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诫》评价

《女诫》是古代女子教育的典范。在近代,女诫是男尊女卑的罪魁祸首,被视为班昭之罪。比如在中国女子教育开始兴盛的时候,班昭的《女诫》被重新解读,上海爱国女子学校的德育老师韩烨(吴昊)曾经在课堂上向学生宣讲:“...中国的女诫和女用四书,也就是教女人依靠天真卑微的男人的教科书。如果对幼稚的人多一些自我放纵,对卑微的人多一些自我克制,中国女人的性格可想而知。”1898,晚清人物吴复称赞“人人曹是女子中的孔子”,而1907,何震痛斥班昭是“女子大盗”。还有人说班昭宣扬的封建道德教条,对女性思想压制的很彻底。因为是班昭写的,所以影响很大,几乎影响了中国近两千年的女性观,客观上起到了极其反动的作用。所以五四时期主张妇女解放的人极力批判《女诫》,这是当时的政治需要。然而,是班昭有意将自己的弟妹推向“水深火热”吗?《女诫》到底是女性的人生宝典,还是封建礼教给女性的精神枷锁?

从她当时所处的历史背景来看,她的主观目的是为了匡正时弊,防止外戚专权现象的重演(也是一种政治需要)。她的身份决定了她只能用写《女诫》的“曲线”方法来阻止外戚,拯救国运。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女诫》本来就是写给宫廷女性的。《女诫序》提到写作目的时,虽然声称“男儿身不由己”(当时班昭之子曹子谷已被任命为山海关侯,后官相和),但我也不再多想。但是,伤害了女人,就要适可而止,而不是渐渐的发号施令,不闻女人的礼数,怕丢面子,羞辱自己的宗族...因为你写了七篇关于女诫的文章,我希望所有的女人都写一篇,对你有益,有益。"然而《女诫》序言中明确写着她"四十余年持簸箕扫帚于曹氏。“可见班昭写《女诫》时,至少已五十四岁。汉族人普遍提倡早婚。地位越高,结婚越早。班昭14岁成为新娘,丈夫曹守子早逝。见《后汉妇女传》。以此推算,可见班昭54岁时绝不能有未婚女儿;即使有,也不可能等到他们快要结婚的时候才想到要教育他们,以免“辱人辱族”。“从后一条来看,班昭一直提倡女子教育,因给皇后和宫中嫔妃讲课而被尊称为‘大姑’;第二,班昭的父家和婆家都有教育女性的传统。班昭本人“博览群书”,她的丈夫和姐姐(小姑)曹“也是人才”。她曾为该书评论《女诫》,认为“文字可观”。可见班昭《原序》中所谓的“妇诫”是写给不适合自己的女性的。很明显,说《女诫》是为宫廷女性写的,是不方便的,从西汉开始就没有改进,一直传到东汉。而且到了班昭时期,女性已经介入汉朝事务,外戚对她们的权力盛气凌人。因此,班昭试图通过对宫中女子的教育来纠正当前的弊端,防患于未然,可谓用心良苦。

为了说明问题,我们不妨看看当时的以下事实。

第一,有“脏唐臭汉”之说,汉淫秽之风甚嚣尘上。自吕后以来,政府积极倡导早婚。不仅朝廷努力以身作则,比如昭帝即位时只有八岁,还有六岁的上官皇后;平帝九岁即位,安定皇后也是九岁。此外,法律鼓励早婚。汉惠帝六年“十五岁以上至三十岁不嫁之女收五计”,使早婚迅速成为一种社会习俗。早婚弊大于利,一方面缩短了人的寿命,以至于东汉十四个皇帝除了被杀的,只有两个活到四十岁;另一方面,早婚让不成熟的少男少女很早就知道了男女之事,助长了淫荡。再看《汉书》中汉朝诸王的放荡,令人咋舌:燕王柳丁与父妾有染,生下一子,以弟妻为妾,奸淫三女;赵匡胤与自己的妹妹和宫女通奸;江都王建在父亲死后未安葬时强奸了父亲的妃子,并与妹妹通奸,甚至强迫宫女与羚羊、狗发生性关系以求快感。到了齐国末年,国王还让他宠幸的奴隶与他的嫔妃、宫女通奸,或者让他们赤身与狗、马交配,观赏取乐。君王如此,寡妃不倒:汉武帝的姑姑馆陶公主,偏爱颜东;女丐帮公主与外人有染,等等。这些都表明西汉朝廷淫风习气的严重。东汉紧随其后,当然宫中淫业自然不会断绝。东汉皇帝的早逝是早婚和淫乱的结果。淫荡之风盛行,本应是男女双方的责任,但世人往往将这种责任托付给女性对“女性道德”的不服从。似乎只要女人完全被丈夫驯服,把丈夫的意志当成天意,生活的天平就不会失衡。班昭深受儒家思想的影响,所以《女诫》中的所有文字都是关于女性如何温顺地服从男性,以正常的家庭生活和和谐的伦理道德为最高追求。班昭有给皇后和嫔妃们讲学的任务,把这样的观点灌输给她们,他认为会起到一定的纠正不道德行为的作用,这是可以理解的。

第二,东汉政权的覆灭。班昭出生在光武帝建武年间,刘秀把西汉的灭亡归咎于外戚的专横跋扈。光武帝及其继位的明帝都非常重视这一点,所以在位期间没有后妃家属这种称谓。可惜张皇帝始终没有原谅。他即位四年后,让窦太后家称帝,外戚窦宪接掌大权。与此同时,废太子、诬陷毒杀宋贵族、给加罪等事件时有发生。,拉开了东汉外戚相互压榨、争权夺利的序幕。班昭亲身经历了这些事,不得不感动和担忧。何况她写《女诫》的时候,也正是邓太后说的那样。邓太后虽然是东汉后代中最有智慧的,但她也让弟弟邓芝身居要职,掌大权。邓骘残暴,直到邓太后病逝,才处死刘谦和太监李润。邓皇后是班昭的女弟子,两人私交甚好。但儒家主张讳尊者,所以班昭不能直接向邓皇后指出其不妥当,但她又不希望邓皇后成为历史罪人,所以只要有机会,她就会抓住不放,提出抗议。比如安帝雍初年,邓骘以母忧为由求援,“太后不愿许下诺言”,于是班昭向她进谏,使太后许下诺言,从而达到削弱邓骘在朝鲜影响力的目的。如果这是一种直接的劝诫,那么写女诫就是一种“曲线”的劝诫。因为《女诫》有一个明显的反对妇女干涉政治的思想,如果皇后和嫔妃看了之后都不能干涉政治,就不会有外戚独霸大权,汉朝也不会被推翻。更何况,更重要的是,女诫写出来之后,邓太后肯定是有目的的。如果邓太后能够理解女诫的内涵,她一定会对邓芝等外戚有所警惕和防范。这是班昭无奈的“曲线救国”方法。班昭虽有救国之心,但其救国之策(这个国家只有刘一家)却十分消极。

《女诫》中的思想并非班昭首创。它完全不脱离儒家思想,全文1600字,引用《诗》、《礼》、《易经》、《论语》等儒家经典9条。第一句“古人生女三日,卧床下,作瓦,斋戒”出自《诗经》。而且全文共分七项,类似于西汉末年刘向的《列女传》。她只是总结了前人的想法。“三从四德”和“以夫为纲”并不是在班昭写《女诫》之后才产生的。班昭的《女诫》只是对前人思想的整理和修正。古代女性的地位不会因为班昭写不写《女诫》而改变。班昭写《女诫》只是想告诉我们当时社会上人们对女性的要求。这样的形式和内容并不能引起邓太后的重视,以至于不仅“曲线救国”的梦想落空,反而被后人利用,最终成为妇女头上的精神枷锁。

其实我觉得所有的褒贬都应该与班昭无关。因为班昭生活的朝代离我们那么遥远,她当时写的《女诫》的内容也只是符合她所生活的社会的价值观和社会现实。班昭对女性人际关系和谐的要求与当时的社会背景密切相关。现在的人,已经不能要求一个有现代观念的死去的古人了。任何一本书,无论是被称为宝典还是枷锁,都必然需要对其自身进行理性的批判和接受。我们不能只看它说了什么,关键是我们能得到什么!如果人们得到了什么,就会完成或达到作者写书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