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史学中的著作思想

鲁滨逊首先反对传统史学局限于政治史的狭隘性,主张新史学应包括过去所有的人类活动。《新史学》开篇就明确指出:“从广义上讲,人类自世界出现以来所做的或所思的一切事业和痕迹,都包括在历史范围之内。大到描述各民族的兴衰,小到描述一个最普通的人的习惯和感受。”罗宾逊尤其不满:“直到现在,政治史仍然保持着至高无上的地位,大多数人仍然把过去的政治事件作为历史的主要内容。”

罗宾逊非常重视史学的功能或实用价值,认为研究历史是为了帮助人们了解现在,推测未来。他说,历史“可以帮助我们理解我们自己、我们的同龄人和人类的问题和前景。”这是历史最重要的功能,但大多数人忽略的恰恰是历史产生的这个最大的效用。"

鲁滨逊也反对传统史学的封闭性,强调历史学家应该利用关于人类的新的科学知识来寻找“新的盟友”,拥有广博的知识,而不是像传统史学那样把史学从其他社会科学中分离出来。这些“新盟友”包括人类学、史前考古学、社会心理学、动物心理学、比较宗教学、政治经济学和广义社会学。鲁滨逊写道:“如果我们利用好历史的新盟友,不仅历史研究的范围可以大大加强和深化,而且历史花园中会取得比自古以来更多的有价值的成就。”罗宾逊一生中培养了许多学生,其中许多人后来在美国历史上变得非常重要。罗宾逊领导的新史学运动也产生了相当大的影响。

在《新史学》中可以清楚地看到,鲁滨逊主张扩大历史的范围,重视“历史的连续性”,采用“历史的眼光”和进化的思想,注重对普通事物的整体历史过程的研究。这些思想是通过比较分析和深刻反思,从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中借鉴来的。如果说等级学派从论证方法上模仿自然科学,奉行客观主义,热衷于史料考证,那么鲁滨逊则从如何选择事实、如何解释事实等方面向其他学科学习,主张把其他学科作为史学的盟友,积极利用其有价值的研究成果。从史学本身的发展史来看,史学的每一次进步,总是伴随着人类生产力的提高和思维方式的进步。因此,鲁滨逊有意识地从人类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成果中吸取营养,促进各学科的互补,无疑是符合时代潮流的。

重视历史与现实生活的联系,强调历史的社会功能。罗宾逊主张史学要对社会有用。他把历史比作人类的记忆,认为历史最大的作用是帮助人们认识自己,了解现实,从而造福未来。作为教育家,鲁滨逊特别重视历史的教育功能。这种历史价值虽然是为资产阶级服务的,但仍有合理成分。人类文明的一切成就,都是从历史中积累和沉淀下来的。历史、现实和未来是一个有机的统一体,现实是建立在过去的基础上的。而现实和未来终将成为过去。宇宙全息统一论告诉人们,过去、现在、未来是全息统一的,它们相互包含、联系、转化。现在的事件是过去积累的信息的表现,未来的事件是现在存储的信息的外化和表现。因此,史学在认识现实中的作用是客观存在的。只有关注当代现实问题,不断创新,历史才能更具吸引力和感召力,引起强烈的社会反响,充分发挥应有的社会功能,推动历史本身的进步。

当然,新的历史也有一些明显的缺陷:

1.在发展观上,只承认量变,否认质变,陷入庸俗进化的泥潭。罗宾逊欣赏达尔文的进化论,并接受了他的一些影响。但罗宾逊的进化论缺乏辩证机制。虽然他经常谈到社会变迁,强调“历史的连续性”,但他把人类历史的发展看成是一个渐进发展的过程。他只承认渐进的演变,但否认飞跃和革命性的变化。

2.否认史学的科学性。罗宾逊认为历史只是“记忆的人为扩张”,所以“历史永远不可能成为像物理学、化学、生理学或人类学那样的真正的科学”。既然历史不是科学,那就根本没有规律可言。他说,“把历史纳入某些法律的范围,似乎是无望的。”基于历史现象的复杂性,鲁滨逊总是持有不完整的史料,而古代历史学家往往夸大其词,所以说史学是相对的,这没错。人们一致认为,历史著作的正确性只能是相对的、近似的。但是,我们不能否认历史的科学性。首先,李史学的科学性受到实践、考古文物和各种资料的检验。其次,历史的科学性是以详细的占有信息为基础的。史实的描述,论据的呈现,思路的形成,都是基于现有的信息,而不是武断的口惠而实不至。就自然科学而言,并非所有结论都能一步到位,这并不否定其科学性;就说所有的自然科学都是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