醴陵历史地理

中华文明就像黄河和长江一样,波澜壮阔,生生不息。追根溯源,其上游是暧昧的。

三皇,夏商周,这是古代历史的传统框架。殷墟的发现证实了商代历史的可信度,但在此之前,三皇五帝乃至夏朝引来诸多质疑。

近百年来中国考古学的发展极大地促进了我们对中国早期文明的了解。什么是中华文明,中华文明是否独立起源,中华文明如何起源,中华文明为什么延续至今等等,都可以得到比较合理的答案。

正名:什么是中华文明?

65438年至0995年,吴红先生的《中国早期艺术与建筑的纪念》一书在美国出版,得到了强烈的反响、好评和批评。

贝格利先生是批评者之一。他指责吴红的一些罪行,包括:所有在中国领土上的早期艺术都是“中国的”吗?四川三星堆文化的祖先,他们会说汉语吗?江浙良渚文化的先民,他们会说汉语吗?他们能算是“中国人”吗?

在贝格利合著的《剑桥中国史》中,他批评了中国学者过去所谓的“中华文明”:对古代中国的研究长期被“中华文明”的概念所扭曲,这种概念没有很好的定义,是建立在后人的想象之上的。

就在科索沃事件爆发之际,李陵先生撰文支持中国早期艺术和建筑中的纪念,并将该事件比作“学术科索沃”,以此来批判西方一些学者的“学术霸权”。

霸权主义是个大帽子,西方学者当然不愿意承担。

民族主义也是一顶大帽子。中华文明,夏朝,中国上下五千年,夏商周断代工程,中华文明溯源工程,经常被贴上民族主义的标签,中国学者不愿意承担。

“中国”到底是什么?什么是“中华文明”?“中国”是永恒的吗?这是近年来的热门话题。韩建业先生的《早期中国——中国文化圈的形成与发展》一书,直接受到了“学术科索沃”的启发,李陵先生、葛、徐洪、何一、李新伟等人也对“中国”是什么进行了探讨。

“中国”这个概念是不断发展的,它的地理空间和文化内涵都不是一成不变的。但也有相同的地方。

如果把“中国”理解为当前国家领土范围内的空间概念,“中华文明”一词无可厚非,但这只是为了参考方便。

当然有进一步的合理性:一是基于中华文明的延续,今天的中华文明确实与四五千年前的文明前奏有关;两者都是基于中华文明发生发展过程中的多元整合。没有广阔的空间背景,我们无法理解中国文明的演变。

苏先生将中国新石器时代文化划分为六大植物群(即:1。以燕山长城为重心的北方;2.以山东为中心的东部;3.中原以关中(陕西)、山西南部、河南西部为中心;4.环太湖东南;5.西南环洞庭湖和四川盆地;6.南部以鄱阳湖-珠三角一线为中轴线)。张广智先生曾提出“中国互动圈”。李新伟先生强调“中国史前社会上层的远距离通讯网络”。六大植物群之间的“互动”和“远距离交流”是“中华文明”产生的重要背景。

“中国”、“华夏”、“朱霞”等概念有族群认同和地域认同,但更多的是文化认同。“中华文明”的建立正是基于这种文化认同。

中国文明的一些特征在很早的时候就确立了。其中,“礼”是关键。

钱穆先生有一句名言:“理解中国文化,必须站在更高的层面上看中国的心。中国的核心思想是‘礼’。”

什么是“礼物”?它很抽象,它流淌在中国文明的血液里;也很具体,具体到青铜器、玉器等实物。

中国的“礼”通常被翻译为日土?但这两者很难等同。“礼”不等同于今天所说的礼仪、礼貌,也不等同于习俗。它是在礼制中进行的,渗透到礼制法典中。它与宗教关系密切,参与政权实践。

“礼”的核心是等级制度,是社会复杂的结果。这个仪式不亚于庶人,它与人民没有直接关系。

有人希望继承和发扬这种“礼”,也有人斥之为“吃人的礼教”。无论如何,它深深地影响了中国的文明。

布公先生和陈永用先生认为,中华文明起源的标志是“礼”,在新石器时代已经萌芽,确立了中华文明的基调。

为什么汉儒没有云:“中国是礼义之国。”在古人眼里,“礼”是野蛮与文明的分界线,是四夷与中国的分界线。

据古籍记载,舜出自东夷,禹出自西羌,出自,孔子“欲居九邑”。不管他是不是野蛮人,只要他接受了仪式,就可以纳入“中国”。所谓“中国是中国的”(汉语),四夷可称为“朱霞”和“中国”。

最迟在4300年前的“龙山时代”,中国不同民族、不同文化的交融加剧,中华文明多元一体的格局确立。反映精神文化的器物,如牙掌、青铜礼器等,广泛分布于长江大江南北,显示了中国文化同质性的增强。

“中国”不在于血缘,不在于地域,更多的是文化传统。中华文明强大的向心力和向外辐射的影响力,要在这个基础上理解。

自我起源:中国文明的原始本性

中国的文明是土生土长的,还是外来的?

在古代,这绝对不是问题。一直都是“中国”在向周围辐射。“华夏”怎么进口?

随着欧洲资本主义的向外传播,中华文明逐渐登上了历史舞台。19年底,英国学者拉克伯里提出黄帝是从巴比伦迁来的。此外,有人认为中国的祖先来自埃及、印度和中亚。

当时中国很多知识分子的文化自信前所未有的薄弱,于是信仰西方。西方也暗示中国文明长期落后于西方。

1921年,瑞典人安特生主持了河南渑池仰韶遗址的发掘,拉开了中国现代考古发掘的序幕。他发现仰韶文化的彩陶与中亚的彩陶相似,于是提出中国新石器时代的彩陶文化是从西方传入的假说。

当时的疑古运动极大地冲击了传统的古史观念,“三皇五帝”不再被视为历史中的信仰,很多学者开始在考古中寻找精神。安特生的考古发现似乎为西方提供了证据。

山东龙山市子牙和河南安阳殷墟的发掘,是中国学者独立开展考古工作的标志。自此,中国新石器文化独立发生和发展的脉络越来越清晰。通过对考古文化序列和彩陶传播路径的研究,学者们发现所谓的“彩陶之路”确实存在,但彩陶是从东向西传播的,而不是之前认为的从西向东传播。

在学术界,西方已经成为过去。

但在所谓的“民间科学”圈子里,西方还是有市场的。比如有人认为三皇五帝其实是古埃及的某某法老;有人认为周朝是犹太人建立的,因为犹太人的发音与周相近(其实犹太人的希伯来语发音与英语单词Jew相差甚远);也有人说,根据他对《山海经》的研究,中国文明来自西方...

先秦史是“民科”的重灾区,甲骨文、周易、山海经首当其冲。

为什么中国文明不是从西方来的?先说“中国人”、“中国文化”、“中华文明”这三个概念。

人类“走出非洲”论是国际学术界的主流观点。“走出非洲”包括两个层面:一是原始人走出非洲,二是现代人的祖先走出非洲。目前的线索表明,原始人类起源于非洲,他们不止一次地传播到世界其他地方,但只有智人笑到最后是在10万多年前。

虽然国内一些旧石器考古学家仍然坚持从化石角度看东亚人种的持续进化和偶然杂交,但分子人类学研究已经从线粒体DNA和Y染色体DNA证实,全世界现代人的母系和父系都植根于10万多年前的非洲大陆,我们都是智人的后代。现代人虽然也混杂了一些尼安德特人、丹尼索瓦人等古人类的基因,但都是极少数。尼安德特人、丹尼索瓦人、北京人、元谋人都是已经灭绝的远古生物。

大约在2万到3万年前,智人的一个分支进入了现在的中国,我们所说的56个民族基本上都是他们的后裔。

中国人的祖先确实是外来的,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的文化和文明也是外来的。

广义而言,“文化”包括人类所有的物质和精神创造。所以,从“人”开始,就有了文化。然而,在新石器时代之前,鲜有显著的人类活动。

一万多年前,“末次冰期”结束,温暖的间冰期到来,拉开了新石器时代的序幕。真正具有认同性、确立人类文化基调的“文化”,就是在这个时候开始发生的。

西亚的先民开始种植小麦,黄河和长江流域的先民开始分别种植粟(黍)和水稻,这就是“农业革命”。丰富的食物刺激了生产力的进步,制作石器变成了打磨石器,陶器成为了人们的重要工具,聚落生活越来越普遍。

以中国新石器文化为例,上善文化、裴李岗文化、兴隆沟文化、后李文华文化、蓬头山文化等考古文化逐渐登上历史舞台。这些“文化”都是独立发生的,它们是中华文明的基础。

什么是“文明”?很多人倾向于用西方学者的三要素(文字、青铜器、城市)来定义,“1+1+1=3”就是文明。

美洲文明缺少青铜器,印加文明甚至没有文字,但没有人否认它们是文明。虽然早期欧洲很多地方使用青铜和铁,但并没有进入文明社会。

如果一个社会产生了一个国家,那么没有人会否认它跨过了文明的门槛。文明是人类社会的高级形态,社会复杂性是其重要表现。

大约5800年前,长江下游的崧泽文化和凌家滩文化已经开始出现社会复杂化的迹象,阶级分化越来越明显。5300年前兴起的良渚文化,被誉为“中华五千年文明的示范”。

良渚古城占地约300万平方米,城墙厚四六十米。良渚古城、“土造金字塔”焦墨山(上面有宫殿基址)及周边堤坝的土方量约为654.38+02万立方米。据推测,要完成这样一个项目,至少需要1000人连续工作十年。没有相应的社会动员能力是不可想象的。

良渚文化的墓葬、民居、聚落都体现出严格的等级制度,犹如金字塔般的社会结构。鼎、斗、壶、璧、玥、琮等礼器在良渚文化中都有。中华文明的重要特征“礼”可能已经出现。

20年前,良渚文化是否进入文明社会还存在争议。随着良渚古城及周边水利工程的发现,良渚文化属于“文明”是毫无疑问的。

良渚文化的发生根植于上善文化、马家浜文化、崧泽文化等考古学文化,是一种地方性文明。良渚文化大约在4300年前消亡,但其文明的某些元素在夏商周时期不时闪现,并融入中华文明的肌体。

英国考古学家丹尼尔认为,世界上有六个独立的文明,分别是古埃及、两河流域、印度、中国、中美洲和安第斯山脉。中华文明是六大原始文明之一。

中国的文明是独立发生的,但不代表在发展过程中没有和外界交流。早在丝绸之路出现之前,中华文明就与西亚和中亚有过间接接触。小麦、牛、绵羊、山羊、马、战车和青铜冶炼技术逐渐传入中国,为中华文明的发展注入了活力。

我们不能说这些外在因素影响了中华文明的原创性。中国文明的创造者生于斯,长于斯,与今天的中国人息息相关。中国文明的出现不是建立在冶金、小麦、战车等基础上的。它们主要是在“龙山时代”之后传入的,在此之前中华文明的基本框架已经确立。他们的引入并没有改变中国文明的本质。

金属冶炼技术在当时属于高端技术,是否引进至今仍有争议。但毫无疑问的是,我们的祖先在掌握冶金学之后,又做了进一步的改进和提高,块模法和失蜡法的高超应用,成就了独一无二的“中国青铜时代”。中国古代青铜器主要是礼器和兵器,实用工具的比例很小。壶、豆、盆等原本由陶器制成的礼器已被青铜器取代,但其“礼”的内涵并未改变,因此中华文明并未失去自身的特色。

不同文明相互交流、相互借鉴是正常的。人类发展的历史本身就是技术和物种交流的历史。我们不能因为冶金术不是在古埃及首先出现,就否定古埃及文明的原创性;战车是舶来品,但古埃及和两河流域的祖先也没有发明的权利。人类文明是多元的,早晚会有优劣之争,更没有必要过度自尊或自卑。

悠久的历史:中国文明的诞生

在传统观念中,中原是中华文明的核心,所谓四世同堂,也曾是蛮荒之地。

战国时期的越国虽然以军事实力著称,但越人的文身在中原人眼中并不文明,或者说没有“礼”。如果不是考古发掘,谁会想到四五千年前的长江下游是一个极其耀眼的文明城镇?

长江中游被视为蛮夷之地,但无论是新石器时代的屈家岭文化、石家河文化,还是春秋战国时期的楚国,都曾独树一帜。

在考古发现面前,过去的中原理论受到了极大的冲击。苏先生曾提出“满天星斗”的理论。在中华文明诞生的前夕,星星真的很亮。

长江下游社会复杂化的过程最为典型。在崧泽文化和凌家滩文化的铺垫下,良渚文化强势崛起,向外扩张。据徐洪先生说,良渚文化成了当时最亮的明星。

前后,西辽河流域的红山文化、黄河上游的马家窑文化、黄河中游的仰韶文化群、黄河下游的大汶口文化、长江中游的屈家岭文化也发展迅速。

有人说良渚文化已死,与中华文明无关。事实上,良渚文化衰落后,当地并没有陷入文化断层,近年来确认的前山阳文化和广富林文化可以说是其后续。更重要的是,良渚文化的文化因素,如鼎罐与礼器的结合、玉琮等玉器、神人兽面纹等,都对后来的中华文明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4300年前是一个转折点。良渚文化、大汶口文化、庙底沟文化等文化均已终结,山东龙山文化、河南龙山文化、陕南陶寺文化、陕北石膏像文化、干青齐家文化、江汉石家河文化、成都平原宝墩文化崛起,“龙山时代”呼之欲出。

“龙山时代”期间,多元融合进程加剧,人员流动空前活跃,中华文明面临新的融合与飞跃。

历史的聚光灯从浙江良渚转移到了山西襄汾陶寺遗址。

据古籍记载,此地是五帝之一的帝尧的都城平阳。陶寺发现了一个约280万平方米的城市遗址,乐器组,朱书法陶片,天文台和一些青铜器。更重要的是,陶寺文化和良渚文化一样,有着鲜明的社会分化。

很多人认为陶寺就是传说中的杜尧平阳。

也有学者认为与夏朝有关,陶寺所在的晋南盆地就是文献中的“夏遗址”。

陶寺的兴起似乎不是当地文化的自然演变。陶寺文化早期有很多来自周边地区的文化因素,其中大汶口文化、良渚文化等东方文化发挥了重要作用。

陶斯的没落也是一个不正常的事件。中期以来,陶寺文化似乎发生了转变,大量来自北方的文化因素出现。后期陶寺外来人口剧增,早中期墓葬被有意识地破坏。

有人因此怀疑,姚晚年被舜囚禁可能是史实。

我们不妨换个角度。传说中的尧舜虽然活跃在山西南部,但也有一些线索提示他们来自东方。而代禹发迹的,似乎又有西北羌戎的背景,而禹生于西羌的说法在古籍中不胜枚举。

陶寺以北是近年来发现的何苗苗古城。它位于陕北神木,面积400多万平方米,规模空前。不同于同时期更早的良渚古城和陶寺古城,它是用石头而不是夯土建造的。

世茂文化与地区的齐家文化关系密切,它们分布的地区在后人眼中是羌戎之地。

陶寺考古队队长何毅先生认为,陶寺在后期已经成为依附于世茂权力中心的殖民地。

大约4000年前也是一个转折点:这一时期气候波动剧烈,水旱失调,这大概就是大禹治水传说的历史背景;这就是传说中的夏朝建立的时间点。这也是以世茂为代表的北方势力大举南下的时候。

我们不妨有更多的联想。

大约3800年前,何苗苗和陶寺都淡出了历史舞台,“龙山时代”宣告结束。新寨文化酝酿之后,河南偃师二里头诞生了。

陶寺虽有王度天气,但考古观察到的势力范围暂时局限于津南盆地。而二里头则不局限于罗易流域,势力范围空前扩大,被视为真正的广域王权国家。

李玟先生把龙山社会分为高地和低地两部分。二里头文化浸透了高地龙山社会(包括陶寺、何苗苗、齐家)的血液,也融入了东部低地龙山社会的文化。多元融合的进程进一步加快。

多数学者认为二里头文化全部或部分属于夏文化,二里头是夏都。但从时间上来说,如果二里头文化和夏天有关,那只能是“少康中兴”之后的夏天。

二里头考古队队长徐洪先生称二里头为“最早的中国”,何毅先生认为陶寺为“最早的中国”。无论如何,它们都是“中华文明”震撼人心的史诗般的序幕。

有人质疑“中国上下五千年”,也有人抹杀殷墟之前的中国历史。虽然我们已经找到了殷墟之前文明的蛛丝马迹,但由于缺乏像甲骨文那样不言而喻的直接文字材料,我们仍然很难写出详细的早期历史。谢天谢地,从良渚到陶寺再到二里头,中华文明的早期图景确实已经越来越清晰了。

流动的长度:中国文明的延续

中国文明以其连续性而闻名。近年来实施的“中华文明溯源工程”,强调“中华文明是世界六大文明之一,是唯一从未中断、延续至今的文明”。所谓“世界六大文明”,就是上面提到的六大原始文明。

我们今天使用的语言和文字有着千百年来一致的发展脉络。即使是没有受过古文字训练的现代中国人,也能通过字形猜出一些甲骨文和金文。但古印度哈拉巴文明的文字至今未被破译,如果没有发现罗塞塔石碑和贝塞斯登碑文等材料,古埃及的象形文字和两河流域的楔形文字仍有可能被破译。

这是因为作为文明载体的人已经改变了。埃及和两河流域现在都是阿拉伯人的天下,语言、文字、宗教早已改变。至于相当于中国“龙山时代”的哈拉巴文明,也因为某种原因消亡了。印度文明是由雅利安人创造的。

中国的文明怎么能延续几千年?

饶宗颐先生曾指出,这与汉字的特点有关。欧洲的音标适应语言,随着语言的分化和方言的出现,出现了不同的书写体系。汉字是形、音、义的结合体,具有更强的稳定性。虽然中国有不同的方言,现代汉语的发音与古代汉语相差甚远,但汉字拉近了不同时代和地区的中国人之间的距离。

文字是文明的重要载体。经典通过文字传承,民族精神通过文字延续。汉武帝只尊儒术,儒术从此成为中华文明的一大部分。而儒家则是三大传统的主要继承者。

汉字最迟可以追溯到3000多年前的甲骨文,但甲骨文只是商人的占卜记录,因为刻在龟甲和兽骨上,所以一直保存至今。李学勤、邱希贵等古文字学家曾指出,商代的主要书写载体应该是简牍。简化书容易腐烂,难以保存。

甲骨文是以形声字为主的成熟文字体系。很难想象汉字生来就有白胡子。

良渚、陶寺、二里头等遗址也发现了许多雕刻符号,有些符号可以用句子读出。这些符号存在于陶器、玉器等器物中,因载体的特殊性而偶然留存下来。它们很分散,很难解释,但至少它们提醒我们,中国有文字记载的历史可能会被进一步追溯。

有些文明崩溃后,原来的人可能还存在,只是在文化上被征服者完全同化了。中国历史上也有很多征讨和征服,但是中国的文明并没有被打破。

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中国处于半封闭状态,东边是大海,西边是高原和沙漠。虽然与其他地区的文明有所接触,但它们之间的交流和冲突一般不大。阿拉伯帝国虽然强大,但由于种种原因并没有给中华文明带来危机。波斯等重要邻国与古代中国长期保持着良好的外交关系。

至于中国的各民族,长期相互交融,是中华民族的前辈。虽然不同民族之间相互竞争,但他们普遍对文化意义上的“中国”有着深刻的认同。所以,无论哪个民族建立王朝,都自觉接过了中华文明的接力棒。

多元一体的格局和强大的文化向心力是中国文明延续的重要保证。可以说,中华文明的长河之所以绵延不绝,很大程度上是由其起源时期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