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天国的历史作用及其局限性
关于太平天国的历史作用,史学界一直存在分歧。概括起来,有两种截然不同的观点:一是太平天国革命运动对近代历史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二是起到了阻碍历史进步的作用,也叫消极作用。在做出这种完全不同的结论时,所持的标准也大相径庭。在“以阶级斗争为纲”的时代,太平天国的历史作用增强,是因为太平天国运动是农民起义,农民起义和农民战争是推动封建社会历史进步的真正动力;太平天国的历史作用在十年动乱中因太平天国的“反孔斗争”而被抬高。近年来,有人认为太平天国运动在历史上起到了破坏作用,因为死了几百万人,或者生产力被破坏了。标准不同,自然会得出不同的结论。那么,评价太平天国的历史作用有标准吗?能有标准吗?答案是肯定的。这个标准就是太平天国领导人对发展资本主义经济的态度,他们的思想是否有利于生产力的发展。当时提倡向西方学习,引进先进的科学技术,发展资本主义经济,对于自然经济占统治地位的封建经济来说,无疑是进步的。
太平天国的历史作用可以概括如下:
第一,近代中国人民反帝反封建的历史使命得到首次实践。
第二,太平天国革命的直接原因是吸收西方文化的结果,主要是吸收西方基督教的教义。
第三,提倡对外开放政策。
第四,重视商业发展,积极开展对外贸易。
以上四个方面说明太平天国领导人的思想体系不是封闭的,他们主张与资本主义国家打交道,基本上欢迎资本主义潮流。后来成为洋务派领袖的曾、李等人,在镇压太平天国革命时,看到了太平天国的一些理念是可取的。一方面,他们把农民起义视为“忧患”,必须学习西方来镇压;一方面,太平天国主张与西方交流和发展资本主义经济的措施,在中国开始了洋务运动。虽然就其主观动机而言,他们的行为并不可取。然而,他们接受并引进了外国的机器和技术,并在中国这片没有现代工业的土地上建立了现代化的工厂。无论是军工企业还是民用企业,都是我国的创举,对我国资本主义经济的发展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这一历史成就不可低估。
2.失败的原因
从主观上讲,太平天国运动是没有无产阶级领导的单纯的农民革命运动。农民是小生产者和私人所有者,不是新的生产方式和新的阶级力量的代表。太平天国无法克服自身的许多致命弱点,导致战争中存在严重的缺点和错误。其主要表现是:
第一,没有科学的革命理论,无法提出可行的革命纲领来推翻旧制度,建立新制度。虽然太平天国提出了“中国土地制度”、“资政新篇”等社会改革方案,但前者陷入了绝对平均主义的幻想,后者则脱离了当时的社会现实,无法实现。
第二,宗教迷信的危害。洪秀全利用对上帝的崇拜发动起义,在早期起到了一定的动员和组织作用。但宗教毕竟是现实世界的扭曲反映,不可能正确指导革命实践。洪、杨等人利用宗教迷信作为争权夺利的工具,最终导致了一场天公与天弟自相残杀的内乱。动摇广大群众对上帝的信仰。后期,洪秀全一味强调了解自然条件、依靠上帝、接受建议,引起了李秀成、李世贤等将领的不满,严重阻碍了群众的革命创造精神,使太平天国在现实斗争中无法摆脱困境。
第三,教派活动危害了起义队伍的团结。革命队伍的团结是革命胜利的根本保证。金田起义之初,领导集团联敌。但随着战争的胜利和天京为都后的幸福颓废生活,东、北、翼诸王的宗派集团逐渐形成,争权夺利,最终爆发了天京之乱,使太平天国在自相残杀的战争中由盛转衰。太平天国后期,洪秀全又任人唯亲,形成庞大的洪家领导集团,导致从上到下的疏远。为了维护民心,洪秀全还采取了过度增加爵位的方法,以2700多人加冕为王。新封王形成新的宗派集团,政事日益混乱,内部矛盾更加尖锐复杂。
第四,封建思想的侵蚀导致了太平天国政权的转变。在太平天国的政治组织和制度中,有着浓厚的封建礼制,沿袭着封建官僚制度和等级制度。进入南京后,享乐主义思想日益滋长,上下等级的规则也越来越严格。洪秀全越来越成为一个封建皇帝。所谓“生死由天子决定,官不可违。”后期起义队伍成分更加不纯,地方政权转换现象更加严重,导致太平天国政权日益封建化。
第五,政治战略和策略上的失误。太平天国没能解决团结友邦联军这个非常重要的政治和战略问题。捻军是太平天国时期北方一支重要的友军,是北方反清斗争的主力军。1853年,太平军北伐期间,捻军有所反应。这支友军需要太平天国的领导。而太平天国只是与北方这支强大的革命力量有过断断续续的军事行动,并没有与之结盟,以至于失去了其在北方发展的机会,北伐军孤军奋战,直至失败。上海刀会起义后,主动联合太平军。其领导人琉璃川致信洪秀全,表示将“遵从太平王的法令”。他们还派代表去南京联系。但太平天国未能与他们取得联系。太平天国在政治战略上的重大失误削弱了革命力量,制约了革命形势的进一步发展。战略上,太平军北伐是必要的,但缺乏足够的兵力和财力,犯了冒险主义的错误,导致北伐军全军覆没。后期总经理李秀成重视江浙,不重视上游,导致太平军第二次西征失败,安庆失陷。在天京的围困下,洪秀全昏昏沉沉,保守保守,固守孤城,拒绝采纳“让城留守”的正确建议,导致了太平天国的最终覆灭。
第六,在对外关系中,对资本主义侵略者缺乏本质的认识和应有的警惕,甚至误以为是“洋兄弟”,上当受骗。
这是太平天国失败的主观原因。主观原因是太平天国失败的根本原因。(近年来有人提出,在失败的诸多原因中,天王洪秀全的失误应该是内因中最重要、最直接的因素)。
客观地说,太平天国面对的敌人不仅是中国的封建地主阶级及其总代表——清政府,还有侵略中国的外国资本主义列强。外国侵略者凭借先进的武器,不仅武装了清朝的反动势力,扶持了湘淮军阀,还直接出兵配合清政府镇压太平天国革命。总之,客观原因是中外反动势力的合力超过了革命势力。
对此仍有一些看法:例如
1)天上的神权和地上的皇权——一个解不开的历史结。
2)合神离神——宗教对太平天国的巨大影响。
3)得人则昌;失人则亡——洪秀全独善其身之策。
4)北伐西征如贼——太平天国的重大战略失误。
5)不实行道德政治,则治国无章——洪秀全等人治国政策述评。
6)人间天堂,封建制度——腐败的温床和土壤。
3.教训:太平天国的历史表明,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的中国,农民阶级是反对封建主义的主力军,是反对外国资本主义侵略的基本力量,但是没有无产阶级政党的领导,就没有马列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