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敖谁有法源寺?
以下是北京法源寺的目录。百度只允许10000字,抱歉发不全。。
我写“北京法源寺”
楔形神秘棺材
第一章本杰明·钟寺
第二章孤独的花朵
第三章“不要怀粉”
第四章西太后
第五章康进士
第六章皇帝
第七章回归
第八章大刀王五
第九章1898年政变
第十章营救
第十一章舍命
第十二章从监狱到法庭
第十三章他们都死了
第十四章“明月几时有?”
第十五章古庙重逢
最后挖个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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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写“北京法源寺”
北京法源寺的称号,是十六年前我第一次当政治犯的时候,在国民党黑狱里定的。从1971年开始,我被国民党政府囚禁过两次,第一次五年零八个月;第二次,我被彻底关了六个月,一共六年零两个月,加上在家软禁的十四个月,一共七年零四个月。七年零四个月中,有六年零两个月是在监狱里度过的。我翻遍了七间牢房,包括安全署的一间密封房、军事司法署的十一间房、与鲛人研究所完全隔离的太平间、台北看守所龙蛇杂室的三间两室...其中最长的房间是军事司法部的8号房间,我一个人住了两年半。8号房不到两平米。扣除马桶、洗手池的四分之一和我用破门器搭起的“书桌”的四分之一,剩下的空间不多了。一个人整天吃喝睡,所有的活动都在这里。但不是以人为本,小房间里有很多“生物”。白蚁、蟑螂、壁虎、蜘蛛、蜈蚣都是限制穿戴,来去自由。至于那条倔强的狗,他自己叹气。8号房间的出入口主要是墙与地面交接处的一个长方形洞口,大概是30x15cm。一日三餐都是从洞里推出来的。装在一个五升塑料桶里的饮用水也是通过一个小洞被拖进来的;买日用品、借针线、借指甲钳、寄信、倒垃圾……都通过小孔;连被子都送到外面,检查后卷成长卷,从小孔里塞进一节一节的。小房间虽然有门,但是极难打开。虽然门总是关着的,高高的窗户可以打开,但透过窗上的铁栅,是一堵灰色的墙,冷冷的,纵在晴天。也让人觉得灰暗。在那种年复一年的阴霾中,我构思了几部小说,其中一部是《北京法源寺》。
因为黑牢里禁止写作,所以我得把书的情节勾勒出来,以防出狱。1976年出狱时,抢劫案发生后,我开始断断续续地写前几章。1979年,我重返文坛。其他写作方面,我写作12年,出书120种,禁书96种,查扣11.76万册。在这12年间,几乎所有的主要力量都投入到了其他的写作中,《北京法源寺》一拖再拖。十二年里,我断断续续只写了一万字,却永远写不完。
其实耽误的原因不是时间不够,而是我对完美的一种心理失败。伏尔泰曾说:“最好是个好敌人。”(雷米尔是一个好人。最好的是最后的好。)只是因为我想写“最好”,我甚至犹豫要不要写“好”。
国民党在台湾省长达37年的封禁解除后,我决定创办《求是报》,一方面是为了对付这个傀儡政权,推翻它,埋葬它;一方面,我们应该利用这种报纸媒体来创造当前的局势,获得民众的支持,为中国创造未来。我知道报纸一办,我的时间就被困住了,《北京法源寺》将在未知的年月出版。于是我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每天写两个多小时,终于在去年年底很快写完了。伊夫林·沃说完成一部小说需要六个星期。我的书刚刚好。因为只是我的一部史诗小说,不打算用一部小说涵盖所有主题,所以只涵盖了400个分主题,但内容也很惊人。
北京法源寺以屹立至今的具体古寺为竖线,以抽象消逝的历代历史人物为横切面,列出所有重要主题:生死、鬼神、僧俗、出入、仕隐、朝野、家国、君臣、忠义、夷夏、中外、强弱、群人、民我、公私等等。这种思想表达强烈的小说,因为内容丰富,所以不多见。
为什么很少见?因为北京法源寺是历史小说。一般的历史小说都只是“为杨贵妃洗澡”“为西大皇后洗脚”之类的无聊故事,而《北京法源寺》却完全不是这样。它关注有勇气的人。这是一部男性化的作品。严格来说,书里只有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个坏女人。其他的都是男人的思想和活动。写的是男人的侠义,男人的忠诚,男人的坚毅,男人的悲壮。但并不歧视女性,从光绪年间的外戚之哀到谭嗣同闰妻之死都可以体现出来,但其主题并不局限于男女之爱。
北京法源寺的历史事件都是基于历史考证,其准确性远在历史教授之上(比如章昊写烈士精神和批判意识,作者就像是谭嗣同的专家,但书的开头就说谭嗣同活了36年。事实上,谭嗣同生于1865年,卒于1898年。怎么36年了?)。在做好历史考证后,尽量删除历史上的伪作(如根据王昭的《肖航文存》、唐材的《戊戌卢文建》,谭嗣同在狱中,不能再给康、梁写信),保存真相。但为了小说的需要,在刀口上也留下了关键的可疑文献(如谭嗣同的狱诗《去留两昆仑山》,我在历史和画像中早有研究,但这是历史的范围,不是小说的范围,小说中我还会做些别的),甚至出现了错误(如谭嗣同的孙子谭训聪写的《谭磐·傅生》然而,为了强调法源寺的故事,我在编年史中出现了错误。总的来说,书中的历史事件尽量与历史相符。除了历史,当然还有大量基于历史背景的小说情节,但小说情节总是与历史事件联系在一起,其准确性是独一无二的(比如书中描写谭嗣同看到的日本公使馆的“大排方木窗”。事实上,我是根据1900年日本公使馆的一张照片写的。再比如法源寺的现状,徐一淇在京亲自给我拍照画图。关于袁崇焕墓的信息是北京作家出版社的潘君米和李代我找到的。陈赵霁亲自代表我参观了康有为和谭嗣同的故居。清代史家说“有阵痛在其中,而不能明显”,“有调整在其中,而人不知”。
除了历史事件,人物也是如此。如果有这样的人,有这样的事,都是符合的。此外,当然也有被塑造的人物,但也尽量不凭空捏造(比如三人合并化身的小和尚,就参加过两次革命而言,就是董;就精通佛法而言,他是熊十力;就为* * *殉道者而言,他是李大钊。我给他取名“李士礼”,在李达刽子手等20名滞留人员的基础上加一,这就是我来的原因。再比如史迪威,他在美国公使馆和康有为谈话。他真是一个同情中国的好中国人。我提前带他去了中国,和康有为结下了友谊。这种“苦心”和“调整”也在书中反复出现。
总之,写历史小说时,“现实真实”和“艺术真实”的问题自然产生,两种真实的表达都是有条不紊的。北京法源寺小说理论中,有些地方是有意“破格”的。有的地方不重视过去的小说理论,也不重视现代小说,因为它根本不想做《清宫秘史》的无聊小说,也不想做新潮派的技巧小说。所以要尽快“过桥”,不需要太多笔墨。我们应该充分发挥的,不应该回避G.B .肖的剧作《一个人的演讲》的预言。
正宗小说始于18世纪,流行于19世纪,这对于20世纪的小说家来说,为时已晚。T.S .艾略特在福楼拜和亨利·詹姆斯之后一直坚持小说做不了什么,但那是70年前的事了。如果艾略特在70年后看到现代影视的挑战,他会更加惊讶小说在视觉形象上的落后和在媒体上的失败。正因为如此,我相信,除非小说强化了只有小说才能表达的思想,否则它不会有什么前途。那些想通过小说的笔触来讲述故事的人,不管是不是以纠缠的形式,其实都很难挽回小说的陨落。
我很高兴我完成了这部小说《北京法源寺》,在这部小说中,小人物是主角。写伟大的人是多么令人激动和鼓舞啊!书中的大人物之一谭嗣同,以身殉国,他“敢死”(用张大彦的话说),也是“真人”(用熊十力的话说,“自清”,“一人足以取之”。)他一生的心血都在《仁学》这本书里。写完后,他觉得台湾省丢了日本人的手,但没有用真名,而是用台湾省人写的书盖起来,悼念乱世。现在,我一个人在台湾省,写《北京法源寺》和《台湾省人写的书》预言。百年孤独之后,我重复自己。合同是四十年。今天印这本书是为了回到故国,我永远不会忘记我是大陆人。
一九九一年六月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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