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的《看海》是中国历史上公认的第一首山水诗,但为什么说山水诗的创作起源于谢灵运时期?

山水诗始于曹操,以前描写自然景物的诗不能算山水诗。比如《诗经》中的景物描写,只是为了繁华,并不具有独立的审美意义。汉代的诗歌只是政治教育的工具,没有具体的场景描写。曹操的《苦寒之旅》中有“多难”“树多萧瑟”“雪多落”等山水诗。直到他的《观沧海》把自然景物作为独立的审美对象来歌颂,才出现了第一首完整的山水诗。除了“幸甚,甚至,歌以志唱”,其余都是从“看海”的角度描写,写海是曹操自我心性的一种展现。

中国的山水诗始于曹操,经建安六子和两个曹操传承,形成了山水诗的第一个环节。伴随意象表达成为中国山水意象的第一阶段。建安时期的诗歌以抒发慷慨悲凉之情为主,山水与情感的结合有情景交融的审美倾向。除了《看海》,都不是纯粹的山水诗,依附于宴饮、女子送别、游仙等题材。

魏晋时期,政治的黑暗使得隐逸之风盛行。士大夫以山水自然为乐土,往往将人生理想与山水美景相结合,诗歌中的山水元素增多。晋宋玄学将儒家的“名教”与老庄的“自然”结合起来,引导文人从山水自然中寻找人生的意义和意趣。因此,以山水体现玄理成为大势所趋。玄言诗中有山水的成分,或借景抒情,或寄玄理于山水。玄言诗孕育山水诗。

太康不仅是保安建设的开端,也是南朝文学的开端,更是南朝华丽篇章的开端。太康时期的景观就寄托在这种华丽的思潮上。

东晋南渡后,江南经济迅速发展,士绅的物质生活更加优越。他们过着名山大川、弹琴唱歌的悠闲生活,重视审美礼仪。山川、宴饮、牧区、神仙、书画都是这种方式的载体。自然景观因此成为作品中出现的主要审美对象。但他们鄙视山川,看重玄学,从看到山川就进入玄学的探索。大自然展现出的无穷活力,常常引发他们对宇宙、万物、人生的思考。

到了陶渊明时代,田园诗歌兴起,陶渊明拥抱田园山水,追求精神超脱。此时的风景是田园般的。

到了谢灵运,中国真正独立意义上的山水诗出现了。作为一名优秀的山水诗人,他完成了从玄言诗到山水诗的转变。这种转变虽然不彻底,但却给柳宋前期的文坛带来了一些生机。正如钟嵘所言,他的山水诗“别出心裁”,“满篇皆书,内不缺思,外不遗迹”,游山玩水供娱乐,使他捕捉到了丰富的山水题材。代表作《爬池上楼》描写久病后看到的春色,用春色衬托出一个人阴郁的心情。其中“春草长池,柳园成鸣禽”成为千古传唱的名句。其他一些著名的山水语录,如“林壑彩敛,晚霞聚”,“野沙岸清,天高秋明”,“月明雪照,风强衰”等,都从不同角度揭示了自然之美,给人以美的享受,突破了玄言诗的藩篱,确立了山水诗在文坛的主导地位。自谢灵运以来,山水诗成为中国诗歌的第一题材,对古典诗歌的形成产生了深远的影响,直接影响了古典诗歌意象模式的形成。

谢灵运之后,通过对谢朓的继承,唐代山水诗创作进入了诗歌发展的黄金时期。张悦、张九龄的山水诗创作是盛唐时期谢尔与王蒙山水诗之间不可或缺的纽带。他们创作了大量内容丰富、风格鲜明的山水诗,继承和发展了谢尔山水诗的表现艺术,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为盛唐山水诗理想风格的形成做出了积极的贡献。以王蒙为首的山水田园诗人代表了盛唐山水诗的审美追求。是诗歌追求诗画合一,注重物我合一,创造出美的意境。如王维的《秋日住山居》,孟浩然的《秋日登章武山》,都是用简单的笔墨如实书写,平淡自然,营造出一种平和宁静的意境。王蒙在山水诗上前进了一大步。晚唐杜甫不再描写秀美恬静的田园风光,而是选择了更富表现力的壮丽山河来表现自己的沧桑。气势磅礴是他山水诗的显著特点,如“泰山压顶,气势磅礴!,苍翠欲滴,横跨齐、鲁两地“东有吴国,南有楚,能见天地无尽飘”和“史塔克鸣五更,擂鼓呐喊,星河天脉过三山”,气势磅礴,悲壮。

唐代山水诗开拓了广阔的境界,为其后来的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

传统山水诗的三种类型

在传统文化精神中,人与自然的关系是和谐的。自然界中的植物、动物、山川、河流和海洋都与人的情感联系在一起。它们是诗人表达情感的纽带和符号。修辞上的“比兴”一直是中国文学的最大特色之一。传统山水诗就是在这种文化精神的滋养下诞生的。

中国诗人对自然景观之美的发现往往是由某种思想决定的。由于作者的世界观、宗教信仰和自然观的不同,以及自然观察、欣赏和审美角度的不同,中国传统山水诗呈现出三种类型。

第一种:人们基于道德精神对自然风光之美的欣赏。

这类山水自然诗往往依托自然物寄托其高尚的品格、童心的情怀和崇高的理想。是具有道德精神或天人合一的人对自然界万物的欣赏。在这些诗人看来,自然景观之所以被人们所欣赏,不仅仅在于自然景观本身的美,而主要在于自然景观所蕴含的精神符合人们的某种道德或精神。杜甫、岑参、陆游、辛弃疾、陈亮等众多山水自然诗,以及毛泽东的《念奴娇·昆仑》、《沁园春·雪》、《清平乐·六盘山》都是这种山水自然诗模式的代表作。这类诗的作者往往深受儒家入世精神的影响,从道德的角度看待自然或把自然风光看得干干净净。

第二种:基于审美精神的天人合一。

在中国的思想传统中,庄子和道家是最崇尚自然的。“道”作为道教中的最高概念,其意义可以演绎为形而上的宇宙观,也可以落实到人性论中,可以在现实生活中体验到。。魏晋玄学兴起,这种无处不在的“道”被浓缩在自然景观中。庄子不仅启发人们去发现自然之美,也使自然景观本身成为道的化身。受老庄学说和道家思想的影响,诗人在创作山水诗时,往往从纯审美的角度观察顿悟,将自然山水与人格题材融为一体。李白是这类山水诗的杰出代表。

中国的山水诗有一个萌芽、形成和发展的过程。在《诗经·楚辞》中,自然景物逐渐成为抒情手段,但尚未成为直接的审美对象。晋宋时期,诗人将山水作为独立的审美对象,山水诗正式诞生。谢灵运是山水诗的鼻祖。谢朓接踵而至,对山水诗的发展起了重要作用。

李白的出现,开辟了中国山水诗前所未有的壮丽格局,上升到了一个高超的高峰。在李白眼里,山水不仅仅是一种客观的审美对象。我们读他的诗,感觉他在山水中身心得到了彻底的放松,在山水中无拘无束。风景理解他,他也理解风景。在李白的意识中,有一种忽略一物而忽略我的思潮。他在自然中看到了自己,看到了自我伸展的无限空间,看到了自我存在的价值和意义。从自然景观中,他追求并获得了一种不受任何限制的自由。甚至他对成就的强烈追求,他对世俗愿望和欲望的毫不掩饰的表达,都离不开他天生的人格范式。当他的愿望无法实现,沮丧地呼喊着“路如蓝天般宽广,眼前却没有出路”时,他只能在磅礴的江大海中获得精神解放。

第三种:宗教精神导向的人们对山水自然的观察。

和道教一样,佛教徒也有热爱自然的意图,佛教也对山水诗产生了很大的影响。赵辨《樊氏道龙图三韵》之一曰:“可惜湖光山色好人间,风景归僧。”古人有诗曰:“天下名山高僧多”。这些诗都讲述了一个基本事实:佛教与山水自然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

中国山水诗的成熟期是5世纪的刘宋时期,以谢灵运为代表。受佛教影响,谢石常常把山川视为佛影的化身。与道家的审美自然观和人格主体与山水自然的融合不同,佛教并不采取与自然融合的态度,而是默默观察;与儒家的道德自然观不同的是,佛教是向自然展示“德性”,并不起到伦理的作用,只是隐喻了佛教的浩瀚。佛教在山水自然中体验一种宗教的快乐。

。诗人、禅僧和深受佛教思想影响的诗人的山水诗,大都可以归入这一类型。

谢灵运与山水诗

宋齐山水诗取代东晋以来的玄言诗,是南朝诗歌发展的第一个重要变化。

晋宋时期,江南农业大发展。士绅地主的物质生活条件比过去富裕了,建起了更多的花园和别墅。在富裕的物质条件下,士绅文人以嘉里的南水环境,过着谈玄理、登山河的闲适生活。在他们的谈吐中,往往有一些充分发挥老庄自然哲学的名言和俗语来赞美江南的山川。由于这种风气的影响,一些山水诗开始出现在当时流行的玄学诗中,作为玄学的证明或点缀。当然,《道德经》的玄言诗,即使点缀几首死板的山水诗,也改变不了那张枯燥乏味的脸。直到东晋后期,谢混的《游絺疵》等几首集中描写山水风光的诗歌,才开始给笼罩在玄学气息中的文人诗坛带来一丝清新之气。刘宋前期,谢混之侄谢灵运继续从这一方向探索诗歌境界,创作了大量山水诗,并在艺术上有所创新,最终确立了山水诗在士族诗坛的主导地位。于是,山水诗从藩属变成了大国,玄言诗从大国变成了藩属。虽然这基本上是主题和艺术上的创新,但在诗歌发展史上还是前进了一步。

谢灵运(385-433)生于,陈郡(今河南太康)人,住会稽(今浙江绍兴)。他热衷于政治权力。到了刘宋时期,他觉得自己的特权地位受到威胁,政治欲望得不到满足,心生怨恨。后来他甚至辞职回会稽,造别墅,挖山湖,还经常带领数百名仆从和学生四处访胜,以打消政治上的不满。谢灵运的山水诗大多是在他担任永嘉知府之后创作的。在这些诗歌中,他用丰富细腻的语言描绘了永嘉、惠济、李鹏湖等地的自然风光。谢灵运一生都忘不了他的政权,但他在政治上和人生上都没有高尚的理想。当他在政治上受挫时,他只在犬马之声之外寻求感官上的满足,从而掩盖了他对权力的狂热。所以他的山水诗虽然能描写一些外在的景物,但很难看出他内心的思想感情。在诗歌中涉及思想的时候,他总是用一些玄学的佛言来装点门面。他有丰富的玄学佛经知识,所以修饰起来非常容易。刘勰《文心雕龙》?情篇《说文》志深轩冕,与高土;虽然主要是批判晋代自命清高的文人,但对谢灵运也是适用的。所谓“山水不足以娱其情,名利不足以解其忧”,恰恰指出了其山水诗的根本弱点。这也是他的山水诗大多不能与景物融为一体,风格完整的原因。但由于他在诗中描写了自己目睹的山川水色,确实给当时的诗坛带来了清新的气息。在艺术上,他也打开了南朝诗歌崇尚淫荡的新局面。总的来说,谢灵运是第一个扭转玄学派诗歌风格,开创山水诗派的诗人。在他之后,南朝的谢朓、何逊,唐代的孟浩然、王维等众多山水诗人相继出现。他们用优美的山水诗丰富了诗歌的园地,谢灵运是一个全力雕琢章句的诗人。在这方面,他也为齐梁以后的新体诗奠定了一定的基础。

山水诗问题

对山水诗的讨论主要集中在三个方面,即山水诗的阶级性、山水诗的产生和发展以及对山水诗的评价。

判断山水诗这类作品的阶级性是一个复杂的问题,涉及文学史、文学批评等相关理论。可以总结为三种情况:一是具有明显的阶级性和倾向性;第二,虽然阶级特征或者阶级倾向不是那么明显,但是仔细分析之后还是可以从作品本身清楚地判断出来;第三,有些山水诗自始至终都在歌颂或赞美山水风光之美。作者对社会、人生的见解和感受不表达、不流露,或者有些诗人的主观感受虽有流露,但隐晦曲折,难以判断属于哪一类思想感情,如王维的《木兰钗》、《栾家色》,谢灵运的《登庐山顶》,李白的《陆亭》。

对于前两种情况,人们的意见在肯定、判断和说明其阶级性上基本一致。在第三种情况下,有两种不同的意见:

一种观点认为,这类山水诗只是简单地描写了自然之美的一部分,或者说作者只是写出了对某个场景的一瞬间的感受,给读者的只是这部分反映出来的自然之美。很难看出它的阶级性,也很难用阶级的概念来解释。我们不能随意解读阶级的概念,凡是不一定属于阶级范畴的东西,比如人们对自然山水的喜爱,都用阶级的概念来区分或者都归结于封建士大夫阶级,任意否定或者贬低。要具体作品具体分析,比如谢灵运的《登上铯之巅的庐山》,写的是在一个孤独的山谷里,一天到晚看不到太阳和月亮,冬天的时候。如果完全按照我们今天的审美趣味来评论这首诗,这样的场景显得太没有生气了。最好有一点阳光或者人活动的痕迹,或者至少有一只鹰。但是自然界有这样的场景。看来诗人不是因为特别爱或者特别恨才写这首诗的。他既然看到了这难得一见的一幕,就用文字描述。我们或许有理由不去欣赏这样一首诗,但不应该证明它一定表现了文人阶层的兴趣,甚至很难看出它一定属于某个阶层。

另一种观点认为,这种山水诗具有阶级性。许多评论家从创作的主客体和美学的角度阐述了这一观点。比如李正平的《山水画的阶级性》[4]就强调了创作主体的作用。指出山水诗人和山水画家所描绘的直观对象虽然是无意识的自然,但他们的描绘并不是刻板的、盲目的、照抄的,而是通过一系列的思维活动。艺术家对自然的美感只是他创作过程的基础和起点。当他进入创作过程时,美感与思维、意识、感情的关系更广、更深、更复杂。所以,每一幅山水画,每一首山水诗,都是艺术家对物象观察、洞察、思考、理解的产物,是经过选择、概括、典型化的艺术处理的结果——艺术家的思维和意识支配着自己的创作。作品的阶级性往往体现在“人化自然”的独特方式——寓意、象征和隐喻,以及“情感强度”和“画面效果”。因此,判断其阶级性,应与作者审美意识的性质、创作的动机和意图以及读者欣赏所引起的艺术感受和某些观念有关。

孙在《有无类山水诗在文[5]中,着重讨论了创作与审美主体关系的意义。认为不存在纯粹客观地描写自然景物的山水诗,它不是对自然景物的临摹,而是对自然景物的主观反映,是景物与情感的结合,是自然美与诗人审美和审美理想的辩证统一。即使有些作品没有直接揭示作者对社会、对生活的感受,而是表达了他对自然的热爱,但在阶级社会里,这种热爱是阶级化的,不可能是超阶级的。所以,没有阶级就不可能有专门的山水诗。

徐怀中的文章《谈山水诗画的阶级性》[6]从山水诗画独特艺术形式的复杂性和特殊性两个方面论证了此类作品的阶级性。指出山水诗画的阶级性比文学作品(如小说、戏剧、散文等)更微妙、更曲折。)直接描述社会生活中的生产斗争和阶级斗争。作为艺术作品,山水诗只是客观、直接地表达自然景物,作者的思想感情是渗透在自然景物的意象中的。这就决定了山水诗画的阶级复杂性。由于它们形式简短,容量有限,又由于所描写对象的客观性(题材)和形式(往往只有几个或几十个句子),决定了它们的阶级特殊性。它们虽然包含了作者的思想感情,但并没有强烈而直接地流露出来,而是被景物的意象所掩盖,表达的深度也是有限的。作品中能看到的往往只是情绪状态,无法观察到更深层次的东西。因此,这类作品的阶级倾向主要在于作品艺术形象所表达的美感,这也是判断其阶级倾向的主要依据。最后,徐闻还指出,不要对山水诗画提出不切实际的要求,也不要固执地求“政治”,强加“寓意”等偏颇,或者用“引申”在诗中寻找“阶级性”,这只能是对山水诗画阶级性的曲解。

讨论山水诗的阶级性,自然会涉及到山水诗的产生和发展。这个问题弄清楚了,自然有助于理解山水诗的阶级性。在讨论中,很多人从文学史的角度讨论了它产生的基础和条件,但大家的意见也不尽相同。

朱光潜强调社会消极因素在山水诗产生和发展中的作用。他认为,晋宋时期山水诗的出现,与汉政权偏左、社会经济动荡、社会基础剧变、佛道兴盛有关。这些条件一方面影响了诗人所属的士大夫阶层,他们向往隐居,占据山川,建立庄园,注重养生,很多人抱着“出世”的想法,于是沉迷山水成为他们的重要途径。此外,由于当时社会政治的影响,文化开始转向颓废,而内容轻形式技巧重,写景方便了那些生活清贫的诗人追求旋律和修辞,于是产生了大量的山水诗。在《论山水诗的形成与发展》[7]一文中,曹道衡认为庄园经济的发展和老庄思想的盛行是其产生的重要基础。指出魏晋六朝盛行古代山水诗,主要是因为士大夫阶层的知识分子向往隐居,庄园的经济生活使他们游山玩水十分流行。此外,也与当时老庄哲学的盛行密切相关。因为老庄讲究清静自然,所以喜欢老庄的人也喜欢山水,用山水的意象来表达哲学。林庚的《山水诗是如何产生的》[8]。认为山水诗的产生不是基于为山水而山水远离现实,也不是基于隐居的生活。它是封建经济发展到较成熟阶段的自然产物。南朝时期的经济发展和水路交通的发展为人们认识自然美景提供了有利条件。最早体现在江南民歌中。作家借鉴了这些民歌,也过上了游历、旅游的生活,经历了无数名山大川,于是山水诗应运而生。宋元嘉时期是南朝经济发展成熟的时期,因此这一时期产生了大量的山水诗。

在《论山水诗的产生》[9]一文中,袁兴培对山水诗产生的社会文化背景进行了认真的考察,从而不同意用经济的繁荣或人类审美能力的发展来解释山水诗产生的观点。认为“生产力不能直接影响上层建筑”,“文学现象不能直接用生产力的状况来解释,因为社会物质生产和艺术生产的发展是不平衡的”。他指出,宋初山水诗的出现,已经是由魏晋以来的政治和阶级形势所决定的。它是在统治阶级内部矛盾极其尖锐的情况下,在隐居盛行的基础上产生的,失意贵族和中下层地主阶级是其阶级背景。此外,宫体诗的成熟,民歌、游仙诗、隐逸诗中对自然景物的描写,都为它的出现做了文学上的准备。还有以“江南美景”和“谢灵运等诗人的个人作用”为描写对象,都促进了山水诗的产生。

不同意上述观点的人认为,山水诗的产生虽有社会政治原因,但不能狭隘片面地理解为“社会动荡”或“庄园制”,也不能简单强调隐居或庄老思想对封建文人的影响。这个问题涉及到对晋宋及以后社会经济文化的认识和分析,以及对这些时代山水诗及其作者思想艺术的评价,所以是一个比较。

许多文章都谈到了对山水诗的评价。大家对中国古代山水诗的艺术评价是一致的,对这些作品在描写自然方面表现出来的高度成熟的艺术技巧是充分肯定的。但是,在讨论中对其阶级性、产生和发展的看法不同,对其思想内容的理解也不同。比如按照朱光潜的说法,它是有闲阶级的产物,反映了封建文人逃避现实的态度和思想。那种对山水诗的兴趣“类似于当年带着画眉笼逛街的没落阶级的人”,思想上没有什么可取之处。但罗芳认为,作为一门艺术,山水诗所概括和浓缩的自然美,往往能诱发和提高我们的审美力。即使是那些单纯描写风景的作品,对于丰富我们的精神生活,开阔我们对自然的视野,仍然可以产生很好的影响。以王维的诗歌为例,我们不能认为只要欣赏王维笔下的一些山水,就会产生没落阶级的颓废感,也不能认为所有描写山水的诗歌都在宣扬隐逸思想。对自然山川之美的欣赏不能是某一阶级的专属,描写自然山川的作品也不能简单地以阶级划分来贬低或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