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述大众文化的历史脉络?

第一,“文化”概念的核心是道德理性。

中国比较早的关于文化的论述是《易经》,里面说“小利有友,天文也;文明止步,人性也;观天文以观时变,观人性以化天下。”这里的天文人文指的是天象和人类的痕迹,而文学和粮食一样,人文指的是人们在劳动生产中不断创造和发展的符号、生产方式和制度。因此,古代“文化”的概念具有符号学意义。后来孔子提出“礼以之为基,乐以化之”,系统阐述了他的“礼乐教育”的理念。就这样,“人性”所积累的精神力量和内涵,在“化为天地”中一点一点被发现和传承,直到汉代出现了完整的“文化”概念。刘翔提出“文化不会变”,呼吁“以德育人”。文化清楚地表明了人文教育的意义。可见,中国古代文化观念是在道德理性的孕育中诞生、发展和形成的。

西方“文化”概念的发展与农业有关。Culture(英语)和kultur(德语)来源于拉丁语“文化”,原意是“保护、培养和培养”,而culture则来源于拉丁语动词colo,意为培养。文星复兴后,“文化”的古义逐渐淡化,取而代之的是文化的概念。这类似于中国古代文化观念的产生和形成。“文化”是在土地上劳动,在劳动生产过程中“保护”和“培育”文明,一点一滴传承积累而成的。只是西方语言中的“文化”概念并不像中国古代的“文化”概念那样具有符号学意义,而是对应着土地的耕种和培养,强调“文化”是人自身素质的培养和养成,与个体心智的发展相联系。这和儒家的“修、均、治、和”有异曲同工之妙。因为这个传统,西塞罗在两千年前就提出“文化”等于哲学或心灵的修养。在《判断力批判》中,康德把文化看作是一种以目的为目的的人类活动以及这种活动所创造的生活世界,把文化看作是自律行为的条件。由此可见,道德理性也是古代西方国家“文化”概念的核心内容。

后来随着西方社会学、人类学、心理学和自然科学的发展,西方学者对文化的分析更加具体和复杂。哲学、艺术、教育、心理学、历史、人类学等等。“文化”的各种定义让人眼花缭乱,而文化的道德合理性不断被削弱,文化的概念变得模糊。“文化”已经成为学者进行科学研究的学术工具,甚至成为不同研究角度、不同学术领域相互批判的工具。正因为如此,我们需要对“文化”这一概念进行分析,使“文化”回归其本质定义和“道德理性”的传统,并在此基础上,将现代世界纷繁复杂的文化景观融入“文化”这一概念,使“文化”这一概念在人与世界的理性本质的融合中重新统一起来,获得概念张力。而基于这一理念的各种现代文化现象和大众文化研究也不例外。

二,西方“大众文化”理论的话语语境

西方“大众文化”理论的话语语境有两个最重要的环境:一是现代科技知识和信息技术的普及和广泛应用,科学思想和大众传媒浸入人们的日常生活,成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二是基于西方市场经济的市民社会和市民文化的形成。两者都是西方“大众文化”理论形成的土壤和赖以存在的历史和现实环境。我们注意到了前者,却往往忽略了后者。

市民社会是指在现代市场经济条件下,社会成员在自愿的前提下,在自主的基础上,进行经济活动、社会活动、文化活动和政治参与活动的生活和生活领域。它是社会成员生活的一部分,是私人领域和非官方公共领域的综合体。[1]契约原则是公民社会运行的基本原则,根植于市场经济,是公民独立、自由、权利平等在公民社会中的体现。在市民社会中,人们的公民意识具有以下特点:①政治主动参与意识;(2)强烈的经济竞争意识;(3)公众意识的提高;④思想文化上愿意更新的观念。[2]市民社会的形成与市场经济密切相关,因为只有在市场经济条件下,人们才能自由表达对生活的意见和感受,进而在社会契约的基础上形成自由、正义、平等等市民社会制度和公共价值观。突出人的主体性价值是市民社会的重要特征。因此,市场经济的经济文化活动中的观念、利益和文化需求之间的矛盾,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通过公民社会和公民文化的良性互动来协调和解决。

这里需要强调的是,以西欧国家为典型的西方公民社会相对进步的法治意识,包括法律意识、权利意识和公平观念三个方面。它源于在古代地中海商业发展和古希腊城邦经验基础上形成的法治思想,并在欧洲文艺复兴时期启蒙运动的号召下得到进一步强化,甚至发展到今天,形成了现代西方市民社会的法治理想。西方市民社会的法治理想至少包括以下含义:法律具有至高无上的权威,可以防止政治权力的滥用;通过保护个人权利的要求确保个人优先;通过实施“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保证了普遍性原则优先于特殊性。[3]这些法治思想和意识已经渗透到现代西方市民社会人们的价值观和日常生活中,成为他们文化生活的价值基础。西方的“大众文化”和“大众文化”批评理论都是在这一历史文化传统上形成的,因此必然会受到它的影响。这就是西方“大众文化”除了精英文化、民族文化、个体人格、主体人格的消解特征之外,还具有积极特征的原因。这些积极方面的特点是:西方“大众文化”对人性整体持肯定态度,为人性的充分发展提供了现代技术和物质手段。“‘大众文化’对感性欲望的刺激和满足,极大地丰富和改善了人们的生活状态,提高了人们的生活质量,把人们从神圣的政治和宗教世界中解放出来;‘大众文化’的功利性和世俗化倾向彻底扫除了文化特权、垄断和偶像,极大地推动了文化多元化和民主化的进程;‘大众文化’的开放、包容和丰富多彩的文化产品,创造了* * *乐此不疲的文化空间。”[4]从辩证的角度来看,西方“大众文化”的这些进步性与西方市民社会和市民文化的进步性是互为表里、互为因果、互为影响、互为补充的* * *。这一点在中国文化产业与大众的关系中并不那么突出。

正因为西方“大众文化”的这些进步性,与西方市民社会、市民文化的进步性,在* *的时间方向上,是互为外在、互为因果、互为影响、互为补充的;在历时的方向上,是一种继承的关系,不能因为这些进步的特征就肯定西方的“大众文化(文化产业)”是一种文化。

西方文化对中国本土文化的影响一般有两个方面:一是与资本全球扩张有机结合的文化现象的影响,如西方意识形态的大众传播、消费主义的态度和生活方式,以及其文化传统的崩溃和由此引发的民族认同危机;二是分析这一现象的一整套话语体系,包括思维角度、学术讨论、理论观点、价值取向和研究方法,对中国文化研究的影响。[16]文化是建设性的,其概念的核心内容是道德理性。西方话语语境下的“大众文化”的感性欲望泛化、主体人格异化、精神价值消解等后现代特征,只是资本主义文化工业的负面特征,未必能形成真正的“文化”。西方的“大众文化”并不等同于中国的大众文化。在西方话语语境中照搬“大众文化”的批判理论来建构中国的大众文化批判理论显然是不明智的。我们的大众文化批判理论不应该来自西方大众文化批判理论的本土化,而应该是自我生成的,只能借鉴。我国的国情决定了在当前大力发展文化产业的过程中,我们必须立足于民族文化的历史和现实,从最广大人民的利益出发,建设有中国特色的大众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