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克白的创作意义
国内外对麦克白的悲剧有一些研究。
在中国,对麦克白形象和社会悲剧本质的解读一直占据着麦克白研究的主导地位。在麦克白的研究中,社会悲剧理论的影响最大,而在20世纪八九十年代,相当多的国内研究者持这种观点。研究者普遍认为麦克白的悲剧在于野心战胜了善良的本性。莎士比亚批判了现实世界中野心的强大腐蚀作用,肯定了“仁”的人道主义原则,呼唤并肯定了“良知”,指出了野心与爱情的不协调;善良是人性,残忍是违背人性的。麦克白是一个“人性化”的暴君。他为理想而奋斗,只是因为理想堕落成野心,才发展成十恶不赦的杀人犯。这其实是他双重人格的真实表现。麦克白的悲剧命运反映了资产阶级个人野心无限发展的必然结果,这是由他的阶级性从根本上决定的。如果只是觉得这是命运的悲剧,那只是表面现象。麦克白内心矛盾产生的原因是当时社会上尖锐的客观现实矛盾在他内心刮起的风暴。悲剧的全部内容并不局限于个人命运,而是封建统治阶级内部宫廷斗争和矛盾的一个普遍规律和公式。莎士比亚揭示了权力欲毁灭人,但同时也深刻地描述了暴君暴政毁灭国家给社会和人民带来的灾难。它表现了人民的灾难和人民的命运,并通过大胆揭示悲惨和恐怖的社会画面和生活氛围,反映了时代的本质。麦克白的罪恶不仅是一大社会灾难,而且有着深刻的社会根源。表现了英国封建暴政和资本主义原始积累下的人民状况,反映了现实与理想的遥远距离。因此,“麦克白的形象是对政治冒险家和野心家的艺术概括”,其形象明显构成了文艺复兴时期和资本主义原始积累时期的鲜明特征。
国外:公元14世纪到公元17世纪初,文艺复兴运动首先在意大利萌芽,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整个欧洲国家。这场社会政治运动,打着思想文化领域人文主义的旗号,对抗封建制度的精神枷锁——教会独裁。文学无疑成为这场斗争的有力武器。许多作家以人文主义为指导思想创作作品,以其独特的视角和超越时代桎梏的精神内涵给封建教会以有力的打击。此时,莎士比亚应运而生,成为欧洲文艺复兴时期英国最伟大的剧作家和杰出人文主义思想家的代表。西方研究者认为《麦克白》是三个因素的结合:莎士比亚,一个古典的西方(英国)传统戏剧文本;实验小剧场——当今西方(泛指欧美)现代戏剧(而非传统)的风格。从后现代主义和后殖民主义的角度研究莎士比亚的作品,使人们能够以不同的方式看待莎士比亚的作品。近年来,有人从“语言的悲剧”和比较文学的角度重新阐释了麦克白悲剧的起源,给麦克白研究带来了新的变化。麦克白夫妇是野心家,他们的野心和所作所为都是被黑暗势力包围和蛊惑的结果。《麦克白》中人性与恶魔主义的激烈冲突,人性的沦丧和生命价值的丧失,读者对麦克白既恨又怕,但同时又表示同情和怜悯,表现了人的渺小和卑微。
中西研究悲剧的方法存在差异:中国悲剧冲突的基础侧重于伦理道德引发的矛盾,而西方悲剧冲突的基础主要表现为人物与命运、人格与社会的斗争;西方悲剧人物多为身居高位的伟人,而中国悲剧既有身居高位的人物,也有底层的普通人。中西悲剧都有能引起观众思考和怜悯的“悲剧快感”。造成中西悲剧差异的主要原因是各个民族和国家的不同政治态度。眉毛拔了?脂肪农场?
麦克白的悲剧有着内在的必然性,那就是他天生的野心和欲望,负罪感和虚假的执着与自信的恶性循环。他的悲剧不仅是社会悲剧,也是性格悲剧。
二,莎士比亚和他的悲剧
莎士比亚(1564-1616)是英国文艺复兴时期著名的戏剧家和诗人。他虽然只活了短短的52年,却留下了37部伟大不朽的剧作,2首长诗,154首脍炙人口的十四行诗。他的作品是人文主义最杰出的代表,对后世作家影响深远,在世界文学史上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他是当时英国文艺复兴的首席剧作家,当时正值伊丽莎白女王统治和英国海上霸权扩张。有人把这个时代称为“莎士比亚的时代”,足以说明对莎士比亚的推崇程度。直到400年后,他的魅力依然存在。莎士比亚的戏剧常常能唤起人们的想象力,它对人物心灵的描写和强大的生命力能使我们探索人类内在精神的无限性。莎士比亚的四大悲剧《哈姆雷特》、《奥特罗》、《麦克白》、《李尔王》就是如此。它们完成于莎士比亚戏剧创作的第二期(1601~1607)。这一时期,他的创作风格由第一期(1590-1600)的乐观开朗转变为悲观消沉,创作思想由歌颂人文理想转变为揭露和批判社会的种种罪恶和黑暗。《麦克白》是莎士比亚最集中、最激烈的悲剧,具有更“纯粹”的悲剧特征。主人公是一个有着人文精神的年轻人,他雄心勃勃地想要发展或完善自己,却无法克服时代和自身的局限,最终在与环境和内心敌对势力的力量悬殊的斗争中遭受不可避免的失败和牺牲。这一悲剧之所以经久不衰,除了历史上屡见不鲜的阴谋篡位的故事,更重要的是对麦克白这个本性不是大恶却干了大恶的人物深刻生动的描写,以及对人心的细致剖析。麦克白的悲剧不同于其他三部不朽的悲剧:《奥特罗》中悲剧的起因是埃古的挑衅和奥特罗自身的性格缺陷——嫉妒;《李尔王》和《哈姆雷特》的结局也是基于人性的弱点:前者的虚荣,后者的优柔寡断和忧郁。相对而言,麦克白的悲剧,虽然有赖于麦克白自身的野心和欲望以及妻子的恶意鼓励,但却体现了更多的宿命论,使得麦克白最后的死亡更加悲惨。平时,我们觉得那些“小”缺点没什么大不了的。是的,在普通人的生活中,这些缺点只是人们无伤大雅的个人品质。但是,如果职位高到一个国王——人民的楷模,那么涉及的范围就不再是个人的事情了。
莎士比亚的作品是世界戏剧史和诗歌史上的瑰宝,他笔下的世界是如此广阔,令人叹为观止。诗人是由他天才的创造塑造的,但这种创造不可能像上帝的创造那样无中生有。从诗人天才的作品中,我们可以感受到诗人生活经历的深厚积淀和多种文化的孕育。
三,麦克白的性格分析
3.1的躁动本性决定了麦克白的堕落。
卡兹里认为麦克白的悲剧是环境造成的。"他被幸运、妻子和预言推上了犯罪的道路."但是通过文中对麦克白的描述,我们可以看出麦克白的本性中存在着巨大的躁动,而正是这种躁动的本性最终决定了麦克白的堕落。麦克白夫人在她的作品中准确地描述了麦克白。“你想成为伟人。你不是没有野心,但你缺乏与野心相关的邪恶。”你有很大的欲望,但你只想用正当的手段;他一方面不想在机器上耍花招,但另一方面又想抓住它。可见麦克白的天性中有着极大的躁动。即使没有女巫的预言,他妻子的教唆最终也会爆发,他的“热切的野心”总有一天会扫除一切思想道德上的障碍,在白天显现出来。没有外在的推动,麦克白必然走上“弑君”之路。
麦克白是邓肯国王的表弟。根据当时苏格兰的王位继承制度,他也有继承王室的权利。更重要的是,他在“征讨叛乱”和“保卫祖国”的战斗中屡建奇功。邓肯叹了口气,“你的贡献太非凡了,最快的回报也赶不上你;如果再小一点,那么也许我可以按照应有的名分,给你应得的感谢和奖励;现在我只能说,所有的奖励都无法补偿你的丰功伟绩。”当时麦克白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如果他想让自己的成就等同于他与生俱来的权利,那只有国王的位置。邓肯显然深深感受到了麦克白对其王室的威胁,所以在见到麦克白时,他很快宣布立长子“马尔科姆为王储,并封他为坎伯兰王子”。邓肯的行为无疑给麦克白热切的野心泼了一盆冷水,击碎了麦克白用“正当手段”满足野心的希望,扼杀了麦克白“也许命运不用自己努力就能给我加冕”的想法。但是,他并不是生来就是一个自鸣得意的人,他想成为一个“贪婪的人”。邓肯的这一盆冷水,在麦克白的野心和欲望膨胀的驱使下,让火越烧越旺,就像风可以熄灭小火花,但会让野火越烧越旺。天性中难以控制的野心和欲望,必然会让他走上“杀王”之路。
有很多学者指责麦克白夫人“一举杀王”,认为如果麦克白夫人好心劝阻麦克白,悲剧就不会发生。其实,麦克白的悲剧之所以悲剧,是因为无论他身边的人多么善良,麦克白都会犯罪,而他躁动不安的天性,必然会让他采取“弑君”的疯狂措施。麦克白在犹豫,在犹豫,只是在找借口自杀。麦克白夫人的作用只是刺激麦克白去做“男人做的事”,而没有为自己找到所谓的正当理由。因为麦克白夫人知道麦克白的本性中有“太多的深谋远虑”,她只是帮助麦克白抓住了一个谋杀邓肯的绝佳机会。麦克白的“弑君”是注定的,他躁动不安的天性注定了他的疯狂。
另一方面,我们可以从该剧的创作背景中推断出,莎士比亚的目的是揭露人性的贪婪以及由此导致的堕落。文艺复兴初期,人文主义者针对1000多年来黑暗的中世纪宗教对人的欲望的压抑,肯定人的世俗欲望,强调人的个性解放和主体价值。然而,随着资本主义的发展,资产阶级与生俱来的邪恶本性也在恶性膨胀。到了16世纪末,由于人类欲望的膨胀,各种血腥的罪恶被激起,人类欲望横流的结果带来了人间地狱。曾经对进步起过巨大作用的新兴资产阶级的进取精神和个性解放,发展和衍生出严重的冒险主义、拜金主义和利己主义。被恶欲控制的人,失去了高贵的理性和美德,变成了残忍卑微的野兽。特定的历史条件和社会环境使他们相信,只有爬到权力的最高位置,才能成为伟大的人;只有拥有金钱
而名利,才能实现人生的价值。为此,他们不惜牺牲他人的自由和权利,甚至不惜以双手沾满鲜血为代价。面对这种“美即丑,丑即美”的颠倒的社会现实,一向追求真善美的莎士比亚,看到丑吞噬美,美降服丑的社会悲剧,不禁悲愤。他再也不能像写《亨利四世》时那样描写浪子的形象,也不能像早年写《查尔斯三世》时那样为了揭露反派而描写反派的典型。他现在要表现的是,对权力和野心的贪欲,可以把一个堂堂正正的英雄,变成祸国殃民的小人。也正是基于这种创作思维,我们说莎士比亚表现了人性的恶,以及这种恶所造成的悲剧。所以我们说麦克白的堕落更大程度上源于他躁动不安的天性。
3.2内疚的恶性循环使他成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暴君。
亚里士多德认为“没有行动不是悲剧”[12](P314),主张通过行动表现人物。本文试图分析麦克白悲剧中的三种主要犯罪行为。如果说麦克白在“弑君”时有一点怜悯和犹豫,那只是在刺杀班戈父子时的残忍,而在屠杀麦克德夫一家时,更加残忍和暴戾的感情暴露无遗。是一个懊悔的人从一个“太有人情味”的人变成一个“残忍暴力”的暴君的必然结果吗?一个深深自责的人,怎么能一次又一次的继续残忍下去,用罪恶掩盖自己的罪恶?显然,麦克白自始至终都没有后悔过自己的行为。那些认为麦克白一直处于悔恨之中甚至有些精神失常,甚至认为麦克白的悲剧在于他在犯罪的同时内心的“怜悯”的批评家们,都是充满了悔恨,显然没有看到麦克白内心的本质。
我们说麦克白的恐惧和紊乱,以及“消磨睡眠”的焦虑,不是因为后悔,而是因为深深的内疚。麦克白对自己的谋杀始终有着明确的负罪感,但负罪感不同于自责。麦克白在谋杀邓肯后叹了口气。“我怎么了?什么声音让我失去理智?”这是什么手?嘿,挖我的眼睛。海洋里的水都洗不掉我手上的血吗?" .麦克白没有注意到他罪恶的根源。这种既成事实的痛苦,只能说明他对自己的罪有清醒的认识,并不能转化为彻底的“精神遗憾”。
麦克白深深的负罪感一直在折磨着他,他继续着他的罪恶只为了配得上他以前的罪恶,所以他必须用更大的罪恶来维护他用以前的罪恶得到的一切,这必然会让麦克白越来越迷失和疯狂,最终成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疯狂暴君。
综上所述,麦克白悲剧的内在必然性是由于他躁动不安的天性、弑君后的负罪感和对虚荣的执着。这是莎士比亚对人性深刻透彻的理解。人的自由是有限的,只有人的欲望的解放和满足,并不能把人引向自然、平等的理想世界。人必须准确把握自然欲望与社会道德规律、伦理关系、原欲与理性、出世与入世、个人与群体、人与自然、人与社会。
四。结束语
莎士比亚戏剧中的人物是真实的,鲜活的,充满活力的,所以他总能震撼我们,让我们思考。麦克白的一生跌宕起伏。欲望带来的兴奋因此得到满足,但也容易导致他迷失方向,走向没落;如何处理我们自己生活中的起起落落是我们的一个重要话题。总之,莎士比亚的四大悲剧不仅启发了我们的政策,也启发了我们的人生智慧。他的文学作品中的哲学内容也引导着我们去思考和探索,我们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我们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