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茨威格的两篇文章《历史公平吗》和《世界正在变得单调》
在作者看来,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在于科学哲学在20世纪后期的发展中陷入了诸多困境,一时难以摆脱。但是,正是对这些困境的深入分析,才可能为科学哲学理论的改革和发展孕育出新的契机,正如19年底的物理学危机引发了20世纪初的物理学革命一样。所以,目前的关键问题是,困境在哪里?应该如何理解这些困境?本文旨在讨论当代科学方法论的五个重要困境。(注:鉴于学界对困境1、困境2、困境5的部分内容比较熟悉,此处仅简单补充这三个困境。)来起到吸玉的作用。
“科学家的信念不是任意的信念,而是尝试性的信念。它们不是基于权威或直觉,而是基于证据。"[1]伯特兰·罗素的精辟论断道出了标准科学方法论的核心。作为科学方法论的一个概念,标准科学方法论,第一,包含正统意义,是人们心目中最符合科学方法的“本来面目”或经典模式;第二,这种思想往往能吸引其他方法论,成为这些方法论模仿的对象。标准的科学方法论坚持只有使用科学方法才能展现科学的本来面目,科学方法是科学活动的标志,是科学合理性的保证。有了科学的方法,科学家的认知活动才能成功。这里的科学方法是一种正式的或规范的经验方法,尤其是归纳推理,在科学发展和科学证明的过程中起着重要的作用。这种标准的科学方法论(产生于20世纪初)有许多信徒(包括像罗素这样的逻辑原子主义者、逻辑实证主义者、逻辑经验主义者、一些科学家和社会科学家等。),并主导了人们的思想近半个世纪,直到20世纪50年代末。很多方法论的争议都是针对这个标准的科学方法论。
困境1:对归纳逻辑的反对与辩护
继20世纪初的“剑桥发明”之后,拉卡托斯用“剑桥发明”一词来指代在经典归纳理论之后发展起来的“概率归纳逻辑”。它始于约翰逊,后来布罗德和凯恩斯参加了约翰逊的讲座,并发展了他的思想。),卡尔纳普等逻辑经验主义者进一步阐述了归纳原则对科学方法的重要性。赖兴巴赫说:“这个原则决定了科学理论的真理。将这一原则排除在科学之外,就等于剥夺了科学确定其理论真理的能力。显然,如果没有这个原则,科学就不再有权利将其理论与诗人的幻想和任意创造区分开来。”[2]从20世纪初到50年代,他们所建立的概率归纳逻辑已经成为许多科学哲学家努力的核心。
对于逻辑经验主义的归纳逻辑,波普尔首先基于他的否定哲学进行了强烈的批判,试图重新解决休谟问题(归纳问题)和康德问题(划界问题)以及它们之间的关系。按照拉卡托斯的观点,“波普尔的名声在于他对归纳法的批判”,但波普尔一直没有明确解释什么是归纳法,前后的哲学在归纳法的问题上非常不一致。拉卡托斯认为,归纳逻辑的最初目的是“把科学知识从怀疑主义中拯救出来”,有某种归纳原则或准归纳原则可以“把实在论的形而上学与方法论的评价、实在论和证实联系起来”。[3]
J.在反归纳团队中自称“一个队长”的W.Watkins认为拉卡托斯的归纳进步概念是站不住脚的,因为确认评价只报告过去的表现,而现实评价只包括未来的表现,所以我们不能从确认评价推进到现实评价。他拒绝一切非演绎推理,认为一切非演绎推理都是非转换的。科学知识可以分为几个层次——0级(感官报告)、1级(简单陈述)、2级(经验概括)、3级(精确经验法则)和4级(科学理论),其中没有从低级到高级的法律“归纳上升”。但是,会有一个从0级到1级的“跳跃”。Eier曾经提出,这种“跳跃”可以通过一些非归纳的、可接受的推理来实现。沃特金斯将Eier的推理称为“某种准归纳推理”[4],认为波普尔不幸走向了“彻底”或极端怀疑主义[5]。对于归纳法,沃特金斯试图提供一种务实的解决方案,并声称这种解决方案比他在《科学与怀疑论》中的论证更简单、更好。[6]
为了摆脱归纳逻辑的困境,20世纪80年代以来,(1)玛丽·黑塞、亚科·欣蒂卡等人对卡尔纳普传统进行了修正和改进。赫斯主张把枚举逻辑作为科学推理的最基本形式,并用它来重新解释归纳逻辑的其他形式(如科恩的消元归纳逻辑)。她坚持一种归纳逻辑,这种逻辑比卡尔纳普的更能随条件变化,形式也更有限。“归纳法的核心是,在不保证学习全面的理论体系的情况下,它是获取语用知识的最佳途径。”[7](2)乔纳森·科恩提出了非概率归纳逻辑。他认为,许多科学哲学家只注意到了培根归纳法的方法论意义,而忽略了它的逻辑方面——证据的本质和命题之间归纳法所支持的逻辑关系。他试图用一种成熟的现代逻辑形式重建培根的归纳。这种新的培根归纳逻辑包含两个主要因素:(a)相关变量法,说明归纳支持因证据不同而有不同的等级;(b)一般模态逻辑,“它可以形式化非广延的多个层次”,[8]因为二进制层次形式无法捕捉非广延的丰富性和多样性。这种模态逻辑可以将归纳支持的层次表达为通向“相似性”的阶梯。
赫斯、科恩等人也试图为归纳逻辑提供广泛的成功应用。例如,科恩把他的新归纳理论应用于某些领域,如医学和心理学,得出非标准归纳推理也具有与其他归纳推理相同的结构([8],第26页)。
对于上述论点,牛顿-史密斯指出:“完全抛弃归纳法的波普尔和勉强使用归纳法的拉卡托斯,无法建立起各自方法论与科学目的之间的联系”[9],波普尔的体系中存在着否定与忠实的两难选择。牛顿-史密斯强调了“元归纳”的概念,它包括“最终检验所需的其他特殊因素”。([9],第224~225页)
困境二:反对方法和方法论危机
科学历史主义的兴起促进了一种新的观念:科学哲学家必须正确对待科学史。这个概念挑战了20世纪60年代之前最有影响力的两个方法论领(即归纳主义和波普尔纲领)。虽然库恩自己提出了几个评价标准(准确、简单、有效等。),他“把这些标准比作‘三思而后行’之类的简单而无用的格言”[10],在相互竞争的理论之间的选择取决于主观因素和客观因素的混合,也取决于共同标准和个人标准的混合。
法耶·阿本德(Faye Abend)质疑以往科学方法研究在实践科学中的可行性,认为探索一种规则体系来引导科学家从实践理论中进行选择的努力有着悠久的传统,但却失败了。他展示了一个比库恩更激进的画面:(1)“逆归纳法”。他认为逻辑经验主义的“证明”归纳法和波普尔的“证伪”归纳法是为了诱导这枚硬币的两面,并提出了“反归纳法”的概念,其中count er-意为向归纳法的反方向行进,其中,“我们可以通过逆向归纳法来推动科学”,这需要我们做两件事:第一,提出一个与公认的、高度证实的理论不一致的新理论(注:标准科学方法论坚持新假说必须与公认的理论一致。Faye Abend反对这种一致性条件。比如牛顿的万有引力定律和伽利略的自由落体定律并不一致:重力加速度对前者来说是变量,对后者来说是常数。科学家要想使自己的观点包含更多的经验,就必须引入其他理论观点,采取理论多元主义的立场。),反驳一个理论的证据往往不是借助事实,而是通过提出一个新的理论。理论的进步不是一系列一致的理论,而是“互不相容的、合意的理论的不断增长的海洋”。他认为,专家和业余爱好者、老实人和骗子共同参与辩论,将推动科学进步和文化繁荣。二是提出与充分确凿的事实不符的假设。一个理论和证据冲突,不是因为它不正确,而是因为证据被污染了。要批判这个证据,就要发明一个新概念体系。“第一步是走出这个循环,或者创造一个新的概念体系,比如一个新的理论,与精心建立的观察结果相冲突,挫败最合理的理论原则,或者从科学之外,从宗教,从神话,从无能的人的思想,或者从疯狂的人的思想的漫游中引入这样的体系。这一步也是逆向归纳。可见,逆向归纳不仅是一个事实——科学离不开它,也是科学游戏中一个合法且急需的动作。”【11】(2)说服技巧。库恩曾经用“常规科学”来表示知识发展过程中一个平滑的、逻辑的区间。费耶·阿本德干脆否认了这种“常规科学”的存在,认为科学决策的做出和理论的接受是令人信服的事情,包括理论支持者的威望、年龄和技能(注:在费耶·阿本德看来,伽利略的成功不在于他的观察和实验(《星辰信使》中对月亮的描述是矛盾的,用望远镜观察月亮的演示是失败的)。但由于他宣传自己理论的技巧,他说:“伽利略,一个圆滑的人,是一个远比我们通常所尊敬和坚持的这个‘真理探寻者’有趣得多的人物。”([11],第68页).所以Faye Abend的反对方法实际上是反对科学方法的唯一正当性,而不是取消方法。他坚持一切方法平等的多元方法论。
此外,奎因、普特南、罗蒂、I .哈金等人坚持自己的理由,认为所有人所能做的就是描述自然科学家所使用的方法。他们认为没有我们探索带有规范特征的方法论的空间。在这一系列问题下,标准科学方法陷入了危机。
困境3:当代科学卫理公会的悖论
科学方法论的危机“令人沮丧,但取消方法论为时尚早”[12]。科学方法论研究者试图拯救和重建科学方法论,但结果陷入了两难境地。这里仅举其中三个为例来说明(见[19],第344-351页)。
1.拉卡托斯的自我矛盾
拉卡托斯(a)拉卡托斯敦促科学家做一个新颖的预测:如果预测是正确的,你的理论被认为是进步的;如果错了,开展活动挽救理论硬核;如果你在很长的时间跨度内无法预见任何成功,那么你的研究计划就是退化的,应该被放弃。你怎么知道哪个方法论是进步的?拉卡托斯认为,一种方法论应该解释“伟大科学家的价值判断”,而要满足这种解释,就必须对方法论进行某种合理的重构。他指出:“在撰写历史案例研究时,应该用以下程序(1)给出一个理性的重构,(2)试图将这个理性的重构与实际历史进行比较,对缺乏历史理性重构和合理性的实际历史进行批判。”【13】人们不必在意特别反常的价值判断。拉卡托斯甚至“强调了科学研究纲领和方法论研究纲领之间的深刻类比,并强调正如经验陈述可以被推翻一样,规范性的‘基本判断’也可以被方法论推翻。”[14]即通过标准化的方法论来重构科学史,使科学史尽可能地理性化。在这里,拉卡托斯强调了方法论的规范性、重要性和优先性。
拉卡托斯(b)拉卡托斯曾经对波普尔的试错法不屑一顾,但他对研究概念中的硬核的解释是“事实上,硬核并不是一出现就全副武装的...它是通过一个长期的预备性试错过程慢慢发展起来的。”([13],第26页)这样,我们怎么能在婴儿期通过硬核确立研究方案的存在呢?如何理解硬核的无错刚性?如何通过硬核形成其他因素或成分的规范力?对于一个研究方案比另一个更进步的情况,拉卡托斯认为我们不能接受其中一个研究方案,进步不等于接受;据此,我们无法借助方法论来知道科学家接受或抛弃哪种理论,于是拉卡托斯的方法论就失去了规范能力。
2.劳丹的自我矛盾
劳丹(a)在《进步及其问题》( 1977)中,拉里·劳丹提出了与吉尔(a)不同的观点。劳丹在阐明历史与方法论的关系时,采用了直观的方式:“(1)到1800年,接受牛顿力学,拒绝亚里士多德力学是合理的;.....(6)1925之后接受广义相对论是合理的;.....我将倡导的是,人们坚持的、与上述情况类似的规范性判断范围很广,这构成了我将称之为我们偏好的关于科学合理性的前分析直觉(PI)。我们对这种情况的直觉,可以作为评价不同规范合理性模型的试金石。”在劳丹看来,分析前意识的标准是固定的,它成为方法论的一个基础。
毕竟,老聃的分析前直觉本身是不断变化的,并受制于某些历史条件。劳丹从80年代末到90年代初开始抛弃他的前分析直觉标准,声称我们必须完全摆脱对直觉的任何依赖。并致力于建立一种连接规范性和描述性的规范性自然主义。
3.吉尔的自我矛盾
吉尔(a)自从20世纪60年代历史学派兴起以来,标准科学方法论已经衰落,但它仍然有其忠实的战士。吉尔是一个突出的例子。他认为科学哲学和科学史之间的关系并不密切,而是一种信念的结合。他针对科学哲学与科学的斯密之间的联系提出了许多观点。例如,他认为循环问题是对任何历史方式的理论选择标准的尖锐挑战。他说:“想象一下...那段历史为理论的理性选择提供了经验证据。在这种情况下,这种说法本身就是一种经验结论,或者说是一种广泛的理论。但要在历史证据的基础上选择一个关于理论选择的理论,就必须总是有一定的理论选择标准。”[15]在这里,吉尔坚持从历史中获取准则,是用未经证实的假设来论证,结果只能导致恶性循环。
吉尔(b)80年代,自然主义汹涌向前,吉尔也忍不住加入其中。吉尔,原本是历史的反对者,现在是历史的知音。吉尔在《走向统一的科学理论》(198 4)一文中明确指出,方法论与历史的关系“是理论模型与经验证据之间的标准关系”[16]。根据吉尔的自然主义,科学构建经验世界的理论,而哲学将科学世界理论化。这两种理论殊途同归,具有历史特点。
大多数科学哲学家对上述自相矛盾持批判态度。拉卡托斯在(a)中对历史的理性重建遭到了许多科学史家的反对。例如,杰拉尔德·霍尔顿认为拉卡托斯的观点是不可接受的。库恩称这种观点“根本不是历史,而是做例子的哲学。”拉卡托斯在(b)中取消方法论的规范能力,无疑比在(a)中离科学方法论更远。
罗伯特·布朗认为劳丹和吉尔提出的自然主义经不起推敲,因为自然不会欺骗和犯错。另一方面,科学家不是。他可能做了这件事。再比如,引力理论不允许真反例的存在,但是在正确的理性理论下可以有很多不合理的行为,就像在我们正确的道德信仰下仍然有杀人犯的杀人活动(即杀人是错误的)。吉尔从(a)到(b)的转变,说明他从坚持科学方法论转变为注重历史因素。与吉尔相反,老聃从(a)到(b)的转变表明他进一步疏远了历史,接近了(方法论)规范。
困境四:元方法论层面的困境与非理性原则。
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科学方法论的重心转向了元方法论。
什么是科学方法的标准?这个问题是促成科学方法论重心转移的核心问题之一。西格尔认为,为科学方法寻求确定的、独特的程序是错误的。没有确保科学合理性的程序,只有对证据的承诺。[17]大多数当代科学方法论都确信元方法论研究的必要性。但令人惊讶的是,劳丹否定了元方法论的价值。在他看来,历史主义学派的元方法论是,对一种科学方法的评价应该基于它能在多大程度上再现过去科学家的选择是合理的,但这种元方法论没有正确对待科学家的目标和背景信仰因人而异的事实,尤其是当它们与我们的科学时期不同时。如果科学家的目的在某些重要方面随时间而变化,我们就没有理由希望用我们的方法来推断任何关于不同目的的活动家的理性或不理性。无论理性是什么,都有特定的行动者和特定的语境。劳丹认为元方法论是方法论的认识论。如果存在的话,就不应该把它当成一个绝对的命令,而是一个虚假的命令。我们在竞争方法论中选择的方式和我们在竞争实证理论中选择的方式是完全一样的。因此,我们不需要关于方法论的特殊认识论。([12],pp.19-31)虽然劳丹声称否认元方法论,但他实际上建立了自己的元方法论(注:许多科学哲学家都肯定了这一点。Siegel (1990)、voller (1988)、Gerald Dopplet (1990)和J . Leplin(1990+0990)对劳丹的元方法论做出了自己的评论。)。劳丹建立的网络模型理论本身就是一种元方法论理论的建构,在元方法论层面引起了一系列的争论。沃勒尖锐地指出,劳丹的网络模型不可避免地导致了一个困境:“要么方法论原则有一个不变的核心M[*],要么一切都在变。有了这种M[*],网格模型就是对旧塔模型的精致阐述或解释性改造;没有这样的M[*],模型就陷入了相对主义。不管怎样,劳丹的“第三种”选择被排除在独立和竞争立场之外。[18]
罗伯特·布朗认为,元方法论至少包括两个方面:“(1)公正地对待历史,(2)公正地对待要概念化的东西。”[19]他认为老聃和拉卡托斯的科学哲学都试图给出(1)的充要条件;d .加伯和其他先验方法论集中于②。都是片面的。布朗基于科学的真实历史,提出了如下规范元方法论的标准(R):“如果(其他条件相等)一种方法论使其理论重构和规范重构符合科学史的大多数片段,同时又与相关的独立社会理论相协调,那么这种方法论就是最好的。”([19],第355页)
布朗认为,上述标准提供了一个元标准,作为评估相互竞争的方法论。这个标准有许多优点值得我们赞赏:首先,这个元标准体现了科学史在某种意义上必须被认为是理性的精神。这个标准最大程度地扩展了科学史上的合理性。其次,布朗声称标准(R)克服了劳丹前直觉观的所有弱点,如不可比较性、基础主义、依赖直觉、历史在检验中的地位等。第三,这个元标准在形式上类似于慈善原则。宽容原则试图最大化真实,而(r)试图最大化理性。第四,这个元标准是由一个不合理的原则支撑的。
合理性原则是一种类似于宽容原则的方法论原则,即从人类活动可能的选择性解释中选择更好的解释。非理性原则主要有两层含义:第一是当面临对一项活动的合理解释和其他解释(如心理学和社会学解释)之间的选择时,我们应该选择合理的解释。好的解释是活动理由,是好的理由。比如,对于爱因斯坦为什么在1905抛弃牛顿理论,我们有两种相互竞争的解释:一种是爱因斯坦这么做是因为他的狭义相对论更符合有效证据;第二,爱因斯坦抛弃牛顿的理论,是因为他想反叛前人,推翻它最基本的概念,那就是父子之间、代际之间冲突的场景。对于这两种解释,非理性原则告诉我们应该选择理性的那一种,即爱因斯坦按照第一种理性行事。在第二个层面上,非理性原则并不坚持只有心理-社会因素在起作用,而是认为人们通常找不到对某些活动的合理解释,因此必须求助于心理-社会(或其他“外在”)原因。
在布朗看来,元标准(R)和非理性原则都试图最大化理性,这是它们的共同点。因此,元标准(R)可以由非理性来支持。但两者不可能完全等同;元标准(R)是在竞争性方法论之间进行选择的标准,但非理性原则假设了一种特定的合理性。
困境五:质疑“评价规则恒常性话题”
正如弗雷格等人建立了演绎逻辑的有效的、不变的一般原则一样,逻辑经验主义者如卡尔纳普和法国因袭主义者如迪翁和古加勒在20世纪初尽力寻求归纳逻辑的不变原则或支配科学理论评价的不变规则。这个规律不包含任何容易引起争议的关于世界本体论的形而上学假设,同时它必须是普遍的、抽象的、理论的。无论归纳推理还是演绎推理,有时都可能是无效的,科学评价有时也可能是错误的,甚至有些不正确的评价可能贯穿整个历史过程。但是,这些无效的推理过程并不能危及推理规则本身的合理性,这些不正确的评价过程也不能危及评价规则的正确性。评价理论的方法论规则是先验的,不因不同的经历、不同的过程和时间的推移而改变。这是标准科学方法论框架下理论评价规则的恒常性。
针对这个不变的话题,C.Hempel提出了质疑。他认为,一些方法论规则在时间上是相对的。比如,就像我们抛弃了宇称守恒定理一样,我们也应该抛弃时空定位缺乏因果效用的麦克斯韦原理。这些原则及其时间相关性取决于我们的世界观。亨佩尔总结说:“我们必须抛弃理性理论选择的所有标准都没有时间的概念。”[20]在《科学与假设》(1981)中,老聃通过追溯假设方法的历史演变,批判了科学方法永恒不变的观念。他坚持科学方法的共时性和科学方法的历时性(即变化性和历史性)。
综上所述,科学方法论的上述五个困境都与科学理性在不同层面或不同理论过程中的“两个困境”有关。例如,困境1是科学合理性困境出现的必要前奏,困境5是这种困境在科学理论规则与历史关系中的反映。没有困境1和困境5的出现,就没有科学合理性对历史因素的内在要求;困境2、困境3和困境4都是科学理性在科学理论与实践、内在逻辑与历史的关系(不和谐且矛盾)中的“两个困境”的表现。以上概述的五个困境只是对科学哲学困境的初步探讨,需要进一步研究。
论点摘录
科学的真理与生活的智慧/刘燕燕/中国社会科学/2002+0
以西方现代理性精神为基础的科学技术给人类带来了巨大的利益,特别是在20世纪,科学技术已经成为一种深刻影响人类生活的全球性现象。这表明,西方自启蒙运动以来建立的现代理性主义思维方式,开启了对人类生存具有重大意义的一个方面,即科学的“真理”是人类在世界上更好生活的基本保障,体现了宝贵的人生智慧。然而,科学的“真理”并不意味着生活的全部智慧。虽然给人类带来了高度发达的物质文明,却无法提供这种生活值得活下去的理由。从这个意义上说,启蒙运动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人类今天面临的困境表明,一方面,科学技术已经成为人类不可抗拒的、不可避免的生存方式;另一方面,启蒙之光的核心是黑暗,当代文化批评的重要任务是坚持不懈地揭示这种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