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曾经有一段温暖人心的爱情。
在所有纪念张爱玲爱情的文字中,几乎都有一个名字叫胡兰成。和他们的甜言蜜语一起,也穿越了历史,给后人留下了无尽的哀思和咀嚼。胡兰成说她是民国世界的美女,她说爱是慈悲的,因为她懂。
但即使她看透了世界,有了犀利的笔,她还是迷失在了这份爱情中。出身卑微的凤凰男,怀着复杂的目的接近她,泡妞经验丰富,自卑自负,让她忍受着爱情的痛苦,背负着不当的骂名(叛徒情人)。但她仍然没有在渣男陷入困境时抛弃他。就算分手了,她也把自己的30万编剧报酬汇给他过一辈子。胡兰成的酬劳是迅速行动,阻止张爱玲报复和报捕。这个贱人真的不配得到她的好感。
与高调的爱情故事不同,她的生活中隐藏着一种情感。张爱玲与女演员桑胡,这个已经被澄清多次的丑闻,在她的自传体小说《小团圆》中首次被揭开。
他们的会面来得太晚了,但似乎来得正是时候。当时的张爱玲,正经历着情感和事业的双重涅槃。下乡看望四处躲藏的胡兰成,得了癌症的直男劈腿,桃花盛开。朗新有自己的脚,有一段隔山隔水。可惜这双脚不为任何人停留,她的心已经被蹂躏了很久。事业上,她毫无政治觉悟,因为胡兰成背上了政治叛徒的名声,几乎被迫写作。这时候他出现了,有事业上的转机,也有类似的爱情安慰。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金碧侠》演出结束后,他表情严肃、谨慎地走下楼梯。后来她想夸他演技很好,下台后还在角色里,但没说。后来她通过姑姑的口写出了桑弧的美。写的人都是有思想的,善于在平凡中发现感动的东西。一般人眼中的美,在他们的作品中往往是不一样的,他们很难抗拒美的刺激。不然金庸怎么会屈尊给夏梦当编剧,亦舒为什么会爱上埃利奥特·恩戈克的好脸?
世界观透彻的张爱玲,一直对美男持怀疑态度,认为美男难免狂妄自大。不过她也对自己和桑弧的感情给出了自己的解释:她对他来说是初恋,之前也错过了。当她拿到手的时候,就完全不一样了,她更加留恋,恨不得永远停留在这个阶段。
原因是桑胡和姑姑聊起上海的建筑沧桑,让不会说话的张爱玲回想起听姑姑和侄子聊金融的情景。那一刻她明白了,她爱桑弧,是因为她弥补了一个错过初恋的男生。
他欣赏她的才华,在乎她的感受,会迫不及待地问:我没有因为她在《露水姻缘》改编后不开心而多糟蹋你的东西吧。而张爱玲也很少写她对桑弧的尊重:当电影院灯光变暗,看到他全神贯注的侧影,专家的目光在银幕上,她也是肃然起敬,就像仰慕一个电工,因为她自己永远做不到。
他们相处的片段很少,却藏不住那些短暂的温暖。
他抱着她坐着,喃喃地说:你像一只猫。这只猫很大。是唯一一个说张爱玲骄傲独立却又可爱的人。
他补充道:你的脸很有味道。以渊博的学识和欣赏力接近她,但不同于胡兰成充满激情和熟悉感的轻浮话语,桑弧细腻内敛。
他笑了:你是好人还是坏人?敏感的张爱玲知道她问的是关于她和胡兰成的传闻。
她笑着回答,我当然觉得我是个好人。桑弧的眼睛里突然有了希望的光芒。
在《小团圆》中,张爱玲提到了桑弧的画面,甚至有一种文艺片的美感。
你的头发是红色的。他说。
是夕阳照射在她的头发上。
有时候晚上出去,送她回来,他不想进去,就看着她三姨,想着半夜回来。两个人坐在楼梯上,像少年一样,无处可去。
她无奈地冷笑:应该叫他们两个少年。
桑虎笑着说,哎,我们没有猜。我们可以刻一枚邮票。
如果桑弧出现的早一点,他们会不会不一样?看到这里,我不禁做了个白日梦。就像电影《心跳》的画面一样美。
不像胡兰成一直在大张旗鼓地炫耀自己的浪漫史,这个美男子从来不提自己近乎迷人的魅力。一个人越是炫耀,心里越是没底,真的很有道理。
他们总是谈论过去,甚至是童年的回忆,就像世界上任何一个普通的初恋男女一样。
桑虎告诉她,小时候她爸爸抱着他上黄包车,风很大。爸爸拉着围巾捂住自己的嘴,说嘴闭着,一路闭着嘴。对于从小就失去父亲的桑弧来说,和她分享这段美好的回忆,不能说不是一种信任。
一直持有人性黑暗论的张爱玲,也在黄昏第一次依偎的时候,把她和妈妈的事告诉了他。她嘲笑自己。“让人觉得我太无情了。”他说,当然,我觉得你是对的。
张爱玲甚至没有向颜樱吐露一个字关于她与桑弧的爱情,任凭她百般欺侮勾引揣测。也许她知道这种幼稚的爱是不会被别人理解的,况且瑛瑛那么聪明踏实,与其精明的分析,还不如享受这一刻的温暖和喜悦。
就连胡兰成的分手信,她也给桑虎看过。张爱玲补充道:我就是想给你看看。这与你无关。早就要写了。我不想让桑虎认为这是他有责任的暗示。也许这次她的敏感是对的。她只是知道他迟早会离开。
离开《汉奸在渣男》后,张爱玲的第二段恋情依然不容乐观。妈妈觉得他是个演员,自然不靠谱。大妈有所保留,因为她觉得自己喜欢他,远不如胡兰成,识破了她求治的企图。更何况这段感情一直处于地下恋爱状态,甚至长达半个世纪。阿姨生气了,但是:我不相信,我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
他们外出时,总是避开人群。桑虎总是乔装打扮,让人认不出他。吃饭的时候,他们总是选择冷清的餐厅,一层楼只有他们一桌。都是名人,当然是防止被小报乱写的原因。但很明显,桑弧不希望他们的关系在别人面前表现出来。
桑虎早年丧父,与哥哥、嫂子相依为命。他已婚的姐姐也住得很频繁。家里的人口全靠他一个人。这种压力不能允许我把自己的前途和生计放在一个很可能因为身份和政治观而断送前程的女人身上。更何况我哥认为当作家是一个不道德的职业,关于张爱玲和胡兰成的流言蜚语早已满城风雨,让他无法释怀。
快三十的时候,她说,没有人会像你一样喜欢我。
桑虎说:我知道。
她补充道:我只是因为你的脸。
外人看得清楚,但我感觉张爱玲对桑弧的感情远非单纯。她说他的眼睛无限深邃。她也觉得可能爱一个人的时候,总觉得他很神秘,很深沉。二十八岁,她开始粉,只是因为他纳闷:你从来不化妆?曾几何时,胡兰成说永远,她却无法想象。她感到窒息,不想细想。有了桑弧,她勇敢地想:我一定要找个小房间,每天去上班,除了燕山,我不会把地址告诉任何人。
但失恋期的张爱玲依然敏感悲观。
看完电影后,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她以为是因为她化妆的脸,因为衰老沾了油。
想到自己怀孕了,桑虎说没什么,就宣布结婚了。她意识到了这种不情愿。
结果他没怀孕,才发现因为胡兰成隐藏的妇科病,他面无表情。她感觉到了他的宽慰。
我知道我们不会在一起,但是肺顶没有分离。这大概就是张爱玲和桑弧的默契吧。但是,片头的收尾还是像利器一样刺痛了故事之外的我。
张爱玲问桑虎: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他笑了:他结婚了。
顿时,他们之间仿佛隔了一条河,汤在流淌。
他的脸色变了一点,他听到了河水的声音。
不过桑弧比胡兰成更深情,怕她看了小报上的八卦受到刺激,所以特意要求当事人以后不要公布他们的私生活。
看着桑弧和新婚妻子的照片,张爱玲看到的是他们曾经的亲密。她的心在燃烧。她在书中写的可能是人性本来就很尴尬。其实她也就和普通人一样,生出了嫉妒。
可笑的是,分手后,无意中听到讨厌自己的牛老师对颜英说:今年还能再见吗?张爱玲非常震惊,因为桑弧三年前也跟她说过同样的话。重温这句话从最恶心的人嘴里说出来,她感受到了命运的讽刺。没有了桑弧,胡兰成带来的痛苦之浴又一次吞噬了她的余生。
在《小团圆》中,张爱玲无情地刻画了她生命中许多抽筋和骨头的人。大妈和燕英,这些她笔下曾经可爱的角色,多少有些令人厌恶。只有桑弧,她最后还是那句话:无怨无悔,感谢他。当时她失恋,事业低迷,桑弧的出现是情感的最后一根稻草,对她来说是救命的依靠,所以我心存感激。
雨声潺潺,像住在溪边。宁愿天天下雨,以为因为下雨你就不能来了。三十岁的张爱玲写了《等待桑弧》。可惜她终究没有等到。
胡兰成走后,她对桑虎说:这次和以前不一样,我连手都没握过。
别让他碰一根头发。他突然大声说道。
她忍着笑,觉得感动。
感动,真的是张爱玲笔下很少见的词。太人性化了,太不是张爱玲了。但又让人心疼。
当他疯狂恋爱时,他把头放在她的腿上,她抚摸他的脸。我不知道怎么就从中伤感起来了,感觉“水月在手”从指缝间流过。
捧着清澈的泉水,春光照在月亮上,仿佛圆圆的月亮在自己手中;玩山,重气溢衣。至少有一瞬间,她真的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