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远征军经历了什么。

5月1944,11,重整旗鼓的中国远征军在滇西发起大反攻。

以魏为总指挥,国民党11和20军14步兵师16万余官兵,强渡怒江,一路压向怒江以西的高黎贡山、腾冲、松山、龙陵、平甲,与日军决一死战。

1.6万官兵中,有勇敢面对民族仇恨和家族仇怨,在战斗之初参军的年轻人,但绝大多数是从全国各地招募的壮丁。

其中有退伍军人,比如106岁的军医傅育德。老兵大多参加过卢沟桥、台儿庄、长沙、武汉、广西昆仑关和淞沪会战,和日本兵徒步血拼了差不多半个中国。有些人甚至参加了军阀战争。他们参军的故事就像一个又一个传奇。

但更多的是新兵,20世纪40年代初在云南、贵州和四川招募的农村青年。当时中国的东北、华北、华东、华南等大部分地区都已经沦陷了,我们只好到还没有沦陷的云贵高原,到那些山区和平坝的畜牧场,去征集年轻的农民子弟,送去抗日战场。

国难当头,国力衰弱。从成为壮丁的第一天起,来自农村的新兵就踏上了一条艰辛的道路,甚至是一条不归路。

张玉福,80岁,原籍贵州省德江县,现为云南省龙川农场退休干部。1943年腊月二十三入伍。那一年,张玉福18岁。

“壮丁用绳子捆着,五个人捆在一起,几百个人串在一起,枪在路上。白天走,晚上睡一圈。不要跑,跑了就抓住它打板子,打死它。我走了7天,到了遵义。”

张玉福还记得他离开遵义的那一天,是1944的正月十六。他们往云南方向走,还绑着绳子,走了两个多月。他们到了文山,参了军。张玉福编入第8军营三排七班。

这时,和他一起来的壮丁已经半死不活了。他们死于饥饿和疲劳。每天只有老糙米煮的两两粥,年轻的张玉福饿得头发都掉光了。穿着凉鞋,光着脚,千里跋涉,爬山涉水,张玉福自称一路上“掉了两层皮”。

第八军的战场在怒江西岸的松山。张玉福穿上军装后,立即赶往滇西,仍然是白天行军,晚上打草鞋。

张玉夫的工兵营后来在著名的松山战役中立下了汗马功劳。

整个滇西战役主要在松山、腾冲、龙陵三个战场展开,其中松山战役最为重要。

嵩山扼守滇西进入怒江东岸的交通咽喉。这里紧邻怒江汇通大桥,“前有深谷,后有陡坡”,左右群山环绕,中缅公路穿山而过。其地形险要,应被西方记者称为“滇缅公路的直布罗陀”。

日军在此盘踞两年,早已构筑工事。那些上层用钢板覆盖的碉堡“布满斜坡,如龟背纹,四周有铁丝网,堡垒内外编织着密密麻麻的防火网,相互支撑。”每个堡垒“分为三层,上面一层是射击和观察用的,中间一层是宿舍或射击用的,下面一层是掩体或弹药库”。这些工事修建的时候,日军已经用飞机炸弹测试过了,毫发无损。于是,日军113统战队长松井秀喜宣称:“松山构筑了战略保险箱。”

此外,日军阵地有完备的供水、供电和通讯系统,甚至还设立了慰安所,显示出坚守到底的姿态。

6月4日,远征军71军进攻松山,占领拉蒙,包围日军,苦战一个月,阵亡1000余人,改为攻击力更强的第8军。

又过了一个月,第8军到达敌主阵地150m,不能再攻了。副司令员李米命令工程营从半山腰开始,向上挖地道,挖到日军碉堡下面,大刀阔斧地用炸药把日军碉堡连同日本鬼子一起炸掉。

张玉福亲自挖的两条杀敌地道。

“先躺下挖,再跪下挖,最后站起来。白天挖隧道,晚上偷偷运土运炸药。装上炸药后,将泥土从山下运回来,将隧道填平。”

10天后,150m隧道开挖完毕,运送炸药3吨,安放导火索2根,隧道完全填实。8月20日,中国军队佯攻了一会儿,全部撤退。远征军的高级将领,包括魏和宋希濂,都出席观看。

张玉富见到工兵营营长尚,“手一抖,抽了两口烟,把烟头扔掉,把那个电话改装的雷管也抖了。”几秒钟后,在沉闷的爆炸声中,松山主峰最大的日军碉堡坍塌成两个大坑,70多名日军被活埋。

张玉福和战友们顾不上躲,跳下战壕大声欢呼,而荣誉3团一枪未发就冲了上来。

此后,中国军队在主峰上与日军展开了拉锯战。1年9月,远在重庆的蒋介石下令,必须在9月18日国耻日之前攻占松山,否则按军法处理司令和副司令。副指挥官李米红着眼睛,抓起一个头盔扣在头上,拿起一把冲锋枪,把特务营带到主峰位置。6日,张玉福看到李米在卫兵的搀扶下下山。李米“双眼布满血丝,胡子拉碴,他的军装已经破烂不堪。他光着脚,两处受伤,已经变形了”。

9月7日,松山终于被收复。

当时的情景,张玉福记得很清楚:“下午四五点左右,山上传来消息说胜利了。我清楚地看到,李米坐在司令部外面的一块石头上,参谋跑上前向他报告。他一动不动地坐着,然后眼泪立刻滚了出来……”

松山战役中,日寇113统战部队3000余人全军覆没,但远征军也付出了6000人阵亡的代价(其中包括8名张玉福老乡),71军新28师、8军82师、102师全部伤亡。

61年过去了,张玉福依然忘不了山坡上阵地前躺着的战友们的尸体,忘不了他熟悉的荣誉三团。“荣誉三团都是和日本人打过仗,受过伤的老兵。在重庆和昆明养伤后,他们被重新编入军队。他们打得最勇敢,但最后都全军覆没,团长赵发兵痛得哭了。”

松山之战从6月一直持续到9月,当时天气最热,雨水最多。漫山遍野的尸体很快就腐烂了。“士兵站岗时,蛆虫爬在腿上;山上的树和杂草都被尸体浸湿了。”张玉福说,刚去阵地的时候根本吃不下饭。后来即使下大雨,排长以上的军官都有雨衣,普通士兵只能躲在战壕里,让雨水从头淋下来。

1945年3月,第8集团军使用美制装备,张玉福领到了入伍以来的第一双胶鞋。此时,他已经从滇西战场撤至大理。

后来,张玉福跟着军队几乎沿着和他参军时一样的路线,从云南走到贵州,再到广西,再到广东,再到香港九龙。然后内战北至锦州、潍坊、徐州,最后在广东三水全军起义。然后沿着原来的路线,一步一步走过广西、贵州,回到云南。

1949年至1955年,张玉夫及其家族以大理为驻地,到处修山修路,南有临沧,北有德钦。最后,他响应号召,回到滇西战场龙川县的农场开荒种田,定居戍边,直至退伍。

张玉福脾气温和,一生老实,工作努力。早在1953,他就在筑路工地上多次立功,并入党。此后,他还在龙川农场担任中层干部。由于工作繁忙,路途遥远,直到1965,他才利用西双版纳“四清”的机会,回到贵州看望老母亲。他作为“壮丁”被捕已经22年了。

那时候40岁的张玉福还是单身,年轻的婚姻,早些年离家时就定好的,已经成了小姨子。文革期间,张玉福很震惊。他担心自己会被遣送回老家。如果他还是单身,没有面子,就委托老母亲在老家找现在的老婆。

如今,张玉福的女儿在龙川县工作,儿子辞职去了深圳华为工作。他和妻子住在农场的平房里。去年他的退休工资调整了,一个月能拿八百多。

前几年,张玉夫在一座山上买了块墓地,那里埋葬了很多在他之前离开的战友,有的是南下的八路军,有的是和张玉夫一样的国军。作为抗日老兵,他们已经完全融入了这片血性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