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三角洲的历史变迁及其地理原因

首先,黄河三角洲是一个地理概念,指的是黄河冲击形成的扇形平原。同时,在历史上,黄河下游的移民往往导致主航道的改变。它曾经从北方的静海(今天津)流向东方,曾经取道淮河流向南方的大海,所以黄河三角洲还是一个历史概念。从历史和现实来看,黄河三角洲主要指今天的滨州、东营两个地级市和淄博高青县[①]。这个定义是由现在黄河主河道的位置决定的,也属于古代黄河三角洲之一。这个古老的时间是指自东汉永平十三年(公元70年)王景、王武之和成功到达唐昭宗景福以来,黄河现在的河道已经基本固定了800多年。

一个

自从有历史记载以来,黄河就以经常泛滥而闻名,多次改道。黄河改道,以现有河道为界,大致可分为两部分:南部常取淮河入海,河道相对固定;黄河北段变化,但不住在其中。今天河北山东及河口的变化,是考察汉代黄河变迁的重要参考。

西汉初年,黄河在稳定了近500年后又开始决口。西汉黄河决口始于汉文帝十二年(公元前168年),当时“枣树(今河南省延津县西南)东破”[②]。黄河被阻断后,稳定了30多年,到汉武帝时又一次次溃堤,导致河口多次发生变化:第一次从顺丘东南入海:元光。石鼓说:“顿丘,以郡名,是自卫之地。”地理“属董军县,今属潍州界。”第二次是夺淮入海:也是在元光三年,“河由蝎定,东南填巨田,通淮而斯”[4]。这两次变化发生在同一年,岑先生有一个精辟的总结:“春江决口,自董军邓丘县东南而来,开出一条通往东北彰武的新路。这条新路后来被称为王莽河,这是《水镜笔记》第五版的北渎。在夏季,河流的分汊点在河口的东南方向,这一点在《水镜朱》第24版中有所记载。它冲进巨野,将一头扎进淮河,然后出海。”[5].蝎子用了20多年才爆了[6],汉武帝还在上面建了一座宫殿,叫宣和防御。第三次从沧州境内入海:“自宣府起,河复于馆陶,分屯石河,经魏军、清河、新都、渤海、广深、大河,入东北海”[7]。据《汉书·地理志》魏县馆陶云:“馆陶,河非屯石河,自东北彰武入海,过县四,行万里”[8]。《后汉书·都荣传·张武》称都荣为“广国七祖,孝文帝之弟,赐武侯”,并注明“张武一郡,属渤海郡,故故城在今沧州潞城县”[9],说明河口在沧州一带。

汉武帝以后,黄河泛滥频繁,西汉末东汉初更为严重。建武十年(公元34年),都督张赟曰:“河久断,日月侵毁,经渠漂流数十郡。维修费用不难。宜重修堤防,以保百姓。”【⑩】为了治理河患,平息民怨,“遣兵数十万,派景王、王修筑堤防,从荥阳到海口,行程千里”[11]。千城,《后汉书·明帝史》有云:“夏四月,心有立太子为千城王。”注:“黔城,国名,今青州县,故故城在子洲高远之北。”【12】可见,黔城属于今天的黄河三角洲。这是汉代黄河口的第四次变化。从此,黄河从河北到山东入海。这个入海口固定了很久,直到唐末,清代胡惟才提到,“就今天的土地而言,华县、开州、管城、、范县、朝城、阳谷、茌平、虞城、平原、陵县、德平、乐陵、商河、武定、庆城、蒲台、高远、博兴、古力。

从历史的角度来看,在上古三代,黄河从今天的河南武陟东北,流向浚县以西,再流向河北萍乡以北,分为九条支流。到西汉时期,黄河从今天的浚县西南、山东省东北、高唐县以南、德州市以北、河北省郫西以南、沧县东北流入大海[14]。东汉永平十三年至唐末,黄河主航道定在现航道;从唐末到北宋,黄河在冠县和漳水之间反复泛滥,形成几条支流。南宋至万历初年,黄河入淮河,在马家河和淮河之间形成几条支流。万历至咸丰五年(1855),黄河主航道定在今郑州以东,经开封、徐州,从太乙山脉南麓入海,但中间数次经过大清河;从咸丰五年开始,黄河主航道就定在了现在的航道上。所以,无论是从主航道的固定时间来看,还是从支流来看,今天所说的黄河三角洲地区的范围主要是在汉代确定的。

汉代黄河河道的变迁对黄河三角洲的发展产生了重大影响。在行政上,为了解决河患,汉代政府不仅依靠人力、物力和改良技术,而且在行政制度上也做了相应的调整。历史记载,王景、王武何志“修渠筑堤”,“运河修成,皇帝亲自巡河,命滨河郡设河堤官,如旧西京制”。当时河流定在现在的黄河三角洲地区,东汉乐安国就在这里,也应该有河岸官。其实这种安排在西汉时期就已经实行了。上述引文引用《十三州志》说:“我当皇帝的时候,河堤损毁严重,清、徐、燕、豫四州都被淹了一点。原来是因为校尉王彦,率江岸千石,或命官吏为水使,保护京师。中兴,以三国政府为属。”[15]

经济上,在汉代,尤其是西汉时期,黄河每次泛滥,都给当地社会带来极大的破坏:汉成帝开国四年(公元前29年),“河果定董军馆陶、金帝,泛滥入平原,黔城、晋安,四县三十二郡,水住十五万余顷,深者三尺,毁官亭。洪嘉四年(公元前17年),渤海、清河、新都河水泛滥,冠县三十一个县市,败官厅四万余户。当时的一个河堤队长许商提到了这些泛滥的范围。”在古代,有恐怖行为的河流有九条,苏湖和金勇,但现在它们在城平、东光和金勇的边界上,从北方到恐怖行为发生地有200多英里。虽然这条河流已经迁移了几次,但它并没有离开这个地区。" [65438+]

黄河的变迁也给黄河三角洲带来了新的发展机遇。首先,黄河流经黄土高原,在下游和河口携带大量泥沙,逐渐形成大片良田。外地的穷人和厨户的盐民纷纷来垦荒制盐谋生,分散的农民也逐渐发展到村、镇、县。比如利津县,在汉代属于黔城县的洛沃县和聊城县。李咏镇建于隋代,南宋时升为利津县,可见黄河淤积对人口的吸引力。其次,从战国时期开始,黄河下游两岸就开始筑堤,相距50里。河中有大量“淤满肥”的沙滩,今后居民数量还在增加。所以“会建小房子,然后形成聚落。洪水来时,筑堤自救,城垛略移,排水而居”[18]。过了一段时间,河床里又沉积了一个新的河滩,除了新的大堤,又修了一个新的大堤。到西汉末年,有些地方的堤防重达数里。可以说,筑堤是治理黄河的一大创举。掌握了这项技术,河道变得相对稳定,可以有效地保护沿河的城市和村落,极大地促进了黄河三角洲的经济发展,使黄河三角洲在汉代的经济、人口、城市、文化等方面都达到了较高的水平。

司马迁提到“桑麻适宜山海,千里膏腴,百姓富文化,布帛鱼盐”[19],指出齐国适宜种植桑麻。早在史前时期,黄河三角洲的先民就开始纺纱御寒,许多新石器时代遗址出土的纺车和骨针就是当年织衣的遗迹。春秋战国时期,齐国鼓励百姓房前屋后种桑养蚕。由于其优越的自然条件,黄河三角洲成为齐国重要的蚕桑产区。到了汉代,纺织刺绣已成为齐“天下各地绣皆万能”[20]的手工艺技艺,代代相传。之后,唐宋时期,帝州优质精美的丝绸制品是朝廷规定必须缴纳的赋税和贡品。唐代每年从狄州收帛十匹,狄州丝成为与淄川丝、亳州丝、葛齐名的纺织精品。齐国立国的基本政策之一就是“工商业要利鱼盐”[21],制盐长期以来是黄河三角洲的优势产业。《管子轻重甲》记载:“今运河展有盐。请降薪烧水盐,积之。”“运河展”的具体位置不详。王爱民先生认为“是胶莱河以西的沿海地区,其大部分面积在现在的黄河三角洲之内”[22],是可以准备的。汉武帝为了加强盐业的生产、运输和销售,在产盐地区设置盐官和机构。当时全国有37个,其中清、齐地区有11个,黄河三角洲的黔城县就是其中之一。纺织业和盐业的发展促进了黄河三角洲商品经济的进步。博兴县历年出土的“三铢”、“四铢”、“半两”钱币模型,反映了汉代黄河三角洲商业活动的延续[23]。

在经济发展的基础上,黄河三角洲的人口也增加了。《汉书地理志》“千郡”云:“有116727户,490720人”[24]。东汉将黔城县改为乐安国,《后汉书·县志·乐安篇》中写道:“乐安国,九成,有七万四千四百户,四百二十四千七百五十五口”[25]。两相比较,西汉十五郡,东汉乐安九市,人口不过七万,说明西汉至东汉黄河三角洲地区的人口增长。

城市是一个地区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其发展规模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当地的经济发展水平。通过考古发掘可以了解汉代黄河三角洲的城市发展。无棣信仰乡谢佳村西南侧发掘出一座信仰古城遗址。场地平面呈长方形,东西长约1500米,南北长约1400米,总面积200万平方米。目前有南城墙西端和向北延伸的部分,约500米,城墙剩余高度6米。老城区一部分大一部分小,大城市在东部,小城市在大城市的西北部。信故城,傍海而建,位于黄河三角洲东北部,与北有车栏、东南有广武的故城遗址三足鼎立,揭示了汉代黄河三角洲的城市发展程度。

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黄河三角洲在汉代也是一枝独秀。汉代是一个经学繁荣的时代。在黄河三角洲地区,《尚书》的教学和传播是独一无二的。《汉书·儒林外史》序曰:“书生于济南”[26]。傅生的故乡,也就是在今天的邹平,民国《邹平县志》上说:“邹平城东北的傅生庙,是傅生的故乡”[27]。“傅生教张金安生、欧阳生”,欧阳生教倪宽。欧阳生被授予博士学位,这一学位代代相传,传给了他的曾孙高子阳。高孙的孙子于长斌,以太子的私生子授太子,后来当了大夫。论石渠。元帝即位,石喻幸运的是,至少政府如此。告诫他的儿子:‘我死了,官要给你财产,小心不要收。你,九卿儒生的后代,可以以诚自持。“地死,少府官家发百万,儿子不受影响。天子听了,大加赞赏,赐他百万。余少子是王莽的讲座医生”[28]。所以有《尚书》欧阳修。

上述经济、人口、城市、学术存在的发展,反映了西汉时期黄河三角洲的发展,随着东汉黄河主航道的固定和新增泥沙对外来人口的吸引而加速。

在黄河变迁的历史中,汉代是一个重要的时期,这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一是黄河由以往的稳定到频繁的漫溢,再到东汉的稳定。黄河自周定五年(公元前602年)改道至西汉初年,基本处于稳定期。西汉末年,频繁泛滥。“西汉二百多年间,黄河决堤十二次,文帝一次,汉武帝四次,一次,成帝四次,王莽一次”[29],改道也不少。第二,“黄河”这个名字最早出现在史记中。黄河在先秦典籍中一般称为“河”,但在汉代仍称为“黄河”。《汉书·高辉·高厚文》中《封爵誓词》说:‘使黄河如带,泰山若强,则社稷长存,苗人而生。’”[30]又《汉书·地理志》常山县元氏县记:“元氏县、曲水先收中山、西山穷泉谷,唐阳东流黄河。莽月静观阁”[31]。因此,有研究者指出,“有足够的证据表明,黄河之名起源于汉代,在魏晋南北朝时期成为非常普遍的名称”[32]。第三,黄河的水变浑浊了。据《汉书·谷记》“河水重浊,数为一石水六斗沙”[33]。其中原因很多,黄河中上游开发造成的水土流失是一个重要因素。”西汉实行大规模移民战略,黄河中上游的大量草原和林地被开垦为农田,加剧了水土流失,导致黄河泥沙增加”[34]。

就黄河三角洲地区而言,黄河主航道在西汉时期几经变迁,最终在东汉初固定在现有航道上,历时八百余年,为今天确定黄河三角洲的地理范围提供了历史依据。而且黄河口不断淤积的滩涂和新增土地,成为黄河三角洲吸引外来人口,促进黄河三角洲开发发展的重要动力。当然,汉代黄河滩地过度开发利用带来的弊端也应引起我们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