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使黄仁宇成为杰出的历史学家?

大概没有一个活着的历史学家在进入学院墙之前积累了如此深厚的底层经验,也没有人能够把这些经验作为资源在墙内创造出如此多独特的学术成果。

他(指)是我国著名的历史学家,也是唯一一位在进入大学之前就有着漫长的、非学术的、初级的职业生涯的人。进入大学后,他没有把进入大学前的记忆当成负担,而是当成财富,点石成金,他的《我的大历史观》,他的《中国主要问题如何实现数字化管理》等等。他在抗日战争时期当过步兵参谋,在云南的瘴气丛林里打过仗,亲眼看到了中国的西部是多么的偏远落后,和北京、上海是怎样的关系。后来,他把这些经历带到了自己在剑桥、耶鲁、哈佛的生涯中,点石成金,从而写出了《万历十五年》、《哈德逊河边谈历史》、《我的历史大观》和新出版的《黄河青山》。

“大历史”概念的提出者、不久前去世的黄仁宇先生,开创了一种新型的历史随笔,用清新俊朗的文字将严谨的知识与博通的历史观融于一炉,使学术著作成为大众的精神食粮。黄先生开篇说:“万历十五年,真是平凡的一年。”只有这样,才能探究传统文化的大陆架是如何通过看似平静的历史大海突然下到海底的,分析历史的劫难是如何从清平之末开始的。

俗话说:“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黄在美国史学界一直郁郁寡欢,他的代表作《万历十五年》好不容易才出版,以至于他在晚年的回忆录中对此愤愤不平,但谁能想到,正是这本书在祖国大陆掀起了一场“野火”。

显然,黄的作品之所以能在中国大陆阅读界迅速走红并持续20多年,与他的写作风格密切相关。.....他创造了一种新型的历史散文,用清新俊朗的文字将严谨的知识与博通的历史观融合在一起,从而使学术著作成为大众的精神美味。有人说,黄仁宇的写作风格有一种“卡夫卡式的魔力”,其特点是叙述冷静、克制、准确。

因为这种积极的态度,作者的基本观点是乐观的,即使他的思维是冰冷的,他对残酷历史事件的叙述是冷静的。但是,他的乐观是历史学家的乐观,而不是文人的乐观。学者看历史,往往会滑入渔樵的闲言碎语:“古今多少事,尽在一句戏言。”今天的文艺娱乐作品聚焦于“段子”的历史,是文人的历史观与消费时代的嫁接。黄仁宇先生用文学的笔墨书写历史,但他仍然严肃地谈论历史。

最值得玩味的是,作者纯粹以“私人学者”的身份鸟瞰历史,而不是为某个群体“做项目”。当然,他有时代的眼光,有所作为;他不写通史,只是用显微镜分析历史的侧面,把正史和野史有机结合起来。看了黄老师的书,我再一次确信,在学术领域,个人的声音是不弱的!

纵观黄仁宇治史的方法,不难发现“从技术的角度看历史,而不是从道德的角度回顾历史”与以儒家传统为中心的正史观大相径庭。这种强调归纳综合、试图从长时间看历史的研究风格,也不同于美国汉学的主流“显微镜”视野,但却赢得了法国年鉴学派的营养。

事实上,黄仁宇的读者几乎涵盖了各种职业,尤其是受过高等教育的非历史专业学生。如果不是按职业而是按性质来划分,我们不妨借用北京大学历史系教授阎步克博士的一句话:只有两种。一种是热爱历史的人,就像有的人喜欢武侠,有的人喜欢杂文;另一类是有智慧的人,他们分布在社会的各个阶层。

黄仁宇的书不是普通的历史著作,也不只是写给学者专家看的,而是写给中国大多数人看的。他们时代感很强,所以能引起人们的共鸣,在中国的知识分子和改革者中拥有最多的读者。

黄仁宇的经验不仅来自中国,也来自西方(比如他对借贷和经营金融资本的理解,在大陆历史学家中是无与伦比的);学术上也是如此。年轻时别人拿枪或锄头柄的经历和自己以后的专业有什么关系?人皇的话几乎没有浪费,所以人们不禁向往他的作品。可以说,黄仁宇是时代的产物。他通过自己的专业和历史知识,把个体生命发挥到了极致,给我们留下了很多精神财富。以后只能回忆他的教诲,追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