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真的有阿拉伯的劳伦斯。

大卫·莱恩的电影是典型的英国电影。不是说导演是英国人或者英国出品,而是人物。阿拉伯的劳伦斯上校和《桂河大桥》中的尼科尔森指挥官是最典型的英国人,有着别人无法模仿的脾气。

劳伦斯是历史上一个真实的人。他原本是研究阿拉伯的学者。战争中,劳伦斯身着阿拉伯服饰,指挥阿拉伯部落军队攻城,被当地人尊为“圣人”。他对沙漠中的外国文化的迷恋和奉献是一个奇迹。沙漠是远离现代文明的乌托邦。劳伦斯在那里激起的激情,包括激起的优越感,让我想到了《现代启示录》里在湄公河深处称王的美国上校,虽然从世俗的角度来看,他们属于善恶双方。我认为将劳伦斯调离阿拉伯是一个明智的决定。战争结束后,劳伦斯在英国的一个乡村小镇再次成为凡人,最后像普通人一样死于车祸。

劳伦斯带着50个阿拉伯人穿过尼福德沙漠。快要到达目的地时,他发现一个年轻人已经离队,坚持要回去找他。一名领导人试图阻止他:“你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为了你的自负?”

当劳伦斯回来并最终从沙漠中带回垂死的掉队者时,一个圣人诞生了。这是电影史上最精彩的一幕。美国《时代》周刊曾这样评价这幅摄影:“(宽屏)像一个巨大熔炉的门一样敞开,观众全神贯注于纯金沙的融化闪光,凝视着空旷、辉煌、无垠的无垠,就像他们凝视着上帝的眼睛。”

只有在这个镜头里,你才能理解劳伦斯对散兵游勇的拯救。劳伦斯像圣人一样出现了。他离开了他在英国乡村的世俗生活,离开了他偶然的身体,在战争创造的乌托邦里意外地遇到了一个伟大的精神。或者说,此时此刻,劳伦斯就是伟大的精神本身。从这个意义上说,我必须再次强调,转会劳伦斯是一个明智的决定。在他眼里,战争和其他人的生活是一个可以展示他奉献精神的舞台。而他的奉献与生死无关。

这个角色比指挥官尼克尔森更纯粹,脾气也是形而上的。对于劳伦斯来说,尼科尔森的困境根本不存在。他的困境超越了国家和世俗的正义,他的困境其实是和平,或者世俗的生活。

劳伦斯一离开阿拉伯就死了。那个在英国乡下骑摩托车出车祸的人,无非就是劳伦斯的怪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