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在地理环境、历史、文化、风俗等方面有什么特色?
论永嘉学派的现代命运
道光以后,学术界掀起了反思汉学、回归宋学的热潮。当时方《汉学商业交流》的出版,掀起了对汉学(胡适语)的“最激烈反应”,实际上代表了道光年间一大批欲改弦易辙的士大夫的共同想法:将文明发展的注意力从汉转向宋。这完成了晚清思想史上的一个关键转变。(王范森,第5-6页)虽然永嘉学派主要活跃于南宋时期,在近代很容易被归为所谓“宋派”,但对于温州知识分子来说,复兴永嘉学派的主要目的不是回归宋派传统,而是首先振兴地域文化。这种努力是以永嘉学派思想为文化资源,在晚清学术政治背景下进行的实践和理论创新。其最终结果是:在汉宋两大阵营之间,独树一帜;中西文化碰撞时,兼容并蓄,从而躲过了永嘉学派的现代命运。
一、强国敬乡:永嘉学派复兴的动力
现代知识分子对永嘉学派的认知首先来自清初的宋元学案。宋元学案中的永嘉学派是曾与朱、陆并驾齐驱的重要学派。可惜的是,这个学派的传承最终在宋元被打破。虽然300年后的宋元公案给了永嘉很多肯定和褒奖,甚至对其失传表现出一些同情和惋惜,但在编者(和解释者)看来,永嘉对当代的适用性不值一提,充其量只能纠正的一些流弊,这从黄宗羲、黄百加、全的诸多论述中可见一斑。如明初黄成认为叶适之学“传世已久,未废,只是直文,不必学固。”黄宗羲对此进行了纠正:“他废除儒学浮动论的意图并不太高。如果说有瑕疵,就会被发现。未知则也,坠于浮论。”(《宋元研究全书》第54卷第1794页)黄宗羲的这段话其实是对黄成的反驳。其主旨是叶适不仅是一个普通的经师,而且对纠正“后儒”的流弊也有积极意义。但黄宗羲也认为叶适犯了矫枉过正的错误。因此,黄宗羲虽然没有明说,但他实际上默认了永嘉学派仍然是一脉之学,这一点在比较陈亮和永嘉学派时更为明显。黄百加说:“永嘉之学,薛、郑皆出自。当时,的父亲梁在永康揭竿而起,无所作为。但对于学问,都是以学经为业,鄙薄空虚,与人谈人生,以为是灰色的,也是世态炎凉的忌讳,以至于接近功利,所有目光都投向浙学。”(《宋元研究》第56卷,第1832页)全也认为:“永嘉言行皆归于程,永康言行则无。”(《宋元学例》卷五十二,第1830页)全评价薛季学玄智:“学于礼乐之制,求见之。不过关根斋是靠着上之前的平衡来恭敬的,大书也不是没有道理。”(《宋元全书》第52卷,第1690页)所谓“大本钟”,还是讲薛基《玄之学》的成分与程雪之学的核心相对应,没有断裂,所以称之为“整体”。到了明朝中期,王雪出现了一个更“新锐”的流派。因此,对于清初的学者来说,或许可以通过学习朱、王,使儒家内圣达到形式上的和谐。至于外王,那只是内圣的一种扩张。因此,从《宋元学案》编者的立场来看,清初学者对永嘉学的兴趣基本上是历史主义和实证主义意义上的。
清中叶,温州文化日益陷入衰落:“元明以来,学而优则仕,学而贫,复而荒,直至帝制苍凉,甚为有益。”阮督浙学,可惜温情不足,谈不破。”(《略论我叔祖老师的学习实践》,宋·,第325页)
从道光时期开始,以孙希丹、孙铿明、孙、宋澍、、陈等人为代表的温州知识分子开始从学术资源枯竭的角度思考地域文化衰落的原因,这对于温州来说可能意味着地域文化的重新崛起。孙希丹说:“盖屋乡儒学的兴盛虽源于东山、浮生,但能脱颖而出为永嘉学派,立于新安、东阳之间。虽然百年后不能强大,但一定会向前推进,学习儒家思想。对叶文秀、陈,朱子教新安之学,元儒石伯睿绰绰有余,以致达明代、剑淮、文选,而乔、王副使郭叔参政,姚江火时不免与混为一谈,而永嘉先生文风清淡!”(《礼记》第7页)所谓“永嘉先生之风弱”,并非永嘉地区从此无学,而是失去了具有地域特色的学术资源。到了甘家,永嘉地区的文化传统已经被主流学派嫁接,其学只是主流学派的一个分支。当然,南宋永嘉学派从一开始也是程传播的一个分支,但到了、叶适时期,永嘉学派已经与温州本土文化传统相结合。(见何军)从提高地域文化地位的目的出发,复兴永嘉地区特有的永嘉学派,是当地知识分子义不容辞的责任。清末,黄群将他编纂出版的一系列永嘉地方文献命名为“敬乡楼丛书”,正式表明整理地方文献、复兴地域文化传统是“敬乡”的具体行动。
继孙希丹之后,站出来复兴永嘉学派的是孙和孙铿明。孙氏兄弟之所以在推动永嘉学派方面取得了一定的成绩,是因为正如宋书所说的“鼓励父母之子听朝廷重臣之言”:由于孙氏兄弟拥有雄厚的社会资本,他们肩负起复兴永嘉学派的重任是顺理成章的。但在当时,永嘉学派的复兴面临着严峻的形势。宋书指出:“它来到中国,是在贾和道之间,我的舅舅先生和我的舅舅先生,在瑞安开始在求学。师从百位老师陈、叶,素雅胸罩,宋以后语言不佳。”知者,迫逼陈、叶,而世惑,拜许、李,缚左、马,而孟、庄在外,或、姚、、梅,谓之“玄”,谓陈、叶不入毛之“玄”,桐城不尽善,故形势宜利,党宜切异,重视尔先生。(舅舅芮'孙安先生八十寿辰诗序,宋著,第215页)这段话描述了在清中叶,知识分子被铁括、偏、桐城古文、梅曾良、毛琨等唐宋八大家的知识谱系所垄断,因而对永嘉学派采取了冷漠、无知的态度,这也反映了复兴永嘉学派的巨大困难。然而,随着鸦片战争时期的一声炮响,这座精心建造的巴别塔轰然倒塌。当对旧传统的信仰逐渐淡化,一些历史上已经消失的传统浮出水面,永嘉学派得到了重生的机会。继兄弟之后,孙诒让、陈、、宋恕等人经过不懈的努力,终于在永嘉学派的现代命运中幸存下来。
第二,汉宋之间,独树一帜。
众所周知,永嘉学派在南宋学术界的地位被形容为“左非朱,右非陆”,其现代命运也与此十分相似。道光以后,当汉宋两大阵营展开激烈的论战时,他们的弱点也暴露出来了。杨念群指出,江浙学者注重清理宋明理学道德化的穷学之脉,梳理出一条可以用客观尺度独立把握的学术路径和体系。他们认为,向过去学习的方式并不是一种可以直接付诸实践的行为模式。按照政治和道德功能的尺度,“学经”未必与“经世”直接相通。(见杨念群,第149-150页)。另一方面,宋学有一种强烈的向世界学习的倾向。但他们往往陷入主观臆断,语焉不详,有实干之志,却无实干之术。
但笔者认为,杨先生在使用“江浙学者”一词时,并未区分浙东与浙西学术取向的差异;其实从南宋开始,浙东就一直有独立于浙西的传统——浙西和苏南在文化地理上是一体的。但这一传统在清代大部分时间活跃于宁绍,其代表自然是全和章学诚,而温州则有一家长期沉寂。但在晚清,孙氏兄弟和父亲的崛起打破了这种沉默。
在谈到出版《永嘉丛书》的必要性时,孙诒让意识到,当时学术界的对立分裂最终会损害国学的传承,但永嘉学的传统资源可以“融汇汉宋之长,广布地域”。这是永嘉学派在近代的新使命,永嘉学派复兴的契机更在此!
那么,现代永嘉学派是如何调和汉宋的呢?笔者认为,最重要的途径是以史补汉学之不足。
罗志天在分析陈寅恪与甘的关系时指出,史学不是甘的学术指导。(见罗志天)史学原本是浙东的学术强项,但到了明代,受到八股科举和王阳明心学的冲击,有下滑之势:“浙学重史,永嘉为重。自十八家起,二十一史已废,姚江学王史颇轻,史学危矣。”入清后,虽有、邵、章学诚、全等维护史学的大师,但史学的发展却受到干嘉之学的压制:“蒋、惠后学之弊,早有钱嘉定之讥,但经学只涉及三史,而我对其下文一无所知,其弊极坏,故不关心古文经典,不涉及三史,潜心六书,致力一字。”另一方面,公羊学也看不上史学:“知庄、刘一学派异军突起,渐入湘、川、陵表。虽然他们后来的研究可以揭示出非凡的意义,但废史末流的弊端几乎等于罗敏,而所谓史家抄专业耳。”“所以有几个国内独一无二的史学,浙江在前一代尤其危险。”(《我叔祖老师学习实践述略》,宋,第326页)
晚清有志于复兴永嘉学派的文裔知识分子,从经世致用的角度出发,非常重视史学。具体来说,兄弟做了以下工作:在学术史的整理方面,孙编目了《瓯海轶事》58卷,其中《永嘉学术集》17卷与宋代永嘉学派有关。本书摘抄了书中所有关于永嘉文化的记载。如有疑问或矛盾,它会做一个简短的评论,与自己的意图决裂。迄今为止,在地方史研究领域极为罕见。孙铿明著有《年谱》和《周年谱》,尤其是后者,用稀缺的史料对周的生平作了初步梳理,确实难能可贵。
同时,在孙诒让的帮助下,孙校勘了永嘉丛书,其中收录了13种温州文献。刘安尚、刘安杰、徐景衡、薛、林纪中、、叶适等的选集。它始于北宋末年程的传播,贯穿于南宋中期以、叶适为代表的永嘉学派的全盛时期。所选书目本身就是一部永嘉学派发展的学术史,这部著作对永嘉学派的复兴具有不言而喻的历史意义。
孙诒让编年《温州经志》36卷,记载温州六县作者1300余人。他集万贯家财,体例缜密,考证细致,历时八年编撰而成。65,438+0,926,5438+0年发表后,成为著名学者。历史地理方面,有《温州建制沿革表》、《瑞安建制沿革表》、《唐静海军考》、《永嘉县志》等。他对甲骨文的开创性研究突破了旧金石学,是中国现代考古学的先驱。(见谢克《孙诒让学术著作简介》和《孙诒让纪念文集》)。
如果说父子的主要贡献集中在地方志领域,那么后世的陈和宋恕对通史都有相当的研究。陈于1913在北京大学哲学系做了一次关于中国通史的讲座,他的讲座写成了《中国通史》。自春秋以来,至于清朝,有过简短的论述。这本书的长处不在于考证,而在于史学理论和理论。陈非常重视具体学科对历史研究的重要性,提出“史学家是综合一切科学的学科”没有史学,一切科学都无法实现,没有一切科学,史学也无法成立。“他认为史学不仅包括政治、法律、地理、军事、技能、农业、工商业,还包括教育学、心理学、伦理学、物理学和社会学,尤其是政治学和社会学。两者中,社会学(或社会史)最重要,中国。(见《史静大学堂中国史讲义》、《读史通论》和陈辅陈济著,第676—675页)。
结合晚清学术风气,陈呼吁重视社会史研究。他认为研究社会史是研究政治的基础,他鄙夷晚清宋派的政治理论:“今日仁人志士,悲天悯人,常思高远之场,广观之境,欲处理天下之事。然富才而不善治,则能争,舌聋而为无知者之一。”这是因为他们不重视社会史的研究,缺乏扎实的国情调查,很多讨论根本就是挠头,漫无目的。为此,陈大声疾呼:“社会学的无知是中国学者的奇耻大辱。”(见史静大学中国史讲义,社会原理,及陈辅陈记,第680页。)这种呼吁既是对沉浸在旧纸堆里的甘家朴学的批评,也是对善于犯错误的宋雪的批评。
宋恕的史学著作不多,如《浙江研究史》、《永嘉先民个案研究》、《朝鲜大事记》等。他在史学理论上的主张是重视世界史的研究。宋书认为,清中叶以来出现的《海国图志》、《瀛寰略》、《四世年表》等书“都是标题拙劣,会使外人笑我学者亦蛙,是反辱国”。他本人曾有一个计划,要写一本欧洲名人录,分九大类:心灵、经济、文学、武术、驱魔、死亡、文明、寻地、器皿制作,但最终没有如愿。原因是他认为自己不懂西文文字,看不懂第一手史料。所以,“只根据西方汉字史在亚洲的译介和以后在欧洲的传播来谈论他,必然是可笑的。”(《六字纲·翟进读史家类六》,《宋·》第64页)在日文翻译蔚然成风的现代学术界,宋书严谨的治学态度实在难能可贵。
总之,经世致用是近代温州知识分子复兴永嘉学派的一个重要特征,这使得永嘉学派在近代思想史的版图中占据了不可忽视的地位。
第三,做新国学,练西学。
在晚清学术裂变中,如何处理国学与西学的关系,是晚清知识分子长期争论的焦点,文知识分子对此作出了独特的回答。
1.做新国学
温州知识分子大多受过国学教育,对传统文化有着深厚的感情。所以当欧风美雨来袭,烧经之说甚嚣尘上的时候,他们都感到担忧和苦恼。孙诒让以极大的焦虑描述了当时民间和知识界的危险处境:“盗景教大行其道,燎原之势,不可遏止。耶稣基督的诞生是虚假的主张,新约和旧约是轻蔑的。但乡村的歌里充满了倾慕,不是真诚,而是借助繁华。”输春丝润脂,聚兵护之,牛马之计,为蛇豺荐食。而中国的儒者,依然谈诗谈书,却风度翩翩,彬彬有礼。他们不仅仅是淹没在单纯中,而是害怕讨论瓜沥山,害怕在秦坑再次看到。”(答温楚道宗文祥《温州文史资料第五辑——孙诒让遗风集》第84页)温州开埠后,基督教借助西欧对华政治军事胜利的力量,在温州传播非常迅速,其势骇人听闻。然而,当这是一个危险的局面时,国学老学者们却闭上眼睛大谈性,或者把自己埋在那堆旧纸里,万一真的无助于国家。清理旧学派的矛头指向朱成僵化的理学。在西学的冲击下,早在同治年间,孙铿明在上海龙门书院讲学时,就对原官方理学从内涵到外延提出了质疑,指出在批判和改造理学时,要吸收西方的科学知识,这就是“真理科学”。
后来的宋书更是激进。他首先否定了理学独立存在的必要性。他说:“世人把对罗敏的研究称为新儒学,这是一个很大的错误。白的学问是有条理的,何以独儒?儒家之学井井有条,何必独在福建与罗?古今无不合理之学,不要立理学之名,在理学之解中无所适从。”(《六字班翟进读九流白石班第一》,《宋·姬叔》第89页)他进一步从根本上否定了二程道统:“至宜川,学以纯法,以儒为依托,建直标榜,舞儒合法,攻高而藏,党强而异端,存世而始。”盗贼宽容人,根深蒂固正统,丑陋无知,压制正义,而山林宗教则羞于启齿,低声下气,这回要毁了。”(《给夏穗卿的信》,宋·,第521页)
同时,文知识分子否认传统文化无力挑战西方文明。陈认为:“我的丈夫以圣人之身统治中国四千年,却被洋霸的功利观所震惊,儒家思想的衰落不是我们的错。”(陈哲鲁、孝廉《报国录》序,、陈济511页)在传统文化资源中,有着“融会中西、贯通古今、经世致用”的优良传统,却长期被官方的理学、甘家朴学、宋雪所遮蔽。为了保存国学传统,使传统文化在近代获得新生,他们提出了清理旧学、吸收新血的主张。其中,永嘉学校的服务精神引起了他们的极大关注。
在清理旧学时,除了批判空洞的理学糟粕(广义上的康梁之学其实属于理学),文派知识分子还致力于发掘传统文化中的有益成分,使之成事,充实。宋书说:“宋朝南迁,欧雪开始兴盛。王佐心目中的哲学家陈淈,在永康是纯粹的,在新安是实用的。新安是师徒,外强中干,目中无人。他阳讲孔孟,阴崇商、李,执着于威权,抑制异己。福建党甚嚣尘上,百家争鸣,欧雪也是少数。”(书陈哲鲁《治和平总论》,宋著,第238页)永嘉之学比之学更“实”,即重视制度和外王的发展;比永康“纯”的,就是全所说的要“洗去”功利论。宋树之《永嘉学派》的“纯”与“实”,定义了永嘉学派的主题——“立功”。
陈对的“成就”也作了精辟的分析。他意识到,如果单纯强调永嘉学派功利的一面,就无异于西方所说的“域支配功利观”是丰富而强烈的。他在《宋书》的基础上,更细致地区分了功利与成就的区别:“无事可做,无事可学。”做事无心,则无体。而且是奉献的事,溺了有钱有名的人,窃其技,窃其天下。“与永嘉学派关系甚密的曾说,薛“一直有一种敏锐的快乐感和成功感”,而陈则认为误解了永嘉学派的成就:“为天下之功者,非出于己,而出于不得已,非出于好意。天下太平,国家太平,人民安居乐业,成就无云...“以叶适为代表的永嘉学派的成就,是出于对世界各国的承诺和责任,根本不是什么好事;他们的工作完全是在儒家理想信念的指导下进行的:“叶与门下说天下事,每次悲恸,声声动人,听者不禁落泪。唉,也是出于心性,控制不住自己。“心学不是空谈冥想,而是为了夫仁义礼智的扩展而应用于世间。老公得不到,伤心的时候就给他,一天到晚不敢有一颗开心的心。如果他放弃我,就没人能做什么了。就算有人,我也不敢让。”(南无书院三期讲座实录,陈辅陈记,第642-644页)
于是,陈大声疾呼,虽然儒家的真精神在其传承上有所偏离,但他认为“我中华伦理太重,所以是软弱的”,并发出了“焚书!烧经书!说那些在中国伤害过我的人已经这样做了是非常荒谬的。他呼吁正确理解六经。他把六经和西方哲学相比较,认为如果六经可以烧,那么孟德斯鸠和卢梭的书在欧洲也可以烧,因为六经和这些思想家一样,承载着中国人的精神和理想:“读孔孟之书的人,还没有用,但我没见过他读孟德斯鸠、伯伦知理和卢梭的书,但他可以用。“知道孟德斯鸠、伯伦知理、卢梭的用处,就能知道孔孟的用处。”(《大同论·经典与技法》,陈辅《陈集》,第552页)
2.实践西学
在呼唤新国学的同时,文派知识分子对西学进行了充分的吸收。他们不仅从书本中吸收西学,而且在教育、工业等领域率先引进西方文明。例如,的医院开创了中国的初级医学教育,而陈则被认为精通新式教育。很多省份都在竞争就业。先是出任震惊浙江学界的浙派督学,后受两广总督岑春煊督导,奏调广东方言学校(其实是外国语学校),并任两广优秀师范学校教务长。陈聘日语教师6人,法语教师2人,教授德、日、英、法四种语言,成绩显著:“清代两广学堂如林,人才独一方言,有利见师教之大”(《陈年谱》,《陈文集》第1207页);回国后,他接管了邱晨的李记医院,并创办了温州中学医学院。
至于园学大师孙诒让,他对浙南初等师范教育的贡献至今仍被人们津津乐道。(参见童夫庸《孙诒让教育思想再探讨》、朱鹏《孙诒让与浙南师范教育》、《孙诒让纪念文集》。)还在温州积极发展农业、工业、商业救国,多次被提名为一些近代企业的经理,如1904组织付强矿业公司开采永嘉铅矿,同年成立东瓯同利公司、大新海运有限公司等。由于他积极领导工业发展,在瑞安工商界享有很高的声誉。1905年8月,当选瑞安商会总理,领导文淑六县发起抵制美国货运动。(见周立人《孙诒让与浙南地方工业》和《孙诒让纪念文集》)
在现代知识分子中,呼吁实业振兴、商战立国的大有人在。但真正能像孙诒让那样参与产业发展、深入经济活动的人是极少数,能像孙诒让那样在商场里驰骋的同时,在学术上达到“三百年无双”(用章太炎的话说)水平的人也是唯一。从这个意义上说,孙诒让的出现本身就是中国知识分子史上的奇迹,而创造这一奇迹的文化资源之一就是永嘉学派的经世致用思想。
从晚清文知识分子对待中西文化的辩证态度中,我们可以看到许多永嘉学派的内在精神。永嘉学派对理学的反思与怀疑,对理学的推崇与实践,更重要的是永嘉学派对“内外兼修”的不懈追求和可贵探索(见陈和王虞),使温州知识分子在文化路线上采取了不同于国粹派和洋务派的态度,其个人的西学实践超越了当时知识界的大多数学派。从这个意义上说,永嘉学派实现了生命在近代的延续。
四。结论
研究思路的传承、演变和变异一直是思想史研究的重要课题。这个话题对于现代思想史的研究尤为重要,因为现代知识分子复兴了许多曾经在历史上被割断的传统。这种复活的意义是什么,是否从根本上改变了原有传统的核心特征,以适应新的语境?这些问题直接影响到我们对近代思想史上思想家的评价和认识。
针对永嘉派的现代命运,近代温州知识分子从永嘉派文学中汲取思想精华,并在现代情境中进行创造性转化。正如陈所言,“自交易以来,风气稍移,肤浅之人大谈西学,抄袭失证,转而诗书,求融会中西,贯通古今,成为一代儒生之幌子。”我老公以圣人的身份统治中国四千年,却被外国暴君的功利观震惊了。儒家思想的衰落不是我们的错吗?”(《陈哲鲁与连笑报国录序》,页511《陈辅陈记》)可以说,“贯通古今,经世致用”是南宋永嘉学派的思想灵魂,叶适认为这是对儒家“道本位制”的回归(见叶适与贺钧《道本位制》)“融贯中西”是永嘉学派现代存在的具体形式,这三个方面统一在对“道本位制”的现代理解中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现代儒家知识分子对儒家“道合一”的新感悟和新境界。因此,可以说,永嘉学派现代命运的个案,显示了儒家思想在各种情况下的某种存在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