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阳:中国古代战争史
战争是一个古老而现实的话题,人们对战争的探索从未停止。
在中国古代,曾经有一段时间,战争的模式是贵族化的。春秋时期,公元前638年,宋楚洪之战,在楚军还没有完全渡过洪水,宋军已经布置好了阵势,在兵力上占有优势的情况下,宋襄公没有理会司马玉子的行军建议,一直等到楚军完全渡河,宋军才发动进攻。最后,宋军战败,宋襄公受伤。人们都责怪宋襄公,问他为什么拒绝司马的建议。他回答道:
一位绅士没有受重伤。在古代是军队,不是屏障。我虽亡国,不击鼓不成柱。
战国时期,随着参战人员的增加和战争规模的扩大,战争模式变得更加复杂和惨烈。贵族战争被残酷的歼灭对方有生力量的歼灭战所取代,战争演变为只要能打赢,对任何行为都不加限制。
正如哲学家罗素所说:战争不能决定哪一方是对的,只有哪一方活了下来。?在中国古代,面对周边的军事竞争压力,为了成为后者,中原王朝往往主动或被动地催生一波又一波的军事革新。伴随着战争的,是王权和王朝的更迭。所以我们可以看到,从赵武灵王时期到康熙朝,两千年二十多个朝代的时间里,在从未停止的军事压力下,特别是在分而治之不短于大一统时间的军事竞争下,中国古代的军事科技和战术创新取得了长足的进步。
为了对抗灵活的北方胡骑兵,赵武灵王抛弃了统治中国战争历史几千年的重型战车,进行了“胡夫骑射”的改革,建立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独立作战的骑兵团,这也使赵武灵王成为中国骑兵之父。
但在长平之战中,赵骑兵暴露了马镫前时代骑兵最大的弱点,即只适合执行侦查、袭扰、追击败兵、断粮道等非核心任务,无法与步兵进行大规模的对抗,从而在长平之战中变得“隐形”。
当骑兵这支赵国最大的军事力量无法有效发挥作用,而进入最能体现纪律性和军事优势的步兵作战模式时,赵国在长平之战中的失败不言而喻。
长平之战,也是在钢兵器和青铜兵器激荡交替的时代。相对而言,赵的铁制兵器知名度高于,但不成熟的钢制兵器在战场上相对于发达的青铜兵器并没有明显优势,不足以成为改写长平之战的变数。
彭城之战,为了反击刘邦近60万大军的压倒性兵力优势,项羽亲自率领3万骑兵进攻彭城,最大限度地发挥了骑兵的远程攻击能力和机动性,创造了骑兵第一次大规模歼灭步兵群的中国战史纪录。
虽然依靠骑兵战术创新,汉军骑兵从大漠南一直打到漠北的塔尔坎,但是大量战马的损失很快让汉帝国再次面临缺马的威胁。汉武帝后期,缺马的现实成为李陵五千步兵时代的注脚。李陵虽然战败被俘,但这支精锐步兵在绝对军事劣势下的顽强表现,显示了汉军逐级骑行能力的提高。
在塔尔坎的压力下,弩的制作技术在汉武帝时代进行了技术革新。与秦弩相比,在射程、强度和射击精度上都有了很大的提高,这也可以看作是西汉军事工业对匈奴骑射优势的一种极具针对性的回应。在李玲君最后的日子里,十字弓成了他们最后的固执。射了500,000支箭后,李玲君被打败了。
三国时期,为了应对曹骏北伐时的骑兵优势,尤其是曹骏的精锐骑兵部队,虎豹骑,诸葛亮发明了诸葛连弩,史称“一弩十箭”,曹骏将军张合可能死于诸葛连弩。
为了解决北伐时的后勤运输问题,诸葛亮还发明了“木牛流马”。如果撇去怪力乱神的包装,简单来说就是木牛流马是车,流马是船,系统升级了蜀汉的物流运输系统。
晋南北朝时期,马镫作为骑兵史上最重要的技术革新,最早出现在中国,赋予骑兵更大的平衡性,使其在高速冲击中更难从马背上摔下来。有评论说,这也是中原王朝在北方游牧骑兵压力下的一次“有求必应”的创新。马镫可以减少中原骑兵掌握骑射技术的训练时间,大大加快中原王朝编练骑兵团的效率。
但和所有军事技术一样,马镫的发明是基于中原王朝的利益,但一旦发明出来,谁也无法控制它的流向和应用场景。马镫的出现使中国骑兵正式进入重骑兵时代,“铁甲骑装”成为北朝骑兵最鲜明的特征,也使骑兵第一次在正面决战中突破步兵的密集队形。
但在淝水之战中,前秦骑兵并没有成功逆转前秦数十万大军的溃败,反而成就了北府兵“步步为营”的神话;在刘裕北伐的时代,2000北府兵凭借其首创的“鹊岳阵”打败了北魏的3万重骑兵,号称战国以后淘汰的战车在重骑兵风行天下的时代压力下“复活”,成为步兵军团防御骑兵冲击的最佳屏障。
北宋时期,为了对抗辽的骑兵优势,逐渐发展出“弹性防御”的战术。在宋神宗时代,为了对付西夏骑兵,宋朝的军事工业在军备上不断做出两大技术革新,发明了斩马刀和魔臂弓两大法宝。
到了靖康时,金军凭借自己的骑兵优势,尤其是重骑兵优势,成就了“女真满城风雨”的战争神话。为了应对这种压力,岳飞一方面建立了以岳云为核心的岳家军骑兵。
另一方面,在“步步为营”的战术上有了新的突破。盐城大战中,金军最精锐的超重型骑兵——“铁富图”被斩马腿战术击败。
蒙古崛起的时代,蒙古人在人类骑兵史上把骑兵的机动性发挥到了极致。蒙古骑兵以无与伦比的机动性,也成为马镫时代骑兵战术的集大成者,将骑射战术与正面冲击战术完美结合。
在蒙古骑兵的绝对优势下,以骑兵起家的金军看到自己无力在战场上对抗蒙古人,开始在防守上下功夫,将新式火器引入守城战。1232年3月开封之战,金军使用了当时威力最大的投掷火器——震天雷。
在消灭蒙古宋朝最关键的战役襄阳战役中,为了对付设防的宋军城,蒙古军队中的伊斯兰兵器专家建造了中国历史上威力最大的投石机——“惠惠炮”。据说投掷的巨石重150斤,炸开了樊城,逼襄阳在开城投降。
明初,为了彻底解决蒙古问题,明成祖五次亲征漠北。为了抗击蒙古骑兵,朱迪继承了朱元璋时代火器的大跃进,进一步提高了火器的技术水平,创建了中国历史上第一支特种火器部队——姬神营。明军从单纯的冷兵器军队走向冷热兵器混合时代,可以看作是中国战争史上的第一次火器革命。
边境灾情越严重,明军就越虚心学习新式火器。万历末年,随着满洲八旗的兴起,明军在辽东的边防压力与日俱增。明代徐光启等学者主动派人到澳门购买了新一代火炮——弘毅炮,然后开始了大规模的仿制工作。
1626年宁远之战,袁崇焕在弘毅大炮初显的时候,击败了努尔哈赤率领的后金军队,取得了双方开战八年以来的第一次大胜。据史料记载,宁远之战中的弘毅大炮“在每一门大炮里都被侵蚀了数里”。
但是,红夷大炮救了宁远城,却救不了明朝,就像二战末期的喷气式飞机和V2火箭没能救纳粹德国一样。
红夷炮的出现,惊动了以皇太极为代表的八旗精英。后来金很快就开始模仿红夷炮,并改名为“红夷炮”,以避免“夷”字的禁忌。
在明军的帮助下,清军的火器实力很快就后来居上。在东亚最大的炮战——晋松之战中,明军的火炮被彻底压制。入关后,红炮成了关内各大城市的噩梦。
在康熙时期,中国火器达到了最后的高峰。在东北,清军的炮兵遇到了俄军堡垒战术的挑战。清朝在红炮的基础上发展了“神威无敌将军炮”等攻城炮。
俄国借助西式的建城方法,把雅克变成了具有欧洲棱堡色彩的设防城市,大大降低了清军火炮的破坏力,只能围而不能攻。
在西北,清军的炮兵遇到了装备轻型火器的加尔丹骑兵团。清准战争几乎全是野战,清军的重炮不仅缺乏机动性,而且不利于远征。初战不利后,康熙开始给清军装备大量的子炮等适应远征的轻型火炮。
如果说清初的强敌围绕着从皇太极到康熙朝火器的发展,那么从康熙平定噶尔丹开始,大清帝国周边就没有了危及其政权生存的强大竞争对手。任何敌人都不可能强大到迫使清军进行军事革新,清军即使战无不胜,也没有动力走出舒适区。此后,中国火器的发展完全停滞,甚至倒退。鸦片战争时清军使用的火炮甚至可能比康熙时代还要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