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谈谈你对商鞅变法的评价。

秦惠文王虽除商鞅,但并无新法除商鞅。这有点像项羽和刘邦推翻秦朝,却没有彻底去除秦朝的酷政。因为这些新的法律和酷炫的政策显然对统治者有利。这是历史规律。商鞅变法和法家思想对中国历史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有必要区分清楚。司马迁称商鞅“在人才上卑鄙”,“忘恩负义”。班固认为商鞅是周朝末年的“杀人犯”。唐代学者颜师古曾引用李奇的话说,商鞅作为法律,可以奖励地位低的有功之人,惩罚地位高的有罪之人,但他往往苛刻苛刻,不能慷慨大度地使普通人得到实际利益。朱说,商鞅一心只想达到使秦国富强的目的,却没有在文化教育方面下功夫,应该受到谴责。商鞅重视和追求短期的现实物质利益,对精神文化极度敌视。就是古人常说的“人与鸟之分。”所以有人说秦国名声不好,被东方人称为“虎狼之国”,商鞅是有责任的。贾谊总结秦国的错误,说商鞅抛弃了中华民族的礼义传统,废除了仁义道德政策,抛弃了思想文化方面的成就,致力于“进取”(今人的成功),导致秦国社会风气的衰败,两年间天下稀释。家庭纽带也被对现实利益的追求切断了。当时秦国的民间习俗是,据说把锄头之类的普通农具借给父亲也会认为施惠是有德的;母亲拿簸箕、扫帚之类的东西,甚至可以骂对方;媳妇给宝宝喂奶,和公公坐在一起。如果婆婆不喜欢她,她就反驳。善良的人也像动物一样爱钱爱利。秦国在接掌天下后,不知如何回归自制与仁慈的做法,仍然信奉兼并进取之术,使人迷惑到了极点(《治安策》)。桓谭曰:“法家施于韩,极不仁。人怎么能算是牛马呢?.....众人皆忙,羊群聚猪,可用杖赶。”(《太平玉兰》卷86)章太炎称赞法家的“法治”,但也指出其根本错误是人不能为人。他说:“现在,没有爱善良和诚实,人民将是老虎和狼。”没有文学,学者如牛马。有虎狼之人,也有牛马之人。国政虽治,其民非人。“法家的观点是,反正世界上没有好人,只有法治才能控制人的行为。因为今天的中国需要强兵这个富国,所以柏杨视法家为宝,这与文革后期出于捍卫整个运动的需要而推崇法家是一脉相承的。自商鞅以来,秦人的时代精神以成功为第一要务,人心振奋,兵强马壮,用特殊的尔虞我诈最终完成了统一大业。秦人的军事成功与其文化失败成反比。事业越成功,风俗越腐败,倒台越快。今天,法家的观念颇像一场体育比赛,只求片面的成功,不求全面的完美。秦始皇焚书之前,商鞅就已经焚书了。秦始皇的文化绝对主义政策只是商鞅之后的一粒尘埃。商鞅变法一百年后,嬴政灭六国,实行暴政,商鞅的理想终于实现。法家的治国路线片面追求国力,放弃文化教育的基本责任,使中国的社会发展方向偏离了正轨。儒家的话题被法家的反问否定了。这是一个重大转折,可谓天翻地覆。儒道两家的政治思想都是以“爱民”为核心,政治目的是弘扬道德,为人民谋幸福。法家的政治目的只是维护统治秩序。商鞅变法也用“至德”作为宣传。但他明确地区分了秦代的“德”与殷周的“德”不同。李斯和秦始皇也标榜“仁义之策”,都有另一层意思,把拒绝仁义的功利视为“德”。于是,中国的文化由文明转向彼岸,人类创造的文化成果无法解决人类的本能需求,人类的生存价值完全建立在物质基础上。一些现代精英的政治学说和法家学说在形式和实质上是相当一致的,需要用智慧加以区分。这样,人的生命就失去了光彩,人的超然道德就完全丧失了。做人就成问题了。生命的意义在于不受肉体限制的生命精神的飞跃,这是法家思想无法延伸的。所以古人认为秦国政治的本质是动物。区分“人与鸟”,坚持做人的基本精神,是人类文明的精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