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位国学大师:钱穆
梁漱溟被称为最后一位儒学大师,钱穆被称为最后一位国学大师。然而,与前者的名声相比,钱穆的名字并不为世人所熟知,许多美国人对他的印象可能只停留在毛泽东。他点名批评了他。
你怎么在我头上找到的?
在毛泽东的著名社论中,毛泽东点名批评了胡适、傅斯年、钱穆,说他们是极少数人,是可以被帝国主义及其走狗中国反动政府所控制的。
钱穆被点名时正在去香港的路上。他对点名反应激烈。胡适、傅斯年和国民党政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一个去了美国当居民,一个跟随国民党去了台湾省。美国的情况和他们不一样。他既没有留学背景,也没有大学学历。抗战胜利后,他的足迹少于北京、上海、萍萍、天津。他不想在公立学校教书。他是一个孤独的学者。他怎么找到我的?
如果钱穆选择留在大陆,他的名字就不会出现在战犯名单上,也不会被毛泽东点名批评。
临行前,钱穆到岭南大学拜访陈寅恪,邀请他到香港任教,但遭到拒绝。然后他去乡下邀请熊十力,对方没有离开的意思。钱穆在重庆给梁漱溟写过信,但没有。我没有得到回答。他去中山大学看杨树达,而杨树达没有离开的意思。
唤起故国所有人灵魂的生活。
钱穆做出了与主流知识分子完全不同的选择。
钱穆是自学的。36岁时,他出版了《刘父子年谱》,基本上解决了学术界长期存在的公案。他在农村做了18年的中小学老师,然后去了大学站台。推荐他的人是顾颉刚。
作为国内知名的学术人物,顾颉刚和钱穆素未谋面,但看了他的著作后,对他的历史知识大加赞赏:看来你在中学教语文不太合适,那就在大学教历史吧。
钱穆36岁离开家乡时,受聘于北京大学文史学院,教授中国通史。当时北大名师云集,钱穆的讲堂就设在北大的梯形礼堂。很多各系的学生都来参加,每个大厅坐了近300人。场面非常宏大。钱穆说,每次讲课都像是去一个辩论场。他经常反复引申问题,广泛引用。
一口响亮的无锡普通话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因为他和时任文史学院院长的胡适擅长讲学,所以学生中流传着一种说法,钱在湘北。
钱穆生活在一个西学东渐、铺天盖地的时代。儒家思想被认为是弱国、愚民的根源,国学逐渐失宠。中国存在严重的身份危机。
在大变革的时代,钱穆有过疑惑。在学校,一个体育老师得知钱穆学过先秦诸子,告诉他:不要再看这种书了。这种书一开始就写,世界关久了就会分裂,就会相遇。这是中国历史上的错误道路。现在欧洲,英国,法国和其他国家,一起,将不再是分裂和混乱的统治。之后,我们应该向他们学习。
这句话对钱穆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从此,东西方文化的得失、利弊困扰了他一生,也引发了他的学术目的:面对现代西方文化的强大挑战,中国从传统文化走向未来该何去何从?
面对汹涌澎湃的新思想,钱穆坚持不被时代潮流卷走。他选择在古籍的世界里寻找另一个世界。他一直认为,没有什么比历史更能寄托中国人民的智慧和感情。他写了《三国演义》。他说,我我会把所有的书都写出来,放在那里。他们会的。
钱穆晚年的弟子新易云回忆说,战争开始时,他说中国会赢。他说,大多数人只知道物质的度量,战力的多少,军力的多少。他说他忘记了战争是一种普遍的行为。除了这些,还有文化力,道德力,国力。他们忽略了这一部分,中国胜利了,于是他完成了国史大纲,一下子洛阳纸贵。
我还鼓励了很多年轻的高级知识分子参军,同时让中国人开始对自己有信心,所以我觉得他很棒。在我们今天处于如此巨大的动荡,对自己完全没有信心的时候,他给我们提供了一个重新思考和认识自己的可能,在关键时刻提出了最正确的观点。
钱穆在《国史大纲》开篇就对读者提出了对待国史的四点殷切期望,其中之一就是对自己的国家有一种温暖的感情和敬意。钱穆是20世纪中国最热爱中国的历史学家。他的学生余英时说,钱穆的一生是唤醒祖国灵魂的一生。
崇洋媚外的隐忧
对于钱穆来说,对窗外的事充耳不闻,读圣贤的理想之书,只是一种奢望。1948年底,钱穆长子钱卓因参加学生运动被江南大学开除。钱穆不赞成各国学生到北平请愿,但也反对政府和学校当局对参加学运的青年学生采取高压手段。这时,钱逊的第三个儿子与父亲失散,在家乡苏州求学。
1942年,在成都,蒋介石问钱穆为什么不应该涉足政治。钱穆说学者不必从政,蒋介石问他们是否关心政治。钱穆说学者必须关心政治,而我不我不想从政,所以。做他们的工作很好。蒋介石赢了,这里就不提了。
做一名近代中国的出租车司机,是钱穆的理想和抱负。
他过去常说学者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以王安石、司马光为例,阐述了历史上仁人志士的重要作用。由此,他得出结论:士人是中国社会的中心,应该有最高的人生理想,应该能够承担民族国家的最大责任。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内在修养要有宗教精神。
按照钱穆的说法,今天在中国的美国知识分子只接受西方的权利观念,而不接受他们的宗教精神。他们只谈个人权利,不谈爱情和牺牲。
留港后,钱穆赤手空拳创办了香港中文大学的前身新亚书院。
在仅有的四间租来的教室里,钱穆试图保存中国文化的魅力。新亚学院创办期间,来教书的老师很多都是国内高校一流的教授,但是工资少得可怜。老师们一致认为兼任校长兼文史院长的钱穆工资最高,月薪200元。反过来说,教授每人收100港币,80港币,只相当于当时香港二等公办教师的收入。
新亚学院的学生几乎都是从大陆流亡过来的青年学生。钱穆在《国史大纲》中写道,他们没有一个人能交学费,有的睡在学校的屋顶上,蜷缩在三楼和四楼之间的楼梯上。等他们八九点回到学校,楼梯已经关了,还得被傅叫很多次。全校师生不到100人,学费收入只有20%。
余英时,这位日后享誉海内外的学者,讲述了另一个故事。香港的一个暑假酷热难耐,钱穆先生患上了严重的胃溃疡。我一个人躺在空荡荡的教师楼里养病。我去看他的时候,真的很同情他。
我问他,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他说,我想读王阳明,就去商务印书馆给他买了一本。我回来的时候,他还一个人躺在老师的尸体上。新亚学院显得空荡荡的。
“新亚洲”这个名称是钱穆提出的,他希望推动新亚洲,为中国人民争取更美好的未来。新大学成立之初,钱穆就坚持校长要来自中国,并以中国大学命名。他说,香港现在是英国的殖民地,所以离中国很近,中国分为大陆省和台湾省。作为中国人,怎么能不站在中国人的立场上呢?这一点必须考虑进去。65438年至0949年,钱穆一个人在香港生活,妻子和五个孩子留在内地。最小的女儿钱慧不到9岁。
新亚书院成为20世纪下半叶中国教育的奇迹之一。办学的16年,是钱穆一生中最忙碌的16年。之后,钱穆接受了姜父子的治疗。蒋介石为他建了一座图书馆,蒋经国聘请他为总统府资政。在钱穆之前,没有学者担任过这一职务。
晚年,钱穆仍坚持在苏书楼传道授业。有一次,他正在家里给学生讲课,突然说:其实我讲课的目的不是教学生,而是招募志愿者,看看有没有人自愿为中国文化牺牲!
但在现代的冲击下,传统早已不堪重负,钱穆所倡导的礼制世界早已崩塌。这让钱穆的学术生涯格外孤独。他期望中国人民对历史提出热情的要求,但他无法得到商业市场的认可。
钱穆生前曾对妻子说:自古以来,能开花结果的文人不多。今天,谈论文化思想似乎不同于科学家的发明。不管别人知不知道我懂不懂,都能赢得全世界的敬仰。因为科学已经认可了外在价值,谈文化思想只靠自己的信心支撑自己的进步,等待时间的检验,所以结果往往是落后的。
钱穆始终认为,中国文化最大的危机是国人对中国文化信心的丧失,而学派强调自然科学,崇洋媚外,妄自菲薄,是中国文化的隐忧。钱穆,他的学生在素书楼庆祝他老师的90大寿。老人点燃一支烟后,摇了摇手中的火柴,火柴渐渐熄灭了。他说人生真的就像这个游戏。摇一摇就不会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到这个时候,我已经意识到了。其实生活真的很难。你要努力过好这一天,所以要珍惜现在。
1967年,应蒋介石之邀,钱穆先生离开香港,定居台湾省省。但到了晚年,由于政治因素,他被迫搬出了居住了20多年的素书楼。三个月后,他在台北去世。才真旺姆代表市府再次向钱穆遗孀胡美琪致歉。他说苏书楼的风波让我很难过,是一场文化暴力。我希望这种事情永远不要发生在台湾省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