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爱平正在走古丝绸之路
第一站是张掖。张掖佛寺以中国最大的室内卧佛而闻名。“卧佛沉睡千年不醒,提问者总会提问,永远不清楚。”大佛寺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山门对联。仔细考虑,对联从卧佛开始,含义丰富,可以有多种解释:一种是卧佛沉睡千年,寓意大佛寺历史悠久;其次,可以说佛已涅槃而死,佛禅的深意和哲理是后人难以理解的;第三个略显讽刺,委婉地告诫人们,与其求佛,不如靠自己。卧佛只是一尊泥胎,求神拜佛只会“永远不知道”。寺庙的对联内容丰富但简洁,是中国佛教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具有不同于外国教堂、寺庙或清真寺的特点。对联与博大精深的佛教历史相结合,形成了中国独特的佛教文化。
下午,我来到了著名的丹霞地质公园。色如莲花,鲜艳红润,丹霞地貌名不虚传。但是亲自站在丹霞山上,和过去在书上看到图片的体验完全不一样。五彩斑斓的丹霞山,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艳丽惊艳,令人惊叹大自然。我心里不禁感慨,也许是开天辟地之初,造物主看腻了那清脆的眼神和潺潺的河水,所以涂了五色丹青,画出了丹霞的怪模样。
第二天开车到了肃南的裕固族,我看到了远处若隐若现的雪山。远山中如梦如幻的祁连,仿佛从远处向我招手,让我感到兴奋却又平和。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让我想拥抱这辽阔的大西北,壮丽的雪山。祁连山白雪皑皑,指引着我们一路前行,却似乎永远无法靠近。
马蹄寺位于祁连山雪山脚下。集石窟艺术、祁连风光、裕固族风情于一体的马蹄寺,挂满经幡,倚着雪山,在阳光下仿佛熠熠生辉。鸽子从头顶飞过,慢慢走过转经筒,手脚并用爬上宫殿和洞穴,仿佛感受到了宗教在西北人心中的力量。有无数的石塔和数以千计的雕刻在悬崖上的佛洞。一个个洞穴的壁上挂满了小佛像,看起来像是千佛一面,但细看又不一样,动态和服饰也不一样。最令人惊叹的是壁画线条的流畅和干脆,可谓行云流水,自由自在。洞内精美的壁画和雕像让人对中国古代工匠的技艺印象深刻。
离开张掖,向天下第一雄关嘉峪关进军。古丝绸之路的路线规划逐渐清晰。纵观嘉峪关长城,远处的张骞、霍去病、班超、玄奘、凯尔波罗、林则徐、左等雕像仿佛在讲述着嘉峪关与西域的故事。中国历史悠久,蓝天白云。无论是在中国文化中,还是在自然界中,人都会觉得自己很渺小。
出门去雄关逛老城,逛石窟回忆丝绸之路。从嘉峪关到敦煌,我环游了天下第一关,游览了挂壁长城,穿越了瓜州。我在时间和空间上改变了主意,终于来到了敦煌,一座以辉煌和深厚的文化内涵而闻名的古城。敦煌地处丝绸之路的战略要冲,是中国古代与西域联系的基地,是佛教传入中国的前哨,敦煌石窟文化就是在这样的条件下诞生的。敦煌莫高窟可谓是一个集建筑、彩塑、壁画于一体的立体艺术世界,又被称为墙上的博物馆。
莫高窟以其精美的壁画和雕像而闻名。以前,敦煌对我来说一直是一个遥远的梦。现在真的来找她,无论是视觉上的震撼,还是内心的震撼,都是巨大的。徜徉在古老的美术馆,赞叹古人的神奇,感受时光的变迁。每一个洞穴里的每一尊雕像,都诉说着当时敦煌辉煌的过去和深厚的文化。在当时,我们可以从洞穴艺术雕像和壁画中看到日常理论知识的单一和不足。薄薄的文字似乎已经穷尽。一座座惟妙惟肖的雕像,一幅幅形神兼备的壁画,向我们身临其境地讲解着古人的技艺和思想,“一草出水”、“五代为风”、“用笔写骨”等艺术手法得到了强有力的诠释。
敦煌是丝绸之路重镇,东临中原,西接外域,这使得莫高窟的壁画充满了异域风情,融入了民族技法。线描是敦煌壁画的造型基础。随着莫高窟建设规模的不断扩大,壁画技法日益丰富,画线、置线、饰线逐渐融入绘画技法。并辅以折苇描、兰叶描、游丝妙、铁线描、流水描等技法。甚至在一个洞穴的两面墙壁上,都可以看到中西画家的“斗技”。中国的绘画在中西文化的不断碰撞和融合下越来越深刻。洞穴艺术只是勾勒出轮廓,然后填充简单的线条和图案,但正是这些简单的线条和图案,将佛教文化和艺术完美融合,用简单却生动的画面将佛教晦涩难懂的教义和道理展现给世人,从而实现了佛教的普及和传播;但同时,在佛教的普及和传播中,壁画和造像作为主要的传播手段被很好地保存、欣赏甚至升华,这说明艺术和文化是相辅相成、缺一不可的。
四面八方飞来野马,一池魔影游龙。鸣沙山月亮泉以其梦幻般的名字和迷人的风景留住了无数人的心。鸣沙山和月牙泉是戈壁滩上的孪生姐妹。“山以灵而名,水以灵而美”。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沙漠,耳边是长长的驼铃。站在这里,仿佛又回到了灿烂繁荣的古代敦煌,仿佛眼前的驼队可以带我穿越古代西域,让我激动不已。在沙漠里奔跑欢呼,却在沙山的怀抱里看到一泓清泉时,默默驻足。大自然做了多么奇妙的工作,实现了水火完美的一击。鸣沙山宜人,月牙泉洗心。在这里,是一次心灵的洗涤,让我越来越感受到大自然的伟大和人类的渺小,越来越着迷于大自然的艺术。五色的沙粒,湛蓝的天空,纯净的白云,翠绿的枝叶,明澈的泉水,将是我对鸣沙山月牙泉的永恒记忆。
告别了沙山清泉,第二天早上天空阴沉,很快就下起了雨,那是干旱的西北从天而降的露珠。来甘肃多日,干燥的气候也让同学们感到不适,遇到雨就忍不住欣喜。一会儿不知道,雨滴渐渐凝固成雪花。不久,下了鹅毛大雪,那是四月。前一天中午,我高兴地翻出了我以为不会用的羽绒服。西北真是“中午穿棉袄纱,抱着炉子吃西瓜”!我们出发的时候,雪越下越小,到了玉门关,蓝得像蓝天。身处玉门关旧址,自然有一种“羌笛不应怨柳,春风不过玉门关”的悲凉感。万里晴空,却依旧寒风凛冽。不禁感叹古代边塞的恢弘与苍凉。“沙漠中丝绸之路的足迹,在中国和西方依然存在;老师似乎被玉门吹来的寒风深深打动,忍不住随便做了一副对联,让学生们拍手叫好。
西北行的最后一站,天水。“金张掖,银武威,金银不换是天水”。到了天水你就明白为什么“金银不换”了,天水的气候明显比敦煌潮湿很多。来天水,一定不能绕过麦积山石窟。如果说莫高窟以精美的壁画著称,麦积山石窟则以精细传神的雕塑著称,所以麦积山石窟也被称为“东方雕塑博物馆”。悬崖上有三尊巨型雕像,最大的雕像东崖大佛高达15.8米。值得一提的是,大部分造像都是以琉璃珠作为佛的眼睛。在阳光的照射下,佛眼明亮,栩栩如生。麦积山雕像有两个鲜明的特点:强烈的民族意识和世俗化趋势。自北魏造像以来,几乎所有的佛像都是俯身,眉毛朝下,面部大多和蔼可亲。他们虽然是天上的神,却像世俗的人,成为人们美好愿望的化身。从雕像的人物和服饰来看,已经逐渐摆脱了外来艺术的影响,不难看出中国文化在取其精华的同时,体现了汉民族的特色。
从不同时代的麦积山造像中不难看出,当时的工匠们突破了佛教的条条框框,塑造了富有生活气息的宗教人物,在艺术手法上融合了夸张与概括。甚至还有佛教弟子在洞内窃窃私语的雕像,令观者心情愉悦,引人深思;少男少女雕像所表现出来的虔诚,不是苦行僧的虔诚,而是时代思潮影响下的真诚和愉悦的童心。因此,受当地社会环境的影响,麦积山造像真实地表现了人们的思想和情感,使佛教造像在生活中为人所熟悉,使人们在佛教界感到可爱可亲,从而真诚地信仰它。这一切都说明,艺术来源于生活,高于生活,最终造福于生活。
此行沿着古丝绸之路一路前行,西出河西走廊,在大漠戈壁中行进,翻越祁连山雪山,探寻洞穴遗迹,在戈壁滩中探访边塞关隘和大漠。沿途风景和人文气息的变化令人激动,也让我爱上了茫茫大漠戈壁。在古老的丝绸之路上,沉浸在悠久的历史文化中;徜徉在美丽的风景中,感受最真实的异域风情,简直就是一个生命历程的精彩绽放。一路上,作为一个有良心的人,你会逐渐发现丝绸之路留下的无尽的艺术宝藏和深刻的文化内涵。最美的风景永远在路上。西北的一天甚至可以让人经历春夏秋冬。这很疯狂,很迷人,也重新定义了我脑海中对西北的印象。
如果让我现在重新定义西北,我会用梦幻般的山脉、有节奏的沙丘、色彩斑斓的绿洲、梦幻般的工艺和至高无上来形容。在一望无际的荒凉戈壁滩上,如果一座雄伟的城市和一排神秘的洞穴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你会由衷地赞叹祖先的无穷创造力和高超技艺。沙漠中的沙子在沉默中诉说着她的故事;平静的沙丘,以一条或直或弯的线条,无声地倾吐着大自然在他身上留下的数百年、数千年的印记。而绿洲则是生命的代言人,是沙漠和戈壁滩中最敏捷的地方。只有感受到沙漠的辽阔,才能体会到人类的渺小;只有当你感受到空虚和无助时,你才能体会到宗教的力量。在这里,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宗教在西北众多民族中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