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影评(茫茫荒野中的人性流浪与文明反思)
毛皮猎人休·格拉斯被一只熊严重咬伤,然后被队友遗弃在荒野中,队友们留下他照顾他,但只想得到报酬。他在荒野中挣扎求生,凭借强大的意志力奇迹般的活了下来,最终回到基地,复仇成功。
其实故事中的主角是有真实的历史原型的,但为了让故事更有戏剧性,小说以这种真实的人类个体与自然的斗争为背景,穿插了更多的“人”的因素,表达了个体或集体之间内在关系的复杂性。
尤其是这种复杂性,表面上看起来只是增加了故事的戏剧性,但它对应的是故事发生时历史的整体面貌。
故事以格拉斯为中心,讲述了他在荒原中的悲惨遭遇,探讨了人性的善与恶、个体生命的精神栖居、人与自然的对立与融合、文明与野蛮的相互关系等主题。
对历史上大多数事件发生的历史观察,往往有两条平行的主线。一条是明线:帝王名流在史家的笔墨下大放异彩,你方唱罢我登场;另一条是隐藏线:在历史的阴影下,货郎和卒,百姓淹没在历史的洪流中。
然而,就是这些所谓的小人物,并不为世人所熟知。乍一看,它们给历史带来的能量就像蝴蝶扇动翅膀,但最终能产生蝴蝶效应,汇聚成一阵风,卷起大地上的野沙,影响历史年轮的真实走向。
对于大多数美国人来说,《荒野大镖客》中玻璃的故事并不陌生,因为在美国历史上,玻璃确实存在。他出生在美国宾夕法尼亚州,后来去了美国中西部的边境地区,和很多同伴一样以打猎为生。
然后在1823,他的一次冒险让格拉斯成为了传奇人物。
《荒野大镖客》中描述的奇遇与事实基本相符,但增加了一些戏剧效果:格拉斯被大熊袭击后,被队友抛弃,在荒野中受尽折磨,最后得以逃脱。
然而与电影中不同的是,现实中的格拉斯选择了原谅和抛弃队友,并没有复仇的故事。
19世纪的美国中西部是一片地广人稀的荒野,环境极其恶劣。
当时美国其他州的人们对中西部的广袤荒野充满恐惧。大多数人不敢轻易移民到西部地区。只有像格拉斯这样的毛皮猎人才是真正在西部谋生的白人。
机缘巧合下,格拉斯成为了可以对抗荒野的英雄,无形中缓解了人们潜意识中对西方的恐惧。
小草带来的明星效应,带动了一大批拓荒者踏入西部荒原,于是历史上美国的“西进运动”轰轰烈烈地登上了历史舞台。
在这场运动中,为了争夺资源,后来上台的白人与土著展开了激烈的斗争。在温德尔·迪金森经历了无数次战斗后,印第安人最终选择了妥协,被迫签署了保留协议。
从此,横跨数万公里的北美广袤腹地成为美国西部牛仔放马的场地。先进改造落后,文明征服野蛮——这是众所周知的历史明线。
《荒野猎人》以“西进运动”这条光明的历史线为主线,聚焦黑暗的历史线——一个白人在印第安人的箭雨下求生复仇的故事。
故事中,白人格拉斯娶了一位漂亮的博尼姑娘,并育有一子,逐渐融入印第安部落的生活。
但是有一天,他的白人同胞突然入侵了他的家,烧毁了它,夺走了他美丽善良的爱人的生命。
白人中尉也将枪口对准了格拉斯的儿子,愤怒的格拉斯选择了杀死中尉,这是他第一次违背了自己一直坚持和坚守的温和平和的生活方式。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依然选择坚守自己的职责,与唯一的亲人相依为命,与白人猎手的队伍打成一片。
然而命运让他身受重伤,被遗弃在荒野,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杀害。从此,小草在他心里深深种下了仇恨的种子。
格拉斯用石磨草药和熊掌在石墙上反复刻下“菲茨杰拉德%20killed%20my%20boy”(菲茨杰拉德杀了我儿子),字字含血。
在荒野求生的日子里,他生吃河鱼,生吃牛肝,独自睡在雪地里,游过冰川,赤身裸体待在马腹里。虽然九死一生,但在非人的磨难之后,他依然以顽强的意志支撑着自己活下去。
仇恨和为儿子报仇的想法成了格拉斯的精神支柱,尽管在荒野冰川中屡遭磨难,他依然屹立不倒。
最终,格拉斯凭借自己强大的意志力活了下来,回到基地,抓住了菲茨杰拉德,并与他展开了一场残酷的决斗。
人性解读《荒野大镖客》对人性的复杂描写可谓淋漓尽致。故事中的人物在进退两难的时候,都要面对生存或死亡,坚持或被判刑,宽恕或复仇的艰难抉择。人性的美好或丑恶在这一刻完全暴露无遗。
只有在生死关头,人类才会发出超越本能的求生意志,复杂而真实的人性才会显露出来。
(一)生存是第一法则。
人类在自然面前永远是脆弱的,生存是自然的各种规律中首先应该遵循的规律。
故事一开始,格拉斯一家幸福生活在一起的画面就呈现在观众面前,耳边传来一个女人的旁白:“无论如何,请努力活下去。”
这个旁白贯穿了整部电影。每当格拉斯遭受种种磨难,接近死亡的时候,这段旁白就会在他耳边响起,轻声呼唤他:请努力活下去!
在菲茨杰拉德将他遗弃在荒野,他压抑的灵魂和伤痕累累的身体即将分离的那一刻,他深爱的妻子穿着便衣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提醒身受重伤的格拉斯要活下去,只要他还有一口气,他的希望就永远存在。
为了粘住被母熊抓伤无法喝水的喉咙,他在伤口上撒上火药点燃;为了填饱饥饿的肚子,他咀嚼活鱼,生吞动物的肝脏;为了不被追赶的李人发现,他冒险进入激流中求生;为了活命,他把掉下悬崖的死马内脏掏空,一丝不挂地藏在马腹里,过了漫长的一夜。
好几次那么接近死亡,他都挺过来了,最终复仇成功。
在大自然面前,人显得特别渺小。表达主人公坚强的意志力是文艺作品永恒的主题。
《荒野大镖客》中,格拉斯身处险境,独自挣扎求生。人们不禁想象他的意志力有多强,能打败比自己大很多的棕熊,在饥寒交迫的暴风雪中,带着饥饿和痛苦活下来!
只要还有一口气,就有活下去的希望。玻璃无疑是强大的。
人生最可怕的不是艰难险阻,而是丧失斗志。从某种意义上说,“无论如何请努力活下去”,格拉斯妻子的这句话也可以对苏人说,甚至对所有人说。
救了格拉斯一命的善良的苏人,为了生存,他不得不去更远的南方寻找他的族人。
在它短暂的历史中,苏人熬过了为了生存而不断迁徙,总是与敌人殊死搏斗的经历。在故事中,每个人都尽力活下来。
虽然我们普通人没有故事中人物的经历,但这个故事也启发了我们:
当困难和挫折来临时,我们需要用坚强的意志力去克服;希望是一种形而上学的东西。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却是一种始终存在于人类灵魂中的信念和坚持。
就像之前中国的疫情和现在蔓延全球的疫情一样,只要我们有勇气,只要我们乐观坚强,只要我们相信明天的美好,人类就一定有生存的希望。
(二)人性的恶与善
人性从来没有被笼统地描述过。这个故事的主旨是揭示极端环境下人性的善恶。
按照故事的发展套路,每个队伍里肯定有一个坏人。这个坏人肯定是自私的,是鞭策和磨砺主角的重要第二人。
《荒野猎人》中的菲茨杰拉德就是这样一个背信弃义、玩世不恭的种族主义者形象。他被描绘成“最邪恶的人”,他的信仰和人性被彻底摧毁。他把人性中的暴虐和残忍发挥到了极致。
他奉行“金钱至上”的价值观:
为了得到奖励,他选择留下来照顾格拉斯;他在金钱的诱惑下渐渐迷失了自己,试图杀死格拉斯,尽快完成任务;他把自己的灵魂交给了魔鬼,残忍地杀害了格拉斯的儿子,无视格拉斯的生死,把他丢在荒野等死,丧失了做人最基本的良知。
菲茨杰拉德这个角色淋漓尽致地展现了人性的恶,展示了人性恶的本质。
此外,格拉斯遭遇了被抛弃和死亡的悲惨经历,内心对抛弃他并杀死自己儿子的菲茨杰拉德充满了仇恨,人性之恶被彻底激发。
当仇恨溢出一个人的胸膛,那么他的理智也会随之消失。
然而,经过数百里的跋涉,临死时依然相信,只为复仇而来,格拉斯最终选择了原谅。他本可以亲手杀死菲茨杰拉德为儿子报仇,却选择让上帝来决定,把仇人的性命留给握有生命之剑的上帝。
格拉斯毕竟是个善良的人。他为复仇而活,最终在人性的深渊中觉醒。他意识到以暴制暴终究不是解决问题的最终办法,在最后一刻选择了原谅。
与此同时,他也把自己的生命置于黎族人民的箭下,但最终他免于死亡,因为格拉斯之前救了黎族领袖的女儿。
所以,人性之善是命运之剑。命运之剑虽然掌握在上帝手中,但也掌握在人类自己手中。
(C)个人的精神居所
何谓爱情?人们很难给出一个具体的定义。
爱似乎是一种可以储存和转化的能量,是人类获得精神居所不可或缺的因素。
格拉斯从不大声说出自己对妻儿的爱和对亡妻的怀念,即使是在他心爱的儿子被别人称为“私生子”的时候。
格拉斯的内心似乎被改造成了两种类型,一种是永远扮演着接受现实的毛皮猎人的角色,另一种是永远珍藏着老家的温馨回忆。这份爱是如此之深,以至于他认为爱不需要外人知道和理解,只需要他细心呵护。
然而,正是这份爱贯穿了整个故事,像一个取之不尽的能量之源,支撑着小草不断挑战人类生存的极限。
“我在这里,我会永远在这里。”这句话成了格拉斯信奉的一种信仰和承诺。
无论是影片中儿子贴着重伤玻璃的脸颊,还是父亲爬到已经没有呼吸的儿子胸口,这句话都表现了父子之间的情感联系。
它不仅连接着父与子,也连接着过去和现在。而深藏在这对父子记忆中的妻子和母亲的形象,总是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奇迹般地出现,让这对父子感受到家庭团聚的喜悦,让他们感到无比温暖,拥有无穷的力量。
在绝境中,人类能爆发出多大的力量来战胜恐惧,战胜自然,战胜自己?
其实人类只要有必胜的信念,就可以在绝望的时候有新的希望在生成。他们相信爱和信仰足以让人在荒野中精神上生存。
在影片的大结局中,格拉斯再次见到了自己深爱的妻子,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爱的光芒。
对文明的反思身处蛮荒之地,人类文明的禁区,生存就是一切;每个人都是猎人,同时也是猎物。
野生动物之所以会杀死人类,并不是因为它们天性残忍,而是因为它们的领地被人类侵犯了。
他们不在乎你为什么来,你是强是弱,他们只想撕碎入侵者。如果它不能保护自己的领地,那它就等着死吧。这是野蛮世界的生存法则。
整部电影《荒野大镖客》最有生命力的部分就是原始、凶狠、暴虐、野蛮、原始。
《礼记》有云:“爱知其恶,恨知其善。”我们要正视人类的野性,不逃避,不纵容;我们要明白,野性是支撑人类繁衍和生存的内在力量;我们要相信,野性是生物永恒的基石。
在建设文明的道路上,人类需要时不时停下来,重新审视自己。
美国的“西进运动”是美国文明发展的永恒之痛。西部的白人拓荒者用先进的武器摧毁了印第安土著的家园,几乎毁灭了北美大陆上的印第安文明。
原始土著世世代代固守着自己的土地和家园,以狩猎采集为生,保持着一种野性的生活方式。直到欧洲人发现了这块大陆,才开始用他们对金钱的狂热和所谓的资本主义新思想,对印第安土著进行掠夺和屠杀。
他们视原住民为野蛮的人类,用代表先进科技的火药枪射杀他们。他们掠夺土著的女人、财富、资源和食物。
在电影中,法国人将黎族人吊死在一棵树上,并在他身上挂上“我是野蛮人”的牌子。这代表真正的文明吗?
文明以强势的姿态进入所谓的蛮夷之地,杀人与被杀之间只隔着胜利者的口才。
当文明拿起武器,杀死野蛮,这就叫征服;野蛮攻击文明,就是侵略。
当一个文明入侵外星文明时,难免会遇到挣扎的抵抗。面对个体生命的终结,文明与野蛮的界限其实很模糊。
荷马史诗认为强者自然可以在不同的帮派中掠夺,因为他们是强大的英雄,但苏格拉底否认强者的价值观,呼吁正义,为弱者说话。
现代哲学家尼采认为上帝和文明给人类带来了一场灾难。他并没有让人类物种变得更进步,反而萎缩了。所以,为了恢复人类的力量,重获人类的尊严,我们必须再次肯定那些处于野蛮状态的英雄们。
然而,在《荒野求生》中,最终的选择是苏格拉底式的神的力量,而不是尼采式的野蛮。
但是,尼采也不是没有道理。文明与野蛮的本质关系是一对矛盾。文明的极端化,会让整个社会的人格走向奢侈,在某种所谓的优雅状态下萎靡不振,力量不再强大。野蛮的极端是极度膨胀的欲望和无休止的战争与杀戮。
回顾中西历史,我们可以看到,任何一个王朝都不是靠实力建立起来的,最终它的生命实力不断恶化,在一蹶不振中走向亡国。
电影《荒野大镖客》表面上给观众呈现的是赤裸裸的野蛮,实质上却埋下了文明的种子。
野蛮社会和文明社会的最大区别在于:
野蛮社会崇尚暴力,统治他人,而文明社会必须以德服人,通过法律文件规范和说服他人。
野蛮社会由强者统治和支配。谁拥有强大的权力和武器,谁就可以凌驾于弱者之上,掠夺他们的财产甚至生命。任何微弱的呼喊,都只能被茫茫荒野吞噬,都要靠自己去复仇。
在文明社会,如果你被黑了,你不能只是拿刀报复,而必须诉诸法律为自己讨回公道。
《荒野大镖客》中的玻璃就是这种情况。他来自一个文明的地方。在整个苦难中,最初所有的动力都来自于为儿子报仇的念头。他忍受了原始世界最严酷最恶劣的折磨,最终活了下来。他否定了这种野蛮的逻辑,依然坚定于文明的逻辑。他把复仇的机会留给了上帝,而不是亲手杀死他的敌人。
由此可见,虽然上帝一直在压制人性,但从某种意义上说,正是因为这种在人类心中无处不在的看不见的上帝的存在,才洗去了人类的野蛮本性,使其逐渐走向文明。
美国人在对抗欧洲古典传统的时候,他们爱国主义的王牌就是荒野精神,美国人深深地表现出对荒野的渴望和热爱。
如果说曾经红极一时的《阿甘正传》代表了美国新保守主义的回潮,《荒野大镖客》代表了美国人希望重建西部精神的美好愿景。
美国人在挑战和征服荒野的过程中,建立了秩序和文明,获得了自己的身份,激发了民族自豪感。
当我们不再以高度文明自居,不再盲目向大自然索取,当我们不再鄙视土著和有色人种,不再靠杀戮抢占土地,某种程度上,我们提高了集体素质,实现了人类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