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劼关于京派文人集体批判的文章综述。
本文开头作者把矛头指向了80年代的“今日”诗派,这对大多数人来说意义重大。他认为那些先锋派诗人“只要夸大他们的诗词,夸大他们的成功和效力,就会立刻产生皇权掌握在他们手中的错觉,从而下意识地觉得自己成了皇帝”,而这个问题的根源就是李劼根深蒂固的皇城传统。“历史上有过争先恐后吃袁崇焕骨肉的场面,也有过义和团的犯罪记录。曾经的皇帝已经在皇城坐了很多年了,如果没有问题的话,这座城市就会陷入困境。”基于此,李劼认为京华绝对是一座疯狂的城市,以帝王心态吸引并孕育了一代又一代人。另一方面,“北京的诗人和北京的革命者一样,都被这个城市的皇权意识所困扰。”所以毫不奇怪,在李劼的描述中,当年“今日”诗派的几乎每一个诗人,除了远在福建的舒婷,都成了夸张的狂人。
芒克成了一个喜欢混江湖,擅长逢场作戏的“诗帝”;海子成为需要自杀来证明身份的“诗歌王子”,最终被“作为文化表达的皇权的大而不合理的幻想”推上了轨道;顾城是典型的北京男人,心冷,被女人宠成皇帝。北岛成了一只充满皇权意识的“诗歌金鸟”,希望西方给自己加冕诺贝尔奖。最后,作者强调“希望北岛能对这种皇权情结有所忏悔”。“如果北岛需要什么治疗疾病的良药,那么我建议他去找阿城咨询如何做一个普通人,如何建立一颗平常心。”
通过以上对中国诗坛最具代表性人物的分析,李劼进一步否定了当今诗派和整个80年代城市的先锋性。“今天的诗派,与其说是先锋诗派,不如说是一群最早的极权话语和话语权的反对者,或者说是挑战者。”北京先锋诗人的这种心理症结,说明这座城市骨子里根本不具备文学的先锋性。李劼认为,20世纪80年代的北京正处于文化进化的阵痛中,尚不足以形成先锋意识。
庭院文化是一种新型的八旗文化。王朔是帝国人民意识的产物吗?
文章进而移向王朔、刘索拉等人的复合文化背景。李劼首先肯定了王朔。“与当今诗人的疯狂和荒诞相比,北京作家王朔是正常而可爱的。王朔虽然有王朔的缺点,但毕竟思想上还是挺健康的。”此外,王朔的平民意识和智慧也是打动李劼的关键。李劼写道,“他从骨子里从不夸大自己。他知道自己的位置,也知道自己不用打什么大人物。”
同样在作品中闪耀着民间智慧光芒的莫言,似乎并没有得到李劼的认可。“虽然莫言的小说在小说美学上看起来更前卫,但莫言的小说在文化内涵上通常是无差别的。”这个穷乡僻壤的男孩,无法让自己的小说感觉建立在一种稳定的文化心理之上。
在李劼看来,王朔之所以能够超越莫言,主要是因为他足够清醒,从不愚弄自己,不像另一位京派作家王蒙。“王蒙拒绝崇高不是王朔的民间智慧,而是中国知识分子特有的一种聪明,是面对极权主义时非常精准的规避动作。”李劼毫不留情地写道:“王蒙是一个骨子里很滑稽的人物。虽然关键时刻他也表达了自己的良心和良知,但他从不错过搞笑的机会。”
在赞美了王朔作为皇城知识分子可贵的平民意识和民间智慧后,李杰转而揭开了王朔大院文化背景下的不足和局限。他把四合院文化比作北京的新八旗文化。这种文化是权力话语的一种形式,而且通常是隐藏在权力背后的话语,而不是权力本身。是一种狐假虎威的文化。所以受四合院文化影响的作家很难建立自由的平民心态。根据李劼的分析,王朔虽然有平民意识,但这并不是自由的产物,而是皇城中皇民的一种意识。
女作家刘索拉在庭院文化的熏陶下长大,她的升迁之路并不顺利。李劼开门见山,批评刘索拉“智商低”,抱着“独当一面,自以为天下第一”的心态在纽约出丑。
作家刘恒更是“惨不忍睹”。李劼毫不含糊地指出,“说到小人,我想到的是北京文人名叫刘恒”。他认为王朔的小说虽然有四合院文化的痕迹,但京派作家最典型的口音不是王朔,而是刘恒。“带着农民的饥饿感和农民的精液,他的痞子腔调的源头恰好是北京大院。每到一个时候,他都会以农民的代言人,或者劳动群众的代言人的身份出现。”
针对王朔和京院文化的批评,李劼在接受凤凰文化采访时透露,王朔并没有生气,反而很开心。他的声明是“李劼是一个朋友,他的批评都是直截了当的。”
李陀是阿q成为中国文坛当代文化中最可笑最可怜的人物?
与其他京派文人相比,李劼似乎对李陀有一种特殊的“恨”。他用一章篇幅揭露和批判李拓。从身世之谜到婚恋轶事,他诉诸笔端,犹如赤手剥笋,最后总结为“当代文化的阿q”。
李陀首先尖锐地指出,“在80年代的北京文坛,甚至在整个中国文坛,没有一个人比李陀更活跃、更可笑、更可怜。”接着,李拓的儿子,一个北京革命家家的保姆的身世被曝光,然后把他一生的纠结归结于这个身世带来的逻辑混乱。在李劼的描述中,李拓的身份逻辑相当混乱和曲折。“他不仅是仆人的儿子,或者是奴隶的孩子,理论上,他也是主人的儿子,也就是翻身作自己家主人的主人。相反,收养它们的主人理论上是人民的公仆。李陀是一个仆人的孩子,这个仆人是作为仆人的主人的家庭。”
基于这种身份困惑,李劼认为,李陀其实从一开始就是一个边缘人,只是他“在一个无法居中的城市里,在一个生活圈里无法居中”李劼分析,“李拓没有选择脚踏实地,而是一心一意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不伦不类的纨绔子弟,不顾自己作为边缘人的尴尬,吃力不讨好却不屈不挠地向话语中心挺进,扮演掌管话语权的角色。”在李劼看来,李拓的投机行为为他制造了一个“文学领袖”的假象。他靠玩票。“可以说是一帆风顺,到了不需要他写什么作品的地步,就可以在文坛上教这个,启蒙那个。”
90年代,李拓在李劼的作品中彻底迷失了方向和自我。“80年代已经够乱的逻辑角色,变成了更乱的美国在中国,90年代的中国在美国”,至此,李拓的身份完全模糊,角色完全错乱。
李劼把此时的李陀比作阿q。“经过一次又一次历史事件的洗礼,阿q一直狡猾到吃着赵爷爷的饭,睡在秀才老婆的宁式床上,一边骂赵爷爷的霸权主义,一边批评秀才老婆的宁式床的放荡无耻。”这种进化被李劼认为是文化的退化和人性的扭曲。
最后,李劼感慨地写道,“作为一个当代文化阿q,一个有着不可分割的中心话语情结的边缘人,一个搞不清自己是主人还是仆人的逻辑谜语,一个在美国永久居留的美国人,一个嫁给美国教授的中国人,对中国文学和中国文化来说,已经相当有意义了。”
史铁生是北京作家中最具代表性的支柱作家?
李劼没有全面炮轰京派文学人物。他称赞史铁生、郑毅、李锐,尤其是史铁生。“史铁生和李陀正好相反。他从来没有演过任何与身份无关的角色。”
史铁生被描写成北京最有代表性的作家,是社会的栋梁。他既继承了老舍笔下的淳朴善良,又有一颗天生的济世之心和强烈的责任感与使命感。“他们想为社会,为自己生活的世界,为自己关心的众生做点什么。而且是纯义务劳动,不要求任何回报,只要满足自己的良心和良知就可以了。”李劼接着讨论了史铁生最可贵的一点,那就是,无论他有多么热切,他都不觉得自己是救世主。
他还重点介绍了史铁生的作品《人生如弦》,称其为“新潮小说最具代表性的作品,是中国当代文学中独一无二的杰作。”
此外,作者列举了他与同为京派文学批评家的钱理群、谢冕、陈平原、王辉、黄子平等人交往的一些例子,笼统地表达了对他们的赞赏,但令李劼不解的是,这些人“从来不对新潮小说和先锋诗歌发表评论。他们宁愿钻进旧报纸堆里,也不愿和当代文学说话。”
值得一提的是,在文章的结尾,作者着重赞扬了唐晓渡。虽然他的知名度相对较低,“说到唐晓渡,我总是会想到乔治。奥维尔,或者捷克的哈维尔。”"在北京的文化圈里,很难再找到一个能与唐晓渡的教育和人格相媲美的人了。"最后,李劼表达了对唐晓渡的期望。“我一直以为小度有实力写出惊艳的作品。虽然他写了很多,但我还是很期待。”
李劼回应道:我不怕得罪人。北京皇权的文化景观十年未变。
这篇文章一经在网上发布,就引来了强烈的反响、声援和不断的质疑。有人认为李劼不折不扣,犀利直言,为中国文人做了一次酣畅淋漓的诊断;有人认为只是一家之言,说闲话不算太严重;有人认为整个故事充满主观偏见,论据不足,泄露私事的行为可谓文坛“狗仔队”。
著名作家陈村在个人微博上表示,李劼是一个文化异类。“不要庸俗势利,说小了就是固执,说大了就是幼稚。”“对纵横合作的批评得罪了很多人。但我认为,他没有权利,没有权力,没有杀伤力。他无非是一家之言,不看阶级。”
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冯岩说,李劼只是把精神分析发挥到了极致,虽然极其尖锐,但这本身也是一种想象,“不应该太当真”。
京籍作家谢希章看后表示,“对李拓、王朔、史铁生的评价都挺准的,特别是提到陈染,感觉还不错。现在人们似乎已经忘记了陈然的贡献和价值。”
网友@domanda说,“可惜没意义,没关系,在空中拍苍蝇。我国的文学传统从来不是从文学开始的,而是从个性的表达开始的。但是为什么我们不能承认我们的人格其实没什么高尚的呢?”
针对这些说法,李劼对凤凰文化做出了独家回应。他坦言,这篇文章不是对历史的考证,而是对80年代乃至今天中国文坛及其人文景观的扫描。“虽然不乏调侃,但骨子里还是挺认真的。”李劼说,他只是从个人角度记录了那段历史。
当被问及是否得罪了很多业内人士时,李劼回应道:“如果你不得罪别人,我无所谓。那是解说员的反应。”他说他最喜欢的就是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
关于2001旧作的发现和轰动,李劼阐述了自己的看法:“京派的文化景观,十几年前在李劼眼里是这样的,十几年后在李劼眼里依然如此。这并不是说李劼没有发展,而是景观没有改变。”“也可能是过去脱口而出的一些感受,可惜说对了。不是我太有先见之明,而是我看到的人物太让人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