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对旁观者来说是故事,对亲历者来说却是个人的喜与悲。
里面有这么一句话,“历史对旁观者来说是故事,对亲历者来说是个人的喜与悲。”在这句话之前,浙江象山县的老人切了壳菜,法国厨师用白酒和香料做了贻贝。两者是一个东西,我们那里叫海虹蛤;这句话之后,就是一家人失散几十年的故事。
对我来说,这是一个故事,但似乎不是。
我有两个阿姨。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小姑来告诉我,你大姑不是你亲生的姑姑,所以你只有一个姑姑。我当时不明白,后来才知道,我姑姑是我奶奶的哥哥和叔叔的孩子。舅舅对我来说是一个陌生的称呼,直到他终于出现在我面前——原来他已经随国民党军队逃到了台湾省。后来看到照片,原来我叔叔在台湾省也有家有孩子。刚开始不明白,后来渐渐明白了。
台湾省位于热带。自然不如家里舒服。所以每年夏天,舅舅都会回来避暑,在女儿家住几天。一开始是从香港转机,然后回内地。后来两岸开通了直航——当我在报纸上看到这些,直航不再是冷冰冰的字眼,而是为我叔叔每年回家铺路。
去年是前年。因为一些事情,舅舅身体不好,大概再也回不了威海了。就像《舌尖上的中国》里的两位老人,如果说再见,这辈子大概再也见不到了。
另一个故事和抗日剧有关。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我奶奶喜欢看抗日间谍电影。对我来说,除了看穿军装的帅哥和用一本书获得如何加密信息的新技能外,没什么帮助。后来聊天的时候听人说,如果日本人真的像抗日剧里描述的那么蠢,那就是中国人蠢了八年也打不赢。
直到后来有一次,奶奶指着上面的一辆旧车告诉我,他们最早就是用这辆车从昌邑跑到青岛躲避日军的。我意识到她看的是那段记忆。
她永远记得那个动荡的三四十年代,那是一个女孩一生中对她来说最美好的时光。日本人来了之后,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爷爷组织了一支有几百支枪的抗日队伍,于是被日本人追杀,从昌邑跑到了青岛。途中奶奶的姑姑被日本人抓去勒索赎金,如何在青岛搬了三次家,如何从青岛漂洋过海来到上海,如何在上海法租界生活,接受了怎样的教育...
后来大一第一次去上海旅游,认识了一个在上海长大的小姐姐。她提到了英国租界在哪里。突然想到法租界,问她。她不知道法租界在哪里,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建筑。她想去散步,所以她不得不放弃。
当时,日本人甚至在租界投下炸弹。奶奶说,她下课走在路上的时候,有一个雷,就在旁边的街上爆炸了。
“你当时不是很害怕吗,怕死什么的?”我问。
“没什么感觉。”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