书在地图年表和页边的小标注框上很抢眼,但很遗憾,书中没有一幅印刷插图。最后,我们不妨再为这本书做一次广告。《汉唐阳光》作为一部书,在专业的历史研究著作上也颇有建树。且不说金冲及、杨奎松、杨天石,王启胜的《党员、党权、党争》和邓晔的《联合政府与一党指导》都是近年来相关领域广受好评和欢迎的著作。套用一句电视台的广告词——相信品牌的力量,我们显然应该对这本书的质量和这一套读者的后续作品有充分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