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吴晗的小故事


吴晗最后一次喝茅台酒

文/佚名

《海瑞罢官》一剧上演后,当时担任北京市副市长的吴晗买了两瓶茅台酒,准备邀请几个好友来家里畅饮一番.

吴晗将明代有名的清官海瑞的史实编写成剧本,实为不易.他七易其稿,始觉差强人意,公演快意,于是想与几个好友相聚,再听听他们的意见,并对他要感谢的是毛主席,是他老人家提议写海瑞的.早在1959年初,毛主席看了湖南花鼓戏《生死牌》后说道:"现在应当提倡海瑞刚直不阿敢直言的精神,"又 说:"海瑞为了 维护封建者的利益骂了嘉靖皇帝,被关进监狱,但为何他知道嘉靖王死了的消息,竟再哭不止,说明海瑞对皇帝还是忠心耿耿的."毛主席建议请一位历史学家写写海瑞.于是这担子就落到了我国著名历史学家,北京市副市长吴晗的肩上.

1959年9月,吴晗的,〈论海瑞〉发表后,著名京剧艺术家马连良十分称赞,几次登门请吴晗改写成剧本,吴晗开玩笑说:"这就叫做'赶鸭了上架'了,我写史还可以,写剧本恐怕不成."马连良再三鼓劲,希望他一定编写出来.他真是堂屋里推车---进退两难了,但还是欣然同意试试.

剧本经过七次修改,总算完工,定名为《海瑞》搬上舞台,由马连良主演.于是吴晗决定请几位好友聚聚,因此,马连良他是一定要请的.他的好友云南生物研究所所长希陶看完剧本,认为海瑞一生中的故事很多,这里只写了一个反霸除奸的故事,他建议改为《海瑞罢官》更为切题,于是吴晗就这样改了. 希陶也是一定要请的.李超是他的妹弟,是冶金部副部长,对他编写此剧关怀备至,自然也在必请到之列.还有邓拓,瘳沫沙是他《燕山夜话》的笑友,又在写作过程中提过不少建议,请他们喝茅台酒那更不待说.

一切筹备工作都畅饮了.不料风云突变,客未请客,对"三家村"的批判就开始了,按着《人民日报》发表了姚文元的《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在文章里竟然诬蔑《海瑞罢官》是借古讽今,是配合翻案的文章,马上看出了作者不怀好意,把人往死里整的用心,意识到即将有一场风暴来临.他心中感到十分委屈,却又无法申辩,郁结在胸的气愤更无法渲泄,整天紧锁双眉,直愣愣坐在沙发上,一支接一支地抽烟.在此情况下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他哪里还有心思请客!壁柜里存放着的那两瓶茅台酒,了就只好冷落那里了.

接着,江青和 姚文元等人又组织了规模更大的声讨和批判,其势欲置吴晗于死地而后快.吴晗在痛苦中神不守舍,真的思念起海瑞来,他多么希望党内也出现海瑞那样的有人物为他伸冤,为他明断是非,虽然周恩来,***,彭真等一些人中央领导同志都在关心他,安慰他,为他说话,使他在惶恐中得到一点安尉,但从江, 姚等文章的后面出看得见是针对他们的啊!他们显然也有难言之处,只怕帮不了他吴晗多大的忙.唉,俗话说:"在劫者难逃"啊!!

转眼到了1966年春节,吴晗想起一次毛主席请他吃*肉喝茅台酒,江青在场,主席博古通今,边吃边谈.江青自不量力,为了表现自己也有学问,竟不懂装懂插起话来,自己豪不客气当场用史实驳得江青面红耳赤.....既然一切已经了然于心,他反倒开始超脱了,他总结自己的一生,几十年来,一向正正派派的做人,严严谨谨做学问,从不搞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劣行.为党,为人民自己都可以说是问心无愧,死而无怨了 !一切都想透了,似乎所有的烦恼与不快全都抛却,心中反倒松快下来.他喊杨厨师给他做了两道爱吃的菜,拿出平素喜爱的臭豆腐和卤豆腐干,接着取出留着请客而没有请成的茅台酒,自娱自饮起来.....

1966年4月3日吴晗竟被遣送下乡,接着被关进监狱,受尽了折磨,1969年10月11他便告别人世.想不到这次竟成了他最后一次喝茅台酒,吴晗死时只有60岁,.他的茅台酒还远远没有喝够啊!

人物轶事:吴晗和夏鼐是如何交往的 穆易

上个世纪30年代初,清华大学两位志同道合的学子,走到了一起。他们就是后来成为我国著名考古学家的夏鼐与极具历史研究才华、最终却以别样形式闻名全国的吴晗。

1931年,20岁刚出头的吴晗,因为写出论文《西汉的经济情况》,编成一部《胡应麟年谱》,受到了胡适的高度评价。在胡适推荐帮助下,吴晗顺利地转入著名的清华大学历史系,并马上觅得一个能够维持自己生活和支援家庭的工读生位置。进校第二年,吴晗担任了学生会所办《清华周刊》的文史栏主任。在来稿中,他见到了夏鼐的名字。夏鼐旧学根底深厚,文章内容扎实而文字畅达,吴晗便接连刊用了出来。由此熟识,结下了长久的友谊。

大学毕业之前,吴晗约夏鼐一起,讨论组织史学研究会事宜。青春热血,他们很快就拉了一些青年学子和老师,将“史学研究会”成立了起来。这个研究会,后来主办过两个日报的“史学副刊”,还是“社会经济史集刊”的撰稿人。夏鼐后来到英国留学,获得伦敦大学考古学博士,吴晗则在国内高校任教,但通讯不断,友谊连绵。

1959年9月,时任北京市副市长的吴晗,写出一篇《论海瑞》的文章,发表在当月17日的《人民日报》上。《论海瑞》发表之后,时任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所长的夏鼐读到了。此文为说明海瑞性格,引了《海瑞行状》里的一句话:“特其质多由于天植,学未进于时中。”因为是发表在报纸上的文章,为使更多层次读者看懂,吴晗便顺笔翻译了一下:“他的本性是天赋的,大概读的书和当时的人不大一样。”夏鼐读后,认为翻译得不对,便向这位昔日老友、当时的副市长作者写去一函。信中,夏鼐指出:尊译“时中”一语,大成问题。此语出于《礼记·中庸》:“君子之中庸也,君子而时中。”郑玄在作注时说:“时节其中。”孔颖达在注疏中认为:“时节其中,谓喜怒不过节也。”意思是他(海瑞)学习还未达到“随时节制而不偏”的境界。古人对于处事治家之道,都称之为“学”,并非单指读书云云。

按今天看来,夏鼐真是位学人。久不写信,一上来便是挑刺,而且是对当时意气风发的老友。这篇《论海瑞》,定然是作者十分看重的。但吴晗接信后,立即回了一封:“示悉。承教‘时中’译文,甚是。这是我的疏忽,当在出集子时改正。谢谢。一隔几十年,头发都白了。得兄信,恍如重温旧谊,极喜。以后盼多指教。”

看来,吴晗也是真诚的。那个时代的文人,对于学问,那是十分尊崇的。谁说得在理,那是必须诚服的,并不以官职为尊为讳。吴晗信中有“盼多指教”的话,夏鼐倒没有当客套话看。事后不久,他又有函,对吴晗有所“指教”。那是1963年春天,夏鼐因病在小汤山疗养。难得闲暇,便带上了吴晗刚出版不久、亲自赠送的《学习集》一书。

《学习集》里,收有《〈敕勒歌〉歌唱者家族的命运》一文。是关于那首著名的“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一诗歌唱者斛律金家族情况的。在行文里,吴晗又译引了斛律金说他儿子的一句话:“明月猎得虽少,他射的鸟总是背上中箭。”(“明月”为人名)

夏鼐读后,认为这句话有问题。他便翻阅了记载这句原话的《北史》和《北齐书》中的“斛律金传”,查出原文为:“光(即明月)所获禽兽或少,必丽龟达腋。”其他所引斛律金的话,均为“明月必背上着箭”。为弄清原意,夏鼐查到了“丽龟”一词的出处《左传·宣公十二年》:“射麋丽龟”。孔颖达所作注疏中说:“丽为着之义。龟之形,背高而前后下。此射麋丽龟,谓著其高处。”由此可以看出,原文此处是指“兽”,而非“鸟”。因为鸟背并不如龟那样隆起。

考证完后,夏鼐便又向吴晗写去一函,开首便说,你文章里译的“明月猎得虽少,他射的鸟总是背上中箭”,就常理而论,这是错误的。因为鸟飞戾天,猎者仰射,着箭处应在胸部,不会在上面的背部。然后就从训诂的角度,征引了自己查过的《左传》原文及研究者的“疏”语,认为此处虽未确说是飞禽或走兽,但猎人骑在马上射箭,中箭处才会在背脊而非胸部,“可见此乃指兽无疑”。

因为是朋友,夏鼐倒没有将话说得僵硬,还乘便开了个玩笑:吾兄酷嗜钓鱼,而不习打猎,故易致误。吴晗的这篇《〈敕勒歌〉歌唱者家族的命运》,因为是研究著名诗歌人的,所以最初发表在1962年9期《人民文学》杂志上。由于内容丰富,文笔畅美,在当时产生了很好的效果。此时到了考古学家夏鼐手里,一上来就指点错误。文人间的交往,真可以见出与众不同处。

吴晗又是极快回信:“承指出背上着箭是指野兽而非飞鸟,甚是,我确是只会钓鱼,不会打猎,有渔无猎,只能算个半个渔猎社会的人,不如你全面也。出院后,请你吃一次小馆子,吹吹牛,如何?”

虽为副市长,又是明史专家,吴晗仍一口认错。并且亲切还以玩笑,“吃小馆子,吹吹牛”,由一个副市长口中说出,那不又回到文人的情趣之中了吗?

说归说,吴晗后来还真请夏鼐吃了一顿“小馆子”。虽然从后来看这顿饭并不那么好吃。那是1964年的5月间,吴晗在北京庆霄楼,召集修改杨守敬《历代舆地图》的几位同志,商谈抽出有关北京城的几幅图,另编一集的事,也约请了夏鼐。会议结束,到仿膳饭店来了个聚餐。大家热闹一番,吴晗也算践了自己的前诺。

不料“文革”之中,吴晗遭到残酷迫害,约夏鼐参加的那次会议,被说成是一起严重的“反革命事件”,定名为“庆霄楼事件”。无意间参与其中的夏鼐也因之受到牵连。此事很久之后,夏鼐还自嘲地说:“谁叫你嘴馋,这是活该!”“文革”中无中生有,无限上纲的行径,于此可见一斑。

夏鼐与吴晗间,是朋友。他们的友谊,建立在情感和对事业真诚追求之中。所以,夏鼐才会在阅读中,挑吴晗这位身在高位人的“毛病”,挑他的“刺”,并且再一再二;而吴晗,面对老友的不留情面,却是不藏不掖,坦然认错,表现出一种求真求实的襟怀风度。本来,这是真正朋友间应有的,在以真理追求为天职的文化人间,这更是基本而高贵的。这或许是我们在记叙这段往事时,融入了一些追想、崇仰和感慨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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