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历史

80年代莫言的《红高粱》在革命与国家的历史与当时政治话语的契合上,满足了一个时代的阅读期待:原来历史还可以这么写!他以性和欲望代替阶级斗争作为历史发展的动力,以土匪的视角解构教科书中对抗战历史的叙事,以家族记忆取代民族国家的宏大词汇,被称为“新历史主义”的先驱和代表作。俗话说,所有的历史都是当代史,《红高粱》的文笔不仅仅是莫言声称要达到“历史的某种真相”,而是历史为什么要这样讲。很多人有刺探前任情史的强烈欲望,有抢夺物质财富的隐秘欲望,这并不奇怪。哲学家说,人们喜欢问“我从哪里来?”然而,在中国的伦理框架下,并没有多少作家愿意或有勇气去探究这些秘密。红高粱很少掩盖“家族史”。回头看看电影院里那些激动人心的场景,就知道这样一个充满荷尔蒙和情欲的叙事绝非偶然。最旺盛的生命力,最正当的情欲,最张扬的色彩,最狂欢的表达,在观众与影片细节的每一次交流中,都暗示着一个充满活力的欲望时代的来临。那些重新合法化的物欲和激情,不是历史场景,而是对一个时代心态的真实模仿。从这个意义上说,《红高粱》和十七年革命历史题材的小说一样,也是最具政治意义、最符合当时主流意识形态的文本。小说和影视剧是两种不同的艺术。就载体媒介而言,小说叙事还是语言,影视靠的是画面的组合。小说的传播靠的是纸媒,而影视是电子媒体。从某种意义上说,叙事艺术的差异是由文化载体和媒介的差异造成的。但是它们可以被转化,因为它们在故事的结构中。

我们分析了小说《红高粱》成功的关键因素,即莫言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现代阐释,然后通过分析张艺谋的电影手段详细描述了《红高粱》从小说到电影的主要差异。最后,我们用文学批评的方法来分析这些差异的原因以及张艺谋在国际上成功的深层文化因素。莫言的语言完全是乡土的,这一点很容易辨认:他写的是不同人物的视角,尤其是戴(电影中的“我奶奶”)是莫言小说中一个个性光辉的女性形象。她追求真正的幸福而不背叛自己的性别,她的活力显然更加光彩。莫言笔下的男性形象复杂,个个都不完美,甚至是混蛋,但他们勇敢无畏的站出来,有一种传承在血液里的民族精神。当你看到《红高粱》里“我爷爷的土匪余占鳌”这句话的时候,你会忍不住惊讶和精彩!张艺谋的改编怎么样?红高粱出名后,似乎是这样。我们都知道那是张艺谋的《红高粱》。有多少人听说过莫言!这其实是不正常的,造成了这种偏差——因为电影比小说更具消费性。电影作为一门艺术,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表现手段,但作为大众消费品,很容易陷入一个误区——追求纯粹的视觉感官刺激,也就是所谓的“唯美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