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湘文化在近代经历了哪些转型?

从清道光二十年(1840),中国历史进入近代,标志是英国罪恶的鸦片战争。近代是中国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被列强虐待、奴役、凌辱的历史。也是中国人民反帝反封建,谋求独立,向西方学习,努力崛起走向现代化的历史。现代化其实就是资本主义。中国是否走上现代化道路,主要看它是否产生了新的资本主义文化,换句话说,是否脱离了旧的封建文化。由于中国特殊的历史条件,中国的新资本主义文化不是在中国封建社会母体中诞生的,而是在欧风美雨的影响下从西方传播移植过来的。因此,中国文化的现代化应以西方文化的输入和中西文化的冲突与融合为标志。再者,如果只是引进西方文化,而对这种文化没有包容,是不足以表现出文化现代化的特征的。只有当两种异质文化相互碰撞融合时,原有的文化在这个过程中发生变化,不再保持原来的面貌,而是向着新的资本主义文化发展,这才能意味着现代文化的开始。(《论湖湘文化现代化的开端及其标志》,《湖南师范大学学报》第5期,1989。用这个标准来审视鸦片战争后的湖湘文化,会发现其现代化的起点并不能等同于沿海地区。至少在甲午中日甲午战争之前,湖湘文化还没有现代化。?

首先,从中西文化的冲突与融合来看,甲午战争前的湖湘文化只是排斥西方文化,而不是接受西方文化。排外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排斥西方宗教。最早传入湖南的西方文化是基督教文化。据记载,清朝雍正以前,衡阳、湘潭等地有天主教堂。太平天国时期,湖南的天主教堂“相当可观”。1860年《天津条约》缔结后,中国允许传教士在内地合法传教,湖南获得了更多的传教足迹。但这种西方文化无法在湖南扎根,遭到了湖南人的强烈抵制。从1860开始,反教排外在湖南盛行。传教士所到之处,如湘潭、衡阳、永州、岳州、长沙、常德、武陵、隆阳、石门、桃源、临湘等地,无不发生反教排外事件。据统计,从1860年到甲午战争,湖南大大小小的宗教计划有几十个,在全国处于领先地位。这些宗教计划要么焚烧教堂,驱逐牧师;或者发布攻击性的帖子和漫画,在全国影响较大。其中最突出的是周涵的反外国宗教。周涵,湖南宁乡人,曾随陕甘总督刘锦棠赴新疆,在左的湖南军营协助军务,后被提拔为陕西候补道。可以说是有名的封建营员。他的反西化主要采取漫画和民谣的形式,把外国牧师的画称为“猪精”,把天主教称为“天猪教”,指责他们“伤天害理”、“破坏家庭关系”。可见,他反洋教的目的是维护封建的“圣道”和“崇正邪”,而不是自发的、盲从的。他在狱中的供状中声称:“我中国,自古以来就遵循周公、孔子的教诲,从来没有改变过”,“我忠臣、孝子,至死必遵国君、国父之教”,“遵从他国之教,是世人所共恨的”。(周涵的反洋教斗争(附自白),《湖南史料》第4期,1958)周涵的反洋教,体现了当时传统湖湘文化中所蕴含的强大凝聚力,对来自西方的异教文化是完全排斥的,绝不姑息。同样的例子也可以在曾国藩身上看到。曾国藩组织湘军抗击太平天国,是一面“卫道”的旗帜。针对太平天国所搬来的基督教文化中的一些内容,亵渎了孔子,崇拜了上帝,背离了传统儒家文化,曾国藩发出《乞粤匪》,正是抓住了这一点,进行了批判。说太平天国“引中国几千年礼教,一旦一扫而空,不仅是清朝之变,也是开埠以来名教之奇变。孔孟在九原痛哭,凡能读能写者,可坐以待毙。”(《曾国藩文献全集》第3卷。在这里,曾国藩的卫道和周涵的卫道本质上是一样的。从某种意义上说,曾国藩与太平军的对抗不仅是一场军事斗争,更是一场“文化战争”。战争结束,太平天国失败,在中国和湖南,确保了封建正统儒家文化。这个“正统”的文化中心被曾国藩不知不觉地从北京搬到了湖南。?

第二,对西方的一切新事物新思想也是排斥的。这里有几个例子。首先是湖南省轮。早在1866年,襄阳人郭嵩焘上书丞相衙门,声称要在湖南省内建造蒸汽船,“以分洋人之利”。1879年,郭出使英法回国,“开埠通商,乃兴湘第一义”。(《1898年的改革运动》第3卷,第376页。)并筹集资金,制造湘鄂情讨论回合。没想到湖南人强烈反对。湖南人认为一旦开船,外国人就会被引进内地,民船就失去了事业,所以都一致认为郭是“第二个俄国人”。同道中人刘锡鸿也玩弹劾,导致郭毅失败。直到甲午战争前,其他一些江海交通地区,如江苏、浙江、江西等省,早已设置了内河游船。但当湖南士绅向湖广总督张之洞提出诚恳请求时,张仍以“湖南风气不开,易生事端”为词,拒绝批准。(《龚全集》(卷218)。经过多次商业请求,我们同意与湖北省合办。二、1872年六月,曾国藩在金陵患病,其灵柩由船运抵长沙。官绅大吵大闹,反对船只入关。他曾是同治的贵族官员,但依然如此,可见湖南保守气息浓厚。这种趋势,即使在甲午战争前的两年,也没有减弱。据报道,1892年,湖南和湖北之间架设了电线。电线杆竖起后,疑似电线被利州县的外地人设置,电线杆被破坏,最后被迫停工。所以,在西方传教士眼中,湖南就像《圣经·创世纪》中反复提到的铁门城埃塔——一个拒绝接受文化洗礼熏陶的地方,认为湖南之于中国就像拉萨之于西藏,是禁地,是保守主义的据点。当时媒体评论说:“湖南省人不知道西方法律是世界上最好的法律,更不知道新法是当今最重要的法律。他们敢于拿出自己的私见,全力拒绝,甚至一声令下立竿见影,把自己拉出来投入火海。各种怪癖自陷。”以上是甲午战争前湖南对西方文化的态度。?

其次,从文化的各个方面来看,甲午战争前的湖湘文化并没有改变,仍然属于封建传统文化形态。文化可分为广义和狭义。狭义的文化仅指意识形态,而广义的文化包括物质、制度、社会心理三个层面。物质文化是文化的表层结构,与人们的衣食住行有关,包括物质或器物的创造。但甲午战争前,湖南没有新的资本主义工业、矿山、交通、邮电,社会经济依旧。人们的物质生活和环境基本保持不变。社会心理文化属于文化的深层结构,表现人们的内心生活、思想意识和社会习俗。但在甲午战争之前,人们的观念和社会心理,如前所述,完全表现出对来自西方的资本主义文化的排斥和抵制态度。学术、文学、历史、地理和其他精神文化领域的建设仍然没有脱离传统规范。士大夫往往崇尚心性理学,或沉湎于考证训诂。虽然有些人提倡实学,这本来可以成为中西文化的交汇点,但由于人地的限制和对西方文化的排斥,所谓的实学研究仍然无法突破儒家思想的藩篱。至于思想的传播工具及其辅助设施,如现代的新闻、出版、印刷和公共书籍,则根本没有。物质文化和心理文化之间是制度文化,它反映了人们的集体生活。然而,甲午战争之前,一切社会制度都没有资本主义文化的新鲜血液。就教育而言,除了一些批判科举制度的学者和少数试图改革书院之外,真正能体现资本主义文化设施的新式学堂一所也没有出现。自然就更不用说政治制度、法律制度、军事制度的变化了。总之,甲午战争前的湖湘文化并没有在各个层面上超越传统文化。传统的湖南社会满足于丰衣足食,奉行“三纲五常”。士大夫以文风为荣,百姓以知行合一为满足。这是一个完全“以自我为中心”的社会。任何以自我为中心的人都会强烈排外。当然,造成这种利己主义的原因有很多,比如地理环境,当地民族性格等等。但一个特别密切和明显的因素是湘军的崛起和成功。曾国藩以儒治军,打败太平天国,保证了儒家传统,给湖南人带来了高度的责任感和荣誉感,从而滋生了一种傲慢。陈宝珍说:“咸丰以来,冠乱被铲平,名臣、儒将多来自湖南。他们在人民精神上的勇气,士节的兴盛,真的是天下数一数二。而敌王依仗其忠肝义胆,不愿意学别人之长,义愤激烈,不屑一顾,还以湖南人为最。”(《戊戌变法史记》,中华书局,1958,第249页。皮席瑞也说:“湖南人还是有气有勇,但气过了头,就不能从中得到好处了。”(皮未刊《付石堂日记》,《湖南史料》第4期,1958。这是典型的利己主义和湖南人的概括,并不是对传统湖湘文化的概括!在这种自大的以自我为中心的意识流的作用下,外界发生了各种变化,湖南人不屑一顾,仍然执着于缺点。难怪有人评价:“从鸦片战争到英法联军之战,湖南人民对中国发生的‘三千年之变’无动于衷。湖南人的保守态度就像一口古井,外界的搅动并没有激起什么涟漪。所以当自强运动在沿海地区进行的时候,湖南人还在沉睡中。三十多年的自强运动,湖南人几乎完全陌生。”(张明远中国现代化区域研究,湖南,台北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1983版,p. 131。)

有人可能会说,甲午战争之前,湖南有几个向西方学习的先进人物。如魏源、郭嵩焘、曾纪泽甚至曾国藩。诚然,这些都是客观事实。但人们也应该看到,虽然他们是湖南人,但他们的新思想并不是在湖南产生的。同时,他们的思想、言行对甲午战争前的湖南基本没有作用和影响,更谈不上改变传统湖湘文化结构,促进其向现代化转型。他们要么默默无闻,要么被当时的湖南人所排斥。他们真正受到湖南人的尊重,成为湖南人的骄傲,恰恰是在甲午战争之后。换句话说,甲午战争前的湖湘文化并没有与西方文化相遇,仍然属于典型的传统文化结构。

甲午战争后:从传统到现代的湖湘文化——现代湖湘文化的第二次转型

湖湘文化的现代化是在甲午战争后才开始的。具体而言,正是在甲午战争后的湖南维新运动中,湖南开始包容西方文化,并模仿和创造了各种近代资本主义文化。?

为什么传统的湖湘文化直到甲午战争才开始转变?这是新的形势和环境造成的。有些学者只从思想背景的角度来解释这种变化,突出王夫之、魏源等人的思想影响。我们不否认传统湖湘文化与现代湖湘文化之间的传承关系,但我们并不认为思想背景是导致湖南变迁的最重要因素。之所以如此强调,是因为没有这个思想背景,湖南会在某种外部条件的作用下发生变化。这个外部条件就是中日甲午战争。在战斗中,老大中国被小日本打败,湖南吴大徵也带领一批湖南子弟参加了对日作战。曾经嚣张的湘军如今不堪一击,这对“以自我为中心”的湖南人是一个强烈的刺激。如果说过去湖南人因为湘军带来的荣耀而自恋,以至于保守排外,那么一旦这种荣耀被一扫而空,湖南人就失去了心理平衡。谭嗣同说:“湘军对日作战,被牛庄打败。湖南人开始转向侧面,开悟了。他们的傲慢不应该是对你的傲慢,他们也不好意思。”(《谭嗣同全集》第一卷,中华书局,1981版,第168页。)如果嚣张气焰熄灭了,就有可能从中受益。当时湖南人以日本为榜样。日本人打败了中国,因为向西方学习是有效的,所以湖南人对“西学”产生了兴趣。谭嗣同前后的变化很能说明这一点。1895年,他给欧阳中谷写了一封信,信中说:“他平日虽略通中外,却得不到大意。这种巨大的痛苦过后,就是放弃一切,深思熟虑的开始。”“仔细考察几十年来世界的变化,并探究其原因...我不敢偏信老话,也不敢自暴自弃,拿别人的当好。把自己放在一个满是机器牙齿的情况下。因为是在全球化的潮流中看到的,风气被淹没,那些因旧能救而不守文的人,不同情起步的困难,而画出这个改变西方法律的计划。”(《谭嗣同全集》第一卷,中华书局,1981版,第168页。所谓“舍己取人”,所谓“引此策变西法”,表现出与甲午战争前不同的全新态度。甲午战争后,大批湖南人以这种态度脱离了传统文化的氛围。在陈宝桢、蒋彪、徐仁柱、黄遵宪等湖南官员的支持下,在梁启超等康门弟子的帮助下,开展了轰轰烈烈的湖南维新运动,从而将湖湘文化推向了近代化的进程。?

湖湘文化的现代化首先表现为传统意识形态的变化。为了打破抗战前湖南守旧排外的格局,湖南维新派采取了以下措施:

一个是“启蒙民众”,“鼓吹西学”。传统湖湘文化的特点是自我封闭。以自我为中心的顽固分子持有一种“全世界都是我的专属”“除了我不会有任何启蒙”的观念,改良派将其称为“井蛙”“夏虫”。青蛙不知道天空,但是夏虫不知道冰。邵阳人樊醉写了一篇文章《古法》,抨击顽固派为“不接管星球,就叫世界宏观”。(包厢,38号,4月1898。)警告保守人士,湘中之外还有广阔的宇宙,宇宙中有无数个星球,而我“只靠一个”。这“一”之中,有世间诸教,“相角,偏吞”,“旨岔,言横塞”。既然世界那么大,世界上有那么多宗教,怎么能“以自我为中心”呢?针对保守派将儒家文化视为至高无上的“自然之理”,将西方文化视为非自然之理的异端邪说,樊醉反驳说,“自然之理,不以正为正,不正之人,不正之人也。世间的是非,都是合理的。”“自然,欧亚,乌克兰到我绝天,他一个人?我可以一个人在我的天堂,但我的天堂不是一个人吗?”他认为“正义”不是儒家独有的,正义是世界的公理!“天道而生,不外乎一,一是也,公理;正义也是平等的。”因此,西方文化应该等同于中国文化。正所谓“一人不能独善其身,一国不能独善其身,一洲不能为地,一肌一血一线不能为体,一教不能为天下。”(包厢,38号,4月1898。)

二是“中体西用”、“西学来自中国”的理论。对西学合法地位的承认,必然导致改革者对中西文化进行比较,从而权衡轻重,判断利弊,确定取向。应该说改革者在这一点上是有分歧的。大多数维新派,尤其是维新运动初期的维新派,只能通过比较来接受西学中的“西学”,即博采双方科技,创造器物文化。他们不认为“西方政治”,即西方的资本主义政治制度比中国优越。因此,他们自20世纪60年代以来,坚持以“中体西用”作为洋务运动的指导思想,认为中国传统文化的“风格”不能改变。湖南新政中的两个重要设施,南社和时务派,都以“中体西用”为宗旨。皮·席瑞在南学讲学时,多次宣称:“中国有自己的学派。从2000年写起,已经很久了。怎能弃学而仿西学?”(皮:未刊《师福堂日记》,《湖南史料》第4期,1958。),追求这一目的的结果就是出现了一个现象,就是很多维新派在了解中西文化的时候,几乎都说西方文化来源于中国文化,这就是所谓的“西学中来”论。如唐在解释湖南保安局的设置时说:“今西方国有警察署,皆与周官不谋而合。”《列传》说:‘天子失官职,师从四夷’。”纪》曰:‘失礼而求野’。我可以取法而还之于中国,使我能认古人,慰百姓。”(包厢2号3月8日1898。甲午战争后,很多人沉迷于“西政”,而湖南还停留在“中体西用”的层面。总之,第一,湖南文化起步较晚,本身并没有经历洋务运动这个阶段。大部分人的认识水平都无法超越这个层次,所以甲午战争后很难做到“百战不殆”。二是中央公文只标榜“中体西用”,主持湖南新政的官员不敢越雷池一步,铤而走险;第三,为了减少新政的阻力,维新派需要尽可能消除中西文化的边界。所谓“西学东渐”之说,对于一些改革者来说,其实隐含着通过维护传统来打破传统的意图。?

三是宣传“西方政治”,打击保守派。虽然大多数人坚持“中体西用”的原则,但也有少数激进的改革者在湖南维新运动中后期明显地从“西方艺术”的层面升华到了“西方政治”的层面。谭嗣同是其中的杰出成员。他指责那些鼓吹“西学”的人在西方“做梦也想不到法令、法度之美”,认为中国的政治改革应该从学习西方的法令、法度开始,这就要求改变中国的“风格”,即封建帝制和僵化的宗教。他指责封建君主“窃国”,指责三纲五常“悲壮恶毒”。(《谭嗣同全集》(修订版)。)还有其他激进分子也有同样的批评。在批判的同时,他们鼓吹西方的平等思想和民权理论。谭嗣同认为,封建社会颠倒了君民关系,应该是“民为君本”、“君由民授”、“主权在民”。他说:“五德之中,对人生最无害、最有益的”只是朋友。“那又怎么样?一个说“平等”,一个说“自由”,第三个说“节俭”。总结一下它的意义,就是独立自主的权利。”(《谭嗣同全集》(修订版)第一卷)梁启超对时务派青年学生的讲演更是功不可没。他们把封建文化的“身体”驳得体无完肤,成为传统文化的叛逆者。甚至有些主张全盘西化。范醉有“前无搜留,太西唯效”的言论;(包厢,24号4月2日1898。)易太和有“正新月,易适色,诸制应随太西”的思想。(包厢,3月29日20号,1898。可见他们思想上的封建礼教已经发生了变化,然后被资产阶级的民主平等观念所取代。也正因为如此,才引来保守人士的反对,包括一批停留在中体西用层面的人。湖南维新运动中的一场斗争,史学界称之为新旧之争(其实应该是体与用之争,或者说是“西学艺术”与“西学政治”之争),由此而生。在这场斗争中,以谭嗣同、唐、熊希龄为代表的激进改革派,面对以、为首的反对派的猖狂进攻,毫不退缩,生死与共,甚至互相鼓动“杀人灭族”,充分表现了一种破陷井的献身精神。?

总之,甲午战争后,在维新派的积极宣传和努力下,人们的思想发生了不同程度、不同层次的变化,脱离了传统观念,成为湖湘文化现代化的重要标志。?

其次,维新派以维新后的新理念、新形式开创了湖湘文化现代化的新局面。这种新局面的开创体现在以下五个方面:?

首先是开办学校。几乎所有的维新派都提出了废除科举、兴学的要求。湖南时事学校的创办成为湖南省第一所近代学校。除了经典和历史,课程中还增加了许多西方科目,如计算、公法、外国史籍等等。省城还办了一所现代化的专门学校——军械学校,采用西方的方法培养新式军官。全省各地都改变了旧的教育制度,标志着湖南现代教育的开始。

二是举办社团。省会设立了南方学院,成为湖南省“开民智”的龙头中心。如果当地发生重大事件,他们将进行讨论并提出措施供省级当局采取。南方学院定期举办学术、政治宗教、天文地理等方面的讲座,听众可以自由提问和辩论,为人们提供了交流思想和演讲的场所。不仅在全省各地都有南社的分支,而且还建立了各种其他社团,如校经社、心学社、实践论社、延年社、孟群社、任学会和湖南缠足社、三江社、行健社、法学社、公法社、质量社和抽鸦片社。各种社团开展各种活动移风易俗,成为一种新的社会时尚。其中湖南非缠足俱乐部和长沙延年俱乐部成绩斐然。非缠足俱乐部旨在改掉女性不良的缠足习惯。其会员章程规定,“任何会员所生女子不得缠足”,“任何所生男子不得与缠足女子结婚”。谭嗣同《不缠足婚姻章程》也规定:“同乡可以互婚,婚姻从简,女方不得索要彩礼。(包厢,4月9日30号,1898。当时报名参加不缠足俱乐部的多达1000人。总会设在长沙,在衡山、新化也设有分会。节日的主题是培养新的风格,摆脱旧的习俗。它的章程规定,不允许无故邀请客人,祝贺和虚假回复一律免责,严格遵守作息时间,讲求效率,每天做体操。(包厢,4月9日30号,1898)。?

三是落实市政管理措施。为了维护社会秩序和公共秩序,湖南成立了安全局。这其实是中国最早的警察机构。其主要目的是“消除民害,保障民生,侦破非违,需求罪犯”(包厢4月9日30号1898)。除了通缉罪犯,它还清扫街道,维护城市交通。?

保安局下属有一个安置所,负责收容改造骗子、小偷、流氓等社会罪犯,组织他们学习织布、缝纫、刻字、弹棉、制鞋等技能,使他们获释后能有正当工作谋生,不再危害社会。?

四是建立各种现代化文化设施。为了开风气,扩见识,省城办了《湖南日报》《湖南报》。这是湖南最早的现代杂志和日报。他们设立了各种专栏,包括讲座、电报、公开信、评论、省内外新闻、商业、杂事、外国时事等等。它甚至刊登每日的市场信息、价格和各种广告,成为传递信息、沟通人们思想的重要工具,也成为宣传资本主义新文化、批判封建旧文化的园地。当时,包厢出现了一些用白话写的文章和诗歌,如皮嘉佑的《平等之歌》和《醒世之歌》。吴毅的《让我们想想歌》等。,有通俗活泼的语言,开创了一种新的文学形式,也出现了一些新史学和用西方自然科学解释天文地理的文章。当时,包厢已经采用了最新的机器活字印刷技术,报纸已经初升。湖南近代的新闻、出版、印刷就是由此起步的。南社还有一个图书馆,是近代湖南的第一个图书馆。

五是创办现代新型企业。包括建立一个矿务局,用机械和新方法开采各种矿藏;成立和丰火柴公司,为人们提供生活用品;成立宝山城制造公司,启动机械制造业;办了个小电厂,让长沙率先有了电灯照明;电报局的建立和湘鄂间电线的架设,使湖南有了最早的电信业。也开始了湖南和湖北之间的轮船运行;还准备修建鄂汉铁路。?

以上都说明甲午战争后,湖南的物质文化、制度文化、社会心理文化都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变化。这一变化是湖湘文化现代化的另一个更重要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