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畲族

畲族

族名有自称和别称两种。畲族人自称“山哈”,“哈”在畲族语中是客人,“山哈”的意思是山里的客人。畲族最初分布在福建、广东、江西三省交界处。元明清时期,他们从原来的居住地迁到福建东部、浙江南部和江西东部的山区。先来后到,先来后到的汉人把这些后来的畲族当成了客人。畲族人称自己为“山哈”,是因为他们的生活环境和迁徙历史。

畲族、鲁族是汉族对“山哈”的别称。“她”这个词由来已久。在《诗经》《易经》等经典中都有出现。“社”字有两种读音,读作yú(于),指新开垦的田地;读shē(奢侈),意思是刀耕火种。“她”字演变为姓氏,始于南宋。据刘克庄《漳州玉舍》“民不乐(役),社田之地不税,故久在此”和“她,刀耕火种”。“畲”作为一个民族名称,是由于当时畲族正在到处种地?以流浪农耕经济生活的特点命名。所以《龙泉县志》说:“(人)以舍为名,善农者也”。13世纪也出现了“专民”这个名称。文天祥《知潮寺程东言先生之行为》说:“潮界张婷,盐匪与民聚”。“韵”是广东流行的一个汉字。“比”字是什么意思?顾《天下之国病》一书中说:“广东人以山中竹木障为安身之所。”显然,以“毕”字为族名侧重于居住形式,指的是居住在山里的人。虽然“比”的含义与“畲族”不同,但不是指两个不同的民族,也不是指同一个民族的两个不同的经济发展阶段,而是前者指福建畲族,后者指广东、江西畲族。这是因为汉族文人观察闽粤赣畲族经济生活的侧重点不同。

宋末元初,全国各地的畲族人组织起义军加入反元斗争,元朝历史上出现了“畲军”、“畲丁”等名称。明清时期,福建、浙江的地方志将畲族称为“畲族”、“畲族人”、“畲族客”的现象十分普遍,而两广、江西的地方志也到处将畲族称为“路虎”、“路蛮”、“山禄”。清朝以来,由于很多人不了解畲族的民族构成,有人把畲族称为“苗”、“瑶”、“瑶”、“苗”。

简而言之,畲族的族名史书记载相当混乱,时有异名。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政府非常重视畲族的民族名称。1956由国务院正式公布并确认。畲族是一个单一的少数民族,有自己的特点。从此,“畲族”(写为“她”,读作shē)成为法定的民族名称。

畲族的起源众说纷纭,但概括起来有两种学说:外来说和本土说。外国评论者认为,畲族起源于汉晋时期的“长沙武陵人”。持这种观点的主要论据是“武陵人”与畲族在盘瓠有着相同的图腾信仰。

说土著话的人认为,畲族起源于周朝的“民”。“闽”是福建人,是福建最早的主人,其后裔就是今天的畲族。“敏”和“她”有一定的关系。这种说法的主要论点是:民与社之间有着密切的内涵联系,即民、满、辽、社一脉相承。畲族,福建土著。

此外,关于畲族的起源,还有“越人后裔”、“东夷人后裔”、“河南夷人的一支”、“南夷人的一支”等多种说法。总之,关于畲族的起源众说纷纭,反映了畲族在其历史曲折发展和民族形成过程中与蛮族、越族、闽族、彝族、汉族等其他民族的互动、交融和交融关系。

畲族,630378人,主要居住在福建、浙江两省的广大山区,其余分布在江西、广东、安徽三省。其聚居地多为几十户人家组成的自然村落,形成了典型的散杂居特征。

畲族地区位于中国东南部的丘陵地带。山不高但绿,水不宽但纵横,气候湿润,资源丰富。除了许多优良的农作物品种,如水稻和土豆,景宁畲族自治县的蘑菇和惠明茶是最有名的。畲族山区以农耕经济为主。在过去,狩猎活动也有一定的经济地位。

早在唐代,畲族就在闽粤赣边地区繁衍生息。南宋“畲族”的族名在史书中可以找到。畲族人称自己为“山哈”或“散打”,意为“山里的客人”。新中国成立后,统称为畲族。

畲族有自己的民族语言,属于汉藏语系,大部分人说当地方言。没有国语,通用汉语。

从唐朝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畲族人民反对阶级剥削和民族压迫的斗争从未停止,经常与当地汉族人民一起造反,并肩战斗。唐朝有雷万兴、苗子诚、蓝凤领导的起义,持续了近50年。元代畲族积极参加张士杰、文天祥领导的反元斗争,产生了妇女起义领袖徐夫人。16世纪初的反封建斗争影响较大。

精湛的编织技术

丝带和竹编是畲族最受称赞的编织技术。丝带是花带,也叫手巾带。畲族女孩从五六岁开始就跟着妈妈学编丝带。丝带的精致程度是衡量女生心灵手巧的重要标准。

畲族地区盛产石竹、竹、麻竹和雷竹,为竹编工艺品生产提供了丰富的原料。

畲族的女装,各地略有不同,其* * *特点是上面刺绣较多。尤其是福建福鼎、霞浦的罩衫,衣领、翻领、衣斗甚至袖口都有各种刺绣图案和花鸟、龙凤。畲族妇女最重要的服装是“凤装”。

独特的民族运动

畲族历来重视体育活动,体育活动很多,如武术、登山、大小戏、骑石、骑海马、竹林比赛等。

畲族最著名的武术是畲族拳,其次是棍棒。畲族拳是畲族的独创,已有300多年的历史。创作者名叫雷武龙,人们尊称其为“乌龙功”。畲拳的主要动作有冲、扭、推、放、切、握、戳、踢、扫、跳。

客家文化与畲族文化的关系

在客家先民到来之前,赣闽粤交界的广大山区,原本就是百越人居住的地方。这些百越民族的居民在传世文献中有各种各样的名字:、木克、满了、、李、、山越、同满、同民等。这些土著,统称百越,在后世迁徙、死亡、杂居、分化,但到了南宋,这里的土著已经被称为畲族。客家先民来到这一带后,先是与百越土著包括畲族先民杂居,南宋以后主要与畲族杂居,相互斗争,相互融合同化。所以,客家文化与畲族文化的关系最为密切,几乎到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难分高下的地步。

为了说明这个问题,我们不妨举几个典型的例子来简单分析一下。再来看畲族对客家人的影响:

1,服装

客家人的服饰与唐宋时期的中原人有很大不同,但与畲族的服饰相似。显然,他们在与畲族的长期接触中受到了畲族的影响,吸收了畲族服饰文化的有益养分。

历史文献中对畲族的描述,和对其他民族的描述一样,都说是“男女一髻,衣尚青衫。”男式上衣,无毛巾无帽子;女子高髻流苏,头戴竹冠布,装点道路。“这种装修和几十年前的客家人差不多。以妇女发髻为例:“过去客家妇女多将辫发盘成高髻,状如轻舟,谓之‘船髻’。是用红绳绑的,改插银的。一顶很酷的帽子可以放在发髻上,发髻的末端露在外面并向前倾斜。大约五英寸长的彩色布条垂在发髻周围。微风吹过,彩条飘动,真有一番韵味。”(王增能《客家人与畲族的关系》)把编好的头发扎成高高的发髻,用红绳系住,像独木舟。这就是所谓的“椎髻”发髻上可套一顶凉帽”,帽边要用彩条布条装饰,即所谓“戴竹冠遮布饰路”。相比之下,两者的一致性真的是一目了然。以女装为例。过去“客家妇女穿的是右侧开襟上衣,在衬衫的右侧边缘和尾部周围有花边,宽一寸。裤头宽,裤档深,裤脚也有蕾丝装饰;穿布鞋,鞋面由两块彩布缝制而成,鞋尾微微上翘,看起来像一只小船。上面绣着五颜六色的花,还系着围裙,系着银练。裙摆呈‘凸’字形,上部绣有花朵或图案,等等。过节或走亲戚时,脖子上戴银项圈,手腕上戴银手镯。你看起来像个畲族女人。“至于衣服的颜色,直到几十年前,客家人还特别喜欢一种叫阴丹士林的布,它的颜色在蓝绿色的范围内。显然,客家妇女的这种服饰也受到了畲族的影响,或者可以说是向畲族妇女学来的。

2.规定饮食

客家饮食文化也受到畲族文化广泛而深刻的影响。先说饮食的原材料。客家人非常重视的大米,就是从畲族学来的。杨澜的《林挺惠考》卷四((财物考)载:“汀人...有边米,也叫畲米。谢克开始种树,挖杂草,烧杂草,暖土种。粘木有两种,四月种,九月收。”说明大米原本是畲族的特产,后来成为汀州客家人的重要粮食作物之一。在饮食习惯上,客家人喜欢吃土豆和芋头,流行“绿炒饭”和“竹筒饭”,这也应该是向包括畲族先民在内的原住民学习的。如唐代柳宗元《柳州窘蒙》诗写道:“郡接津南,异服不可亲。绿裹盐归客,绿炒饭占虚人之利。”说明“绿水煮米”是古代百越民族的重要习俗,是客家“绿水煮米”源于畲族或其祖先的证据之一。

闻名中外的客家风味小吃“汀州巴干”,也与畲族先民的习俗有关。比如宁化一只老鼠做出一顿美味的饭菜,对于中原人来说是不可思议的,它的起源也来自古老的岭南。唐代张文成《朝野中的金载》记载:“岭南之民,善有蜜意,即鼠胎不瞬,周身赤爬,则以蜜食之,钉于筵上,行而畏之,由夹而吱,声而静,故谓之蜜意。”原来,唐代岭南的“铁民”早就喜欢吃老鼠,“米青”是一只眼睛还没睁开就被喂了蜂蜜的小老鼠,是文献记载的古代吃老鼠的方法之一。

“岭南廖岷”是广大岭南地区的土著少数民族。在张文成的时代,福建属于岭南路,“岭南激民”自然包括了福建的土著。当时宁化地区是“逗人”最集中的地区之一。因为包括宁化在内的岭南原住民自古就有吃老鼠的习惯。现代干鼠的产地在宁化,所以我们有理由推测,宁化干鼠的制作和食用方法应该是客家人从“蛮寮”那里学来的,即古代闽粤赣边的土著,包括畲族的祖先。当然,这种学习是一种借鉴和转化。吃“蜜”就是生吃血。客家鼠脯是一道精致的美食,蕴含着丰富的烹饪、营养和药膳科学知识。

2客家文化与畲族文化的关系

3、生产技术和方法

如前所述,“畲族砍山种树,挖烧杂草,利用土壤取暖”是畲族常用的一种生产技术,称为“种畲族”或“种畲族田”。它的起源非常古老,唐代诗人刘禹锡在湘粤连山一带演唱《不要摇》、《漫了》等一系列诗歌中都有描述。比如《社田之旅》写道:“好的社田在哪里?分组抓山腰。钻龟可以得到雨卜,山上烧柴。.....种上温热的骨灰,趁着阳光去芽。雨后,灰若浮云。巴人手拉手唱歌,也不管农事。从地形上看,直径大于黄金。”这是典型的畲族人利用地力烧山种畲族的生产生活方式。当土壤肥力下降时,他们会弃之不用,于是他们会无限期地搬到另一个地方。又如《连州支竹词》九首之九:“山上桃李层层,云间烟火人。金银钗来担水,长刀短帽去烧她。”这篇文章是献给当地土著妇女的畲族种植,突出了山区环境,服饰和使用的工具。这些都和今天畲族种植她的方式是一样的,在客家村民的生活中也可以看到类似的情况,尤其是明清时期,有一个客家村民叫“棚民”,把她烧了种上,就和畲族一样。可见,畲族的生产和生活方式对客家人有着深刻的影响。

此外,狩猎是客家人从畲族或其祖先那里学到的一种特殊技能。客家先民来自中原和江淮,平原多,山地少,所以狩猎在他们的生活中并没有占据突出的地位。但自从搬到赣、闽、粤交界的山区后,长期接触畲族,环境有了狩猎的可能和需要。因此,客家人学会了善于狩猎,农猎结合成为许多地区客家经济的基本结构。

4.信仰和习俗

生活和生产方式的相互融合和同化,必然会反映在信仰和习俗的层面上。受畲族影响的客家信仰和习俗的主要例子有:

(1)民间信仰

猎神信仰。由于狩猎在畲族生活中占有突出的地位,所以对狩猎神的信仰自古以来就是畲族的主要信仰之一。受畲族影响,客家人普遍信仰狩猎神。根据人类学家郭志超对福建省南靖县和永定县的几个客家社区的民间宗教调查,南靖县塔下镇的张、永定县湖坑镇的李等客家社区普遍存在狩猎神信仰。宝塔下,溪岸边一堵陡峭的石墙被视为猎神的象征。“村民们认为,墙越陡,水流越快,越能激发‘猎神’的灵感。狩猎前祈祷,狩猎后带着猎物感恩。山区农村若遭野兽侵扰,祈求‘猎射神’。”在虎坑,“一半以上的村子都有‘猎枪大师’。‘狩猎和射击大师’的标志,要么是小溪急流旁的石墙,要么是建造一个小石头祭坛,祭坛后面竖立一块石头。狩猎前,在猎神前焚香祈祷,狩猎后用猎物献祭,狩猎充足时用三兽献祭。欲猎虎野猪,先杀猪,后猎神。”(郭志超《福建客家社区民间宗教比较调查研究》)

三山王信以为真。三山王是当今粤东客家人中最有影响力的神灵之一,很多人认为是客家人独有的神灵。但实际上,粤东的伏老人、畲族以及移居台湾省、海南岛和东南亚各国的粤东移民,都信仰三山王。比如潮安碗窑、李珊、李公坑、饶平石鼓坪,所有的畲族人都供奉三山王神,每年的正月都要举行迎接三山王神的仪式。其中,潮安碗窑和李珊畲族也把三山王神放在必须迎接的神灵之首。在海南省通什市国家博物馆的李馆里,一面写着三山之王的三角形红旗还在展示。这些都是畲族、黎族信仰三山王的证明。

从时代特征来看,三山神信仰最初是隋代以丹人为主的粤东土著的信仰。当时粤东土著应该是畲族和黎族的祖先之一。所以三山王的信仰也是畲族传给客家人的。

蛇崇拜。蛇是百越民族的图腾之一。东汉许慎在《说文解字》中解释“民”字说:“民,蛇种。”意思是百越系的闽越人以蛇为图腾。赣、闽、粤交界地区在古代属于百越,大部分在闽越范围内。这里的土著大多以蛇为图腾,对蛇怀有崇敬和亲切的感情。以汀州为例。长汀县西门外的罗汉岭有一座蛇宫。古代传说“无汀州府,先有蛇宫。”可见这座蛇宫在客家先民到来之前就已存在,是当地原住民崇拜蛇的物证之一。另外,在长汀和上杭两县交界处,有一座灵蛇山,山脚下有一座蛇腾寺。庙里有一个蛇神,是白蛇娘娘的美丽形象,是汀州土著人蛇崇拜的遗迹。

3客家文化与畲族文化的关系

本来汉人是不崇拜蛇的。而一般的汉人反而有一种恶怕毒蛇猛兽的感觉。但客家先民在赣闽粤交界地区定居后,与土著相处时间较长,逐渐接受并接受了蛇崇拜的习俗。突出的表现就是蛇宫也成为了客家人崇拜的对象,灵蛇山的蛇藤寺也插上了客家香。想象力丰富的客家先民还以蛇宫和灵蛇山为对象,编造了两个美丽动人的童话故事,赋予蛇王惩恶扬善的品格,审判分明为神;把灵蛇山人格化成美丽善良的白蛇娘娘。这说明客家人的蛇崇拜确实是从畲族传承下来的,也说明客家人的宗教信仰确实是以土著人的宗教信仰为主体进行改造和演变的。

(2)风俗习惯

在风俗习惯方面,客家人受畲族影响的例子也不少。这里只以婚俗、葬俗、妇女不缠足的习惯为例,看大致情况。

婚姻习俗。有学者报道说,“过去,客家妇女在晚上结婚,男人们点燃馒头或宋明火把来迎接他们的亲戚。婚后第三天,女性回到父母家,称之为‘转门’”。(王增能《客家与畲族的关系》)这种做法与畲族颇为相似。大概是畲族先民所谓的“曼辽”保留了原有的抢亲婚俗的残余,而客家人先民与曼辽杂居时,环境不安全,所以借用了晚上娶女的做法,作为古代抢亲的残余形式。

葬俗客家人有“验骨葬”的习俗,在与客家人相邻的汀州、梅州、赣南、闽南一带十分盛行。其要点是“大寒前后,宜拿锄头捧筐,一同上坟,自行睁眼。骨头少而好,则仍在原处,否则验骨而采他处。”明年这个时候,我们再来看看。(明、曾撰《脱素斋文集》)因重在验骨重葬,故有“数十年不葬之人”“最初埋葬的人并不一定要选择一个地方。等过了五六年或者七八年,他就会打开棺材,把骨头拿出来存放在罐子里,重新埋葬。”(《嘉应县志》卷1,卷63)因至少埋葬了两次,故又称为“二葬”;骨头检查后重新埋葬时,必须用它来清洗骨头,这叫洗骨,所以又叫“洗骨”。

这一习俗的起源,多归因于客家人强烈的尊祖观念和多次迁居的历史原因,或者是风水之争。这种习俗其实也是古代荆楚蛮、无锡蛮、百越民族的旧习俗,比如金章华的《博物志》、《南昌史》。顾宪之传,隋书?《地理学》、《Xi漫丛笑》、宋代朱复等著作中均有相关记载。在中原地区,汉人总是葬于土中,“李周”有“禁移葬者,择娶者”的制度。客家人的这种习俗起源于俗俗和古越习俗,是客家人先民与包括畲族先民在内的古代湘、赣、闽、粤原住民相互融合、同化的产物。女性不缠足的习俗。过去学者常把客家妇女不缠足归结为客家先民经常被流放,没有一双大脚就活不下去。其实,客家妇女不缠足是由俗俗造成的,这与客家妇女承担了大部分的生产事务,或者说是所谓的客家“女人辛苦,男人轻松”的问题有关。清代屈大均的《广东新余》、郝的《岭南杂志》、乾隆的(大埔县志《风俗》、的抄?大埔的风俗、妇女的勤奋等。都记录了客家妇女主管家事、包工包料的习俗。这种习俗的成因是什么?据我们调查,很可能是百越母系社会的遗迹。郝教授和刘作权教授都对此进行了探讨。可见,无论是粤东还是粤北客家女性的勤劳与能力,都是受到历史上辽人习俗的影响。闽西、赣南也有类似的情况,原因也差不多。客家妇女既然承担如此繁重的生产生活事务,当然不能是小脚女,只能是大脚“靓女”。

5.语言

现在的畲族,除了少数居住在广东省罗浮山区的人,基本上都是说客家话,或者和客家话非常接近的畲族语。当然,这反映了客家先民的语言对当时土著人语言的巨大影响,但另一方面,土著人的语言也影响了客家先民的语言。比如词汇方面,根据语言学家的研究,客家话中有14个白话词,如后缀“卫”,表示女性长辈的称呼。这样的词在汉语词典中是找不到的,或者虽然有词义不同的词,但和侗泰语的读音和词义很相似。所以这些词有可能是客家人从原住民那里借来的。语法上,客家话的语序与普通话相反,有“来往”的意思,只表示“去”,与普通汉语不同,但与泰语、苗语等一些南方少数民族语言相似。所有这些现象都可以认为是受到了百越语的影响。也就是说,客家先民的语言受到土著语言的影响,融合成了客家话。

4客家文化与畲族文化的关系

以上是畲族文化对客家文化影响的概况。至于客家文化对畲族文化的影响,就更明显了。客家人的祖先来自中原和江淮,在经济和文化上比土著人(包括金祖先)更先进。他们带来的先进生产工具和技术被畲族长期接受,他们的文化——包括语言、文学、风俗、习惯、宗教、信仰、宗族组织、宗法制度等。——对畲族产生了巨大的、多方面的、强烈的、深刻的影响。比如宗教信仰,客家先民迁入赣、闽、粤交界地区后,带来了佛教和道教,与原住民的民间信仰,即所谓的“土地神”、“淫祀”作斗争。于是,佛教和道教得到了广泛的传播,甚至很多土著也接受了佛教和道教,但佛教和道教本身改变了原有的固有面貌,加入了大量的巫术因素,成为对当地固有的一种适应。比如民间佛教中的定光佛和民间道教中的土来杜克,就是客家先民带来的宗教在同化、同化过程中被土著接受的两个典型例子。

在社会习俗方面,客家文化对畲族文化的影响以门第观念和中原正统观念的封建礼教最为明显,简述如下。

1,家庭地位的概念

门第观念是土族制度的产物。唐末,士族退出了历史舞台,但士族重门第的观念却顽固地保留了下来,长期主导着人们的思想,尤其是官僚阶层的思想。

在客家先民中,只有少数是官员和士大夫家庭,但这些人有文化和社会地位,他们的观念自然成为客家社会的主导观念。由此,门第观念在客家社会尤为盛行,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以郡县为荣和依附官宦显贵为祖。就姓氏的来源而言,每一个姓氏都有多种来源,如刘、、和洛阳刘以吕姓;像谢这样的,还有陈、谢惠姬、西南汉子谢。李有两大部:和赵,而李姓契丹。其他姓氏大多如此。然而,出现在客家族谱和堂号上的几乎都是名门大族,如、范、太原王、陈、荣阳正、颍川陈、、天水赵、等,暴露出根深蒂固的客家家族观念。为了依附名门望族,不惜弄虚作假,伪造祖宗。

土著人民的历史传统和文化背景不同于汉族。本来就没有类似汉族的门第观念,尤其不会有汉族的郡望和官职。但我长期和客家人生活在一个杂居的地方,受到了客家家族观念的影响。我甚至认为我不是来自贵族县,我的祖先从未在汉族担任过任何职务。我甚至以自己的土著血统为耻,竭力伪造家谱,粉饰自己是有名的汉家。但既然是锻造的,就不可能完美无瑕,总会有打斗的痕迹。如松口钟《梅县谱抄》说“在,寇如蜂,众(指)收拾金铜财宝避江南”(罗祥麟《客家史料集》)就很耐人寻味。首先,说是蜜蜂并没有错,但当时的“寇”很多都是江淮以南的,比如李子通、林、沈法兴、萧宪、杜、傅红等。,所以鲍忠为避兵从颍川迁到江南金陵的理论不能成立;第二,所谓“金铜藏宝图”应该是畲族视为传家宝的祖传地图。畲族及其祖先视祖土为氏族的荣誉,也是互相认同和认同氏族的标志,不能马上离开。当然,他们搬家的时候要收拾行李,带上同行。因此,钟氏家族从颍川迁至金陵是假的,但他们的家族很可能在初唐时期随祖土迁居是真的。由此可见,钟家这个家族是黄金家族,和英川的钟是扯不上关系的。显然,钟等原住民之所以要编造族谱,攀附名门汉家,是受客家家族观念的影响,也是迫于社会风尚,以减轻族群歧视的压力。

2.中原正统

客家社会另一个流行的时尚是中原正统,以自己是中原人为荣,以自己出生在一个蛮族或者中原以外的其他地区为耻。这也是长期受封建正统教育的官方士大夫阶层的观念,它通过士大夫阶层影响了普通百姓,进而影响了土著。客家家族都认为自己是向往中原的(中原的概念非常宽泛,包括范阳、陇西、江夏、彭城等。),并且都声称是通过宁化石壁从中原迁来的,是中原正统的产物。同样,土著编造的族谱也总是认同中原某县,祖先迁徙路线曲折,无论从哪里来都经过宁化县。比如前面的引文《松口钟谱抄》不仅附颍川县,还牵强附会地说了一句“我住在福建宁化县白虎村,安居乐业。”为了证明自己的祖先是中原的名门望族。也可以看出,中原的正统观念与门第观念密切相关,这两个观念可以说是相互的。

3.封建伦理观念。

原住民刚刚跨过氏族部落制的社会发展阶段,但没有受到封建礼教的影响,人际关系不如汉族的三纲五常,男女关系相对开放自由。后来由于客家先民官僚阶层社会意识的影响和一些地方官员的整风,许多土著也接受了汉民族的封建礼教并付诸实践。如宋代邵州,据《清远王家源流考》记载:“五十三代益,字顺良,在时,为秀才...我知道韶州。岭南习气颇恶,男女无别。益寿严治,不久,男女行者各走他路。”惯于“恶”的粤北原住民,在被重视封建礼教的州官治理后,能做到“男女行各路”,确实有点儒雅之士国的气象。这是客家封建伦理对原住民影响的显著例子。

总之,客家文化与畲族文化之间的相互影响、相互吸收和同化是广泛而深刻的。但客家文化对畲族文化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容易被人们理解和接受。畲族文化对客家文化的影响已经消失在历史进程中,难以察觉。有些人甚至有做汉族主人的想法。刻意抹杀畲族文化对客家文化的影响和贡献是不正确的,也是不应该的。客家文化之所以博大精深、生机勃勃,就在于它的开放性和兼容性,它在形成和发展的过程中不断吸收畲族和其他民族、族群的有益养分。要弘扬客家文化,首先要明白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