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阿拉伯国家与20世纪60年代以前的西班牙阉割。

第一，什么是阉割

“宫”，即“夫削其权，女关于宫”，是一种阉割男性生殖器，破坏女性生殖功能的体罚。宫刑又叫蚕房刑、腐刑、阴刑、吊刑。这些不同的名字都反映了这种刑罚的残酷。所谓蚕房，据唐代颜师古解释:“凡养蚕者，欲其早长，故为蚕房，禽兽必放火烧之。新贪刑亦患中风，必入密室(可能是最早的无菌室概念)，故能完成，因谓蚕室耳。”也就是说，阉割之后，大部分人因为伤口的原因，很容易感染中风。他们要想活下来，必须待在蚕室一样的密室里，在没有风和阳光的环境里蹲上几百天，伤口才能愈合。阉割也叫腐败，因为，对于受害者来说，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痛苦，更是精神上的羞辱。从此就像一棵腐朽的树，有了杖却结不出果实。宫刑又称阴刑，是指男性或女性在外阴的刑罚。众所周知的刑罚，可以在《鲁刑》中找到。按照《说文》的说法，“刑”的意思就是用棍子打。据马国汉《通庚帖》记载，古代有一种方法，知道如何用木棒敲打女子下体，破坏其生殖功能。

二、阉割的起源

阉割的出现在中国有很长的历史。《尚书》中有几处提到五刑和宫刑，比如《尧典》中就有“五刑奉上”的说法。在今天出土的周鼎金铭中，有“管仲福鼎”，上面写着:“管仲福鼎，子孙永用。”《鲁尚书行篇》有“宫中多疑，禄行篇罚六百，判其有罪”之说；又云:“第一次奸淫，是‘哦，好’(即宫)和‘福’。又云“五刑于顺甸，宫中。《申子书》有:“恐五刑，必以艾比为宫。”“李周”说:“颐和园是500元。“从以上记载来看，一般认为阉割至少在于霞之前就出现了。在周朝，被阉割的人被称为“庙人”。“庙”字由“士”和“寸”组成。在古代，“士”是男性生殖器的象形字，史书中的“士”是男性，“士女”是男女。”寸”就像一手拿着刀，“是”和“寸”合起来就是用刀割掉男性生殖器。男性被阉割，一般理解为阴茎被连根切断，但根据古代记载，也有破坏阴囊和睾丸的人。比如《云惠》一书说:“外肾为势，阉人斩势。“外肾是指阴囊和睾丸。如果被破坏，人的性腺就不再发育，阴茎就不能勃起，从而丧失性能力。

三、阉割的目的

据考证，宫刑最初的作用是惩罚不正当的男女两性关系，即“女子通奸，不得出宫；如果丈夫通奸，就会切断他的潜力。“《复生书》更进一步:“男女不以义为友，必受刑罚。“由此可以推断，阉割发生在一夫一妻制之后，否则就不会有对不正当男女性关系的惩罚。而且从五刑的排列来看，宫刑是最重的肉刑，仅次于斩首。显然，原始人对生殖器崇拜的影响在当时的人们心目中依然存在，生殖器的价值仅次于头部。传说中的尧舜时期，大致是中国宗法社会向阶级社会过渡的时期，一夫一妻制逐渐确立，完全有可能在那个时候开始出现宫刑。

阉割最初的作用只是为了惩罚不正当的男女两性关系，这在当时人类婚姻制度刚刚迈入文明门槛的时候是现实的。但在奴隶主阶级和封建统治者的残暴统治下，阉割的范围被扩大到了与原意完全无关的地步，成为镇压平民和异己的严酷手段。这种扩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历史上没有明确的记载，但是到了周穆王晚期，已经规定了“五百宫罪”，在西周就有相当多的被囚禁的罪名，惩罚的对象是广大的奴隶和普通平民。至于奴隶主贵族，则是“公无宫罪，不旷课”。“不斩其类”就是说他们的后代永远不会被斩断。奴隶主贵族即使犯了为宫罪，也只会服刑罚，就是犯人剃光头，锁脖子服苦役。“这样做的人，他们会和国王是一家人。”可见，古代的刑罚具有鲜明的阶级性。阉割的适用范围在后世越来越广泛。比如战国时期的《列子·傅说篇》，就有报道说秦王曾被劝以仁义治国，秦王被以“若以仁义治国，则亡之道”的罪名处以宫刑，说明封建统治者以危害国家的罪名对人处以宫刑。据《史记·秦始皇本纪》记载，秦始皇修建阿房宫修建骊山时，囚禁了70多万人做苦役。这里的“隐宫”指的是阉割，这70多万人中肯定有不少被囚禁的人。

第四，阉割的发展

秦朝由于残暴的统治很快灭亡，随之而来的汉朝本质上也好不到哪里去。阉割在汉代更为普遍。汉景帝规定有些死刑可以用宫刑代替。汉武帝生性残暴。在他统治期间，司马迁、张合、李延年等人都在被阉割的记录大臣之列。汉武帝征求意见时司马迁说了实话，为李陵投降匈奴辩护。“移上为伪废，竭力留二司，游说为陵，移下为贪”，处以宫刑；张合侥幸守住了太子，太子战败。张合也被囚禁。东汉皇帝赵迪也颁布法令:“孤注一掷谋反者，举蚕房”，从法律上扩大了宫刑的范围。大臣和官员稍有违背最高统治者的意志就会受到酷刑，而被这种酷刑蹂躏的普通人肯定更多。南北朝时，仍然在实行宫刑。尤其是北魏时期，对宫刑的执行有了更加明确的规定。按照同治十六年的规定，凡犯“大逆不道者，斩其头，其同胞者罚之，未满十四岁者罚之。”所以在北魏时期，对于被认为叛逆的人的后代，一般采用宫刑。比如魏书在1994年被囚禁在平吉，因为他的父亲和和尚一起谋反，受到牵连。被囚禁者的罪行略次于死刑，即使被赦免，也是作为奴隶被送往政府。比如北齐末年的统治者，曾经对被囚禁的人手下留情，一般都是免为官奴。

从上述历史来看，虽然阉割的执行范围扩大了，虽然它不仅仅是作为镇压反抗者的手段来惩罚男女不正当的性关系的一种残酷手段，但它仍然与性有一定的联系，即它使受刑人丧失了性能力，从而失去了自己的子子孙孙。这在一个非常重视孩子和子孙后代的封建社会，确实是非常苛刻的！阉割的目的是摧毁受害者的身体和精神。受害者受辱终身，生不如死。司马迁是一个意志坚强、野心勃勃的人，但每当想起被囚禁的耻辱，他还是大汗淋漓，想“自杀”，不想再活了。这种酷刑的使用不能不引起历史上一些正直人士的反对。东汉的陈仲、孔融，三国魏国的王朗等名人都主张废除宫刑等残酷的肉刑。但也有一部分人执着于按照最高统治者的意志去阉割，比如与孔融、王朗同时代的钟繇、陈群。虽然隋朝开皇时正式废除了宫刑，但在后世的刑事制度中并未见到，但直到明清时期，仍有部分皇帝和部分贵族随意施行。

比如唐朝的安禄山阉割了一个叫猪的人，血流了好几升，差点死掉。后来安禄山也被猪砍了。“当初，猪头嫁给了丹部落的一个少年(安)鲁山，城府很深。庐山持刃以势，出血数升，欲死，庐山举于灰火，日头尽。因为宦官，庐山对他们相当喜爱，最看功劳。庐山长高了(肥重330斤)。每次他系腰带，都有三四个人帮他。两个人捧起肚子，猪戴在头上，才拿了一条裙带和一条腰带。玄宗宠溺庐山，给华清宫汤浴，让猪猡等人帮忙解开衣服。最后见，猪。”再比如，明太祖朱元璋在他的大氅里规定了很多严厉的法律，其中阉割就是奴役的内容。明朝洪武九年，在南京宫修建了钦慎寺。朱元璋大怒，因为有关官员把中级工匠误认为一级工匠，甚至要把这2000多名工匠全部阉割。幸好有人尽力阻止，才让这些工匠免于悲惨的意外。但也可以看出封建统治者对宫刑的使用是任意的，随意的。在明朝，不仅朝廷使用宫刑，一些高级将领也滥用职权。据《万历夜火记》记载，明英宗在某地打仗时，民间少年儿童被阉割为奴，但明英宗知道此事后并未干预。这说明这种做法在当时是被允许的。清代有所谓“闺刑”，即一些没有明确列在刑事制度中的酷刑，难免没有宫刑。

五、阉割手术

阉割的过程相当残酷，被阉割的人会因为失血过多或者太痛苦而长期昏迷。止血消炎的措施也很简单，就是“用灰和火来治”。二是用尖刀切开阴囊，剥去睾丸。显然，这种方法阉割并不需要完全切除生殖器官，但也能达到目的。洪迈《简毅志》卷八记载了这一方法。另据记载，古代有所谓的“绑法”和“揉法”。前者是男孩年幼时，从生殖器的“睾丸”根部用麻绳扎死。虽然不影响尿溺，但是妨碍了生殖器的正常发育。久而久之，男孩的生殖器就会失去功能。后者是男孩小的时候，一个懂得这种方式的人每天轻轻捏住他的睾丸。逐渐适应后，他会加大手的力量，直到睾丸被压碎。但如果睾丸被割掉或压碎，如果已经发育，虽然可以完全避免授精，但其性欲和与宫廷淫乱的能力在一定时期内仍会存在，甚至有的人会更强更持久。所以古代的太监都是用“千方百计”的方法，把自己的生殖器全部割掉。

在古代医疗技术相对落后的条件下，阉割死亡率相当高。明朝天顺年间，镇守湖广贵州的宦官阮让，一次性挑选出1565名被俘苗童，全部阉割，准备交给朝廷。但由于手术残忍，医疗技术条件差，从阮让阉割幼童到开庭审理的短短时间内，就有329名幼童因疼痛和疾病而死亡。后来阮让又买了一批幼童，阉割了，以弥补死亡人数，呈献给朝廷。阮让前后共阉割幼童1894人，死亡率接近20%。如此集中大量的死亡，显然与阉割手术失败或术后并发症有关。

历代古籍一般都会记载阉割的具体情况。清末，一些来到中国的欧洲人对中国不同于西方的宫廷文化产生了兴趣，并详细描述了阉割手术。但这些描述多为道听途说，远不如清末宫廷宦官基于亲身经历的回忆详细，可信度也值得怀疑。据晚清宦官回忆，京城有名的宫刑世家有两个，被称为“工厂”:一个是南长街会计部加比；另一个是地安门外砖胡同的“小刀刘”。主持的都是朝廷认可的传家宝，被称为“刀匠”。据说这两个家族都有自己独特的技能，但是他们的技能从来没有暴露过，只是传承给了世代相传。

洁身需要选择合适的季节，最好是春末夏初。温度不高不低，没有苍蝇蚊子，因为术后一个月左右下半身不能穿衣服。手术前，自己清洗的人需要经过必要的程序，其中的关键是缔结一份生死文书，并邀请三位学长和四位学弟作为推荐人，声明愿意自己清洗，无论生死，以免日后麻烦和官司。当然是要收费的，但是净身大部分都是穷人家的，一时半会儿也未必能拿到很多钱，等他们在宫里发财了以后再年复一年的交。这些也需要在文件中写清楚。但是有两样东西是一定要带的。一种是给刀匠的礼物，一般是猪头或者鸡，外加一瓶酒。第二，行动中使用的物品包括30公斤大米，几筐玉米棒，几担芝麻杆和半刀足够的纸。其中大米是干净人一个月的口粮，玉米棒子用来取暖，芝麻秆烧成灰后垫炕，窗纸用来糊窗，避免手术后受风。刀匠要准备两个新鲜的猪胆、臭麻汤和稻草。猪胆有消肿止痛的作用，术后敷于伤口；臭麻汤有很多作用。术前喝一碗，让人迷糊，起到麻醉作用。术后饮用使操作者腹泻，从而减少尿液排泄量，保证手术成功。吸管的作用不言而喻，就是术后插入尿道。

手术过程中，除了主刀医生，一般还需要三四个助手。被阉割的人需要以半卧的姿势仰卧在床上。几名助手用白布将他的小腹和大腿上部绑住固定，然后有人负责按住他的腰腹，还有人用“辣椒汤”将阉割的部分清洗干净并消毒。阉割用的手术刀是镰刀形的弯曲锋利的刀片。据说是金铜的合金做的，可以防止术后感染。但使用时通常没有特殊的消毒措施。它通过在火上烘烤来消毒。所有这些完成后，外科医生用镰刀形弯曲刀片切除阉割的阴茎和阴囊，通常分两步:

第一步是切睾丸。在气球的左右两边切一个很深的洞，剪断肌腱挤出睾丸。这就需要阉人者挺直身体，用力鼓起肚子。睾丸会用尽全身力气挤出来，制刀人会在气球左右两边粘一块猪胆。

第二步，割阴茎。这需要相当高的技术。如果切得浅，会留下更多的潜力。以后里面脆弱的骨头会鼓出来了，一定要补第二刀，也就是宫里俗称的“刷胡茬”。如果切得深，日后愈合后会塌陷，形成坑状，小便时呈扇形，生活不便。宫里的太监十个有九个有尿裆的问题，这是宫刑的后遗症。阴茎切下后，要插入一根大麦秆，再将另一个猪胆劈开，呈蝴蝶状敷在伤口上。据说也有一些人把栓剂形状的白蜡针插入尿道，用浸过冷水的纸盖住伤口。这大概是不同清理地点的技术差异吧。

手术后，被阉割的人必须在一个人的帮助下在室内行走两到三个小时，然后他可以仰卧休息。手术后三天是阉割者最难熬的时候。在这三天里，他们躺在特制的门板上，手和腿被锁牢牢绑住，根本无法动弹。主要目的是避免接触伤口以避免感染。门板中间还有一个带存水弯的小洞，方便排便。当时没有很好的止痛消炎手段。为了避免伤口感染，严禁喝水，可谓是一种异常的疼痛。三天后拔出灰针或吸管，可以排尿，手术成功。不过，苦难还没过去，最重要的还是自己拍腿。每扇一巴掌，心都碎了，肝也碎了，全身发抖，但阉割是必须的，否则可能导致佝偻病，一辈子都直不起来，只能忍受这种剧烈的疼痛。之后的调养期还需要100天左右。

每个被阉割的男人无一例外都经历过痛苦的折磨。这个过程是如此的残酷和痛苦，被阉割的人一辈子都会记得。晚清宦官马德清晚年回忆说:

那时候没有麻药，没有注射针，没有止血药等等...一个活泼的孩子按在那里，把他致命的器官从他身上割下来，那该是多么痛苦啊！一脉通心，心疼得差点从嘴里蹦出来...手术后，我必须在尿道上插一根管子，否则，肉芽会坏死，尿也排不出来。我必须做第二次手术。后来听知道这种方法的人说，切掉那个东西后，伤口不能很快结疤...所以要经常换药。说实话，医学在哪里？它只是涂有白腊、香油和胡椒粉的棉纸。每次换药都疼的要死。

被切下来的阴茎被称为“宝藏”，一般情况下，制刀者确实会像藏“宝藏”一样藏起来，但被洗净的人无权取回。“宝”经过刀工加工后，一般会装入“盛”中，用红布包裹，小心翼翼地放在室内高处，称为“高升”，寓意升官发财，以此来祝愿清廉之人未来好运，步步高升。等将来清净人发财了，赎回了自己的“财宝”，制刀人就可以借机丈量钱财，索要了。赎回自己的财物，被宦官称为“骨肉还乡”。对他们来说，这是一生中最大的喜事，仪式非常隆重，就像迎娶新娘一样。也有净身者家属保存的案例。以前农村的穷人家无非是房梁，就把他们挂在房梁上，每年养着祝他们的孩子在宫里“步步高升”。

留“宝”的原因有三:一是在宦官升官时查验宦官，以证明宦官的身份，通常称为“鉴宝”；第二，将来宦官死后，要把“宝”放在棺材里，一起埋葬，因为宦官希望去另一个世界或投胎转世时，给男人恢复本来面目；第三，在中国的传统中，有一种父母深受身体影响的观念。宦官作为刑罚的幸存者，不孝，因为不能传宗接代，就更加不孝。所以，把“宝”保存起来，死后随棺随葬，也是一种心理补偿。

特别需要指出的是，虽然阉割是成为宦官的必要前提，但并不是每个被阉割的人都能顺利入朝，历朝历代都有严格的选拔制度和程序。但是，不管进不进朝廷，被阉割的人从此开始了完全不同的人生。正因为如此，他们普遍认为人生所有的悲欢离合都是从阉割之日开始的，阉割之日成为其新的生日，未来的算命也是基于天干地支，谁被阉割了。

岳不群的《离宫之剑》大概是古典宫刑的最高技能，那点血也不算什么，只是个小洞而已；还有夏紫的神功真气在里面守护，更不用说担心什么感染了。但是现代的阉割更人道，更科学。据说挪威、丹麦等国都有所谓的“化学阉割”，是为那些丧心病狂、真心忏悔的人设计的，通过化学手段阉割性欲。守其形，去其灵，是阉割的最高境界。

六、女性阉割

对女性的阉割被称为“幽闭恐惧症”，这是一种鲜为人知的“技术”！王夫之《小知录》说:“都说男人阉割，女人幽闭，都不知道幽闭的意思。”鲁迅在《病后杂谈》中说，对于这种惩罚，“很少有人提到那种方法，但总之绝不是把她关起来，缝起来。我最近好像发现了一点，不得不对那种方法的凶残、恰当和解剖感到惊讶。”鲁迅没有细说“幽闭恐惧症”。我觉得不是因为他是个悬念，而是因为他不忍心或者真的为老祖宗的“伟大发明”感到羞耻。清代楚人获《建玄集》，卷四有“女子幽闭”一句。作者引用明代王《谈碣石遗事》中的一段话，把“幽闭症”解释为用木槌击打妇女的胸腹部，即有东西落下来遮住她的房门，使她只能小便，人性将被永远抛弃。有幽闭恐惧症。今天有些女人阴郁，有些东西封闭，甚至露了出来，叫一个葫芦，终身与丈夫不同。”《王》宣称这种解释来自“刑部外徐公”，这大概是可信的。可见“幽闭恐惧症”是一种人为的子宫脱垂和摧残女性生殖器官的折磨。此外，还有私刑中的“幽闭恐惧症”。据楚人得来的《剑轩集》记载，官宦士族中有不少妒妇虐待婢女、嫔妃，“在阴凉处捣蒜，用绳子缝上”，或“用锥子锁住，把钥匙弃在井里”等等。可见，这种酷刑不仅在朝廷使用，在官员、士绅的家里也有，而且普遍存在。值得注意的是，最早的“幽闭症”记载见于《尚书·明训》。从周秦到明清，死于这种刑罚的女性绝不会少(没有一个像司马迁那样留名)。古人也认为是死后拷问(见《汉书·孔安国传》)。所以王夫之说:“国之初用之，女常亡，不可行。”大概正因为如此，这种刑罚才逐渐被废除。

七、阉割的思想

起初，阉割用于驯服奴隶和囚犯，后来主要用于惩罚和预防“性犯罪”。皇帝的妃子很多(虽然周朝皇帝的妃子比后世的72个少。但是据李周说，他仍然有十二个妻子。联想到如今的一夫一妻制社会，还有人绞尽脑汁发明什么贞操内衣。我们不难理解一个有十二个老婆的正常男人的恐惧。)很难保证他们谁也不想出轨。派一些奴隶去服侍和监视他们。很难保证他们没有人想从里面偷东西。既然不确定，我也不想当绿帽子。我们只能按照“宁可错杀千人，也不放过一个”的原则，把奴隶一个一个的阉割掉。使之成为无法对历代帝王后宫的性垄断构成威胁的宦官。至此，宫刑成为宦官防止后宫性犯罪的工具，而不是惩罚性犯罪的刑罚。即使偶尔作为惩罚出现，也不再用于惩罚肉体淫乱。比如司马迁入狱，绝不是因为他男女乱交，影响了后宫。而是因为他在思想上与汉武帝不一致，在言语上与汉武帝矛盾。至于汉武帝为什么不用鞭笞、割掉司马迁舌头等刑罚(有人用了，文革时甚至升华为割喉)，大概是因为汉武帝认定司马迁的行为是对其政治统治的一种“猥亵”。既然是“滥交”，自然要被阉割。意识形态上的淫秽历来为历代帝王所憎恶。不像一般的性犯罪，可以捉奸在床，然后一劳永逸地没收其工具。是一种思想犯罪，隐蔽性极强，防不胜防，容易蔓延。对统治的威胁是极其致命的。所以也就成了历代统治者最头疼的事情。皇帝约束人的行为很容易，约束人的思想却很难。汉武帝对司马迁的肉体阉割是一种钳制思想的尝试，但效果并不理想。这种尝试其实是秦始皇做的，但是焚书坑儒的效果并不好。永恒的帝国在仅仅两代人之后就结束了。也许汉武帝意识到了肉体阉割对思想罪犯没有作用。并转向意识形态阉割。“君权神授”、“独尊儒术，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等阉割理论符合汉武帝的需要。也符合后来皇帝的需要。只是在宋代之前，这种思想阉割并不成熟。宋代以后，朱程理学将儒学演化为儒学。成了阉割民族血脉的尖刀。读书人首当其冲，知识越多，被阉割得越彻底。科举制度成了这种意识形态阉割的帮凶。所有想入官林的文人，都得“挥剑自宫，以求神通。”被精神阉割过的人，无论是被动的还是主动的，都和被阉割过的牛没什么区别。我只知道吃草和干活，别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杀人都不用绑起来。而且，人比牛还不如。在被杀之前，他们大多跪在地上说谢谢你的好意，然后要么服毒，要么自杀，要么上吊。不仅是公务员，还有武将。“你要我死，我就得死”这句话像魔咒一样套在他们头上。更严重的是，整个民族都被这种意识形态阉割，只剩下人性的麻木。这也直接导致了汉政权自始至终被不足十三万兵力的蒙古骑兵所覆灭。清朝灭亡时，满清军队只有15万。在此之前，它从未被另一个种族完全吞并。但是蒙古统治者并没有意识到科举制度对统治的有益帮助，废除了科举。汉族人逐渐恢复了一些国民性。最后在一个没什么见识的和尚领导下，恢复了汉政权。明朝恢复科举制度，汉族故态复萌。据说十几个海贼可以深入大陆腹地，在南京周边毫无抵抗地厮杀。这让我想起了抗战时期的南京大屠杀。那些被屠杀的人往往是面无表情，排队等着分批被杀，但很少有反抗者。人性的麻木和尚武精神的丧失，证明了朱成理学阉割民族的成功。但是，它在稳定社会和统治方面的作用远远小于它的灾难性后果。人的欲望虽然有不好的一面，但也是推动人类文明进步的动力。正是随着人的欲望的消失，汉民族的精神也消失了。从此，汉族不再有早期的辉煌。只有在夕阳余晖下从那堆旧纸中寻找自尊的能力。

百家争鸣的时代是中华民族的黄金时代，是中华民族生命力最旺盛的时代。中国人的思想学术百花齐放，想象力丰富。可以说，彩虹处处充满了鲜活的灵性和丰富的生命。然而自从被思想阉割后，从此光芒暗淡！两千年来，中国人90%的学术思想著作都是对数量有限的经典古籍的再研究。几乎所有的所谓学者、专家、思想家，都在为那些书做注解，甚至为某一句话、某一个词做考证，互相抄袭，互相引用，积成一片烟海，最后难穷。但从此以后，中国人的思想统一了，天人合一了，紧紧团结在天的周围，万众一心，成就了思想长城。任何想制造一点叛乱的异端，无异于向石头扔鸡蛋。

身体上的阉割随着清朝的灭亡而消亡，但思想上的阉割并没有随之消亡。直到现在，我们的教育所能产生的，只能是一批批经过思想阉割的思想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