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当时的半坡居民),长江流域生活着哪些古代居民?生活有什么特点?
考古学家正在不断揭开长江流域居民的生活来源。1956 ~ 1957,在云南省开远县小龙潭第三纪褐煤中发现10石猿牙化石。从1975到1980,在云南省禄丰县石灰坝煤场第三纪褐煤中多次发现拉马克猿化石。从发现的下颌骨可以知道,南方古猿在500万年前就具有了从猿到人的转化特征。
1997期间,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专家在四川省巫山县大庙镇龙骨坡遗址发掘出大量200万年前的旧石器。这一重大发现发表在世界权威杂志《自然》上。
美国《科学新闻》提出了“人类祖先在中国”的论调。据此可以得出初步结论:大约200万年前,长江流域就有人类居住,并开始创造民俗文化。
从1000年前到4000年前的6000年间,长江流域经历了母系氏族社会和父系氏族社会,考证称之为新石器时代。长江流域的浙江余姚河姆渡、嘉兴马家浜、江苏吴县草鞋山、上海崧泽(下层)等地发现了母系氏族社会的居住文化。
关于母系氏族的民俗文化,我们不可能看到当时的文字资料,但可以借鉴民族学,发掘少数民族地区的活化石。据林先生等人的《原始社会史》一书记载,云南澜沧县糯福地区的拉祜族在1949以前仍有一个母系氏族。这个大家庭住在一栋木竹结构的竹楼里。这座大型竹制建筑长23米,宽10米。人住在上面,牲畜养在下面。房子的两侧被分成几个小房间,配偶各一间,壁炉位于中间过道。家庭有耕畜和生产工具,收成归家庭所有,集中储存,全民享用。每个母系家庭包括几个小家庭。女儿出嫁,可以独自组建家庭。最大的家庭可以包括10多个小家庭,长女在家庭中享有重要地位。
关于宗族的民俗文化,浙江余杭县良渚遗址表明,当时已经定居下来从事农耕,石器和农作物种类繁多。在云南剑川海门口古文化遗址中发现了一个滨水村落。房子类似于一个干燥的栅栏,出土了陶器和青铜器。直到20世纪初,云南独龙族还保留着宗法家族社会的残余,以男性为头头,公有土地,集体劳动。个体家庭没有形成社会生产单位。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学研究所的《齐登人社会史调查报告》显示,藏东南扎乌地区的齐登人也长期保存着宗法家庭公社,妻子住在丈夫的长屋中。每个妻子和她的孩子住在一个小房间里,有自己的壁炉。
宗族社会的民俗文化淳朴自然。河姆渡的房屋都进行了艺术装饰,考古发现有象牙雕刻的晨曦双鸟,木雕中的鱼形把手,陶俑的头像,显示了人们对自然崇拜的观念。
宗族社会的民间文化注重环境的选择。长江流域发现的考古遗址都在交通便利、水资源丰富、物产丰富的地方。
在长江中游发现了许多氏族社会的房屋。如1961,湖北郧县青龙泉遗址发现5间房屋。地基是圆形的,墙下有一个石柱基础。墙是用竹子和木头做的,上面覆盖着细泥,地面用细泥找平。湖北浚县(今丹江口市)朱家台遗址发现一座单室、双室建筑遗址,南北室中间有柱洞,本应支撑屋架。1982后,湖北枝江关庙山遗址发现一处公寓房。推测房子有四坡屋顶,墙壁明显。考古学家把这个遗址归类为大溪文化。高杰华先生认为,新石器时代楚地区土著住宅的建造有七个特点(详见《楚的城市与建筑》第一章):一是地面与平台建筑从半穴萌发。第二,平面形式从单一的几何图形演变为非单一的组合几何图形。第三,有不同的建筑结构体系,有带走台的木构架,也有带承重墙的砌体结构。第四,一般形成多种屋顶。第五,对建筑材料的性能有初步的了解。第六,防水、防潮、力学、建筑热工意识萌芽。第七,审美意识渗透在建筑装饰中,打磨精细,明亮美观。
宗族社会的民间文化是和平安宁的,没有阶级,没有战争。人们思想道德淳朴,和睦相处。写于2000多年前的《李云》一书,对这种社会生活做了一个美好的描述:大道之行,天下为公,选择才干与能力,培养信仰,所以人不仅亲如至亲,也只有儿子与儿子。给老有所养。男人有积分,女人有回报。如果货弃于地,没必要藏在自己身上;你不必为自己而做。故称“大同”求封而不兴,盗贼而不为,故出屋不封。
这份材料是周代文人对古代社会生活的追忆和向往。人类社会在最初的过程中,经历了这样一个大同的时代,人们大公无私,互相关爱。这是社会不发达时期的混乱状态。随着生产力的进步,人类终于跨进了文明的门槛。
第二,在文明的门槛内
文明是一个历史概念。一般认为,决定文明的标志主要有三个,一是金属工具,二是文字,三是贫富悬殊。有了富人和穷人,就会有宫殿和阶级。中华民族在黄帝时代逐渐迈入文明的门槛。大禹的儿子登基的时候,中华民族有了一个国家——夏。黄河流域很多地方都发现了夏朝的遗迹,长江流域发现的不多。还好有文字记录。但长江流域夏代民居建筑的具体情况并不清楚。
商代有甲骨文,青铜器发达,王氏宗室制度基本明确,学术界对商代有了更深入的了解。长江流域曾多次发现商代遗址。以武汉为例。通往天河机场的公路上有一个土坡,三面环水。考古学家发现了商代宫殿建筑——盘龙城的遗址,风景优美。在靠近长江的武汉市汉南区纱帽山,也发现了商代遗址。但是在这些地方,除了城墙的基址,这些遗址的砖和梁都没有见到。翻遍古籍,没有看到任何关于这些遗址的记载。历史学家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商朝的宫殿是如何出现在长江沿岸的?怎么突然消失了?这一直是个谜。
长江中下游的其他地区也发现了商代住宅遗址。如1957年在江苏徐州发现了黄高庙遗址,有商代的石斧、石镰、陶、壶、陶罐,还有祭祀场所和甲骨文。可以推断这里曾经是一个住宅小区。
1973 ~ 1975,江西清江婺城发现商代墓葬,包括青铜器、陶器、石制模型。
从甲骨文的甲骨文中,已经有了关于商代民居的文字,比如类似“∧∧”的“Xi”二字,像传统的硬山、悬山建筑;“向”字表示墙上开了一扇窗;“户”字表示房子只有一扇门;“门”字表示有两扇门;“宫”表示房子有隔间;“高”表示阳台;“城”表示城市的存在。
从商代的考古遗址,我们可以从北方的遗址推断出南方的情况。商代的房屋讲究房屋朝向,可以用日影来确定朝向,也就是用圭、表等仪器来测量。地基的土壤干燥干净,很多房子都是半窑洞。半窑洞的房子地基和墙体都比较稳固,居住时冬暖夏凉。所有的大型建筑,如宫殿和宗庙,在设计上都非常讲究,以石头或铜为基础,上面竖立着高大的木架。在人们集中居住的地方有一个和谐的生态环境,有大量的水和树木。
周朝分为西周和东周,东周分为春秋和战国。想了解周朝,必须读两部文学作品,一部是《诗经》,一部是《楚辞》。两本书都有关于民居的材料,但《诗经》侧重于黄河流域,《楚辞》大体反映楚文化。
《诗经》中的民俗文化非常丰富,有的取材于长江流域,有的取材于长江与黄河之间。如《方子》记载,公元前658年,魏迁都楚丘(今河南滑县东北),后又复兴国家:“方子作于楚宫。以之为天,使之于楚宫。”?
《楚辞》中有一篇《招魂》,把楚国的房屋描写得很美,说最适合居住的地方是长江流域。东方无法安身立命,那里有成千上万专门搜寻人的灵魂的巨人,那里有十个太阳轮流出来晒石头晒金子;你不能生活在南方,野蛮人牺牲人肉,毒蛇和狐狸突然接触;西部流沙千里,红蚁如象,神秘蜜蜂如盆,严重缺水;北方积雪千里,冰厚如山。楚是最好的地方,因为:高堂宽敞(高屋深院),槛高(厅堂围栏杆),台累(台亭重叠),山近(近山),门有方格(漆红),方格相连),冬有窑洞,夏室(冬暖屋)。学者们很少注意到招魂有现实的一面。如果抛开玄幻的一面,这篇文章是研究长江中游民居的珍贵史料,从而探究当时的生态环境,也是有益的。
南方之歌与布居。活着不是指活着,而是指活着的方法和态度。屈原在文章中以提问的方式提出:一个人是应该清正廉明,还是应该谄媚天下?我们是应该安于农耕,还是应该游来游去,侃侃而谈?我们应该直言不讳还是苟且偷生?这些问题反映了当时士人对生活规范的探索,实际上是生活观念的体现。
除了文学作品,考古还提供了周代建筑和民间生活的信息:西周时期,在江苏、安徽沿江地区发现了一些文化遗存,考古学家在江宁湖命名了一批成熟的文化遗址,基本可以确定为东南的西周文化遗存。
在南京的锁金村和丹徒的葛村发现了石器和陶器,以及甲骨和贾布。从公元前689年到公元278年的400年间,楚人在湖北省江陵县济南市建都。诚然,它曾是长江流域最集中、最繁华的城市。自1976以来,考古人员对济南城进行了全面调查和局部发掘,发现了五座城门和两座水门,东南为宫殿区,东北和西南为手工业区。
春秋至战国时期,无锡有五河绿城,苏州有王武城,绍兴有越城,扬州有韩城,都是民居的集中地。
在太湖东岸和南岸的山区,有一些被当地人称为“篝火码头”的遗址,如江苏吴县五峰山、无锡残山、浙江吴兴苍山等,都发现了东周时期的文化遗存。
秦朝统一了中国,加强了对社会基层的控制。考古学家在湖北省云梦县城关西郊睡虎地发现了秦代文物。有的漆器上标有“XX城”、“XX馆”、“XX里”、“XX乡”等名称。
汉代城镇聚落考古遗址遍布长江中下游地区,包括湖北的宜城、江陵、鄂州,湖南的湘阴、宁远,江西的新建、都昌,安徽的苏县、博县,江苏的徐州、盱眙,说明这些地方人口密集。1957期间,在江苏高邮发掘了一处东汉末年的村落遗址,包括水井和坑。
从夏商周到秦汉时期,长江流域的民居建筑资料少于黄河流域,给我们的研究带来了困难。当时中国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都在黄河流域,吴越、楚国的人被鄙视,被嘲笑为不文明,或者被斥为蛮子。事实上,长江中下游地区的文化不仅精美,而且丰富,在建筑、丝织、冶炼、艺术、哲学等方面都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历代学者以中原为正统,忽视了对长江流域文化的研究,让很多人觉得三代秦汉时期长江流域文化落后,这种观念应该改变。
到了魏晋南北朝,长江流域的文化在原有的基础上有了很大的发展。一方面是原始的文化积淀,另一方面是中原文化的注入,有助于文化的多样性和生命力。这时,民俗文化也再现了前所未有的景象。
据地理学家和气象学家研究,魏晋南北朝时期北方气候寒冷,灾害频繁,导致游牧民族从北方向中原挺进,而中原的农耕民族则被迫向长江流域迁徙。早在1934年,谭启祥先生就在《燕京学刊》上发表了《永嘉暴动后的民族迁徙》一文,指出永嘉初年,山东、山西的流民渡过淮河,定居南方。东晋初年,淮南的北方人渡江南迁,陕甘也有不少人南迁汉水流域或四川盆地。刘宋时期,大量流民南迁。如今,江苏接纳了最多的北方移民,安徽、湖北、四川也接纳了不同数量的移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