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盛行枝扎图案。
束枝纹样是明代这一特殊时期最具表现力和完整性的代表性植物纹样。它在前人图案发展的基础上,充分受到明代吉祥文化的影响,延续了鲜明的传统构图风格,并以丰富多样的元素演绎出鲜明直观的时代特征,体现了中国传统装饰图案具有强大生命力和包容性的突出特点。缠枝花是中国汉族的一种传统装饰图案,又称“缠枝花”、“万寿藤”,在明代非常流行。总的来说是藤状卷草纹的延续和深化。它的基本构成是使植物的枝、茎变成藤蔓状,有弯曲或圆形分布的骨骼,扭曲缠绕成波浪形、回转形或螺旋形的枝、茎,有叶、花或果实,其中花和果实为花。关于缠枝纹的定义有很多,田子兵先生有这样的解释:缠枝花呈波浪状,相互缠绕,有永恒常青、绵延不绝的吉祥之意...因束枝花不同而有不同的名称,如以牡丹为头的“束枝牡丹”,以荷花为头的“束枝荷花”,以菊花为头的“束枝荷花”
《说文》对“绕”字的解释是:“绕、绕、发”,所以“绕、绕”是枝绕纹的一大特点。如图1,是典型的明代圆形骨架束缚纹。有叶有花的枝蔓自由插转,形成一种互相缠绕而不磕磕绊绊的繁荣状态。这种图案形式在延续上一代传统图案形式的基础上,在不同时代和环境背景的影响下不断发展演变。枝桠纹是明代流行的装饰纹样,其构图形式复杂多样。但从图案的发展演变来看,明代的缠枝纹与前代植物装饰纹样中的金银花纹、卷草纹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即围绕某一种植物的藤蔓或枝条。虽然围绕它们旋转的材料不同,但它们的基本形状都是在传统构图法则即太极图式构图法则的影响下发展变化的(“。
《太极图》中由阴阳鱼构成的动态“S”形,由南宋轶学者张兴成(生卒年不详)在奕譞记录[3],进一步证实了这种“S”形的构成规律,被古人认为是最优美和谐的格式图。从明代缚枝图像资料可以看出,其构图规律是在太极图“S”形构图的基础上发展和丰富的。如图3,有一些明代常见的图案,如牡丹纹、菊花纹、西番莲纹等。虽然起伏的枝叶在花和叶的阴影下显得摇曳不定,但仍然可以看出它们的整体趋势呈现出“S”形,而植物的枝叶,以其固有的弧形自然形态,形成了一个波形各异、动态各异的“S”形框架。与音高与之相反的花一起,形成了花在叶盛繁衍,枝转向叶舞的格局形式。在构图方面,也可以看到明代颜形构图规则的身影。燕形构图是中国传统图案的典型代表(如图2右图所示)。“主要特点是从一个圆的边缘向中心铺三条钩线或四五个钩(最早三个钩)。三个钩子发展成三组相同的图案,...三凤形,三花三果。”这里雷圭元先生所说的几组“同一格局”和“沿圆的边缘向中心扩散”的构成特点,与束枝格局中沿枝茎分布的叶片生长动态非常相似(如图1的中心格局)。由同一类型的叶片、钩茎、花朵等图形元素组成的“同一图案”沿扭曲的枝干分布,与间距有序的主花和旋转起伏的枝干相呼应,形成生动有序的图案。
可见,明代束腰纹的构图形式是太极图S形构图特点与之字形构图规律完美融合的体现。在传统构图法则与自然植物形态的相互辉映之间,人们既惊叹前人的创作意识,又感叹编枝纹强大的构图能力,编枝纹的构图形式是对传统纹样艺术精神的灵活继承和发展。明代是中国吉祥文化发展的高峰期,也是中外文化碰撞交流的时期。作为这一特殊时期流行的装饰纹样,缠枝纹以其旋转缠绕的形式和丰富有序的组合规则,清晰生动地表达了明代人民热爱生活、渴望幸福的世俗心境。尤其是明朝永乐、宣德年间,郑和七下西洋加深了中国与东南亚的友好关系,东南亚深受伊斯兰文化的影响(如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等东南亚伊斯兰国家),带动了多种具有伊斯兰装饰特色的手工艺品(尤其是陶瓷制品)的出口,取得了丰厚的经济效益。
人们对好运的渴望由来已久。虽然在不同的历史时期有不同的表现形式,但从古至今从未间断。在古代,由于对生存环境的诸多未知,人类把“吉祥”的希望寄托在各种神秘力量的保护上,以保护自己和自己的种族能够生存和幸福。这种对“生”的基本渴望,就是人类早期的吉祥意识。正是在这种意识的驱动下,带有祝福含义的图案和纹饰开始出现,正所谓“图必有意,意必吉祥。”随着人类文明的进步,人们逐渐加强了对生活的掌控能力。这时,图案所表达的“吉祥”的含义也发生了变化,变得更加丰富和具体。早期装饰图案中经常出现的神秘几何图案和凶猛猛兽,已经逐渐让位于吉祥花草等轻松活泼的植物图案。到了明代,缠枝纹成为吉祥花草的典型代表,以其通俗易懂的寓意表达成为人们祈求好运的最佳代言。扭曲的树枝是一种载体,通过其骨骼形态,将人们喜欢的各种可爱的花草物化在各种器皿或其他有生命的物体上。
明代是封建社会商品经济繁荣时期,随着手工业和商业的高度发展,市民阶层逐渐壮大,成为一个不可忽视的消费群体。对于社会中下层的市民来说,他们的情感表达通俗而简单。因此,反映在装饰纹样上,是一种比较直接的寓意表达形式,即一方面在被束缚的骨架上采用简单直白的添加形式,即直接选用具有一定吉祥寓意的花卉寄托人们美好的感情;同时,另一方面,在组织形式上,通过突出主题元素,即突出花果,弱化枝叶,说明吉祥富贵隐藏在日常生活中,表达了人们对长寿幸福生活的渴望。这种通俗易懂、显而易见的形式极大地迎合了市民的审美需求。如图3所示,有以富贵华丽牡丹为主题的缠枝牡丹纹,有以悠然菊花为主题的缠枝菊花纹,有以异域文化为主题的西番莲纹(西番莲纹在西方纹样中的特殊地位如同中国的牡丹纹),这些都体现了吉祥文化对缠枝纹构图形式的影响。
明代分卷纹样灵活的构图形式和组合方式既迎合了本土文化,又在新的市场需求背景下迅速融入了外来文化特征,既丰富了本土装饰艺术,又极大地促进了当时的对外贸易。比如伊斯兰地区由于宗教信仰的限制,他们更习惯于使用紧密相连的植物和花卉形式作为图案装饰,而这种装饰特征恰恰与扎枝图案复杂曲折的特点有相通之处。因此,到了明代,缠枝纹成为当时外商青睐的装饰形式,大量出口国外的明代青花瓷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分枝束缚纹的特点是花比较大,叶子比较小,枝茎弯曲,不断延伸。这种“交错、丰富、连续的构图”[6]风格可以将各种具有吉祥寓意的花卉组合在捆绑的枝干上,是吉祥文化的视觉载体,符合当时明代各阶层民众的心理需求。考虑到明代的对外贸易,将外国纹样,尤其是伊斯兰纹样融入到分支束缚纹样的表现中,满足了当时的市场需求,也对明代的经济起到了一定的促进作用。
枝桠纹样是明代最具活力和包容性的装饰纹样。从著名的青花瓷装饰到日常必备的布艺装饰,从普通百姓的常用物品到王公贵族甚至异国人士的珍品,随处可见枝桠纹样灵活、生动、婉约的影子。
从整个格局的演变来看,当时非常流行分支束缚格局的形式。虽然它接受了来自外国的图案风格,但进入当地后又不断丰富和发展。这种折枝的图案形式可以根据许多外界因素而变化和丰富自己,但它始终保持着民族传统艺术的主脉并发展变化着,因为不变的是民族传统、风俗习惯,增添的是时代风格和异域特色。正是在中国传统艺术的这种兼容精神下,折枝才真正使其连续的结构形式生生不息,使其吉祥寓意代代相传。