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的动力:农民工是如何产生的
一个参照系足以改变历史:以大单庄为例。最近,我们村的水泥路终于建成了,这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我在国外漂泊了十二年,总想写点什么来说明我们的变化:从具体而微妙的角度来审视我们是如何从传统社会走向现代社会,从指令性经济走向市场经济的。当然,村一级也有各种冲突。在我看来,主要是转型的必然结果。既然是尚未定型的转型,一个转型的状态必然会有各种博弈:古老的* * *体会逐渐瓦解,被市场化的个体所取代。传统与现代、指令与市场之间的紧张关系是正常的。一位语言学家指出,只懂一种语言,就是你听不懂的语言。在我看来,这里的重点是参照系或者坐标系很重要。笛卡尔最重要的发现是利用坐标系把图形和代数结合起来,可以说是400年来最重要的思想。没有参照系的凝练设定,很多现代科学的出现是不可想象的。其实数形结合并不是笛卡尔独有的,中国易经就是数形结合的典范。然而,我们祖先的关键点与笛卡尔坐标系最重要的区别是,数字和形状是通过“两个阴阳的类比”联系在一起的,从而奠定了中国古代科学思维的起点。但是笛卡尔的精确坐标系是我们这个古老的民族很难拥有的。从2000年开始,高中毕业后,我就踏上了大学生涯。到现在已经12年了。在我的脑海中,我已经逐渐形成了某种参照系,这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有两组东西经常刺激我的神经:一个是传统与现代的转换,一个是指令与市场的转换。我想问的问题是:为什么中国的农民勤劳却不富裕?自中国改革开放以来,推动中国经济走向繁荣的原子转变的动机是什么?他们的动机和动机是什么?我听到的一些解释,要么来自大事件的宏大叙事,要么来自描述某一方面的抽象数据。所以我想从我们家乡的实际出发,解释一下中国改革力量的原子力是如何产生的。当然,我只是按照自己的情感想法去做。之所以不愿意深入文献或资料,一方面是因为容易陷入一个空无一物的历史博物馆,另一方面也常常陷入一个很狭隘的体验,很难发现问题的真相。那么我寻找的参照系就是英国是如何步入现代社会的,在这里我发现了一些关键的东西:即使是12世纪的英国农民,也没有改变身份的障碍。在这里面包包含了一个重要的思想,每个人都有权利决定自己的经济选择并为之负责,这就是所谓的个人主义。正因为如此,当英国农民逐渐失去了在农村的生存之地,他们逐渐向外“殖民”,要么转向城市成为老板或工人,要么去海外成为强盗或拓荒者。这里面有很多辛酸的故事,但总的来说,英国模式仍然是当今世界的主流模式,没有改变。文明没有好坏之分,但文明竞赛的结果是可以比较的。这和个人价值观是一样的。每个人的喜好没有好坏之分。你喜欢肉,我喜欢蔬菜。这里没有好坏之分,但是如果你对肉的偏好带来了很多问题,甚至威胁到你的生命,这些后果是可以比较的。就英国农民而言,当激烈的冲突和问题逐渐得到缓和和解决时,他们留下了一些经典的财富:每个人对个人利益最大化的追求都会促进整个社会利益的最大化。就经济而言,这是亚当·斯密开创的经济学的核心部分,就社会伦理秩序而言,这是功利主义应该表达的理念。这种教条的背后,是一种向外扩张的内在张力,即积累。在我看来,一项权利越具有社会性,它就越具有个人性。社会分工越细,越需要个性化的个人。如果这个个体还和古老的身份联系在一起,没有主体性原则,整个社会就容易窒息。黑格尔曾经描述过这种社会转型的大致路线:个体以爱为原则从古老的* * *体中解放出来,以“需要”为原则走向制度。这可能也是我们民族必须经历的一个转变。对于中国农村来说,自古以来农民改变身份不是不可以,但是困难很大。科举可能是农民改变身份的唯一机会。至于改成商人,风险比留在农村大。原因是大部分朝代都实行重农抑商的政策。个人财产得不到政府的保护,是政府以公权力的名义掠夺的羔羊。中国的农民逐渐被束缚在土地上。与英国相反,假设一个家庭有20亩土地。当初家里只有夫妻两个人。然后在旧的生产技术条件下,夫妻二人想尽办法增加劳动力。假设生了两个孩子,每人分了10块地,生了两个孩子,每人五亩地。这样分下去,财富会越来越少。这是与英国农民现代化的重要区别。我们的财富越来越少,而英国农民却越来越多。它们是扩张性的。我们一般是静态的。我们的农民越努力工作,他们最终会让兄弟反目成仇。自古流传下来的习俗逐渐失去效力,长辈或官员的权威逐渐失去威严。个人终于离开了田间地头,告别了熟人社会,到工厂和城市里去见他们。旧的生活方式不再适合现代不断扩张的社会的发展。额外的人口必须吃饭,所以他们搬出去。这不是一种模式,这是大多数村庄改革的动力。就大单庄而言,最初的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开始建立清晰明确的产权制度,提高了农民的积极性。但是十年之后,出现了一个问题,就是人口的增加导致了同体的内部压力。于是,青少年开始外出打工。决定他们命运的有两个趋势:有人去山西挖煤,有人去东部城市做建筑工人,有人去工厂做螺丝钉。20年后,这些人还是农民工,还有的在城市做小生意,从个体户逐渐成为老板。但就我们村来说,第一种情况最常见,后一种情况在农村比较少见。在这个问题上,潘石屹和一个农民工的差距是最明显的。一开始,他们穿着一条裤子。二十年后,农民工还是农民工,潘石屹成了中国首富。由此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只要政府在现实中不采取抑制商人(当然这是广义的,包括企业家)的政策,中国的基本活力就不会被扼杀:这就涉及到哈耶克所谓的“自发秩序”,但哈耶克的自发秩序是有条件的。一方面,个人财产需要得到有效保护,财产转移受到契约精神的保障,因此不存在霍布斯政府的掠夺行为。农村劳动力的初次转移实际上是一个空间集聚问题:在马克思看来,集聚会带来巨大的规模效应,甚至无序的集聚也比分散的空间分布要强得多。目前农民工的集中主要集中在那些资本精神相对集中的点上。后来随着工业化的推进,东部地区拉开了与中西部地区的差距。解释完农民工产生的历史,接下来我们要解决的问题是,为什么有的地方繁荣了,有的地方成了打工的输出地。我认为奥尔森已经大致解释了这个问题,但我认为这涉及到权力的反馈回路机制。下一个问题,我想从权力的反馈回路机制来解释农村差距扩大的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