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卿的创作经历
1986,本科快结束的时候,陈晓卿被允许去中央电视台军事部实习。当时,军部收了陈晓卿、韩金都和刘晓莉这两位纪录片界的著名人物做实习生。他们非常照顾这个沉默的年轻人,经常安排他去旅行。我拍了任何一个实习生出差七天,拍了很多素材,回来后编了一个新闻,只用了一点素材。陈晓卿喜欢他拍摄的东西,所以他不忍心扔掉它。于是一个人在机房偷偷编辑,今天这样编辑,明天那样编辑。反正没人在乎他。刘晓莉偶然看了一眼,觉得不错。他告诉陈晓卿,这是一件好事。给它起个名字叫“军人从这里开始”,好好改改。陈晓卿喜出望外,很快就请来了《西游记》的播音员铁成和音乐编辑汪文华。两人都是圈内大腕,看完片子都很喜欢,就答应做解说和配乐。就这样,《士兵从这里出发》成了电影,很快作为建军节献礼片播出。这对一个还没毕业的实习生来说已经足够了,陈晓卿有点飘飘然,但他很快就明白了幕后意味着什么。
实习结束后,陈晓卿回到广元读研究生。正巧纪录片大师伊文思在广元开讲座,陈晓卿作为唯一的学生参加了讲座。他的作品《士兵从这里开始》也被学校作为学生作品推荐给埃文斯。那个老家伙非常强大。他盯着一个士兵哭泣的照片问陈晓卿:“你为什么不在关机前把他哭泣的镜头拍下来?”这个问题震惊了陈晓卿。那时候他的教育里还没有“不要关手机”这种概念。广元老师教他的是“全景8秒,中景6秒,近景和特写3到4秒”。这张照片是特写的。陈晓卿认为它已经够长了,但在伊文思看来,它仍然很短。埃文斯的批评让陈晓卿明白了一个道理:纪录片不仅仅是关于导演在寻找什么,更是关于主体的生活。
带着一些大奖回来。
陈晓卿进入中央电视台后,首先上了地方电视台的《30分钟》,与地方电视台建立了广泛的联系。然而,那时候,他没有电影要拍。过了一两年,他有机会接触相机,在海南某个地区拍了差不多十几个县,可能拍出来的东西都被安二刀打破了。从那时起,陈晓卿就下定决心要自己当一名导演。
机会来了。1991年,南方发洪水,淮河流域的水把村子围成了很多小岛。陈晓卿奉命拍摄一部关于抗洪战争的电影,这部电影名叫《孤岛纪事》。他和摄制组在一个村子里待了20多天,用相机完整地拍下了村子里的许多生活场景。他们不仅抗击洪水,不固守主流意识形态,而且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水村的现实生活。台湾领导人很快对影片进行了审查,评价不错,在台湾播出后引起了一些反响。国务院新闻办公室指示将《海岛纪事报》送戛纳电视节评审,然后由陈晓卿制作英文版。在安徽制作英文版的过程中,陈晓卿和来自安徽台的同事们开始筹划一部新电影《远离北京的家》。
这部电影反映了一个保姆的生活,而陈晓卿早在广元上学时就已经想到了这个问题。有几次坐火车回家,和在北京做保姆的姑娘们一起上了火车。听到他们说话,我故意卷着舌头说北京话。陈晓卿觉得很有趣,特别想用摄像机拍下当时的情景。看似这只是语言习惯的改变,实际上反映了保姆的很多心理、生理甚至生活追求的变化,从某种意义上也能看出中国社会的变化。陈晓卿自己非常清楚这一点。他刚到北京没多久,接受不了北京。每次他从火车站出来,不管有多少人跟他在一起,车站周围旅馆里拉客的人都会直奔陈晓卿,一眼就能看出他是个外国人。但几年后,他被北京改变了很多,也能说一口流利的北京话,充满童音。
陈晓卿随摄制组返回安徽,去了无为县。在县妇联的帮助下,她找到了22个第一次去北京做保姆的女孩。从他们离家那一刻起,就开始和他们合影,直到他们进入北京,在某家做保姆。摄制组是临时组建的,是资金有限的“草根团队”。某冰箱公司给了3万,后来找了3万。出差的时候,他们只能坐火车,而且经常自己掏钱。拍摄是在业余时间完成的。为了和保姆保持联系,我有时会不拍戏就去看她们。直到现在,他们有事的话都会去央视找陈晓卿。
这部电影好评如潮。为了向老师汇报,把粗编拿给老师看,朱老师感动得流下了眼泪。我也给周传基先生看了。周先生看完后激动地骂了一句“该死”。摄制组还邀请了一些各行各业的专家和记者开了一个研讨会,相当轰动,非常牛逼。陈晓卿感觉很好。1993《远离北京的家》入围四川国际电视节,获得纪录片奖。行情也很好,卖几万块钱。获奖后,陈晓卿在纪录片行业声名鹊起,他的电影合同也一直在继续。1993年底接了一部反映希望工程的电影《龙脊》,资金雄厚。不像拍《远离北京的家》时,他把器材部的人灌醉,偷了相机去拍,但因为拍摄地点设在广西山区,山区教育的苦、累、落后超出了陈晓卿的预料,直到几年后被复旦大学的一位老师采访,他都无法忘记。我太累了,躺在长凳上,垂着头睡着了。后来,有人叫醒了我。我坐起来,看到四个人坐在我对面,是要拍摄的学校的老师,给我介绍情况。其中一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上面写着:‘亲爱的领导同志们……’我筋疲力尽,脑袋耷拉着,突然没了声音。我一看,四个人都哭了。也许这个场合对他们来说太尴尬了,让我很尴尬。
《龙脊》前期拍摄剪辑了几个月。播出后,比《远在北京的家》影响更大。很多人哭着看了。1995该片获得四川国际电视节特别奖。
在拍摄过程中,陈晓卿与影片中的孩子们结下了不解之缘,还娶了一个叫潘继恩的学生,他每年都提供学费帮助他读完大学。陈晓卿对这个寨子的印象很好。经过几个月的拍摄,他的感触很深。他简直成了寨子里的一个人。拍摄结束,摄制组离开时,全村1000多人出来送行,送他们到山口,痛哭流涕,不易失明的陈晓卿也忍不住哭了。
《龙脊》之后,陈晓卿一度迷失,拍过几部小电影,比如《手机》、《桑塔纳》、《破夹克》,但都没有突破。此时,历史进入1996,中国电视纪录片成为纪录片纪录片联展。陈晓卿的镜头不断对准中国现代史上的领军人物,先是朱德,然后是刘少奇。
有了这两部电影作为进入中国近现代史的敲门砖,陈晓卿很快被一个更大的纪录片项目所牵制,即文学博士肖同庆撰写的《中国百年》。按照肖博士的想法,“百年中国”是一个庞大的结构。一是拍摄300集,每集8分钟,有摄影棚和主持人,回顾历史,使之成为客观反映中国现代化进程的历史纪录片。
肖同庆带着几个文史类的博士后和博士进了中组部的招待所,做了几百字的初稿,也有了孩子。那时,陈晓卿还在忙于刘少奇的善后工作。拿到稿子,他说稿子不错,但是不适合拍电视。他没有说怎么改,因为他想看一段时间的资料,整理一下自己对中国近百年历史的感受。几个星期后,陈晓卿还是说没什么感觉,但他和萧同庆达成共识,要把《中国百年》拍成可以触摸的历史,但不知道怎么触摸。摄制组一边修改草稿,一边摸索,一次次开会,一次次邀请历史专家讨论。有人感觉到了,方案改成了第六稿。我们开枪吧。找到了主持人,约定了工作室,编了一个试用版。没有,只用了8分钟,说不出难听的话。但就在这个时候,站内又传来通知,每个节目要压缩到5分钟。陈晓卿和萧同庆都有点傻了。我该怎么办?播出日期一拖再拖,现在时间缩短。我能用这部电影做什么?
有时候压力真的是一件好事。取出任何东西都不需要时间。当你挤压它时,它就流出来了。陈晓卿和萧同庆憋了两个星期,憋了六集样片,带去台湾复习。他们受到了称赞。导演下令将原来的300期扩充到450期,播出时段定为2000年1月1日截止。
找到合适的感觉,速度不是问题,陈晓卿把自己的编舞思路给了每一位多样性编舞,分成八路,各奔自己的目标。经过几个月的奋斗,《中国一百年》如期开播。虽然时间不好,但反响很强烈,在所有反映世纪总结的影片中口碑最好。许多电视理论家写文章和评论,高度赞扬它。
《中华百年》刚播了一半。每晚11左右播出一档央视节目,有观众定时等候。明智地阅读历史,陈晓卿承认他找到了再次接近中国历史的方法,他将在完成《中国一百年》后拍摄许多类似的电影。
陈晓卿曾经半开玩笑地向一个朋友描述过他的理想:我是一名摄影师,我一个人开车拉设备,我最喜欢的女人是我的录音师兼助理。我们没有固定住所。也许我们今天在云南,明天在新疆拍一部纪录片。这可能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