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青春,我的班级,八月七日回望。
对于我们这些大多来自农村的大一新生来说,国家大事似乎离我们很远。经历了中考的考验,进入高中更多的是一口气过后的些许兴奋和新鲜感,也夹杂着对三年后高考的一些期待。交了报名费,认领了班级和宿舍,你就是高一学生中的一员了。一切才刚刚开始,希望的种子开始发芽。
教室墙上的大黑板上,公布着所有新生的名单、中考成绩和所在班级。高一四个班,我在一班(1)。这个班的很多同学会继续做我的文科班,比如程伟国、许爱民、张劲松、胡小兰、王淑华、夏小青、孔晓燕等等。从入学分数线来看,高分并没有集中在某个班级,说明学校的分班还是比较均衡的,不存在所谓的快班慢班。录取分数最高的陈欣和张翔后来是我文科班的同学。皮李勋,和我一起从团皮初中到团皮高中但不在一个班,几年后成了这所高中的副校长。
入学的前几天,透过大黑板可以不断看到87届高考录取的发布。在我的印象中,当年高校录取的总人数是相当多的,估计有100多人。第一个是王,他被交通大学录取了。王是优秀的。后来,他在完成博士学位后留在了Xi交通大学任教。他三十出头就被评为教授。现为长江学者,入选院士。当年考上本科和专科的人不少。也有一部分人考上了中专,但当时能上中专的非常少,难度也不在今天的普通二本学校之下。当时,团皮高中在普通高中中名气很大,影响力也超出了县城范围。三年后,我进入了一所大学。交谈中,红安农村高中的同学徐告诉我,团皮高中很有名。他听说过这所高中的名字。据说团皮高中高考过去表现亮眼,尤其是86届。可惜1988年及随后几年的高考成绩大幅下滑(尤其是文科),造成了很大的挫折,失去了在全县高中的领先地位。虽然大环境的影响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大起大落有其周期性规律,但只要校风在,终有反弹的时候。后来团皮高中曾经在某些年份的高考中大放异彩,可以作为例子,后面就不多说了。
团北高中的校舍依山而建,主体是红墙黑瓦的单层建筑。入户门左手边是食堂,右手边是食堂,也是我们每个人把从家里带来的大米送去称重换饭票的地方。大门正前方是一个长长的斜坡,斜坡尽头是高一四个教室,从西到东依次是一到四班。其他年级的教室在后面或者侧后方。
课后吃饭的场面很壮观。各班学生冲出教室,奔向饭堂,一片忙乱。你在饭堂做饭的时候,你推我搡我,尤其是早餐的时候。结果学校只好组织老师或者学生干部在早餐时间维持秩序,让学生一个个排队。晚饭时间没那么赶,所以没有安排值班2。
当时,团皮中学的校长是何旺存,教学主任是夏。我们学校有很多经验丰富、学识渊博、教书育人成绩突出的老师,但高一教我们的主要是年轻老师,很多都是师范院校刚毕业的。
我们一班(1)的班主任是教我们语文的高国喜老师。高先生身高一米左右,当时二十多岁。用现在的话来说,他是一个英俊的少年,他正值壮年。他抑扬顿挫、干脆利落地背诵课文,对文章分析清楚,有时默不作声。诸葛亮给我们讲三国故事的时候,说诸葛亮“身高八尺,每次都把自己比作管仲和”,高先生开玩笑说,你们不要被这里的八尺吓着了。那时候八尺不超过今天一米八,高老师可能比你矮一点。读抒情诗,如《大研河——我的保姆》,让高老师落泪,真挚动人。没想到的是,高老师早年师范毕业,主修化学,后来转行做语文老师,后来取得了大学学历。他曾向同学讲述自己从理论到写作的转变过程,期间忘我学习,以至于最初的化学专业知识都忘了,甚至还问别人h?O是什么?这让所有人都笑了。入学不久,高一的几个班几乎在同一个星期天组织去团风县(当时叫黄冈县)丹店镇白云山郊游。当时出于安全考虑,学校并不鼓励学生在野外玩耍,但也没有强制停止。高老师放心不下,就和我们一起去了白云山,全程陪同。我记得他的午饭只是用一根筷子串起来的几个馒头,是那天早上从教师食堂买的。他很单纯,和同学在一起很开心。当时,高国喜先生已经表现出很强的组织和领导能力。曾任该校团委书记,指导该校学生会工作。高老师文采出众。在那年学校迎国庆的诗板报上,他写了一首诗《故乡的河,相思的河》,很有感情。大概是在我高二升文科的那一年,高老师从团皮高中转学,从此我和他再无交集。后来听说高国喜老师先后在县一中、县教育局等单位工作,事业蒸蒸日上。但是至今我都没有再见过高国喜老师,他可能也不记得我了,因为我当时在他的课上是那么的卑微,他也没有机会看到我后来在文科课上的表现。
我们班的数学老师叫王毅(我不确定“毅”字是否准确),高高瘦瘦的,篮球场上的好球员。我还记得他用一把巨大的三角尺给我们讲立体几何。我对王毅老师印象不深,可能是因为数学是我比较薄弱害怕的一门学科,上课的时候无法集中注意力。听数学老师的课总是让我觉得很无聊,提不起兴趣,昏昏欲睡,当时也没有意识到数学是极其重要的。但即使这样,我还是觉得老师的课其实很好,因为我在有限的几次心不在焉的时候,几乎完全听懂了他说的话。可见,学不好一门课是个伪命题,原因很可能在于自己。我不知道王毅老师发生了什么事。对于高中毕业后常年不住在习水的我来说,不可能也不会主动去了解这些情况。那时候的我,根本谈不上怀旧。
姚斌是一名英语教师,也是一名年轻教师。他习惯用英语上课,他的语速很慢,很容易理解。听说姚斌老师是师范英语专业才毕业的,对他来说教一年级英语应该说是一个挑战,但是他一直在全心全意的教课程。我初中学的英语基础比较好,但是到了高一就不温不火了,所以上课互动不多。姚斌老师为人坦诚,平易近人。有一次他不小心把钥匙锁在宿舍房间里进不去了。我无奈的时候,看到我当时个子矮,就让我从他家门上的门道进去给他开门,这样我刚洗完澡换的白衬衫就脏了,但我当时还是愿意帮忙的,也没抱怨什么。后来听说姚斌老师去了师范学院学英语,水平势必会提高很多。我再也没有见过姚斌先生,我相信他一定和以前一样善良。
我经常跟人说,学了这么多年,从来没当过班干部。最多也就当过一两次课代表或者小组长。高一的时候(1),我成了政治课代表,可能是因为我中考政治分还是比较高的。可我这个政治课代表,大一大半天教我们政治课的老师,记不清是谁了。我只记得大学刚毕业的王金华老师,在高一开学时短暂地带过我们班。王金华老师说,他大学学的是历史,但学校给了他一门政治课(当时主要讲政治经济学),相关领域也用上了这门课。这位王老师显然是一位很有才华的老师,不愧是华中师范大学的毕业生。他在老师的黑板上写了一句话,迎接国庆。记得开头是“过年,期待,满心欢喜”。更妙的是,当时经济体制改革的大背景也在他的文字中得到了体现,“改革与射斗牛”这句话把握住了时代的脉搏。遗憾的是,我没能等到高二去听王金华先生著名的历史课,因为他很快就从团皮高中转学了。许多年后,在互联网的帮助下,我得知王金华先生被调到了县文化局。曾任闻一多纪念馆馆长多年,现为县文化局工会主席、县政协常委。历史会这样开玩笑,让人错过一些潜在的有价值的学习机会。
化学老师郝春明,好像刚毕业,家好像住在团皮街。郝老师属于安静型,说话轻声细语,讲课却一丝不苟。我一直记得他讲课有一句口头禅“分子”(这里先念“子”字)。郝老师这里的“分子”不是指化学中常用的术语,而是指考试中的分数。因为他在化学课上经常把内容和以后的考试联系起来,大意就是你学好这部分无非是为了考试加分。从实际和功利的角度来看,我很赞同郝老师的想法,因为高大上抽象的目标往往难以实现,而简单具体的目标更具有现实意义和启发性,更有可能实现。据说郝春明老师后来被调到县一中任教。
高中物理老师魏,应该是当年黄冈师专刚毕业的新老师。初为人师的紧张和不安可见一斑。我记得他给我们上第一节物理课的时候,在同学们的掌声中走了几步,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他花了很长时间才放下。当时比我们大不了多少的年轻高中老师魏老师,喜欢在课间和同学聊天,偶尔聊起自己的大学时光,让我们很感兴趣。刚进高中的时候,谁不盼着上大学,盼着梦想早日实现?高中魏老师教的很认真。我,一个物理极其差的人,多年以后还记得他在课堂上给我们讲笛卡尔的理论。后来我上大学设宴,高中的魏老师被王有勤老师叫去我家喝了一顿答谢酒。可惜我物理没学好,也没选理科,所以和高中老师在物理上缺乏共同语言。听说高中老师魏老师后来调到县一中任教,几十年都没见过面。
我记得人的脸,但记不住名字的是生物老师。那是一个皮肤略黑,戴眼镜的女老师,性格似乎比较内向。高一结婚,班里的生物课代表吴爱明组织同学们募捐,送了一束花——塑料花给老师。女老师讲课严谨,但很快就被调离团皮高中。
对于高一之后选择文科的我来说,学物理化学真的就像过客一样。后来我回忆,那时候我们老师都很敬业。我真的不能怪老师们课没学好就没教好。只能怪自己不够专注,不够努力。我经常用自己失败的例子告诫下一代好好学习,抓住宝贵的时间好好学习,克服困难。学好数理化,以后选的越来越多。
高一1班(1)学生多达七八十人,大部分是我县学生,也有少数外地学生。那时候的团皮高中,用之前高考的余晖吸引着外地学生。学生中有好学的,有调皮的,有成绩好的,也有成绩差的。大部分成绩中等,有些让我印象深刻。
班长秦光明是竹瓦人。秦光明属于学习成绩好的那一类,入学分数高,上进心强。然而,他很不幸。第一学期后不久,他就患了眼疾,被迫休学几个月。他康复后回来继续学习,但功课明显受到不利影响。我曾经和秦光明私交很好。在他患眼疾的时候,我和其他几个同学骑着自行车跑了几十公里去他家看望他。后来我高二学文科,他学理科。从那以后,我就没有联系了。还有一些其他班干部,不记得是谁了。
王刚有个同学,叫潘小江,以前叫潘金忠。他红红的脸上有一对深深的酒窝,特别讨喜。我以前很了解小姜。他母亲去世早,一生不幸。但潘小江乐观、勇敢、有爱心、脾气真,颇得女同学喜爱。因为他高二去上了一个理科班,后来我就和他失去了联系。
习水县的同学张红峰,个子很高,因为脖子特别长,被同学们昵称为“长颈鹿”。这明显是一个不爱学习只会玩的高手。后来,他经常和隔壁黄冈县(现团风县)同样不爱学习的同学钟诚混在一起。钟诚是“舞蹈大师”,一段太空行走的舞蹈在全班甚至全年级都是独一无二的。“长颈鹿”后来学会了在太空中跳舞,和钟诚手拉手跳舞,成为班级晚会的重点节目。“长颈鹿”也是学生们的开心果,在公共场合被人取笑也不恼火。他大概没读完高中就去工作了。有一年,他听一个住在习水县的同学说,“长颈鹿”后来成了卡车司机。
松山同学夏新生,说话有条不紊,还会吹几下笛子。他特别斜眼看长颈鹿。当他遇到麻烦时,他抓起他的笛子朝对方猛击。他还说不习惯用手打人。我有时候觉得他对同学真的很残忍。用笛子打人有多痛?好像是夏新生高一没多久就辍学了。我对他印象深刻主要是因为他说他会看手相,他还给我看手相。不可否认,夏大师的一些说法听起来很有道理,让人生疑。
程伟国和许爱民从高中就和我同班,直到高三文科毕业。他是我的哥哥,我们班最矮的男孩,他总是站在队列的最前面。两人后来都选择了高中英语老师作为职业,并在《shine on you》中培养了很多学生。
当时,许建军是高一(1)班最好的学生,他多次获得班级第一名。建军是个华贵的人。虽然他后来选择了科学,但我与有一些接触,因为他与兴关系密切。当他在武汉时,我去他的学校看他。建军现在是一家大型企业的高管。
在男同学中,来自的和陈记住了他们的名字,后来学了理科。多年前我在黄冈师范学院认识了陈小强,他是体育系的学生,体格健壮。陈上了军校,在广州军区服役多年。十几年前他打过一次电话,但没见过面。听说他后来调到广州当了团级干部。除此之外,还有栗子庙的陈火林,他后来成了中国地质大学的老师。阳慈的曾爱松写了一手好字,成绩也不错,后来在教育战线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不能不提那个女同学。王红梅、王小玲和何晓妮是记得自己名字的女生,后来学了理科。这些都是松山王刚地区的女学生。王红梅后来学医,20多年前认识他,现在在武汉一所大学医院工作。我记得当时何小妮的成绩还挺好的。那年游览白云山后,我写了一首诗。她看了说写得好,抄在本子上。我不知道她后来怎么样了,希望她过得好。还有文,一个很有尊严的女同学,父亲去世,因家庭困难被迫辍学。几年后,我在武汉上大学,夏君乐和我遇到了在汉工作的文,我很遗憾。我常常感叹时代给我们这一代人带来了很多苦难,升学渠道狭窄,录取率低,有些人更是命运多舛。我们应该让更多的人有机会上学。
过去高中的那些人和事,就像流星划过天空,留下短暂的回忆。不像高二到高三,师生相对稳定,在一起两年,印象会更深刻。但是高一毕竟离高考比较远,整体紧张的复习形势还没有到来,刚进高中的新鲜感还没有完全消退。大部分的班会、体育活动、才艺展示都出现在这个时期。这还是高中比较简单无忧无虑的一年,值得回忆。
高一整个学年,由于我的数学和物理“瘸腿”严重,整体成绩偏低,没什么好表扬的。数学物理期末考试不及格,物理只考了尴尬的四十分。但是,再幸运,一旦进入高二,选择文科,就有扬长避短的机会,也许就能改变命运。
就这样,我以平庸的表现结束了高一,并在1988年的秋天,踏入了文科班的大门,一扇希望的大门。感谢文理高考制度,感谢团皮高中这个平台!进了这个门之后,我脱胎换骨,表现出了极大的勇气。两年后,我顺利考上了大学。后续情况,有空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