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以《1986》为例,简要说明余华小说的启蒙主题是批判五四文学中的国民性。

余华试图在小说中表达类似鲁迅小说“国民性批判”的启蒙主题。但他对国民性的批判不是道德层面的批判,而是伦理层面的人性批判。

对于1986年的疯子来说,他的生命体验是以“疯癫”的形式出现的,这既是疯子的实际存在,也是他独立于周围人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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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疯子以自我毁灭的方式向群众展示历史的时候(也就是他对历史进行暴力惩罚的时候),一个启蒙布道的场景已经摆在了他的面前:疯子其实是一个启蒙者的隐喻,他以自己的肉体毁灭为代价,展示了以暴力颠覆“文革”历史的启蒙仪式,而围观者的欢腾则显示了一个无知群体的存在。

这种自残场景中的“围观”现象,类似于鲁迅小说《药》中人们看着于霞被杀的场景。在“观看/被观看”的场景中,启蒙者和愚者的处境在一个世纪后依然没有改变:启蒙者无论做出怎样的牺牲,都只是吸引观众心满意足的“欣赏”,启蒙仪式变成了娱乐性的表演。

《1986》首先在这个层面获得了类似鲁迅小说的启蒙主题。而且,当“疯狂”被余华用作颠覆历史的核心意象时,它就不再具有道德价值判断。

“疯癫”并不是人性恶的标志,而只是现实中狂人的一种伦理境遇。疯子的自残只是他内心生活经历的现实重演:既然疯子的内心世界因为“文革”历史的迫害而变得支离破碎,那么他的自残只是他生活经历的正常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