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换头”说起

165438+10月17日，意大利神经外科医生塞尔吉·卡纳瓦罗在奥地利宣布，在一具尸体上成功进行了世界首例人类头部移植手术——他与中国哈尔滨医科大学的团队合作，成功地将一具尸体的头部与另一具尸体的脊柱、血管和神经连接起来。“我们的下一个计划是完成脑死亡器官捐赠者的大脑移植。第一个被移植的人类即将到来。”(卡纳瓦罗)

站在“身体”的立场上，这个手术当然可以称为“换头”；在“头”的位置上，这个操作不妨叫“换身”。古人说:人的大麻烦是我有一个身体(当然身体的大麻烦是我有一个“我”，但不能说)。现在，很神奇的是“我”和我的“身体”可以互相分离，互相为对方工作——虽然暂时还在尸体之间进行。

仔细想想，“身”对“头”真的是一件麻烦事。《五光会元》卷二十:禅师宗元对开山道谦说:“我在途中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只有五件事你不能替你做。你必须照顾好自己:穿衣服、吃饭、大小便、在路上拱一具死尸。”所谓“驼尸”就是指这个“尸体”。至于穿衣吃饭大小便，都是源于“身体”的负担。

然而，从“身体”的立场来看，“头”是个东西。《太平玉兰》卷三六四年:

张羽的行政长官月咏家拥有神奇的技能。他出去求贼，被贼杀了，丢了脑袋，上马回营。他拍着胸脯说:“战争不利，贼害了他。你觉得有头更好吗？无头怎么样？”这位官员抽泣着说:“有个头真好。”雍云:“不然，无头也是好的。”

“无头也是好的”——这个很有意思，可惜，这里没有解释“好”。我们这些有头脑的普通人，一时无法深入细节，需要翻翻古籍。《鲁花之舌》卷三《冷词六》载:

唐太宗远征辽国，作为其城附近的飞天梯，第一个被征，满城乱石，却先无所作为。应公()指出，中国书法家许说:“这个人不是很健康吗？”景宗说:“如果剑不明白。”太宗听了，想赎罪。

这里的“不解”大概就是“无头”的好处吧。周作人先生专门作了一篇文章(收录在《药房语录》中)评论许道:

泰莎因为害怕人们的不理解而教书；英雄怕人的思维，让身体健康的人来开，不容易。所谓无知者策，没有别人，只是让人觉得没什么。读《世说新语》，感觉和季叔是魏晋时期最杰出的人，但他们不能死。(许)生于初唐。虽然他的性格很难比较，总之他也是一个会思考的人。他怎么能遇到像李世民这样的英雄而免于灾难呢？我们翻开唐书，在《奸臣传》中第一个看到他。魏晋以后，很多文人死于思想。初唐，许郡左。他用了一部分心思去保护家人，成功了。这件小事也是一份有意义的思想史料。

因为有“头”，所以难免有想法。夜里和季叔因有“头”而死，有“头”的许保住了性命，却成了头号汉奸。似乎不是“无头”，而是“无头”——在历史上的“英雄”眼里，如果人人都能像张瑜太守月咏家那样“像切鸡一样割头”，可惜，那种神奇的本事终究失传了。

退而求其次，就是求助于“换头术”——虽然医学上的“换头术”才刚刚起步，但史书上已经有很多“换头术”了。比如《游明路》里的“加比”——

河东的加比，小名宓儿，通晓人情世故。易为琅琊府参军。在晚上的梦里，有一个长着水泡和许多胡须的人，一个大鼻子和眼睛。请说“我爱你的样子，想换头。可以吗？”毕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脑袋。你怎么敢！”梦见明天明天，意义很邪恶，但在梦里很容易。

从明朝开始，人们去西藏都很惊讶，说“汉人从哪里来？”琅琊王吓坏了，派了个传教士去喊话。到了之后，琅琊远远的看见了他，起身回了家。毕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才知道那是陌生的，因为他回到了家。家里人一进去就震惊了，女的去西藏说:“那和男的不一样！””毕坐下，自言自语了半天，又派人到衙门问话，才信以为真。

或《聊斋志异》中的“鲁法官”:

朱(二旦)说:“心可以变，脸可以变。山景，为了发财，她的下半身并不邪恶，但她的头脑并不十分美丽。还想烦你的刀斧，怎么样？”说:“答应吧，让许自己想办法。”过几天半夜来敲门。朱赶紧起身推辞了进去。烛光下，看到胸口裹着一件东西。他说:“你让我找的。我是个美女，我尊重你的生命。”朱，脖子上的血还湿着。通往卧室，我看到我的妻子侧身而睡。鲁用头拥抱了朱一下；从靴上看，白刃如匕首，按在夫人颈上，用力如割腐，解了，头落枕上。着急怀孕，把美女的头拿过来合上，仔细检查纠正，然后憋回去。他把枕头移到肩膀上，命令朱拓呆在他的第一个地方，所以他去了。

朱的妻子醒来时，感到脖子微微发麻，脸颊上有一根错钉；摩擦它得到血片。太可怕了。我在喊救命。当女仆看到血时，她惊呆了。卓，那盆水是红色的。先抱着头，面目全非，极其恐怖。鸨母看着镜中的自己，发呆也无法解释。朱茹告诉我的。因为反复推敲，长眉遮鬓，笑靥担颧骨，画中人也。解决方案检查显示有一周红线，上下肉色不一样。

严格来说，无论是《加比》还是《鲁法官》，都不能算是彻底的“改头换面”——虽然我的长相变了，但我还是认得出来的。虽然脑袋变了，但思想无法控制和改变，结果还是徒劳。所以历史上的“英雄”总是偏爱砍头，比“换头”方便。

“英雄”当然有十万头血流成河的勇气，但王关心的是自保——如何防止被“斩首”“斩首”？可惜和“英雄”们生活在同一个时代的人也发明了对付他们的方法。

第一招叫“不等你杀我头就自动飞走”，见于《寻神记》和《变第二部》，说:

秦朝的时候，南方还有掉脑袋的人，脑袋能飞。吴国时，朱环将军得了一个侍女。每天晚上躺下后，他就把头飞走，或通过狗窦或天窗进出，把耳朵当作翅膀来回报付晓，并数着它。在人旁边很奇怪，但是我晚上看着他们，却没有头，身体微寒，呼吸断绝，就被它覆盖了。甚至到了天亮，他还被被子打扰，有两三次倒在地上，很是担心，但身体气短，看起来就要死了。但是我去被被子的时候，我的头从脖子上恢复了，一会儿安详，一会儿像普通人。

以及《笔记集》和《晋代时事》:

东方有解开身体的人，使头飞在南海，左手飞在东山，右手飞在西泽，肚脐以下，双脚孤立。黄昏时分，头还在肩上，手在疾风中飘向海外，落在宣州，化为五足兽，则一指为一足。那个人失去了双手，让别人以为他在切里面的肉时有两只胳膊，就像以前的一样。

把人体分成几个部分，分别保存，真的是一个“冒着生命危险”的好办法。就像《列子》中的机器“能主”，工人祭祀——“王与盛合而为一，观之。技能快结束的时候，发起者会引起国王的注意，把他当小妾。”王大怒于是颜氏立即“解剖主张以示王者，皆傅辉哥所为，木、胶、漆、白、黑、丹、青。”——你要把我的头砍下来换的时候，我会先把它割开，存放在别的地方，这样你就没法砍下来换了。一个把王之道保持在别人之前的书生。这真的是最聪明的办法。

还有一招，需要一些神通才能使用。叫做“就算你杀了我的头，我还能长出一个佛法”。最老练的一个是《西游记》里的孙，在砍头的时候——

鹿力大仙吓坏了，他看到有这么一个手段，就是念了一个咒语，教当地的土地神:“把头拔下来，等我赢了和尚打了王，就和你把小祠堂修成大庙，把泥塑变成金身。”原来土地神只因为他有五雷阵法，才听命于他，偷偷把行者的头按了下去。行者又叫道:“抬头！”那个头好像生根了，不用想了。行者急得一扭拳头，赚了一笔。然后他把绑着的绳子都弄断了，喊了一声:“龙！”嗖嗖的空腔里长出一个人头。吓得刽子手，都吓坏了；余，人人皆勇。.....八戒冷笑道:“沙僧，不知哥哥还有这种手段。”沙僧道:“他有七十二变，所以有七十二个头。”(第46章:古怪的猿揭示圣人，消灭一切邪恶)

如果原来的头飞不回来，另一个头就会诞生，腔内还有70个头以备不时之需。只有你能承受毁灭，有勇气重建自己，保存自己独立的精神和自由的思想，你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21世纪的“换头术”已经出来了。我热切希望“颅骨异地保存”和“颅骨切割再生”也能尽快在临床医学上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