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增长过程中的农地非农化规律
固定资产投资对经济增长的贡献已经有很多研究,所以本书不再重复已有的研究,只列举一些有代表性的研究成果作为本书的例证。这些研究使用不同的方法,从不同的方面得出有价值的结论。如表2-1所示。
从表2-1中的研究结果发现,资本投入对经济增长的贡献份额基本都在50%以上(EK值),这说明我国目前的经济增长方式主要是由传统的资本和劳动投入驱动的,技术进步对我国经济增长的贡献不大。这为我们判断当前农地非农化的变化趋势,预测其未来发展趋势奠定了基础:由于固定资产投资与经济增长高度相关,只要判断固定资产投资与农地非农化的关系,就可以判断经济增长与农地非农化的关系。
表2-1中国全要素生产率与增长因素实证研究结果对比表
注:GY、GK、GL、GA分别为GDP、资本投入、劳动投入、综合要素生产率(TEP)的年均增长率,EA、EK、EL分别为综合要素生产率增长、资本投入增长、劳动投入增长对产出的贡献份额。(根据陶金(2006年))
(二)农地非农化与固定资产投资之间的数量关系
非农产业的固定资产投资与农用地转用直接相关,因此应在回归方程中加入农业固定资产投资的自变量来估算固定资产投资。具体方程形式如公式(2-1)所示:
农地保护的层次理论
公式中INV代表固定资产投资总额,FLANDCOV代表农地转用量,PMYINV代表农业固定资产投资。a和b是系数,c是常数项。通过估算系数a、一定时期内固定资产投资变化率和农地非农化变化率,可以计算出该时期农地非农化对固定资产投资的贡献份额,并以此贡献份额判断样本期内农地非农化对投资重要性的变化。在把握经济增长过程中投资变化趋势的前提下,判断农地非农化的规律。
目前,关于土地的数据非常有限。就农地非农化数据而言,各省数据从1989到现在,全国数据从1979。因此,本书将研究时期分为1979 ~ 1988、1989 ~ 1993、1994 ~ 1999、2000 ~ 2003。1979 ~ 1988将采用全国数据进行估计,其余三期采用省级面板数据进行估计,以增加样本,提高估计精度。建设占用耕地1979 ~ 1988数据来自陈(2005)。1989 ~ 2004年来源于原国家土地管理局编制的《全国土地管理统计》(1989 ~ 1995)、《中国土地年鉴》(1994 ~ 1997)和国土资源部编制的《国土资源综合》。1997和1998数据来自国土资源部未公布数据,其他经济属性数据来自相应年份的《中国统计年鉴》(1990 ~ 2004)。
用普通最小二乘法估计1979到1988的时间序列,用广义最小二乘法估计其他时间段的面板数据,同时对截面省份进行加权。有些模型在自变量中加入了一阶自回归项AR(1)。具体的模型设置和回归结果见表2-2。该模型实现了固定资产投资与农地非农化关系的模拟,估计结果显著。
根据模型,各阶段退耕对固定资产投资的贡献份额计算结果见表2-3。农地非农化对固定资产投资增长的贡献份额从改革开放以来的15% ~ 20%上升到1993,说明现阶段农地非农化对固定资产投资提供了重要的支撑作用。在1994 ~ 1999期间,国家严格控制农地转用,尤其是在1997年5月中旬中央和国务院联合发布的11号文件中,将农地转用冻结了1多年,直至65438+。因此,现阶段固定资产投资受政策影响明显,导致现阶段农地非农化贡献份额下降,仅为3.4%。2000年后,随着国家政策解冻,农地非农化的贡献份额逐渐上升,达到7.3%。从趋势上看,农地非农化对固定资产投资的贡献继续增加。因此,从现阶段到可预见的未来,只要我国经济增长方式主要由投资驱动,农地非农化就会随着固定资产投资的变化而不断变化,其对投资的贡献份额大致在10% ~ 20%的范围内。
表2-2固定资产投资(INV)模型估算结果
注:*表示1%的有效范围。
表2-3 1979 ~ 2003年我国不同阶段农地非农化对固定资产投资增长的贡献表单位:%
注:增长率的计算方法为该阶段总投资与第一年的比较。贡献份额的计算方法为农地非农化增长率×农地非农化回归系数÷投资增长率。
(三)经济增长过程中农地非农化的规律
上述分析的直接结果是,只要经济增长方式仍然以传统的资本投入为主(即固定资产投资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超过50%),农地非农化对投资的贡献份额就会保持在10% ~ 20%,这就间接导致了经济增长对农地非农化的持续需求。当然,如果政府采取宏观调控措施控制农地非农化的数量,农地非农化会随着政策的力度而波动。
这是符合实际情况的。以牺牲农用地资源生态价值为代价实现资本积累的方式在1993达到顶峰(农用地转用对资本的贡献份额也达到顶峰)。当时全国各地通过低成本的土地流转吸引投资,大规模设立各类开发区,导致大量农地资源非农化。1993到20世纪末,国家逐步实行强硬的“治本”紧缩政策,农地过度转用得到一定程度的控制。在此期间,农地非农化的增长率大大降低,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农地非农化对固定资产投资的贡献份额在此期间跌至低点(3.4%)。本世纪初,随着国家规范农地非农化政策的逐步完善,农地非农化逐渐趋于稳定。虽然其贡献率仍低于上世纪90年代初,但与上世纪末相比正在逐步回升。可以预见,如果未来经济增长方式不变,持续的经济增长将进一步增加农地非农化需求,并最终维持在一定水平。
从发达国家的发展历史可以看出,即使是被视为“后发经济”典范的东亚“四小龙”,也是在20年左右经历了最快的从粗放型向集约型经济的转变,而其他发达国家普遍经历了更长的时间。因此,中国向集约型经济转型至少需要10 ~ 20年。如果经济继续高速增长,固定资产投资增速必然继续提高。同时,只要国家对农地非农化的政策不再发生剧烈变化,可以判断,未来10 ~ 20年,农地非农化的增速将继续提高到一定水平,这将导致农地非农化总量逐年增加。
当中国完成了工业化,经济增长方式摆脱了传统物质资本和劳动力的束缚,转变为信息技术等新的知识经济阶段,经济增长就不能再依赖于固定资产投资。此时,农地非农化的资本积累功能也将能够退出历史舞台。农地非农化的增长率会随着经济增长而逐渐降低甚至为负。当然,农地非农化由于其承载能力和其他功能,还会继续存在。
根据以上分析,当前我国农地非农化主要受城镇化和固定资产投资的影响,固定资产投资是农地非农化与经济增长的纽带。只要经济增长方式仍然是传统的资本投资型,农地非农化对投资的贡献份额就会保持在10% ~ 20%,间接导致经济增长对农地非农化的持续需求。
上述对农地非农化与经济增长关系的描述,也为协调经济增长与耕地保护提供了一个思路——只有通过经济增长方式的转变,即从依靠固定资本投资的经济增长方式转变为以信息和技术为主要驱动力的经济增长方式,才能缓解经济增长对农地非农化的压力,从而减少对土地资源损失的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