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希腊神谕的信息

总的来说,古希腊人和宗教的距离很近。他们相信世界是由上帝统治的,而上帝是喜怒无常的,他们的意志是多变的。对于他们的安排,凡人只有服从的义务,没有改变的权利。人们最多只是希望通过祈祷和献祭来取悦他们,这些是否奏效完全取决于上帝。

所以普通古希腊人都很虔诚,也很迷信。不排除一些头脑清醒、思想深刻的人逐渐对上帝的存在产生怀疑。在古希腊哲学的发展中,哲学与宗教的纠缠一直贯穿始终。但普通的古希腊人,他们的生活和习俗都与这个充满神灵的世界息息相关。

比如,在任何重要的场合,他们都会举行祭祀神的活动。比如当时的公祭,都和宗教、上帝有关。雅典最著名的节日是“大地母亲节/Thesmophoria”(公历9月至6月,10,纪念大地母亲神“得墨忒耳/得墨忒耳”和他的女儿“/珀尔塞福涅”)和“花节/开花节”(公历2月至3月,纪念狄翁。例如,古希腊人总是在军事行动之前,特别是在战斗开始之前,向诸神献祭。这时,牧师会杀死一只小动物(通常是羔羊或猪),观察动物的内脏,以决定是否参战。这种占卜即使在形势危险的时候也应该进行。请参阅色诺芬的《长征》第6卷第4节。

在古希腊人的生活中,他们和神之间最直接的联系是神谕。

神谕(希腊语为“chrêstêrion”,英语为“神谕”)是指人们向神庙里的祭司询问他们所关心的问题,然后祭司以神的名义回答他们。甲骨文对古希腊人的生活有着广泛而深刻的影响。从个人的婚礼、葬礼、旅行和商务,到城邦的战争决策和外交联盟,古希腊人都会寻求神谕。这种现象在很多古代文献中都有记载,比如357、4161、589、634、8144等地方的“历史”。《长征》三卷第1节提到,色诺芬在去参加长征之前,也问过神谕。就连他的老师,哲学家苏格拉底也非常重视这一举措。此外,如果一些重要的行动没有事先征求意见,古希腊人认为他们肯定会失败。比如从斯巴达逃跑的多里奥斯,没有事先请示神谕就想在西西里建立殖民地,希罗多德认为这导致了他最终的死亡(5: 42)。

不是每个寺庙都能发神谕,只有一些特定的有预言能力的寺庙才有资格。古希腊有几个著名的甲骨文出版地。见46的列表,也就是在吕底亚国王克洛索斯问上帝他是否可以攻击波斯人的那一段。(注:Clothos不是希腊语。他还去问神谕,这种习俗已经蔓延到希腊周围地区。)

希腊大陆(点击放大)

这些地方分别是(见左图《希腊本土地图》):特尔斐的阿波罗神庙、阿拜的阿波罗神庙(后被波斯人洗劫)、塔塔诺的宙斯神庙、洛普斯的安菲利亚斯神庙(此人不是神,而是神话英雄,曾参与“七击底比斯”战争。战前曾预言自己将死于战斗)、米利都的“/Branchidae”神庙(以阿波罗的一个儿子“/Branchus”命名)、勒贝迪亚的“Trovonius /Trophonius”洞穴(此人原来是著名的建筑师,特尔斐的阿波罗神庙就是他的作品。据说他没有收取建造费用,而是向上帝祈求“一个凡人所能承受的最大幸福”。他死后,人们认为他成了神,具有预言的功能。见VIII 134)。其中,最著名、最准确的神谕当然是特尔斐的阿波罗神庙。

关于Delphi有必要多说几句。最早的时候,这里崇拜的不是阿波罗,而是盖亚(希腊神话中最古老的神)。当时的人们来到特尔斐向女神祈求神谕。协助凯亚的是她的两个女儿:忒弥斯,女泰坦之一,后来成为专攻法律的女神。在西方的法院门前,常常有一个被蒙住眼睛的女性雕塑,一手拿着剑,一手拿着天平,这就是他的形象)和菲比(也是女泰坦之一,阿波罗和阿尔忒弥斯的祖母)。

后人绘制的阿波罗杀死皮通的场景版画。注意这里皮童的形象从蟒蛇变成了蜥蜴(点击看大图)。

后来特尔斐的控制权转移给了波塞冬,神谕由一条名为“皮通/巨蟒”的巨蟒释放。后来阿波罗杀了蟒蛇,用它的皮做了自己的弓弦,把特尔斐变成了他发布神谕的地方(见右图)。阿波罗神庙中的女祭司因“皮通/巨蟒”而得名“皮通/巨蟒”。

上面这个德尔福三易其主的故事,可以看作是古人对德尔福历史的一种“重建”。也就是说,德尔菲的宗教实际上经历了三个阶段:亚阶段、毗荼阶段和阿波罗阶段。第三阶段取代第二阶段的过程可能有暴力征服的背景。参考古希腊的历史,可以认为这次暴力征服对应的是12世纪的“多里安人入侵”。阿波罗杀死皮通实际上是多丽丝夺取特尔斐的神话表现。“佩蒂娅”和“皮通”的名字关系反映出:1,皮通原本可能不是巨蟒,而是指原女祭司(确实有神说巨蟒的名字叫“佩蒂娅”);2.在多立克人入侵之前,特尔斐已经是著名的甲骨文出版地;3.“皮通/佩蒂亚”是女祭司,而阿波罗是女神,所以“阿波罗杀死皮通”的故事也可以认为是对父系社会最终取代母系社会的隐喻。

此外,与奥林匹亚齐名的“古希腊四大竞技运动会”之一的“皮通竞技运动会”,据说是阿波罗杀死皮通后为赎罪而举行的。而且体育赛事一般是为了纪念一个英雄的去世而举办的(比如阿喀琉斯死后,希腊联军举办了一场体育赛事来纪念他)。所以,作为一个发出神谕的祭司,皮通的早期形象可能是非常正面的。皮通以巨蟒的身份出现,应该是后来人为了减弱多丽丝暴力征服的血腥气息而故意发明的。后来的神话也为阿波罗找到了杀死皮通的理由:皮通现在是一个在阿波罗的母亲勒托生下孩子之前试图调戏勒托的男人。在后来的神话中,血腥味已经被彻底抹去,皮通的形象也彻底消失了。这个故事变成了特梅斯和福比把特尔斐给了阿波罗。

今天,特尔斐仍然是希腊最著名的旅游目的地之一。这个地方有太多的故事要讲了。

“肚脐”石(点击放大)

在古希腊神话中,特尔斐扮演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据说宙斯在太阳升起的地方和太阳落下的地方放飞了一只鹰(宙斯的神鸟),让它们不停地飞翔。最后,两只鹰在特尔斐的所在地相遇了。宙斯认为这是地球的“脐/脐”,在这里放了一块石头。据说这块石头是宙斯的母亲/瑞亚让克洛诺斯/克罗诺斯吞下的[1](见左图)。如果人们触摸这块石头,据说他们可以与上帝交流。Bossanias在《希腊游记》第10卷第24章第6节中记载,到公元2世纪,特尔斐人仍然非常虔诚地维护这块石头,每天给它上油。

特尔斐的阿波罗神庙就是围绕着这块石头建造的,也就是围绕着世界的“中心点”。我们今天看到的不是特罗佛尼斯建造的神庙。据考古学家推测,该神庙可能建于8世纪,是德尔菲最早的大型建筑。从8世纪开始,各种祭祀物品越来越多的出现在神庙的遗迹中,这说明了从这个时候开始,德尔菲在整个希腊建立了自己在神谕中的权威。(在所有记录的特尔斐神谕中,最古老的可能是8世纪的。)相比德尔福,其他地方的甲骨文发布处从来没剩下那么多牺牲,可见他们的权威性更差。

公元前548年,最早的神庙毁于一场纯属偶然的大火。公元前536年开始重建。全希腊都在为新神庙募捐,甚至当时的埃及法老阿玛西斯也捐了一些明矾(2180)。这里值得一提的是《历史》第五卷第六条札记中提到的雅典民主的领袖克里斯蒂尼。他被雅典暴君希庇阿斯驱逐后,为了讨好和得到彼佳的帮助,故意用超过原来规格的大理石建造了一座新的神庙。后来,彼佳被直接贿赂去告诉斯巴达人神谕,他们总是被告知去攻击希庇阿斯。新神庙大约建于公元前513-505年。在波斯战争期间,许多历史上的神谕都来自这里。

特尔斐阿波罗神庙遗址(点击查看大图)

公元前373年,地震摧毁了第二座神庙。又过了30多年才重建(公元前366-329)。考古学家发现了一份为这次重建筹集资金的人的名单。从斯巴达国王到普通女性,都为第三圣殿做出了贡献。有些人显然是极度贫困的,他们捐的钱几乎不够在石板上刻下他们的名字。然而,在这些虔诚的人们的努力下,这座寺庙终于建成并保留至今。我们今天看到的遗迹是第三座神庙留下的,其中一些被后来的罗马人装饰过(见右图)。

阿波罗神庙中的阿底顿是彼佳说神谕的地方。另外,“肚脐”石也在这个密室里。寺庙的正殿里还有一种“火焰”,即永不熄灭的火焰,代表着圣洁和纯洁。当薛西斯的入侵被击退后,为了“净化”薛西斯给希腊造成的“污染”,希腊所有的火焰,包括每个城邦的“圣火”和每户人家的厨房火,都被熄灭了。然后在特尔斐这里的“火焰”通向火,再次给所有希腊人纯净的火。就这样,希腊获得了新生[2]。

德尔福平面图(点击放大)

除了阿波罗神庙,各个城邦的宝库也是特尔斐的一景(见左图)。起初,宝库是城邦存放祭祀神灵的地方,后来逐渐变成了城邦之间的竞争。每个城邦都想方设法把最能体现其财富、荣誉和成就的珍宝储存在自己的宝库里,以此向其他城邦炫耀自己的实力。《历史》第七卷第六条札记中提到,雅典人得到薛西斯在古海勒斯海峡架设的浮桥的绳索后,把它们陈列在自己的宝库中,以示赶走了波斯人。其他城邦也想尽办法把自己的宝藏装饰到极致。例如,一个50岁的人提到了吕底亚国王克洛索斯提供的珍宝,这些珍宝被一些城邦用来装饰他们的珍宝。此外,在重建第三圣殿时,一部分费用花在了邀请雅典和科林斯的专家来修复这些珍宝上。这些支出账目的发现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希腊人的经济活动。

德尔福骑手肖像(点击放大)

然而,接连不断的战争和人类贪得无厌的贪婪,把希罗多德提到的德尔菲宝藏都保留到了今天——除了一个。今天的考古学家发现的都是古人不重视的劣质作品。公元2世纪,博萨尼亚斯的《希腊游记》详细记录了当时特尔斐宝库中的大量珍宝,除了那一件,其余都没有保存至今。然而,即使是二流作品,我们从中得到多少艺术享受啊!比如当今最著名的德尔菲考古发现——所谓的“德尔菲骑手画像”(见右图)。这座铜像是为了纪念一位锡拉丘兹选手而铸造的,他在皮通比赛中赢得了马车比赛的冠军。年代大约是公元前470年。投资人可能就是当时的叙拉古暴君,我们前面遇到的盖伦。其庄严的表情和姿态,以及细致的服装,都代表了早期古典主义时期希腊雕塑的最高水平。我们不难想象,那些流失的宝藏对人类文明意味着多大的损失。时至今日,特尔斐的考古发掘仍未结束,不知道这里还有什么惊喜在等着我们。

战争一直困扰着德尔菲。历史上有三次与德尔菲有关的战争,因此得名“圣战/恐惧战争”——其实只要是战争,总是残酷血腥的。怎么会“神圣”呢?

第一次“圣战”爆发于公元前595-586年左右。原因是在特尔斐附近有一个小镇叫基尔哈。这个小城的居民盯上了来特尔斐献祭求神谕的香客,以及他们身上带的钱,于是专门抢劫香客。这样,当时希腊所有强大的城邦——雅典、斯巴达、底比斯、科林斯等。-组成联盟攻击基拉。盟军的首领是克里斯提尼(雅典民主领袖克里斯提尼的祖父),我们在《历史》第五卷第12项中见过他。这场战争在历史上有着特殊的地位:它是第一场使用化学武器的有记录的战争。由于盟军无法迅速攻破基拉城的城墙,一位名叫内布罗斯的医生想出了一个主意:在向基拉城供水的水管中放入一种有毒的姜黄。结果,城内所有的人都染上了痢疾,基拉城被攻陷,所有的人都被杀死,城市被夷为平地。

第一次“圣战”的后果是建立了“安菲克提翁联盟”——以“丢卡利翁-希隆神话”中希隆的弟弟命名[3]。这个联盟是一个宗教组织,主要职能是管理德尔菲事务(见200年7月213)。它每年召开两次会议,主要职责是确保世界各地的朝圣者能够畅通无阻地前往德尔菲。联盟成员有65,438+02人——都是希腊人——包括雅典人、斯巴达人、底比斯人、福赛思人、玛丽斯人、马格尼亚洲人、洛克里斯人和特尔斐土著人。成员国互相保证,在互相作战时不会切断对方的水源或杀死对方所有的人。这大概是因为基拉的悲剧让他们产生了负罪感。这种保证一直保持在他们之间。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古希腊“医神”希波克拉底是内布罗斯的后裔。也许是出于对祖先行为的蔑视,希波克拉底为医生行业制定了所谓的“/希波克拉底誓言”。作为医生职业道德的起源,其影响一直延续至今。

第二次“圣战”发生在波斯战争之后,伯罗奔尼撒战争之前。因为福塞斯离特尔斐最近,福塞斯人想控制特尔斐,其实是想控制那些宝藏。特尔斐人于是邀请斯巴达人帮助他们抵抗福赛思的野心。公元前449年,斯巴达人出兵赶走福塞斯,宣布特尔斐为独立城市。雅典人在伯里克利的领导下,于公元前448年帮助福赛思夺回了特尔斐的控制权,以便在他们的死敌底比斯的北方找到一个盟友。这场战争是斯巴达和雅典争霸的前奏[4]。但由于雅典重视海军甚于重视陆军,福赛思最终选择了一个能更好保护自身安全的政策——他们在伯罗奔尼撒战争中站在斯巴达一边。

第三次“圣战”发生在伯罗奔尼撒战争之后。由于长达27年的战争使斯巴达和雅典都损失惨重,底比斯开始占据优势。为了抵抗底比斯的扩张,福赛思人再次打起了特尔斐宝藏的主意。公元前356年,他们抢劫了特尔斐,希罗多德提到的大部分财宝都被福赛思抢走了。当时福赛思人的行为在希腊各地激起了强烈的愤怒,一场针对他们的“圣战”爆发了。虽然福赛思人用卖宝得来的钱招募了一支佣兵,坚持抵抗了10年,最终在公元前346年被彻底击败,被迫支付巨额赔款。第三次“圣战”由新崛起的马其顿人领导。时任马其顿国王的腓力二世(亚历山大大帝的父亲)凭借这场战争开始在希腊建立自己的霸权。标志性的事件是福赛思被驱逐出“联盟”(Affiktion League),马其顿人得到了自己的席位,成为这个纯希腊联盟的新成员。这意味着马其顿人被正式接受为希腊人,尽管雅典那些反马其顿人仍称他们为“野蛮人”,即“非希腊人”。

从那以后,关于德尔菲的战争就有了很多。比如公元前279年入侵罗马的高卢人试图攻占这座“圣城”,却奇迹般地被击退。福赛思的人民因为参与保卫特尔斐而被“联盟”重新接纳。此外,罗马独裁者苏拉曾于公元前86年攻占特尔斐,并大肆掠夺。罗马帝国第五任皇帝尼禄也在公元51年从德尔菲拿走了500件青铜器。即便如此,2世纪的博萨尼亚斯还是看到了很多宝藏。可想而知,巅峰时期的德尔菲浓缩了希腊文明的精华。

让我们回到神谕。各地甲骨文经销处各有各的仪式和习俗,没有统一的规范。不过一般来说,求神谕的人都是先给祭司献祭,然后祭司会根据一些“神迹”给予解答。这些“奇迹”在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形式。比如在洛佩斯的安菲勒斯神庙,占卜结果是由燃烧和祭祀时火焰的形状决定的(见VIII 134)。比如在小亚细亚的科罗方,一个目不识丁的牧师下到一个山洞里喝一口泉水,他能对每个人的问题给出富有诗意的回答[5]。特殊的形式是勒巴迪亚的“特罗沃尼厄斯洞穴”。在这里,求见神谕的人要先经过禁食、祈祷、沐浴等程序,再通过看牺牲内脏来决定是否允许求见神谕。一切准备就绪后,提问者要先喝一口“忘春”来忘记自己心中的一切,再喝一口“忆春”来记起以后要发生的事情。然后他会下到特罗沃尼厄斯洞穴,按照一定的程序行事。最后,洞穴里会出现一些声音或景象。然后他回到地面,牧师向他解释这些声音或景象,从而得到上帝对他的问题的回答,也就是神谕。山洞里发生了什么,外人不得而知。因为祭司们让这些寻求神谕的人发誓不泄露洞穴里的情况[6]。

在特尔斐,寻求神谕的过程大致是这样的:

首先,每年冬天这里都不接受游客。因为据说阿波罗会在冬天离开特尔斐,他的兄弟狄俄尼索斯会留在这里,所以冬天没有神谕可以提供。每年春天,在一个特定的日子——毕希奥斯月的第七天(大致相当于公历的二月至三月)——也就是阿波罗的生日,彼佳会开始准备释放神谕。准备工作包括斋戒、沐浴、祭祀等仪式,还要喝一口专门为她准备的泉水。这泉水在阿波罗神庙的密室里流淌,其他任何人都不能饮用。据说在这些仪式之后,彼佳有了预知的能力。之后,每个月的7号(冬天除外),他们都会重复这个仪式。

绘有蒂亚所发神谕的花瓶,绘于公元前440年左右,是唯一描绘此类场景的文物(点击可放大)。

想问上帝问题的人需要准备一只羔羊,一些钱和一些月桂树枝。月桂树是阿波罗和圣树,我就不提达芙妮的故事了。在请求神谕之前,他需要将月桂树枝编成花环戴在头上,然后将钱和羔羊交给阿波罗神庙外负责的祭司。牧师杀了羊作为祭品,然后观察羊的内脏,尤其是肝脏,看看上帝是否愿意回答这个人的问题。然后求神谕的人会抽签决定提问顺序。轮到他们的时候,戴着月桂花环的提问者会被牧师领进阿波罗神庙的密室,他的问题会被写在石板上,交给佩蒂亚。彼佳坐在一个“/三脚架”上,一手拿着月桂树枝,一手拿着一个碗,里面盛着“圣泉”的泉水(见右图)。她会根据水面说出神的答案。通常情况下,她说话的状态近乎疯狂,类似于灵魂出窍。

学术界普遍认为,彼佳的回答实际上是模糊的文字,需要彼佳身边的祭司将这些胡言乱语“翻译”成人类能够理解的语言,才能最终得到神谕。但古代作家经常提到彼佳直接说出神谕,不需要别人的“翻译”,比如历史上的五月九二。有可能这两种形式(翻译或直接说)之前都出现过。

甲骨文的形式,历史上常见格律诗,大多是短的,前十行是很长的甲骨文。然而,也有少数神谕是散文形式的,也就是说,它们不押韵或不符合诗歌的节奏。

甲骨文的内容往往含糊不清,模棱两可。因此,古希腊人经常需要解释神谕。例如,从141年7月到143年7月,雅典人问彼佳如何抵抗薛西斯的入侵,神谕告诉他们依靠“木墙”。这个“木墙”到底是什么意思?雅典人提出了许多解释。有人认为是指卫城的城墙,也有人认为是指海军。双方相持不下。问题是神谕的最后有一句话:“神圣的萨拉米,……你会毁灭女人所生的孩子”。这让主张参考海军的人无法自圆其说。因为这明显是在描述海战的失利。这时,地米斯托克利站了出来。他认为最后一句不是关于雅典人在海上的战败,而是关于波斯人在海上的战败。因为如果雅典人输了,萨拉米岛怎么可能“神圣”?应该是“残忍”。正是因为这种观点,雅典人决定依靠海军来抵抗入侵者。

这个故事反映了三个问题:

在如何抵抗侵略这样重要的问题上,雅典人实际上是依靠神谕来做决定的。可见神谕对他们的意义,以及神谕在古希腊人眼中的地位。这里面当然有迷信的成分,但也有值得研究的地方。

2,神谕是需要解释的,所以这就给了一些精明的政客利用神谕为自己服务的机会。例如,地米斯托克利就是这方面的大师。我们不相信预言性的上帝,所以地米斯托克利在这里的行为不是解释神谕的真正含义,而是把神谕解释成他想要的样子。由于甲骨文的模糊性和歧义性,政治家可以用自己的观点“解释”甚至有时“替换”甲骨文的内容。当然,这需要良好的口才。事实上,当时精明的政治家从自己的角度“解释”神谕,就像今天精明的律师从自己的角度“解释”法律条文一样,是一种高级的智力活动。前者似乎更严重。

此外,克里斯提尼贿赂蒂亚告诉斯巴达人一个错误的神谕,这也是政治家使用神谕的一种手段。只是这种方法比较低级。Clestini的行为因为被曝光而为人所知,那么还有没有其他类似的情况没有被曝光呢?恐怕是有的。

所以,在关乎城邦生死的重要问题上,当时的人们依赖神谕,除了迷信,政治也在背后发挥作用。对神谕的解释,有时甚至是神谕本身,都是当时政治斗争的焦点和产物。制作和解释神谕的过程实际上与今天制作和解释法案的过程非常相似。可能更重要的神谕是在一场现在未知的政治斗争后产生的;对它们的解释也经历了复杂的政治斗争。毕竟谁能说上帝的意志和自己的想法一致,谁就能在当时的政治舞台上获得很大的优势。

3.甲骨文本身的歧义其实是彼佳的一种语言技巧。比如著名的双关语“如果克洛索斯进攻波斯,他可以摧毁一个伟大的帝国”是正确的,无论克洛索斯和居鲁士哪一方获胜,因为这里的“伟大帝国”可以指波斯和吕底亚双方。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雅典人要求的神谕中。“木墙”既可以指卫城的城墙,也可以指海军。而如果雅典军队要打仗,卫城的城墙就是他们要防守的地方。所以不管雅典是依靠海军还是陆军来抵抗侵略,这句话总是正确的。短语“神圣的萨拉米香肠”实际上可以指雅典人或波斯人。如果雅典人打败了波斯人,就像地米斯托克利说的那样,萨拉米香肠才是真正的“神圣”。如果波斯人打败了雅典人,那么希腊肯定也要沦陷,至少科林斯地峡以北会完全被波斯控制。这样,特尔斐就必须接受波斯人的统治。那么一旦波斯人知道了这个神谕,他们肯定会认为萨拉米香肠是“神圣的”,因为他们就是在这里打败了雅典人。萨拉米岛离雅典很近。无论雅典是依靠陆军还是海军来抵抗波斯人,主战场都不会离萨拉米岛太远。即使军队保卫卫城,萨拉米岛仍然可以见证他们的失败或成功。到那个时候,德尔菲更关心的是波斯人如何理解这个“神圣”,而不是雅典人如何理解。所以,无论雅典是依靠海军还是陆军,无论雅典是赢是输,如果将来有人再读这篇甲骨文,总会发现它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