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帝国衰落的原因
说完外部原因，对应的一般都是内部原因。但我觉得这两个原因之间应该还有一个关于“疆域”的问题，这个问题引自外因范围内的对外战争，但直接影响帝国内部的某些方面。卢梭曾经有一个观点，可以很好的解释罗马的这种情况。他说:“政治制度的范围越大，行政层级就越多，人民管理的负担就越重；而且很多事情让领导无法亲自看事情，让下属治理国家。为了维护民众的权威，这些官员会耗尽精力，没有余力去关心民众。.....各种层次，(也)让人民永远看不到自己的领导人，人民缺乏感情。.....这样，人们互不认识，只靠一个最高长官把他们聚集在一起。不仅彼此缺乏联系，他们的智力也会被埋没，邪恶也会滋生。所以，一个过大的系统，会在自身的重量下被削弱，直至破灭。.....人首先要追求的是一个健全而强大的制度，而不是一个辽阔的疆域。”[6]现在，我们来对比一下罗马帝国晚期的具体症状，确实可以看出这方面的不足。最后，罗马帝国的分裂在某种意义上可能是他在这个问题上的垂死挣扎，至少我们可以这么看。按照卢梭的观点，从领土问题的入口，直接插入罗马最引以为傲的首都——辽阔疆域的弱点，说明罗马的衰亡真的是“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而且是必然的，因为在它强大的过程中，已经给自己下了一剂灭绝的慢性毒药。
当然，无论如何，一个事物要改变，内在的原因永远是最重要的。正如阿诺德·汤因比所说，“几乎每个文明都自杀过。”【7】外在因素无论如何发挥作用，都是条件，内在因素是基础，对事物的发展起着决定性的作用。那我们就从帝国的政治方面入手，分析一下它致命的内因。
我记得著名散文作家朱勇先生说过，历史上伟大的人物都是赌徒，他们只会讲运气，而不会讲智慧，因为一个人永远无法控制历史。但我仍然认为，罗马的强大是与其历史上许多伟大杰出的政治家和战略家分不开的。但一眼望去，我们会感到悲哀的是，大部分的伟大都集中在帝国前期，结束于奥古斯都。后期安东尼王朝前半部分也就那么几个(而且和前面的数字相比一点都不突出)。之后的统治阶级一片混乱。尤其是在康茂德死后，一个开放帝国的首脑的职位被放到了公开出售的地步！“从后来的历史来看，(它)是导致罗马衰落的罪魁祸首。.....罗马的宫廷政变(此后)一直在一起。”[8]再加上当时罗马的个人专制，更是“最明显的不便就是缺乏连续的传承”。“这种缺乏连贯性的后果之一是王国政府的无常。政府的计划和政策都取决于君主或其代理人的人格，因此不可能有长期固定的目标和一致的行动。[9]如果两者叠加，国家将不堪重负，深陷动荡之中。但帝国最可悲的是，那些“一波接一波”的篡位者，全都完全沉溺于权力之争，他们有权有势，怂勇放荡，于是帝国高层的道德标准“急转直下，最后陷入彻底的毁灭”。[10]宫廷政变与统治阶级的思想腐败相互推动，相互挤压、相互推动，最终将罗马帝国一步步推向政治悬崖。
同时，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也可以发现外部原因和内部政治原因之间存在一定的关系。于曾经说过:“从外部看，一切伟大都是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而从内部看，那是一种非常智慧的秩序。秩序对周围的无序有很强的吸附能力和整合能力，但无序对秩序也有很多消化能力和颠覆能力。谁胜谁负，主要看集中秩序能包含什么样的智慧。”[11]在这里，罗马的政治退化可以说必然导致罗马内部秩序的智慧日渐单薄，不再强大，而这一事实的直接后果就是罗马从傲慢的征服者变成了受害者，没落的帝国不得不受蛮族的欺凌，这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一种“可怕和悲哀”[18]另一方面也是负面的积累。外部入侵不仅没有激励统治者下大力气，反而刺激了内部腐败激素的分泌，使政局更加荒凉。
这个时候，另一个内在原因，经济，也随着政治的衰落而迅速衰落。许多历史学家都看到了这一点，奥托·基弗认为“(文明的衰亡)经济因素很重要，“(因为先进)文明完全是建立在奴隶劳动的基础上的...然而，当蒂比留在莱茵河阻止领土扩张的战争...劳动力非常短缺...而且(经济)总体上变成了自然经济。随着奴隶贸易的消失，大理石建造的辉煌城市也消失了。[13]李必立·拉尔夫也说过“在经济上，罗马最严重的经济问题是由奴隶制和劳动力短缺造成的”[14]。按照经济是政治基础的说法，这无异于从根基上摧毁罗马帝国。顺带一提，对比罗马和古代中国，有学者得出经济战胜帝国的结论。他们指出“这个王朝很少征服外部世界...这绝不是因为人们所说的‘和平主义’，而是国家财政经济动员能力薄弱，无法对外开疆拓土的结果。”【15】就在拿破仑的政治生命随着对外扩张的终止而终结的时候，罗马帝国的生命也突然停在了疆域的边缘。在这个关系中，我们可以看到经济所扮演的角色无疑是最原始和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