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中外科学家因言论或学术研究被开除的具体事例
“着火了!”——这几乎是一个咒语般的词,似乎有一种神秘而不可控制的力量。人类与火打交道已经有几千年了,他们非常清楚火的力量。一旦有不愉快的事情触动了人类敏感脆弱的神经,他们首先想到的就是用火让它消失!从不被权威认可的书籍到人体,都可以用火来对付。从“焚书”到“火刑柱上烧”,人们固执地认为,只要被烧了,危险和敌意就会“烟消云散”。火也因此成为历史上最野蛮、最暴虐的批判性武器。木桩用得最多的时候,是在所谓的“黑暗的中世纪”。1215年,教皇英诺森三世颁布了“绝不惩罚异端”的诏书,预言了宗教裁判所的建立。1220年,教皇洪诺留三世建立了宗教裁判所,为人类开创了一个可怕的先例,即除了惩罚剥夺他人生命财产的行为外,持有“异端思想”的人还可以被公开审判,甚至被处决。中世纪异端审判的残酷令人惊叹。以西班牙为例。据统计,在1483之后的300多年里,38万多异教徒被判刑,65438+万多人死在火刑柱上!这时候,火光熊熊,照在刚刚站起来的人脸上...
梵蒂冈的懦弱和异端的勇气
在人类历史上,被烧死在火刑柱上的最著名的人之一可能属于意大利哲学家、数学家和天文学家布鲁诺。他的名气不仅在于他的“异端”理论,还在于他捍卫自己理论的坚强决心和勇敢行为。事实上,早在布鲁诺之前,波兰天文学家哥白尼就以其令人震惊的“日心说”打破了人们对常识的信任,这让盲目坚持“地心说”的梵蒂冈很不舒服。但哥白尼很聪明,直到去世也没有出版他的《天体运行论》,这让梵蒂冈无力回天。布鲁诺之后,伽利略违背自己的意愿向梵蒂冈忏悔,宣布放弃自己的理论,以换取更多的生命时间。布鲁诺本来也可以这样做,但他选择了一条尖锐对抗的道路,义无反顾地走向宗教裁判所为他设立的火刑柱。
乔尔丹诺·布鲁诺于1548年,即哥白尼发表天体运行论的第五年,出生于意大利南部那不勒斯的一个小镇诺拉。他的父亲是一个贫穷的贵族和士兵乔瓦尼·布鲁诺,他的母亲名叫萨·沃格里诺。小布鲁诺被命名为菲利普。9岁时,他去那不勒斯学习人文、逻辑和辩论。17岁入修道院,教名乔尔达诺。24岁时,他接受了牧师的职位,26岁时成为神学博士。此后,他除了阅读教会指定的阿奎那和伦巴第的彼得的神学教科书外,更广泛地涉猎希腊、罗马和中世纪的哲学、天文学、几何学和文学作品。早期人类文明的精华给了他独立思考的可能。自从18岁开始怀疑三位一体理论,他就逐渐偏离了上帝的轨道,觉得上帝不是终极因。世界和宇宙有它们自己的原因和起源,“宇宙是一个”。他的阅读范围和异端观点逐渐引起了医院的注意,被检查了几次,但他并没有停止这些活动。29岁那年,布鲁诺风闻梵蒂冈似乎要收他的130罪名,于是毅然走上流亡之路,继续宣扬他的理论。他终于逃离了宗教迫害特别严重的西班牙,在意大利北部自西向东流亡。他去过威尼斯、帕多瓦、米兰等地,然后去了法国和瑞士。1583年春,他被介绍到英国,受到伊丽莎白女王宗教宽容政策的庇护。他的主要著作如《圣灰星期三晚餐》、《论原因、起源和太一》、《论无限的宇宙和世界》、《赶走傲慢的野兽》等都是在伦敦出版的。1585年,布鲁诺回到巴黎与天主教徒争论,被迫在德国讲学。1591年,回到意大利。1592在他人的指控下44岁被捕,开始了长达8年的审讯和折磨。1600 19年2月9日,在罗马花卉广场,他被宗教裁判所用残酷的木桩处死。
在教会已经统治了整个欧洲的情况下,布鲁诺的流放极其艰难,任何一个地方教会组织都可以把他交给梵蒂冈。为了谋生,他不得不在神秘主义、炼金术、天文占星术等方面诉诸各国当局的利益,把自己的一部分时间和精力投入到这项研究中,并写了许多献给他们的作品,以求得到他们的庇护。此外,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宣传和完善自己的理论。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放弃自己的理论。目击者舍普郑重地提到,点灯仪式开始时,仪仗队给他看耶稣的十字架,他转过脸,轻蔑地看向别处。布鲁诺代表了人类面对暴虐烈火的高贵尊严!在等待法庭宣判时,布鲁诺轻蔑地说:“你判我,我听判决。看来你不如我,你胆小。”
这句话很不幸是布鲁诺说的。在布鲁诺被处决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梵蒂冈无耻地否认自己参与了布鲁诺的案件,否认了朔普信件的真实性。直到1868年,一个叫伯蒂的人整理了那个时期的档案,梵蒂冈在布鲁诺案中的狰狞面目和险恶用心才彻底暴露。直到20世纪40年代初,一些人深入挖掘其中的秘密。20世纪60年代,在伦敦发现了很多鲜为人知的关于这个案件的新材料。这些材料证明,梵蒂冈连宣布布鲁诺死亡的勇气都没有,却把他带到世俗法庭,让他在不流血的情况下受到尽可能宽大的惩罚——其实就是火刑柱!
“我相信,但我想了解更多。”
梵蒂冈为什么要采取如此极端的手段迫害布鲁诺?要回答这个问题,首先要了解布鲁诺的理论与基督教神学的根本冲突。在布鲁诺时代,基督教神学已经发展成为一种体系庞大、论证缜密的关于上帝的学问,也就是所谓的“经院哲学”,需要人类的理性来证明上帝的存在和伟大的力量。威尔·杜兰是这样描述的:“(中世纪)经院哲学就像年轻人大胆而冲动的事业,充满自信和雄辩,仿佛一个青春洋溢的欧洲正在兴奋地进行一场理性的游戏。在经院哲学大放异彩的几个世纪里,他们充分享有并展示了探究、思想、演讲和辩论的自由,这几乎优于今天欧洲大学所享有的自由。”这个思想游戏给了不安分的牧师一个机会去问关于终极问题的问题。但是这种质疑是有一定限度的,就是不能触碰到上帝的造物主身份。所以这种质疑往往会让一些神父紧张,充满矛盾。甚至还有早期基督教最重要的神学家圣奥古斯汀斯和圣杰罗姆。前者说“正确的研究方向必须建立在信仰的基础上”,说“如果我们没有理性的灵魂,我们甚至不能信仰”;后者承认,他对异教文化的热爱给他造成了深深的痛苦。据说他有一次梦见耶稣对他说:“你是研究西塞罗的学者,不是基督徒”,拒绝救他。
这大概是基督教神学中最大的悖论:他们要求用理性解释信仰,证明上帝的存在和伟大;但理性最终总是与信仰背道而驰。这个时候,是选择上帝吗?还是选择真相?
布鲁诺一开始不想放弃任何一个。他是一个虔诚的牧师,但不像其他牧师,他想信仰,但他必须更懂信仰。为了理解信仰,他广泛阅读,逐渐发现有些理论比法定论更“理性”,其中之一就是哥白尼的“日心说”。
哥白尼反叛了教会盛行的托勒密的地心说,提出“太阳是宇宙的中心,地球绕着太阳转”。布鲁诺比他走得更远,认为即使是太阳也不是宇宙的中心,宇宙是无限的,宇宙中有许多世界,每个世界都有自己的中心。在世界的起源和原因上,布鲁诺走得更远。他提出:“有一个永久不变的物质起源...一切自然形态源于物质,又回归物质;这让人觉得除了物质,没有什么是永恒的、永久的、持久的、原初的。”他还提出:“在这个(宇宙)之外,一切都是虚无的。”可见,在布鲁诺的理论中,根本没有上帝的位置,他进入了彻底的唯物主义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